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建聊天羣，這算是一個對雙方來說都可以接受的折中方案。

既保持了雙方之間的安全距離，又能夠讓聶雲這個火種源光輝普照，造福機械族大衆。

雙方在友好的氣氛中，花了0.0001秒溝通完建羣的具體事宜，聶雲還給這個羣起了一個很應景的名字……“機械飛昇羣”！

身爲火種源的聶雲自然是羣主，黎明大公則是當仁不讓的管理員，主要負責拉人進羣，另外就是在碎星星域附近找一處隱秘區域搭建大型服務器和信號中轉站。

想要承載一大批“真*心念電轉”的機械族，每秒的交流數據相當恐怖，這服務器的規模肯定小不了。

另外還得建造一個單獨的物理隔離服務器，方便師生之間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情況。

黎明公爵幾乎就在兩人對話結束的同時，就已經設計出了一套“火種源學院設計方案”，並開始派出麾下的機械僕從開始選址和實地考察。

機械族的行動效率，就是這麼爭分奪秒。

碎星星域地處伍爾夫帝國境內，這給黎明公爵的行動帶來一些麻煩，所以她初步選定了一顆圍繞碎星星域公轉的流浪天體。

這種天體在宇宙中不知凡幾，挖空一顆隕星，再多建幾個信號反射站，只要動靜不太大，就算是帝國也別想找到信號源。

或許是自己火種源的“初始友好度”加成作用，聶雲覺得這位黎明大公似乎相當好說話，因此他趁熱打鐵。

“我一直有一個疑問，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您請講。”黎明大公這次用上了敬語。

確認過聶雲火種源的身份，雙方的地位就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從爵位上講，聶雲可以說是超越公爵的“王級”存在，理論上位於統治階級的最頂層。

雖說聶雲目前展示出來的實力與地位有些不相匹配，不過黎明大公還是展示出了應有的低姿態。

當然，在尚不知情的聶雲看來，這樣的態度或許只是一種“尊師重道”。

“或許有些失禮，不過我實在很好奇，蓋亞……究竟是怎麼死的？”

聶雲盯着黎明大公，問出了歷史迷霧中那一切隱秘的源頭……

“伍爾夫帝國皇室真的有能夠遠隔億萬裡進行斬首的能力？從一些歷史文獻來看，當時你們一方應該已經佔據了絕對優勢纔對。

我問這個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如果伍爾夫帝國有能力幹掉前一位火種源，那麼我是火種源的消息一旦泄露，是否意味着……我也很危險？”

那件秘寶是“對火種源專用武器”、“火種源剋星”，這樣的可能性雖然微乎其微，不過聶雲覺得既然黎明公爵自己送到了自己面前，那麼這種可怕的可能性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安全。

面對這個問題，黎明大公足足沉默了0.1s。

“這其實並不算是什麼秘密，只不過對我來說，那是一段我不願去回憶，卻又無論如何也無法忘卻的往事而已……”

隨着對方的這句話落下，聶雲就覺得一陣數據洪流涌來，周圍環境陡然一變。

在數據形成的模型世界中，聶雲和黎明公爵身處一處浩瀚的虛空中，眼前是一個巨大的恆星系。

“這……”聶雲震驚莫名地看着眼前的恢弘景象，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形容。

恆星系內一共十二顆行星，上百顆大小不等的衛星，無一例外，這些星體表面都呈現出了一定的金屬化。

所有星體上燈火通明，哪怕是在外太空，都能清晰看到代表文明的光輝，星系內部更是有數之不清的飛船往來穿梭，飛船的尾焰星星點點，形成了四通八達，如同星河的繁華航道。

無數飛船形成的星河一直延伸向外星系，直至看不見的虛空之中……

很顯然，這是一個近乎被開發到了極致，也繁華到了極致的星系。

然而這並不是它最爲令人震撼的地方。

最令人震撼的是星系中央的那顆巨大恆星。

成百上千條巨大的光柱，正以這顆恆星爲中心輻射而出，如同鎖鏈一般鏈接了所有在軌行星，甚至是一些行星上的小型衛星。

隨後被這些行星或者衛星繼續反射，化爲更加複雜和密集的光之脈絡，連接向太空港、浮空要塞，乃至一艘艘飛船。

入眼，整個星系就如同被一張巨大的光之網所覆蓋，密密麻麻的光之網絡遍佈整個星系。

“這裡，是‘蓋亞星系’，也是我們機械族最爲重要的核心地帶，你可以理解爲我們的母星系。

當然，你現在看到的，是一千年前的景象。”黎明公爵略帶傷感的看着這片故土。

“那這些光……”聶雲指着巨大的光之網絡問道。

“是光信號。”

“這個我能看的出來，但問題是……這些光是從那顆恆星輻射出來的，那顆恆星究竟是什麼黑科技？”

“你應該知道，能夠進行邏輯運算的物質，包括電子、量子，都可以成爲計算機的計算介質。

而光，同樣可以。”

“你是說……光子計算機？”

光子計算機，在地球人目前的定義中，是一種由光信號進行數字運算、邏輯操作、信息存貯和處理的新型計算機。

當然，目前還處於小規模試驗階段。

以光子代替電子，光運算代替電運算，光的並行、高速，天然地決定了光子計算機的並行處理能力極強，具有極高的運算速度，至少遠超電子計算機，而且對運行環境的要求也低於量子計算機。

只不過由於安全性和運行速度的要求，不論是帝國還是雙子星，量子計算機依舊是主流。

而地球文明在聶雲的催化下，也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了計算機技術的更新換代，無縫接軌老牌星級文明。

不過，在聶雲蒐集到的一些伍爾夫帝國科研情報中，他了解到，伍爾夫帝國的光子計算機似乎已經開發到了遠超地球文明理論水平的階段。

在帝國頂尖的研究所內，似乎正在開發一種以光子、微電子和激發量子相結合的超級計算機。

據說開發成功後，極有可能引起計算機技術的又一次顛覆性革命。

“光量子，作爲一種規範玻色子，同樣具備粒子性質，屬於量子範疇，因此嚴格來說，光子計算機，同樣也屬於量子計算機的範疇。”

“你說這些，不會是想要告訴我，這些光路就是一臺臺光子計算機之間的交流信號吧？”聶雲驚訝道。

難不成機械族已經普及了全民光子計算機？

“交流信號？或許吧，不過我們機械族，更願意把它們看成是王的意識、精神，乃至肉體……”

“嗯？”聶雲愣住了，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頓時瞪大眼睛看向了中央的那顆恆星。

“你……你是說……”

“嗯！那就是蓋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