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府的‘人才’不少啊，不管老的還是小的。”慕容九診斷薛寶釵身上的熱病的時候，正當賈府族學上課之時，爲了尋找賈寶玉同學，利茲還真無聊到專門跑過來。

結果賈寶玉沒找到，卻看見一票姓賈的小孩們在課堂上瘋狂開小差，而課堂上正在講解四書五經的老頭也來個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整個族學烏煙瘴氣——某種意義上，利茲也算是看見了不錯的“好東西”。

“林家小鬼頭，你之前也是在這種地方唸書的嗎？”利茲向跟在林如海身邊的林黛玉問道，他覺得以林黛玉這孱弱的體質，絕對會被同學們欺負死吧？

雖說在榮國府養了五年有點歪，但在林如海找來的教養嬤嬤幾個月來的悉心教導下，重新取得大家閨秀的品性，面對利茲的提問，林黛玉只是平淡而不冷淡地給出答案：“艦長先生，這是男丁就讀的族學，在賈府女兒家只是跟隨嬤嬤學些粗淺的東西。”

“……是我誤了玉兒。”林如海哀嘆一聲。

假如那句話出自賈母之口，可以當成是謙虛，但出自林黛玉之口，則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林黛玉這是在暗示賈母不僅不關心代表着“賈氏一族的未來”的族學，也不關心在她眼前的女孩的教養。

雖說這跟“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思想有關，也跟賈母的年齡有關，不見得賈母就不關心自己的血脈，但這能說明很多問題，例如榮國府上下以一個老糊塗唯馬首是瞻，例如榮國府壯年一輩缺乏有見識之士，例如榮國府壯年一輩如何看待這些女兒家——林如海如何能不後悔？

假若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他絕對不會再將女兒送到榮國府教養。

“別再誤第二次就行了~”利茲笑道，昂昂頭示意，“按我說，既然你們華國喜歡玩‘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門當戶對’和‘親上加親’，那邊那個看上去比你女兒還小的小孩不是很合適嗎？從衣服的用料看，應該不是旁支？比那塊石頭靠譜多了。”

“？”得到提示的林如海再次看向族學之內，終於發現最前排有一個小孩正認認真真的抄書，完全不管身旁身後的同學們如何鬧騰。可惜林如海也不知道他是誰，只能求助地看向自己的女兒。

林黛玉低下頭，羞澀地回答：“……爹爹，那是蘭哥兒。”

這份羞澀並不是指林黛玉對賈蘭有意思，林黛玉心中的明擺着是已被父親判以死刑的賈寶玉，只是談到相關話題，女兒家哪能不害羞——這個時代表兄妹都能結婚，表姑侄自然也沒問題，反正就差兩歲不到。

“蘭哥兒，珠兒的血脈嗎？唔……”林如海吃驚道，旋即沉吟起來，彷彿真在考慮這個可能性一般。

“……額，我就說說而已。”利茲純粹是覺得賈蘭在紈絝堆中鶴立雞羣，是賈氏一族中少有的好苗子而已，“比起這個，我們還是去找那塊石頭吧？我真的有強烈的直覺，他一定沒在幹什麼好事。”

“……說得也是，這種事情急不來。”林如海緩緩點點頭，即便真將目前出淤泥而不染的賈蘭收歸弟子、好好培養，也不見得日後真能成爲女兒的最優選對象。

“咲夜，帶路。”

“是，主人，請跟我來。”不需要利茲吩咐，早在發現賈寶玉翹課時，女僕長就已經在林家父母不注意的時間通過‘嗶嗶小子’定位賈寶玉的位置了。

賈寶玉沒有跑多遠，更沒有跑出榮國府這麼牛逼，大約就是走過兩個小院子，某間房間裡面，幾分鐘的路程。

“唔！？”耳聰目明的利茲突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利茲艦長。”林如海奇怪道。

利茲沒有搭理林如海，一把拉過柳夢璃走開幾步，“夢璃，我記得丈母孃好像會一招影像傳送的法術的吧？你現在能用嗎？還有隔絕聲音的結界啥的~”其實用得更好的是妲己，只不過九尾狐小姐現在正在《財神號》陪趙雲輪崗值班。

柳夢璃眉頭緊皺，“……相公，這不好吧？”看樣子身爲一隻妖，她也聽見了什麼奇怪的動靜。

“好夢璃~~”眨眼。

“這，這會毀掉他們一生的。”柳夢璃轉過身。

“天仙姐姐~~”連續眨眼x3。

“…………這，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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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卿，天下竟有你這等的人物，我賈寶玉竟成了泥豬癩狗。我雖比你尊貴，但綾錦紗羅，也不過裹了我這枯株朽木；羊羔美酒，也不過填了我這糞窟泥溝！】

【呼……呼……寶玉你何必如此自謙，你形容出衆、舉止不凡、心性高潔，世間何人能及？】

【可恨我爲什麼生在這侯門公府之家?要是能早日與你交接，也不枉生了一世。】

【我生於清寒之家，現在卻與你交接親厚一番，已是緣法。】

【鯨卿！鯨卿！鯨卿！啊~~】

【不要停，不要停，寶玉——！！！】

……雲雨過後，賈寶玉與秦鍾收拾好各自的衣物，以抹布擦拭什麼東西，接着將牀鋪恢復原狀，再打開窗戶通風，最後才小心翼翼地摸出房間，雖說還是有點做賊心虛的慌張樣子，但還是看得出來這已經不是兩人的第一次了。

兩人相視一笑，聯袂往族學走去，一如以往、他們還要僞裝出認真學習的樣子。

然而——

“！！！”剛走出小院的他們，立刻看見一大羣人迎接他們。

有不知道爲何一臉歉意的利茲、有如同看見髒東西一般的慕容九、有搖頭嘆息的柳夢璃、有哭紅雙眼的林黛玉、有眼底平淡如深潭正在安慰旁人的薛寶釵、有咒罵着秦鐘的賈母和王夫人、有想笑又不敢笑的榮國府下人們，還有，

“孽畜！你，你竟然——！我殺了你這禍害！”氣得滿臉通紅的賈政，賈寶玉的老爹。

“不，不可能！”賈寶玉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這纔看見天上，不知道爲何出現一份煙氣迷幻的影像，這份影像正是他與秦鍾此前所在的房間，具體來說，剛好是那張牀上！

“骨肉相殘這多不好，消消氣，消消氣，”利茲拍着賈政的後背安慰道，“而且華國不是有男寵的風俗嗎？連忠順王爺都一樣，這沒什麼。”

“對了，寶二爺，我只喜歡女人。”

這一點很重要。

要是賈寶玉喜歡上自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