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爲一個女性來說，她已經足夠成功，但是許多資產都投入到公司的下一步發展，能夠拿出來的現金並不太多，這些錢對於穆天野來說實在是太少了。

將眼鏡放到桌上，穆媽媽擡起手指按了按太陽穴，皺眉行到落地窗前。

片刻，轉過身。

“幫我聯繫一下蘇黎世銀行的麥克先生。”

“您的意思是？”

“用我們的出版公司做抵押，我要從他那裡貸款。”

林子凡眉頭一跳，“夫人，這樣太冒險了，如果少爺的公司不能及時扭轉局面的話，我們根本還不上這筆錢！”

他很清楚，楚馨寧準備這些資金是想幫兒子渡過難關，可是如果連出版公司也壓上的話，到時候穆天野如果不能翻盤，那麼楚馨寧只能把公司交給銀行拍賣，用以償還債務。

到那個時候，她將一無所有。

除了穆天野之外，她沒有任何孩子，穆天野明顯是不會照顧她下半生的人，馬上又要與秦兆陽離婚，到時候她的個人生計如何維持？

作爲一位五十多歲馬上就要離婚的女人，她不應該去冒這個險。

跟在楚馨寧身邊數年，林子凡不得不提醒她這其中的利害。

楚馨寧微微揚脣，“子凡，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可是……哪個做母親的會不幫自己的孩子呢？”

這一句，她說得雲淡風輕，卻又天經地義。

就算那孩子恨她怨她又怎麼樣，不管怎麼樣，她都是他媽媽。

林子凡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沒有出聲，最後只悶着頭應了一聲好，然後退出書房去幫她聯繫那位楚馨寧通過秦兆陽認識，曾經爲他出版過自傳的銀行家。

片刻之後，林子凡去而復返。

“麥克先生正在開會，我已經將事情向他的助理說明，等他開完會之後，助理會向他說明情況。”

楚馨寧輕輕點頭。

“那……”林子凡略略猶豫片刻，“您的那些證券是不是……就不用賣了？”

將公司抵達，應該能貸到兩個億左右的資金，林子凡希望楚馨寧還是多少爲自己考慮一些，將手頭的這些基金之類的東西留下，至少也算是一個保障。

畢竟，她已經老了，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再去給別人工作來負擔以後的生活。

“不！”楚馨寧語氣堅決，“全部賣掉！”

哪怕是這所有錢加在一起，能不能幫兒子度過難關還不能確定，她哪裡會有半點私心。

林子凡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有再勸她，因爲他知道，勸也無用，只好點點頭，再去給她的理財經紀人打電話。

……

……

兩個街區之隔的酒店內，秦兆陽也同樣沒有睡。

穆氏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他當然也知情，此刻眼看着穆氏的股票持續下跌，他的心情也是越發沉重。

原本以爲，興懷縣的污染事件不過只是小事，畢竟那只是穆氏衆多大工程之一，可是緊接着又出現北美公司的事件，眼下的情況就似乎整個世界都在故意與穆天野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