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們騙人……他們騙人……”

熊二一時無法接受這個消息，瞬間失魂落魄，喃喃自語道，“明明說好是延期拆遷的，留給我的時間至少有五年，還會提前半年發佈公告，爲什麼當天發佈公告，當天就拆遷？這羣騙子，他們違反行政條例，我要投訴他們！我要投訴他們！”

熊二說着說着，忽然又怒不可遏，兩隻熊掌拼命往前伸，似乎想通過虛擬網頁，實現投訴這個願望。

可惜，熊二的手太短了，頸部被Kuma拎起後，根本碰不到虛擬網頁。

不過，Kuma說這些出來，也不是爲了打擊這個傢伙，連忙道，“熊二，學校被拆了，裡面的東西呢？你最關心的Kuma呢？她的處境難道你不關心嗎？”

熊二一愣，兩隻熊掌猛地拍在自己頭上，急叫道，“沒錯，Kuma！Kuma怎麼樣了？她有沒有事？她去哪兒了？她現在過得還好嗎……”

一如既往的機關槍話速，一連串問題，宛如狂風暴雨，劈頭蓋臉砸到Kuma頭上。

“別擔心，你認識的那個Kuma，過得挺好的。”

Kuma眨了眨眼，又打開一個網頁，推到熊二面前，說道，“吶，和Kuma相關的信息，都在這裡了，你自己慢慢看吧。”

熊二定睛一看，這不是什麼新聞消息，而是某科的個人簡介頁面，最開頭的一行英文字母，赫然是AI Tours。

“AI Tours？這不是李青衫的組合嗎？”

熊二疑惑不已，但心中卻有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闊別多時的老朋友，忽然在街頭巷尾碰到一樣。

“李青衫……Kuma……咦，這個組合裡，也有一個Kuma？”

熊二對這個AI Tours的某科內容繼續看下去，心裡那種熟悉感迅速增大，已經不僅僅是朋友，而是兄弟姐妹一樣。

“李青衫……曾經就讀於第十五初等教育學校……Kuma，原第十五初等教育學校的教育輔助人工智能……”

熊二的目光飛轉，一行行字飛上而過，等他看到這幾個關鍵字，腦海轟一聲雷響，似乎想起了什麼。

“沒錯！我記起來了，李青衫這個臭小子，倔驢，也是第十五初等學校的人！十幾年間一直圍着Kuma轉！真是個該死的傢伙！竟然偷偷把Kuma帶走了！該死的傢伙，真是個該死的傢伙，下次見面，非把他的腿打折不可！”

熊二咬牙切齒的嘟囔着，臉上既有惱怒，也有羞愧，還夾雜着遺憾、僥倖、釋然等等複雜感情。

從某科的詞條內容上，熊二可以看到AI Tours的發展歷程。從路演開始，到少昊金天娛樂公司的簽約藝人，到中華好詩詞、新朝好聲音……

一個個節目走下來，再加上全能天才的頭像，AI Tours擁有了廣泛的羣衆基礎，堅持不懈的努力下，終於成爲紅得發紫的明星。

到了最近，AI Tours甚至拿參加了寰宇十項全能生死試煉和世界青年歌手大賽，在這兩個世界最頂尖的比賽中，拿到雙料冠軍這種成就，幾乎被認爲國家英雄，受到全民一致讚譽和熱捧。

熊二能判斷得出，在這些事情發生之前，李青衫肯定用某些手段，從第十五初等教育學校帶走了Kuma，讓Kuma避免了跟隨學校一起消失的殘酷命運。然後，纔有AI toura組合的誕生，並且走到今天這麼紅火的地步。

看到這裡，熊二心裡涌起一股複雜情緒。想羨慕嫉妒恨？不，一點也沒有。相反，他甚至感到有些自豪和欣慰。除此之外，還對李青衫抱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敵意。

那種感覺，好像一家之主培養了多年的女兒，被某個混蛋撬走了。

不過，熊二考慮如今自己的境況，又看看某科詞條上，AI Tours組合的紅火描述，終究還是釋然了。

是啊，等到熊二每天十幾塊十幾塊的攢錢，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攢夠買下第十五初等教育學校的錢。

等到那時，別說菜，就算心都涼了，Kuma肯定也保不住了。

相反，因爲李青衫的出手，不僅保住Kuma，還把Kuma也帶到舉世聞名的程度，可所說，是一個很完美的結局了。

“我記得，好像Kuma的夢想，就是成爲一個爲世界帶來正能量的明星。這一次，她也算實現夢想了……”

熊二以四十五度的角度望向天空，喃喃自語着，眼角甚至擠出兩滴欣慰的虛擬特效，像極了一位老父親，又或是老哥哥，看到自家小公主出息的樣子。

良久後，熊二終於平復好情緒，將虛擬網頁推開，淡淡道，“好了，我想了解的情況都有了，現在輪到你了。青霞同學，你可以發問了。”

Kuma臉色一凝，十分認真道，“熊二，之前你說過，李青衫過得很不好。精神分裂！身體離散！困在地下溶洞！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

熊二一撇嘴，說道，“很簡單啊，就像我說的那樣。他現在正鬧精神分裂症，本能佔據了身體，被精神思維全都趕跑了。而且，本能佔據身體，直接躲在地下溶洞，過着不見天日的生活。你說慘不慘？”

對一個人類來說，這當然很慘啦！當然，Kuma最關心的，還是另一個問題。她追問道，“你還說過，李青衫目前沒有生命危險，這又是什麼情況？”

“李青衫身體那麼強悍，本能支配下，戰鬥力直接爆表，簡直是地下溶洞之王，佔據了整個環境生態的頂端，不但沒危險，簡直能作威作福了……”

熊二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差點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