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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傻女謀略 - 第049回 兄妹相認字體大小: A+
     

    她峨眉緊蹙着,似乎還在想什麼心事,君天瀾淡淡一笑,伸出食指輕輕撫平她緊蹙的眉頭,月色下,她的脣飽滿潤澤,帶着淡淡的誘惑,君天瀾忽然心頭一蕩,緩緩俯下身向着她美好的柔軟,一寸一寸的靠近。

    然而,就在他的脣即將接近流螢的脣時,一道寒光閃過,一柄明晃晃的劍已是向着他的咽喉直刺過來!

    君天瀾眼角瞥到那寒光,一驚之下摟住流螢的腰身,身子向後直掠過去。流螢此時已經醒轉過來,手臂下意識地勾住君天瀾的胳膊,隨着他的動作躲避着蒙面黑衣人的攻擊。

    那蒙面黑衣人劍法純熟,輕功極好,一柄劍在他手中舞得水潑不進。君天瀾見流螢已醒,便鬆開流螢,自己一人獨自面對那蒙面黑衣人。

    兩人武功皆是不弱,君天瀾徒手接他五十餘招,依舊難分勝負,可能是兩人誰也沒有料到對方的武功如此高強,看向對方的眼中皆帶着震驚。

    兩人對招時,流螢便一直在一旁暗自觀察蒙面黑衣人的武功招數,一番觀測下來,她震驚得發現,此蒙面黑衣人的武功套路極雜,竟是根本看不出源頭。

    君天瀾手中沒有兵器,應對蒙面黑衣人時便漸感吃力,流螢見此立刻抽出腰間軟劍挺身加入戰鬥,誰知,流螢剛剛加入進來,另外三名黑衣人便如同鬼魅一般飄然而至。

    轉眼間,四人見君天瀾與流螢團團圍住,包圍在屋頂之上。君天瀾與流螢背靠着背貼在一起,目光冰冷的注視着眼前的人,微微傾下頭貼在流螢耳旁道:“他們是天下盟的四大殺手,身手皆是不凡,小心。”

    天下盟的人!流螢聞言心中不由一驚,目光在那帶着面具的男子臉上掃過,天下盟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殺手組織,它集刺殺與偵查於一體,他們的殺手也並不是有錢就能驅使的,他們幾乎從來不接江湖上的生意,成立至今他們向來是單獨行動,出手從無閃失,而今他們竟然四人同時出現,到底是誰非要置君天瀾於死地?

    不怪流螢這麼想,凌霄爲人低調,正面沒有與任何人起過沖突,而她身爲商人,雖然得罪過不少商家,但能夠驅使動天下盟四大殺手的商家,除了秦初雲再找不出第二人,但秦初雲怎會如此?!

    在得知“毀”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哥哥後,流螢曾命人深入調查過天下盟,但他們行事極爲隱秘小心,至今她都不知他們天下盟的總部設在哪裡,不知道他們的背後頭領是誰。

    而今他們竟然直接找上扮作凌霄的君天瀾,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他們發現了眼前這個凌霄的真實身份,他們專門挑君天瀾護衛全不在,而她爲了以防不測將大批暗衛派往逍遙王府的時刻過來,這充分說明,他們對她的一舉一動一直都在關注,一直都在暗處潛伏觀察。

    其實,自從上來她發現“毀”的時刻開始,她就已經小心提防了,可沒想到在她如此的小心提防之下,他們依然能夠不動聲息地掌握她的所有行蹤,恐懼指數可想而知!

    只是,如今君天瀾不過是一個沒有實權的逍遙王爺,到底是誰人想要他的命?難道說是君翔?那麼他又是怎麼知道凌霄與君天瀾身份互換的?爲何凌霄那裡沒有任何消息,難道說他已經遭了不測?

    爲了確保能夠全身而退,流螢並不打算隱藏自己的實力,從懷中掏出一顆彈珠擲到屋下。彈珠在屋下炸開,一串光芒閃過,十名勁裝男子手持長刀躍上屋頂,將那四名殺手團團圍住。

    空氣似乎一下子冷了許多,那帶着面具的殺手毀微微旋轉長刀,將月色的光折射到君天瀾臉上,四人不約而同地出手,與衆人戰成一團。

    刀劍相撞,火花四濺,屋頂上只見人影飄忽,四人不愧是天下盟最頂級的殺手,即便是與流螢十名暗衛相抗衡,也依然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片刻之後,四人見難以取勝,劍光一斂,紛紛向後躍出,擺出一個菱形的陣法迎戰,君天瀾與流螢對視一眼,皆是心口一緊,難道這是世間失傳已久的,軒轅昊與梅落雪獨創的傲世劍法?

    四人獨特的劍法攻避結合,威力無窮,變化多端,流螢那方便是十二人的組合,也絲毫佔不了優勢,甚至漸漸露出頹勢。

    那四人見對方漸現疲乏,將目標對準君天瀾極力猛攻,流螢見此更是豁出性命的攔在君天瀾身前掩護着他。

    那十名男子見不能取勝,各自想看一眼,心照不宣地微一點頭,擺出破壁陣法迎戰,此陣法採取的是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打發,攻擊迅猛有餘但回防能力卻是不足,流螢曾經跟他們說過,若非遇到強勁對手,輕易絕不可使用此陣法,今夜他們突遇強敵,他們不顧生死使出此陣法,那威力便是流螢也是暗自心驚。

    當破壁陣法對上傲視劍法後,猶如流星撞上地球,屋頂一瞬間被劍光籠罩,煞氣震天,不多時,劇院的屋頂被劍氣所傷,衆人直接從屋頂墜落在劇院的演出舞臺上。

    流螢拉着君天瀾避在一旁,擔憂地看着臺上的形式,天下盟那四名殺手見到此陣法如此拼命,心中皆是一驚,其實如今他們已經處於劣勢,照理應當避走纔是,但天下盟只要出手不達目的勢必不會罷手,領頭戴面具的男子“毀”用了破陣,打算祭出自己,持劍殺入重圍。

    無情的長刀,在他手臂,背上,肩上留下無數刀口,心驚膽顫地看着,想出口阻止,理智卻又告訴她,她不能如此!

    眼見一把長刀即將貫穿毀的胸膛,流螢終於忍不住以劍挑開衆人的夾擊,在衆目睽睽之下救下天下盟的第一殺手“毀”!然而被救下的毀卻並沒有感激流螢的搭救,相反他一掌揮出擊中流螢胸口,將她打得連連倒退,衆人一見慌忙營救。

    經此意外,破壁陣法出現了一絲混亂,四人瞅準時機,一舉攻破陣法,那十人再想組合起來已是難上加難,君天瀾見此握緊流螢掉在地上的軟劍,加入戰鬥。

    毀將那十人交給三名同伴,自己則一人專攻君天瀾,四人少了毀威力漸弱,那十人又將陣法重新組合漸漸佔了上風。君天瀾對陣毀,兩人實力其實不相上下,但由於毀在剛纔殺入破壁陣法時,身上受創過多,體力便漸漸有所不支,僅僅是一個愣神,臉上的面具便被君天瀾一劍劃開,掉在地上摔成兩半。

    看着那張面具下似曾相識的殘破面孔,以及血紅的雙眸,流螢胃裡一陣翻騰,一種令她毛骨悚然的恐懼,抓住她的心生生揪成一團。失去了那面具,毀似乎失去了自己的保護傘一般,瑟瑟發抖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臉,君天瀾將軟劍一抖,筆直得刺向毀。

    流螢不顧一切地撲上前去,張開雙手擋在毀身前,看着君天瀾道:“放了他。”

    君天瀾目中一凝,稍一遲疑,便見毀推開流螢,一劍直接刺穿君天瀾的胸口,長劍拔出之際,帶出溫熱的鮮血濺在流螢的臉上,流螢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心顫了又顫。

    就在毀準備再次一劍了結君天瀾性命之時,流螢痛徹心扉地大喊道:“哥哥……”

    毀筆直的身型頓時一滯,血紅的雙眸內風雲變幻莫測,流螢緩緩走至他的身前,盯着他血紅的雙眸道:“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雖然你我都改變了容貌,可是你的聲音我第一次聽到就認出來了,你也應該如此的是不是,你也應該能聽出我的聲音的是不是?”

    毀盯着流螢的眼睛,忽然抱住腦袋,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君天瀾怕他對流螢做出什麼傷害,趁他發狂之際,拼盡最後一絲力氣,一掌擊在毀的後頸,將他打暈過去後,自己也暈死過去。

    那三名殺手見毀被擒,拼了命地想要將回奪回,但此刻流螢手下更多得到消息的人已經來到劇院,將劇院團團圍住,三名殺手見大勢已互望一眼,從屋頂的破洞裡面飛身逃了出去。

    戰鬥結束,十人悄無聲息地隱了去,餘下的人訓練有素的收拾殘局,修補屋頂的修補屋頂,整理舞臺的整理舞臺,清理打鬥痕跡的清理打鬥痕跡,不一會兒功夫,一切歸於平靜,讓人不覺今日此處發生過一場打鬥。

    君天瀾與毀都受了傷,尤其是君天瀾傷得極重,因此都被流螢安排在隱秘的場所療傷。而她雖然也中了一掌,但那一掌卻並不甚重,於性命並無大礙,看得出毀對她出掌時,留有餘地並非想取她性命,到底是誰非要取君天瀾的性命卻並不想要她的命呢?毀對她的保留到底是自己的下意識爲之,還是背後有人命令不能要她性命呢?

    流螢的手下有很多醫術精湛的大夫,她也不必驚動京城的大夫前來爲君天瀾及流銘診治,少了讓有心之人獲取情報的機會。

    君天瀾傷在胸口,最後拼命拍暈流銘的那一掌,更是讓他撕裂傷口失血衆多,好在流螢那裡有很多的名貴藥材,而他自己的身體素質也好,雖然一直都在昏迷着倒是沒有性命之憂。

    而流銘卻是不同,他身上的傷倒是小事,重要的是他中了一種名爲“惑心”的毒。此毒雖然不會讓他**上承受什麼痛苦,但是卻會讓他忘記自己的親人,忘記自己所有的一切,甚至忘記自己,不僅如此,此毒還會讓他性情大變,變得冷酷、殘忍、嗜血,只記得和效忠他第一眼看到的給他下毒的人,並且無藥可解。

    爲了照顧君天瀾與流銘,流螢一直隱身在京城郊外的宅子裡沒有回府,也沒有再管生意上的事,至於凌霄,自然還是扮成君天瀾的樣子,繼續在王府扮演他的逍遙王爺,他是狂躁也好,氣得想撂挑子不幹也好,流螢都管不了他了,只能一遍遍漠視他派人傳回來的換人消息。

    正是因爲知道凌霄的身份沒有敗露,流螢方纔敢肯定,君翔沒有發現君天瀾與凌霄身份互換的事,在君天瀾身體康復之前,她沒有辦法不顧他的安危,將他送回王府。

    爲了防止流銘自殺及傷人,流螢命人檢查了他的牙齒,取出了他口中藏着的毒囊,又命人用鐵鏈將他鎖在牀上。

    醒過來後的流銘果然狂性大發,將屋子裡的一切全都摔碎砸爛了,除了那張鐵質的大牀,所有靠近他的人和物,無不人仰馬翻。

    唯一能夠降服住他的人,只有流螢。在郊外宅子裡的流螢,披散了頭髮,揭下了面具,扮作兒時梳着兩個小髻的模樣出現在流銘面前,一下子就鎮住了正在發狂的流銘。

    看都流螢走進來,流銘眼睛瞪直了,後來彷彿忽然意識到什麼似的,蹲在牆角捂住自己的臉,不敢看流螢。

    “哥哥……”流螢輕輕喚他,拉下他的手臂。

    流銘將自己的臉捂得死緊,根本拉不動,流螢便放棄了拉他,在他身側坐下來,將頭靠在他的肩上緩緩道:“哥哥,你那一掌打得螢兒胸口好疼。”

    流銘一聽身子一僵,從手指縫隙裡偷偷擡眼看流螢。

    流螢眼淚汪汪,一臉委屈地看着流銘道:“哥哥,難道你不想見螢兒嗎?”

    流銘微微一怔,嗓音沙啞道:“你認識我?還是我的妹妹?”

    “是啊!”流螢欣喜道:“我們都姓流,流水的流,我叫流螢,螢火蟲的螢,你叫流銘,銘記的銘。”

    “你騙人!”流銘忽然一把推開流螢道:“我都已經面目全非了,你如何能夠認識我?”

    流螢跌坐在地,卻並不生氣,望着他道:“我那時帶着面具,你不是也能認識我?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親的親人,就算我們都改變了模樣,也都能認出對方,哪怕是從說話的聲音,走路的動作,都可以認出對方來的。”

    “可惜,我是個沒有記憶的人,我不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每次只要一想起你,我就頭疼欲裂。”流螢的話讓流銘陷入了沉思,的確從第一眼看到她開始,流銘便覺得這個女孩很親切,所以即便他的主人一再叮囑他不要靠近她,他還是忍不住地靠近了她,甚至被她偷走了令牌也不自知。

    流螢嘆了口氣,將手搭在他的肩上道:“那是因爲你中了惑心之毒,此毒會讓你失去記憶的,只效忠你第一眼看到的人。哥哥,告訴我,你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誰?”

    見流螢如此說,流銘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將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拉下來,眸光染上一絲血紅道:“不准你誣陷我的主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流螢淡淡一笑,順着他的話道:“好,我不懷疑他了。哥哥既然想起我就頭疼,那就不要想了,既然我們已經見面了,那以後我們開始重新創造新的記憶就好。”

    流銘默了默,忽然踢了踢腳下的腳鏈道:“你騙我,你根本就不是我的親人,否則就不會鎖着我,主人是不會限制我的自由的!”

    流螢微微一怔,嘟起嘴吧故作失落道:“那是因爲我怕哥哥不要我,丟下我去找你的主人了。”

    “你……”流銘轉過身來從手指縫裡看着流螢道:“真的這麼在意我?”

    “不然呢?”流螢也轉身面對着他道:“爲了哥哥,我連命都可以不要了,你還要我怎樣,你才肯相信?”

    “可是……可是……你不怕我嗎?”他捂住臉,始終不敢拿下雙手,正面面對她。

    “你是我的哥哥,我怎麼會怕你?”流螢放柔聲音,擡手捉住他的雙手,將他捂在臉上的手拿下來,這一次他沒有再拒絕。

    看着他臉上縱橫交錯,皮肉翻卷的傷痕,流螢只覺得心被狠狠地揪痛,她曾經玉樹臨風光彩照人的哥哥,竟然在狼爪之下被毀容如斯!

    “你怕嗎?”流銘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害怕在她眼裡看到一絲驚恐和嫌惡。

    可是沒有,流螢眼眶裡雖然噙着淚,可是一直沒有掉落下來,她將他的臉捧起來,將自己光滑的臉與他可怖的臉貼在一起,心疼道:“哥哥,你看,螢兒一點都不怕是不是?”

    溫熱的淚自流銘漸漸清朗的眼中流了出來,自有記憶以來,她是唯一敢如此坦然直視他的人,雖然她的聲音裡有絲顫抖,但他知道那不是害怕,那是心疼。

    “哥哥不哭。”流螢擦拭着流銘臉上的淚痕,自己卻又忍不住落下淚來,她慌忙垂下頭打開流銘腳下的鐐銬道:“哥哥,螢兒給你解開鐵鏈,你別離開螢兒好不好?”

    流銘看着腳下打開的鐵鏈,看了看流螢道:“如果主子有召喚,我是必須要離開的。”

    “可以,但是你得帶我一起去見他。”流螢知道現在她還沒有與他心目中的主子相抗衡的能力,但是她可以等,她倒是要看看,把他的哥哥變成傀儡殺手的人,到底是誰!

    “不行!”流銘斬釘截鐵地拒絕:“主子輕易不見任何人,便是見我也是帶着面具的。”

    “那你是不是現在就想着要回去向他覆命?”流螢轉身背對着他,像小時候那樣跟他撒氣。

    “這……”流銘默了默,未置可否。

    流螢氣急,站起身來吼道:“你沒有刺殺成功,萬一他要殺你怎麼辦?”

    流銘也站起身來,看着流螢背對着自己的身影道:“我這條命是他給的,他若是要殺了我,我也沒理由反抗。”

    “你的命是自己的!他救你不過是利用你爲他辦事!”流螢氣瘋了,轉過身來拉着流銘的手,眼淚汪汪地哀求:“哥哥,你別去找他了好嗎?”

    流銘心口一滯,卻毫不拖泥地拉下了流螢的手,緩緩道:“螢兒,對不起,我必須要去。”

    流螢一聽,如不聽話的孩童一般耍起了無賴,邊哭便搖晃他的手:“不行!螢兒不管!哥哥是螢兒一個人的,螢兒不準哥哥去見他!”

    流銘被流螢弄得額上飆汗,忍不住勸慰道:“螢兒乖,哥哥答應你,只要哥哥還有命活着,就一定會回來找你。”

    流螢知他去意已決無法挽留,便也不再強留。黃沙漫天的郊外,流螢目送他離開之後,只對着空氣說了聲:“跟着他,務必幫我查出,他的那個‘主子’到底是誰!”

    君天瀾的傷養了幾日,漸漸從昏迷中醒過來,流螢陪了他幾日,見他沒什麼大礙之後,便將他帶回劇院,讓他暫時頂替凌霄,在劇院待着,而自己則回到了流府,離開流府太多日了,她有些想念老太太,更擔憂她的身子,她那身板越來越不好,稍稍有些置氣便會心慌,算算前世的日子,離她離世的日子也不遠了,每每念及此,流螢便會忍不住揪心,更恨不得日日夜夜陪在老太太身邊,好在柳絮是個讓人放心的,就算自己不在,也漸漸能在老太太面前替她盡孝了。

    這一日,流螢得到消息說,皇上今晚要來劇院看墨妍的新劇,流螢料想君翔還惦記着《花木蘭》的後續發展,心知怠慢不得便吩咐下人好生照看着老太太,便趕回劇院安排。

    去時,君天瀾正與墨妍坐在一起閒閒聊天,說到興高采烈時,墨妍一拳正好打在君天瀾受傷的胸口,君天瀾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看着她笑得一臉寵溺。

    不知爲何,看着他臉上的笑,流螢便再也笑不出來了,若他是真的凌霄倒也罷了,他和墨妍打鬧慣了的,她和劇院裡所有的人都見怪不怪了,可是她知道他是君天瀾!難道,她離開後的短短几日,他們便混得如此熟悉了嗎?

    幾天前,他還跟她說,他真正喜歡的人是她,她能信嗎?他看着墨妍的眼神裡,分明寫着男人對女人的情意綿綿,更何況她和過去的慕容瀠是如此的相像,她還有勇氣相信他的話嗎?!

    “墨妍,今晚上演《花木蘭》的第二場,你準備好了嗎?”進了劇院,流螢也不看君天瀾,直接越過他同墨妍對話。

    “劉老闆放心,第五場我都排練好了!”墨妍朝她嫵媚地笑了笑,起身輕輕踢了君天瀾一腳道:“我去化妝了,待會兒給我準備好綠豆湯,下了場就要喝的。”

    “好,少放糖我知道的。”君天瀾看着她笑着點了點頭。

    墨妍轉身嫋嫋婷婷地走了,流螢正要離開,卻被君天瀾抓住手腕,低聲道:“她主動找我搭訕,看上去似乎和凌霄很熟,我總不能拒人於千里之外。”

    流螢冷冷一笑,看着他的手道:“今晚皇上會過來看墨妍的戲,等戲散場之後,你再過來找我。”

    君天瀾目光驟然一縮,縮回手道:“好。”

    當晚,君翔依舊在君天鴻的陪同之下前來看戲,這一次他顯得有些輕車熟路,還吩咐人備下了千里鏡,好更清楚地看清檯上的表演,和人物動作表情。

    這次散場之後,君翔沒有急着離開,而是吩咐流螢給了墨妍一千兩銀子的打賞,這才離開。

    流螢原本是想讓墨妍過來謝恩的,君翔還偏偏不讓,更不讓流螢透露出他的身份,他低調的表示,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戲迷,別讓墨妍因爲他的身份影響了演出。

    流螢心底冷笑,面上卻笑得一派祥和。送走君翔之後回來,一擡眼便看見君天瀾靠在門邊等着她。

    “隨我來。”說完,流螢走出劇院,一踮腳縱身躍上屋頂。

    君天瀾胸口有傷,此刻運不得氣,只能站在下面看着高高在上的流螢,流螢暗歎一口氣,縱身飛下去扶住他的胳膊,與他一同躍上屋頂。

    選擇在屋頂與他談話,倒並不是想要和他風花雪月,只是因爲屋頂開闊,沒有藏身之所,不必擔心有心之人的偷聽而已。

    兩人一同在屋頂坐下,君天瀾率先開口道:“你今日似乎有些悶悶不樂,是因爲我嗎?”

    流螢並不答話,問道:“你的傷口好些了嗎?”

    “好得差不多了。”君天瀾答,目光有些疑惑地看向流螢。

    流螢忽然伸手輕輕按在他的傷口,微微一用力。

    君天瀾輕嘶一聲,更加不解地看向流螢:“你怎麼了?”

    他胸前傷口的潮溼隔着衣服傳遞過來,流螢看着掌心淡淡的紅色,禁不住冷冷一笑,在墨妍面前連疼痛都忘了,他竟然還好意思跟她說,他喜歡的是她流螢!

    “沒怎麼。”流螢搓了搓手,目光看向遠處的星星燈火道:“王爺離開王府已有多日,是時候該回王府了,不然會引起別人懷疑的。”

    “可我的傷還沒有好,現在回去會讓人起疑的。”君天瀾微微一怔,凝起雙眉道。

    “我看,王爺是有些樂不思蜀了吧?”流螢回眸看向君天瀾,冷冷一笑道:“希望王爺回府之後,能夠給流螢一紙退婚書。”

    “你……”君天瀾眸中燃起一團火焰,抿了抿脣道:“爲什麼?難不成就是爲了墨妍?她不過是個妓女出身的戲子,我與她不過是逢場作戲……”

    話未說完,君天瀾頓住了,因爲他看見從閣樓裡爬上來,手裡拎着一大罐綠豆湯,正準備晃晃悠悠向他們走來的墨妍。

    聽到君天瀾的話,墨妍的眼裡有什麼破裂開來,尷尬地笑了笑道:“對不起打擾了,我先下去。”

    說完,墨妍就又鑽進閣樓踩着樓梯蹬蹬蹬的跑下樓去。

    看着她倉皇而逃的背影,君天瀾看向流螢眼眸黯了黯,微微勾脣一笑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流螢毫不避讓地看向他的眼眸,冷冷一笑:“是不是故意的,有關係嗎?難不成你連自己說過的話,都不敢負起責任嗎?”

    說完,流螢不等他回話,轉身便下了樓。

    剛下了樓,流螢便發現秦初雲笑意盈盈地站在大廳裡等着她,但凡是在戀愛中的男女,都會生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感,即便是飄然出塵若秦初雲也不例外,他知道劇院每晚散場的時間,知道流螢今晚過來,他是算準了流螢此刻有空而且還沒有休息,所以得了空便在此時趕過來見她。

    看到君天瀾正樓梯口下來,流螢毫不避諱地便招呼秦初雲回自己屋裡相談,完全漠視君天瀾眼中幾欲噴出的火苗。

    她一直在爲前世的情困擾,一直放不下忘不了,卻沒想到到頭來這僅是她一個人的天荒地老,她前世的愛人,今世想要的不過是利用她今世的背景,他心中真正在意的人,從來就只有慕容瀠一人而已!

    和秦初雲在一起,永遠是那麼得純粹,沒有利用,沒有心機,喜歡了就是簡單地喜歡,欣賞就是純粹的欣賞,她不用去想他話裡的含義,不用猜測他說每一句話背後的真正用意。

    兩人在一起見面,所談的,更多的是生意經,如何將生意做到楚國、漠國去,如何匯通天下,異地存取銀兩,說到這些,兩人眼裡都掩飾不住對對方的欣賞。

    只是,在這一次會面的最後,秦初雲提出了一個他期待很久的問題,什麼時候能讓她見見她的蘆山真面目。

    流螢啞然,說真的,她雖然知道自己的真面目要比現在這張黑不溜秋的臉好看不知多少倍,可是她還是怕他會失望,怕他看到自己就是流螢之後,會一臉驚駭,對她說:“怎麼會是你?!”

    那時候,她情何以堪啊!

    “如果你真那麼不願意,那就算了!”秦初雲悶悶低頭偷笑。

    流螢大怒,反問:“你笑什麼!”

    秦初雲終於憋不住,捂住肚子笑道:“我在想,你那真面目是不是比這張臉還見不得人,如果真是如此,我不見也就算了,省得晚上做噩夢!”

    “去你的!”流螢撲上去就掐他脖子:“本姑娘就是醜了,怎麼了,你愛娶不娶!”

    流螢原本想君翔下次來恐怕至少要等上三五日了,誰知,君翔僅隔了一日便派人來通知流螢,他晚上會過來看戲。好在墨妍每天都有在認真排練,所以拉上臺也便沒什麼困難。

    第三次來,君翔沒有再和君天鴻一道,自己帶着幾個貼身侍衛便來了,走時依舊給墨妍留了打賞,依舊沒有見她。

    日子一天天過去,君天瀾的傷也漸漸好了,自從那晚從屋頂下來之後,他與墨妍及流螢都沒什麼話聊,見了面不過點頭一笑而已,流螢偶爾能見到他眼底的落寞與惆悵,卻不想再與他說什麼,該做的、、能做的,她依然會爲他去做,只是那顆心卻是不能給的了。

    等到傷大好之時,他同流螢說了聲,便同凌霄換回了身份。凌霄恢復自由自由之後興奮得不得了,第一時間跑回來見墨妍,卻發現墨妍對他冷冷淡淡的,態度大不如前,心裡惱得更不得將君天瀾拖回來剝皮抽筋!

    漸漸地,君翔成了吉祥劇院裡的常客,墨妍的每一場演出,他都一場不落地看完,他徹徹底底地成了墨妍的戲迷,每日早朝腦海裡都能想到墨妍的颯爽英姿、一笑一顰,在他的心目中,墨妍驕傲可愛,既懂事又乖巧,不會像他後宮裡那些女人那般無趣,每日只知道勾心鬥角,爭風吃醋。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從未走出包廂去和墨妍說過一句話,甚至沒有向流螢打聽過一次墨妍的消息,流螢原本以爲君翔只是喜歡上了看戲,卻不想再一次墨妍表演完畢後,君翔直截了當地對流螢道:“你戲院裡那個叫墨妍的丫頭朕看中了,要帶進宮去,你去幫我安排一下。”

    流螢當即如遭雷擊,怎麼也沒想到君翔對女色向來沒什麼偏好的君翔,會對自己如此說,一時之間愣在原地,竟完全不知該如何應答。

    ------題外話------

    不出意外地話,明日最後一個男配出場,娘啊,完結的曙光已經在向我招手了,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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