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旁邊，

只打了個照面，

五月的晴天閃了電……

——王菲《流年》詞：林夕

……

……

寧小菲聞聲轉臉，看到窗邊的兩個男人，揚脣一笑。

那瞬間，彷彿是眼中劃過閃電，整個院子都亮了幾分。

多少年之後，西城想起這個女孩子時，依舊可以清楚地想起她那一笑的風情。

在那個五月的夜晚，明媚了整個春天。

當然，這是後話。

此時此刻，他卻只是側臉，收回視線，忿忿地白了向寧小菲打招呼的許陽一眼，只怪他打擾了剛纔那一個完美的瞬間。

被瞪了一眼的許陽莫名其妙地摸摸後腦勺，也沒想明白自己哪裡又做得不好。

樓下，一位套着旗袍的文靜女孩已經走到寧小菲面前。

“您就是寧小姐吧，樓上請！”

跟着對方上樓，很快，她就來到西城所在的包間外。

不像其他飯店裡，包間緊閉，包間的門窗都大敞着，空氣流通，室內也是花香脈脈。

這傢俬房菜館每晚只招待一家客人，貴是少不了的，當然提供的也是優質的服務和精緻的菜品，對於西城這樣的人來說，尤其適合。

畢竟，像他這樣的人，想在外面安安靜靜地吃個飯，也已經不是什麼容易事。

這裡的侍者，當然也是見過世面的，既然是面對這樣的人物，也是眉眼平淡。

“寧小姐，快請！”

許陽快步將寧小菲迎進來，桌邊西城也站起身。

想起自己之前將她罵得狗血淋頭的樣子，心中早是一陣汗顏，只是多年的驕傲，難免有些放不下身段，嘴脣動了動，只吐出一個坐字。

寧小菲也不客氣，走過來在他對面坐下，許陽忙着跟過來。

“聽說您要來，先生親自打電話給店裡的老闆，插了個隊，就是想讓你嚐嚐這家的菜色。這裡的廚子可是真正從宮裡出來的御廚太監的親傳弟子……”

西城不悅地開口：“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許陽一陣無奈，他這可是給西城找臺階，結果這位爺還不領情。

房間裡安靜下來，西城就清清嗓子。

“還不快催菜。”

這裡的菜，是不用催的，對方知道客人到了，自然會安排上菜。

許陽一時沒轉過彎兒，“先生，這裡不用催菜的，他們知道寧小姐來了，自然會安排上菜。”

西城握茶杯的手一緊，狠狠瞪他一眼，只恨不得將許陽一把拍到樓下。

這個笨蛋，他又不是頭回來，能不知道這點事兒？

“那也去催！”

被他瞪了一眼，許陽這纔回過味，知道這是想讓他迴避一下，忙着應一聲轉身跑了。

西城的目光重新落在寧小菲臉上，深吸口氣剛要開口。

對面，寧小菲的聲音就響起來。

“渴死了，能幫我倒杯水嗎？”

這一句，語氣極是自然，就好像兩個人是多年認識的好友，一點也沒有客氣見外的意思。

西城一僵。

昨天當着整個劇組人的面兒，把她罵得狗血淋頭，他原本想要鄭重向她道歉，甚至還做好了她會向他發脾氣的準備，哪想到她竟然這樣雲淡風清地，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