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賈南笙的父親賈不假,實力海歸派,賈不假房產有限公司的董事長,也是尚都賈家的掌權人。
昨天炭疽病毒案爆發後,因爲案子裡出現賈不假房產公司的裝修用品,賈四方就一直留意這方面的新聞。今天他剛剛回到家,才坐下來,卻看到這樣一條新聞,怎能讓他不震怒?
篤篤——
敞開的房門響起敲門聲,一位穿着職業短裙、身材火辣的女秘書走了進來。她也不幫忙收拾地上的杯子碎片,反而直接走到書桌後,依偎在賈四方懷裡,嬌滴滴道:“董事長,你看過新聞了?”
“嗯。”賈四方一點頭,皺眉道:“王茜,對於操縱股票價格的幕後之人,你有收到消息嗎?”
“我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但是有一個新聞,可能和股價波動有關。”王茜伸出右手,染紅的指甲在桌面的全息投影一劃動,立即找到早前的一條緊急新聞,開始回放。
“本臺消息,在熱心羣衆的舉證下,上午的炭疽病毒案有了突破性進展,初步懷疑和賈不假房產公司的藝術顧問賈南笙有關,以下是詳細內容……”
“混蛋,這個混蛋!”賈四方氣得臉都青了,一把將王茜推開,喝道:“那個小畜生呢?把他叫來!”
“之前我已經找過他,但是一直聯繫不上。可能……已經玩瘋了吧。”王茜淡然說完,稍微整理一下衣服,不經意間把裙角拉得更高,然後彎下腰,開始檢地上的杯子碎片。
賈四方目光在王茜的背影留連片刻,才收斂心神,對着全息投影屏說道:“給我撥通賈南笙的號碼。”
“嘀,對方通訊器已關機,請選擇其他聯繫號碼。”
賈四方目光瞬間冷下來,又道:“給我聯繫張寶。”
張寶是賈南笙保鏢的小組長,就算賈南笙玩得再瘋,身爲保鏢的他,肯定會保持聯絡通暢的。只可惜,賈四方並沒有考慮到另一種情況,所以只能收到人工智能的回覆——
“對方不在服務區內,請選擇其他聯繫號碼。”
“混蛋!”賈四方怒極,猛一揮手,將桌面上其他文件全都掃落,嘩啦啦掉了整地。
發泄過後,賈四方立即恢復冷靜,說道:“打開雪佛特金剛號行車路線,從現在往回倒放。”
“已經找出雪佛特金剛號相關信息,現在開始播放路線圖。”
“嘀”一聲響,全息投影屏放出一張地圖,只是行車路線的倒放起點,卻是十分鐘之前,而且是三環懸浮高速路上。
賈四方疑惑不已,立即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雪佛特金剛號十分鐘前在三環懸浮高速路上失去信號,只能從那時開始倒放行車路線。”
三環懸浮高速路並非好的賽車點,附近又全是室內種植區,連個好玩的地方都沒有,根本不是富家子弟們玩耍的地方。
那畜生再瘋,也不會在那邊停留半秒,肯定是出事了。賈四方心中有了斷決,立即喝道:“給我報警。”
“已經接通110信號……”
一分鐘後,賈四方收到警方的回覆消息,聽完之後臉色劇變,立即動身趕往尚都人民醫院。
半小時後,賈四方在特護重症室看到了兒子——全身泡在療養倉內,只剩一個腦袋露在空中的賈南笙。
“爸……爸……嗚嗚嗚……”賈南笙委屈至極,忍不住痛哭起來。
“閉嘴!炭疽病毒案是怎麼回事?”賈四方暴喝一聲,根本沒理兒子的心情,直問最關心的事情。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賈南笙眼裡的怨毒之色一閃而過,卻不敢搪塞,委委屈屈地交代老底。
原來賈南笙是想通過炭疽病毒,讓李青衫的運動生涯斷掉,以後只能做個領取社會福利的廢人,任他踐踏和玩弄。只是陰差陽錯,人沒有害到,反把他陷進去了。
賈南笙交代完,又咬牙切齒道:“爸,李青衫那雜種把我和表哥都害慘了。還有那羣非主流混子,兩次對我出手,你一定要幫我報仇。”
“哼!等着吧,得罪賈家的人不會有好下場。那羣非主流混子也一樣。”賈四方冷笑一聲,也不管兒子傷情,轉身就走。
“爸……爸……”賈南笙連喊數聲,卻沒能喊住人,心中的怨恨再次浮現,“我就知道,那死老頭不會把我的生死放在心上。爲什麼,爲什麼我是個小妾生的?爲什麼要生我下來?”
沒錯,賈南笙的母親是個小妾,這對封建觀念嚴重的大家族而言,這個出身已經低人一等。
最慘的是賈南笙有兩個嫡生哥哥,還都很出色,把他比的連半個優點都沒有。在賈四方的眼裡,賈南笙這個不長進的小兒子,最大用途就剩聯姻了。
也許是想起賈南笙還有這個用途,賈四方揮揮手,把王茜留下來照顧人,他卻趕往尚城區,準備求見主子。
賈不假房產公司真正的主人不是賈四方,股價波動造成財富縮水,作爲一個白手套,去向真正主人彙報是必須的程序。
尚城區玉泉灣,衆所周知的風水寶地,也是尚都頂層權貴的集中地。賈四方的目的地,就是玉泉灣最中心的一座山莊——蘭莊。
古香古色的大門前,一對石獅子威風凜凜,鎮在門階上。卯木銅釘的紅門上,有一個小窗口,一個聲音冷冷傳了出來,“報上名來。”
雖然每個月都要來彙報一次,賈四方很清楚門房知道自己是誰,但此時他卻毫無脾氣,恭恭敬敬的彎腰抱拳,說道,“賈不假房產公司負責人賈四方。”
“來做什麼?”
“求見蘭公子。”
“等着。”
對話就此截止,小窗“啪”一聲關上,絲毫不留半點面子。賈四方卻沒有任何怨言,反而覺得這種態度是應該的,而且他心裡羨慕無比。
“都說三代才能培養出一個貴族,我賈家努力了三代人,已經爲主家服務了三代人,如今也算半隻腳沾上貴族圈的邊緣。能不能真的擠進去,就看這年輕一代的努力了。”
賈四方站在大門外,腰身挺得筆直,心裡想的卻是如何向上爬。他忽然想到賈南笙,眉頭頓時一皺,心中罵道:“這個該死的畜生,不要連累到他兩個哥哥纔好!”
時間慢慢流逝,烈日炎炎之下,連地面都開始發燙,賈四方等了兩個多小時,卻還未等到門房消息。不過他不敢有半分怨言,腰身反而挺得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