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我馬上過去一趟。”

掛了電話，陳今開車去了老爸所在商業飛機制造公司（簡稱‘商飛’）。

……

半個多小時後。

由於閒雜人等不得隨意進入，商飛公司的大門口，陳今見到了站在那焦急等待的老爸陳剛。

“爸，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把車停在路邊，下了車的陳今，問朝自己快步走來的陳剛道。

“到這邊來……”

陳剛摟着陳今的肩膀，把他拉到假山後面的花壇裡，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在這裡說。”

陳今一腦袋的問號，不知道老爸爲何要這麼神秘。

“兒子，最後再問你一遍，你送我的那塊手錶，到底是怎麼來的？”他看着陳今的眼睛問。

“爸~！我不是說了麼，就是在一個地攤上買的啊，你還要問我多少遍？”陳今真的不想再回答這個問題了。

“那個地攤在那，你是在那條街上碰到的？”陳剛依然不死心，想問出點有價值的東西。

“好像是中海花園路那邊，或者在那附近……”陳今陷入回憶狀態。

“那兒子你能不能幫忙找找，找到那個擺地攤的老闆！一定要找到他！”

暈！

陳今無奈跺腳：“我不是說了麼，人家是流動性的，不會在一個地方固定擺攤，不可能找得到那個老闆的。”

“那也得試着找一找啊，兒子，那個地攤老闆，真的非常非常重要！”

“我——”

就一個擺地攤的而已，到底哪裡重要？

陳今真的難以理解，老爸怎麼就跟強迫症晚期一樣，不找到那個地攤老闆，彷彿就誓不罷休一般。

陳剛則跟他解釋，他爲什麼一定要找到那個地攤老闆。

“兒子，你知道麼，兩個月前你送我的那塊手錶，根本不是什麼不知名的國產山寨表，而是一款授時精度極高的高科技手錶……”

“那塊手錶裡面，內嵌了一個微型的銫原子鐘，讓它哪怕持續運轉10萬年，誤差也不會超過一秒！”

“那塊手錶內蘊含的工業加工技術，已超出了我們的理解範疇。”

“我們國家哪怕再發展30年，可能都造不出一塊那樣的原子鐘表，它蘊含的價值難以想象！”

陳剛手舞足蹈，越說越激動：“那塊手錶對我國的工業發展參考價值極大，即便我們目前還掌握不了那塊表的製造技術，但如果能多弄幾塊過來，進行逆向研究和參考，一定能給我們國家的工業科技，帶來非常大的幫助！”

什麼？

聽老爸說完，陳今整個人呆住了。

就一塊普普通通的手錶，裡面竟然有那麼大的名堂？

甚至能影響Z國未來科技的發展。

價值非常巨大？

聽到這裡倒是令陳今心裡一動。

他擦了擦老爸剛剛噴到他臉上的唾沫星子，一臉好奇地問：“那……爸，那塊手錶值錢麼？”

錢？

這個腦回路奇特的問題，弄得陳剛一愣，但馬上點點頭道：“值錢，非常值錢！”

“值多少錢？”

“至少值幾十萬、上百萬！”

“才一百萬？如果再賣高點呢，一千萬能不能賣出去？”

“應該可以，如果我是領導，價格再高都要買幾塊過來……咦，這都什麼跟什麼？小子我跟你聊正事呢！”

陳剛猛地甩了甩頭，那塊手錶的價值，能用金錢來簡單地衡量麼？

然後他又拉住陳今的胳膊，一臉鄭重地說道：“兒子，老爸拜託你了！幫老爸去找一下，找到那個地攤老闆！如果能找到那個人，你就爲國家立下一件大功了！所有人都會感謝你！”

陳剛一臉真誠，語氣中帶着請求，希望陳今迴應他的請求，去幫他找到那個地攤老闆。

老爸的這幅樣子，陳今點了點頭。

他了解老爸的性格，跟許多從革命年代走過來的老一輩一樣，非常愛國，有一腔報國的熱情與爲國奉獻的動力。

現在這個時代，像他這樣的人真不多了。

而且說實話，在商飛公司，老爸雖是飛機關鍵設備的副總師，職位不低，但一個月的工資只有一萬多，加上國家特別補貼，工資堪堪兩萬出頭。

這薪資待遇，在商海市，只比平均水平高一點。

跟那些演技基本爲零，但動輒拿8000萬、拿一億片酬的明星戲子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當然也有很多民營企業，開出了上百萬的年薪，以及送房送車的福利，想把老爸從商飛公司挖出去，但他不爲所動，全部拒絕。

因爲老爸心裡有個造國產大飛機的夢！

雖然陳今對經常批評教育他的老爸，不怎麼感冒，但在他的心裡，老爸是一個英雄。

所以面對老爸的殷切懇求，陳今不得不說道：“好吧，爸，我盡力幫你找找，如果找到了我會通知你，如果找不到，你也別怪我，商海市這麼大，這茫茫人海的，找不到很正常對吧？”

“嗯嗯，你說的沒錯，你盡力找就好，找到找不到都是天意，不能強求。”

陳剛心態調整了過來，兒子說的沒錯，茫茫人海的，找不到那個地攤老闆是大概率事件，找到的概率很小。

甚至他打算利用週六週日的休息時間，根據陳今描繪的那位地攤老闆“身材瘦弱、賊眉鼠眼”的外貌特徵，親自開車去找一找，增加找到的概率。

他也怪自己人微言輕，說話沒太大的份量，如果自己的位置再高一些，說不定可以發動公安局那邊的關係，利用公安機關的大數據監控系統，搜索整個商海市的小攤販信息，那樣尋找的效果，遠比自己瞎找要好得多。

“爸，我現在就開車四處去找找吧，你先回去上班，有消息我會打你電話。”

“行，你別光顧着找，路上小心點。”

“知道了。”

陳今揮了揮手，上了那輛寶馬mini，打火發動。

隨後開着這輛車，在商海市內四處瞎逛，或漫無目的地轉着圈。

眼睛也不往路邊瞥，根本沒有任何尋找的意思。

廢話，根本就沒有地攤老闆那號人，他去那裡尋找？

只能漫無目的地轉圈，再隨便拍幾張照片回去交差。

臉上則是無盡的苦笑。

喃喃說道：“裝傻充愣了那麼多天，沒想到還是被老爸發現了問題。”

“早知道這樣，之前就不應該送老爸那塊手錶，隨便送點別的都行。”

“哎~都怪自己考慮不周，沒看出手錶裡的問題，差點露出了馬腳。”

好在自己演技在線，把老爸糊弄了過去，沒有讓他看出半點問題。

畢竟……陳今跟老媽鬥智鬥勇、玩心機了那麼多年，演技不能說臻於化境，但吊打電視上那些小鮮肉應該是沒問題的，生活就是演戲嘛。

在市區內繞了幾個大圈後。

晚上9點多，陳今才風塵僕僕回了家。

他翻出手機裡的照片，放到陳剛面前說道：“爸，可能的地方我都找過了，真找不到那個地攤老闆了。”

“哦，好吧，明天再去找找吧。”

陳剛搖了搖頭，有種不出意料的失落，只是還沒徹底放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