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夏暖和西城同時追過來，小傢伙擡起自己沾上雪的小手，輕輕一拍，看着從手套上飛落的雪卻高興地咯咯地笑出聲來。

看着他的樣子，夏暖和西城對視一眼，都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以前沒見過雪。”夏暖低聲解釋道。

葡萄牙的冬天是很少下雪的，到a市之後，念念纔在他短短的人生中第一次看到雪。

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這是一個無比新奇的存在。

小傢伙拍完手套上的雪，又彎下身，故意將手按到雪上，然後又拍雪玩，接着又注意到雪地上自己留下的腳印，擡着腳踩了踩，看到自己消失在雪地裡的小腳，再次笑出聲來。

“這個小東西，一會兒手套全溼了，手會冷的！”

夏暖嘴裡責備，卻並沒有真得阻止。

難得小傢伙見到雪，就讓他好好玩一次。

“念念，媽咪給你堆雪人好不好？”

“雪林？”

“不是雪林，是雪人，snowman！”

雪人念念沒聽懂，說到snowman，他卻興奮起來，明顯是對這個詞的英文發言更熟悉。

“好，我們來堆雪人，snowman！”

夏暖彎下身去收拾積雪，西城也跟過來幫忙，小傢伙看得有趣，也學着他們的樣子抓了雪往一塊堆……

夏暖邊拍邊造型，很快，一個憨態可掬的雪人便出出雛形。

西城幫她折來兩根樹枝當手臂，又跑回房間內，拿過兩棵葡萄和一隻胡蘿蔔，夏暖將葡萄當眼睛，胡蘿蔔一分爲二，一半豎着插當鼻子，一半橫着按進去當嘴巴，看上去似乎是在傻笑的樣子。

小傢伙開心得不得了，拍着小手興奮地又叫又跳，注意到不遠處雪裡豎着的一根枯草，他轉身跑過去。

“念念！”

眼看着小傢伙已經跑到湖邊，夏暖只氣得站直身追過來。

西城先他一步追到小傢伙身後，卻並沒有阻止，只是牽着他的小手走過去折枯草。

“這……這湖沒事嗎？”夏暖追到一旁，緊張地問。

“沒關係的，以前每年冬天，我們都會在湖裡滑冰。”西城安慰地向她一笑。

“是啊，你可是超級冰球選手呢！”夏暖笑道，“記得我們上高中的時候，班級裡比賽，我當時真沒想到，你會站出來當替補。”

當時，全市冰球聯賽，他們學校的冰球隊一路殺到決寒，不想班裡的主要隊員臨時受傷，只能派一位普通球員替補，前半場始終被對方壓制，身爲副隊長的夏暖在場邊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自己親自上場。

中場休息的時候，是西城主動走到她身邊，要求上場。

當時學校的教練都有些不信任他，畢竟他從來不參加訓練，也從來沒有表示過對比賽的興趣，是夏暖主動爲他擔保，教練才同意西城下場。

下場後兩分鐘，他就擊入一球，後來又在十分鐘之內連得六球，成功將比分追平，在比賽結束前的幾秒球擊入關鍵性的決勝一球。

他們贏了！

她興奮地衝進冰場，緊緊抱着他又叫又跳——那是夏暖第一次擁抱一個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