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環境不夠熱鬧啊,啊?談合同是件多開心的事兒,那就是生意成了一半,怎麼能這麼冷清呢,是吧炎總?”說着轉頭看了看遊墨炎。
旁邊的男人依舊一眼不發,只是自顧的品酒,眼神放在對面。
看他沒意見,龐經理便視爲默認同意,笑着看着鍾戀芙:“鍾小姐這麼漂亮又這麼能幹,才藝也應該很好吧?”
還沒等她說話呢,龐經理接着道:“要不鍾小姐給我們來一曲,或者舞上一段更好,氣氛有了,我們和陸經理也好談嘛!”
鍾戀芙現在只聽見他一張嘴唧唧歪歪,看見他那張蠟粗皮膚的臉在諂笑,沒情趣聽他說什麼,只聽見了要她唱歌跳舞。
她又不是妓女,還用賣唱賣相嗎?只是現在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有什麼辦法呢?
問題是即使她想唱,想跳,可她真的動不了。
只覺得全身都逐漸發涼,上下無力,四肢都快麻了,眼睛迷濛的看着遊墨炎,手心都是冰涼的汗,使勁兒的捏大腿讓自己清醒一點。
“龐經理,真會開玩笑,我還真的不會,才藝!”她說話都覺得累,可還是微笑着說完了。
“叫幾個人進來陪陪!”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人突然冷冷的說了一句。
龐經理轉頭看了看,笑道:“還是總裁的主意好!”
說話沒到一分鐘,馬上就倆打扮誇張的女人走了進來,很自然的坐在了遊墨炎和龐經理身邊。
“先生很久沒來了吧?”遊墨炎身邊的女人嫵媚的笑着,素手挽着他的胳膊,身子不老實的往上靠。
盯着看了幾眼纔看清她長的很美,妖嬈的美,讓鍾戀芙想起那個給自己送了一巴掌的女人,卻讓人覺得華而不實。
再說在這樣場合的女人有幾個能被男人正眼看待。可惜一副好皮囊。
遊墨炎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然後擡眼。
鍾戀芙情不自禁的盯着那雙纖手,直到他看過來才微微回神,有氣無力的笑笑。
“沒事吧?”陸逸環過她的身子扶着她,連坐着都已經不穩了,他比任何人都着急。
鍾戀芙笑笑,使勁的站起來,她知道自己必須去醫院,但是要走不容易,腿抵着桌邊才站得穩,“那我得謝謝炎總,這杯酒,算是敬你的,希望合作,能成功!”
沒有看任何人,很乾脆的仰頭就喝了精光,難受的五官都快變形了,還硬撐着嚥了下去!
暗沉的燈光使得她更加難受,杯子原本想是要安穩放回桌上的,可是暈的看不清,“啪嗒”一聲摔了下去,
旁邊的兩個女人細細的尖叫一下,都轉過頭看着她。
遊墨炎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或許看慣了他身邊的女人都斗酒千杯,心裡那點難受卻一分都沒表現出來,只是咬緊牙關盯着她。
鍾戀芙站不住了,彎下腰撐着桌沿,小臉正對着遊墨炎,眯眼努力的看着他,但是怎麼都看不清,因爲眼睛裡都是淚。
其實連她都不知道是因爲酒而難受,還是因爲眼前的人,習慣他對任何的冷漠,卻因對自己的冷漠而鬱悶,沒有原因,說不出理由。
“這樣,你滿意了嗎?”她的聲音弱到都幾乎快只有兩個人能聽見了。
只是他也聽出了微微的顫音,帶着輕輕的哭腔。
她一低身,胸前的風光一無遮掩,遊墨炎一言不發的轉頭看一眼眼睛都不眨的龐經理。
避開身邊的女人站起身,順帶着將鍾戀芙扶了起來,像有話要說,其實他沒準備談,只是爲了不讓她漏光。
鍾戀芙依舊努力的看着他,自己都感覺不到四肢了,可是等了一會兒遊墨炎還是沒說話。
“不夠是不是?”鍾戀芙說着幾乎是耳語一樣的分貝。側身接着他的力拿了陸逸眼前的酒:“我再喝一杯?”
沒有力氣的手將酒杯慢慢的端到嘴邊,用僅剩的力氣屏住呼吸,死皺眉頭,只是酒喝到一半被一雙大手握住了。
鍾戀芙只是覺得很有力,也很溫暖,特別暖,相對於她已經冰涼的體溫。
遊墨炎本來不屑的想說:“萬事喝酒就能辦成嗎?”可是握上去的瞬間,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纔看到她額頭細微的汗珠,若不是酒汁沾溼了嘴脣,嘴角都是蒼白的。
“你怎麼了?”
“到底怎麼了!”遊墨炎低沉着聲音,燥怒的壓抑着語氣,緊皺眉頭看着她的痛苦。
旁邊的陸逸緊張的看着她,可是突然覺得無處安放自己,那裡有遊墨炎替爲她緊張如斯。
鍾戀芙本來想說很好,但是沒力氣了:
“籤嗎?”
看她倔着,遊墨炎緊抿的嘴脣蹦出兩個字:
“去醫院!”
“我,不去!”鍾戀芙不知哪來的力氣,腳彆着桌沿,紋絲不動。
旁邊的小姐看到鍾戀芙的樣子都知道很嚴重,遊墨炎憤怒得咬緊了牙看着她倔強的眼,緊繃着臉色,深深的皺起眉,卻一言不發的盯着她。
好一會兒,他才冷冷的對身後人道:
“把合同簽了!”
後面的龐經理微微訝異的挑了一下眉毛,才答道:
“知道了!”
“謝了!”鍾戀芙終於放開手中的酒杯,人也癱軟下去。又是“啪”的一聲,酒杯碎裂,剩下的一半酒灑了出來,只是陸逸沒空理被濺的褲腿。
連合同都來不及拿,伸手想接過她。
“籤你的合同吧!”遊墨炎轉身抱起已經暈過去的人迅速出了包間。
門外的保鏢看到遊墨炎火急火燎的出來,還抱了那個後來的女人,馬上和下面的人吩咐:“備車!”
剛等他們跑出君悅門口,轎車已經快速出發,只聽見他着急的一句:
“到最近的醫院!要快!”
兩個保鏢相互看看,都不知所謂,這麼長時間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少爺這麼反常激動,連他們兩兄弟都不管了。
醫院裡的人都看着一個長得十分英俊的男人風速般往急診室,司機焦急的在前面開道。
“先生您不能進去!”護士擋住了遊墨炎轉身關上急診室的門。
醫院樓道又是一陣腳步聲,兩個黑衣的男人,長的高大挺拔。另一個看上去比較斯文的帥男人,三人臉上都是焦急的,只是急的不是一個內容而已。
兩個保鏢是擔心遊墨炎出什麼事,陸逸是擔心鍾戀芙。
看到遊歐手插腰間面對着急診室一言不發,整個樓道都很安靜。
別人是奇怪今天怎麼多極品男人出現,而急診室外的幾個人卻心情各異。
一會兒門開了,打着吊瓶,護士在一邊擋着,一個女醫生不高興的掃了一眼在門外候着的一羣人。
“都讓開!病人必須馬上進行進一步處理!”病榻呼啦啦往外推。
女醫生一個勁兒的催促:
“快點!快點!……穩着點!”
樓道外又是一片寧靜。
遊墨炎靠在拐角處,閉着眼,臉頰的肌肉卻崩的很緊,眉間皺着。
他突然覺得害怕,害怕裡面的人出個三長兩短,那種冰涼的觸感讓他那麼恐懼,讓他不由想起最後一次握奶奶的手。
拳頭結實的砸在牆上,可心裡的鬱結無處透氣,胡亂衝撞,試着深呼吸卻反而更加煩躁!
連一坤看遊墨炎“虐待”自己,腳步動了動,被許南拉住,許南搖搖頭。
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他們多少也瞭解他,一般情況不會讓他動情,外面都說他冷情也不是胡說的,只是如果動了,那誰也勸不了。
剛聽到門動的聲音,遊墨炎就走了過去,女醫生掃了一圈:
“有家屬嗎?”
沒有人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