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佈法庭紀律，覈實到庭人員，詢問迴避問題後，庭審準備程序結束，正式進入調查階段。

“尊敬的審判長，我當事人柏憐花，是尚都第十五初等教育學校的傑出畢業生，現在也是尚都大學的大三學生，獲得過多次三好學生、優秀學生、優秀學生會幹部、一等獎獎學金、多項表演類獎狀的嘉獎。可以說，是一個國家和集體認真過的品德優良、遵守法紀的好學生。”

超級大律師張大昌一開口，就給柏憐花做了一個正面性的定位。

既然柏憐花這個原告是品德優良、遵法守紀的好學生，她的起訴對象，肯定就是道德敗壞、令人髮指的垃圾學渣啦！

用特定形象誘導他人思維，這是一種常見的辯論話術。張大昌對此掌握的簡直爐火純青，兩片嘴皮不斷張合，話語滔滔不絕。

“我當事人曾經獲得過尚都第十五初等教育學校的特殊貢獻獎勵，按照學教相關規定，她可以申請一項學校物品、或者等同價值的獎勵。當時，我當事人選擇的獎勵申請是一個過時的人工智能。”

張大昌略微一頓，忽然提高了聲音，“但是，因爲當時的學校裁撤合併計劃，我當事人沒來得領取獎勵。後來，她去學校領去獎勵時，這個獎勵品卻被被告非法侵佔了。”

“尊敬的審判長，書記員、陪審員，我方主張，請求法庭判決被告非法侵佔罪名成立，退還原本屬於我當事人的人工智能。”

柏憐花的訴訟請求到此爲止，後面就是李青衫這邊的申辯了。

“尊敬的審判長、書記員、陪審員，我當事人獲得第十五初等教育學校人工智能的過程和手續，完全符合法律要求，是合理合法的。我方認爲，原告的訴訟請求既然無理，又無禮。所以，請求法庭審判原告請求不成立。”

很簡單的一個應訴請求，艾卿一句話就說完了。後面，就是雙方擺證據，法庭工作人員覈實、辨認證據的環節。

柏憐花提供的證據是當年的特殊貢獻獎狀和通知，還有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一張老舊的特殊貢獻申請文書，上面寫明的申請獎品赫然就是kuma這個人工智能。最後還有相關學校領導的簽名。

當然，這位簽名的領導，還來了現場做證人，正氣凜然地發誓一切都是真實不虛的。

虛不虛的，反正別人都不知道。現場的電子文書鑑證結果，那張老舊的文書存在時間、筆記年代，正好在三到四年前，和柏憐花的說法有些符合。

對此，艾卿只是冷笑連連。她沒有辦法證明那是僞造的文書，但是，這種的東西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因爲她的辯論方向和證據，注意將這封文書無視。

後面張大昌又上了證據，這次是和kuma的身份相關的，兩份詳細的身份證明。

一份是拆遷單位出具的、另一份是戶籍管理處出具的，都證明了kuma就是第十五初等教育學校的人工智能，也是柏憐花申請的特殊貢獻獎品。

kuma的身份是毫無異議的事實，艾卿也沒有做質疑。

很快，柏憐花那邊的證據列舉完畢，輪到李青衫這邊了。

“尊敬的審判長、書記員、陪審員，我方之所以否認原告的起訴，是因爲我當事人獲得人工智能kuma的過程，是合理合法的，這是我方提供的證據之一，獲得人工智能kuma的現場錄像。”

艾卿這話一出，張大昌幾個超級律師臉色不由微微一變。他們根本沒想到，艾卿竟然能拿得出現場錄像？

要知道以王輔雄的身份，相關拆遷單位不但提供了kuma的身份證明，就連當時的施工情況、施工人員都提供了，甚至做得好了說謊，去爲柏憐花攀污李青衫的準備。

而且根據兩個施工人員的記憶，現場絕對沒有什麼監控錄像。那麼，艾卿即將拿出來的這個現場錄像，是從何而來？

艾卿提交的現場錄像，很快就當庭播放，整個過程不過十分鐘，也證明了李青衫獲得kuma的程序合法合理。

但張大昌既然是超級大律師，豈是浪得虛名之輩？他立即說道，“審判長，我方有理由認爲，被告提供的這份證據是僞造的。不具備證物意義。”

審判長立即說道，“請原告方提供相關質證證據。”

張大昌立即喊出兩個拆遷施工員，一番發誓之後，兩個傢伙當場否認錄像的真實性，並且自認受賄貪污，拿了李青衫的錢，爲他開了後門，拿到kuma這個人工智能。

這番顛倒是非黑白的說法，把李青衫氣得腦門青筋亂爆，怒道，“胡說八道！你們兩個傢伙竟然敢在法庭上說謊，你們還有良心嗎？”

呵呵呵，兩名拆遷施工員眼裡閃過鄙夷之色。良心是什麼？能吃嗎？能供他們安康享樂一輩子嗎？

比起千年皇族王家麾下集團的優渥工作，建設局拆遷處那點微薄工資，簡直不值一提，甚至能把兩個拆遷施工員良心染黑。

李青衫的發怒，卻爲張大昌提供了攻擊機會，立即喊道，“審判長，原告咆哮法庭，情緒極端不穩定，我方強烈建議將其驅除出庭。”

“原告，注意你的言辭和情緒，再有下次，我會申請庭警，將你驅除出庭！”

審判長冷冷說完話，轉頭望向艾卿，問道，“被告代表律師，你對原告證人的證言，有什麼話要說？”

面對眛了良心的拆遷施工員的攻擊，艾卿臉上水波不驚，說道，“審判真，我方這份錄像，是由人工智能kuma做的現場記錄，來源可靠，絕對真實。”

“不過，既然原告否認錄像的真實性，那麼我方申請中央智腦介入庭審現場，對現場錄像進行真假鑑僞！”艾卿非常冷靜，只是提了一個要求。

既然現場施工的拆遷人員說法和現場錄像相悖，很明顯，肯定有一方是假的。

人心不可測，人性也不可測，但是錄像不會說謊。只要中央智腦一接受，錄像是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也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