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菲隨手接過毛巾擦了兩把臉，眼睛的酸澀卻並沒有立刻緩解，下意識地擡起手又去揉，手上的洗面奶還沒有沖洗乾淨，眼睛越發酸澀難受，她只是疼得皺眉。

“呀……好疼！”

看着眼前那個笨手笨腳的女孩子，穆天野只恨不得將她一把扔出門外，實在沒有耐性看着她在那裡折騰，他伸手抓住她的肩膀。

“你……你幹嗎，你放開我……”

寧小菲閉着眼睛掙扎，男人的大手卻只是按着她不放，用力將她的頭按低，另一手就捧起水來撫上她的臉，三把兩把就幫她把臉上的泡沫沖洗乾淨。

拉着她的浴袍將她扯成直立，他順手抓過一個乾淨的毛巾，大手一展就將毛巾拍上她的臉。

“滾出去！”

擡手將臉上的毛巾拉下來，摔在身上，寧小菲瞪着一對發紅的眼睛，氣吼出聲。

“滾滾滾滾滾，你們憑什麼老讓我滾，沒辦婚禮沒有戒指一桌酒席都沒擺你就把我娶了，您一回來就要吃要喝要咖啡要蒸餃，我是你老婆，不是你的傭人，也不是你的奴隸……你憑什麼讓我滾，要滾也是你滾，我就不滾！”

以前在季家，季家三口總愛用滾字罵她，一言不合就會讓她滾出季家。

對這個字，寧小菲也是格外地敏感。

要不是他突然進來，她怎麼會把洗面奶弄進眼睛，現在眼睛又酸又疼，鼻子裡也被他嗆了水酸澀得難受，又被他罵滾，她的小宇宙也終於壓抑不住地爆發了。

紅着眼，挑着眉，眼前的小丫頭就像一隻炸毛的小獅子，似乎隨時能衝過來嘶咬他兩口。

她罵得盡興，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身上的袍泡早已經鬆散開來，兩肩衣襟都沒有出去。

死丫頭，敢在他面前甩臉色，還讓他滾？

男人的眸孔危險地眯起。

“你再說一次？”

“我！”感覺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寧小菲小心臟一抽，意識到自己衝動之下闖了大禍，她忙着陪上笑臉，“我……我是和老公開玩笑呢，我……我馬上就滾，您讓我滾多遠久滾多遠！”

彎身撿起他腳邊的毛巾，她側臉回他一個討好的笑，轉身要走。

身子還沒有轉過去，腕已經被一隻如鐵鉗般的手掌抓住。

想逃？

那有那麼容易！

她以爲他穆天野是隨便誰都能甩臉色的，還以爲她已經知道學乖，現在看來真是低估這丫頭。

“啊！”

寧小菲跌到他懷裡，下意識地驚呼出聲，擡臉看到男人的表情，她嚇得一縮脖子。

“老公，我……我真得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時沒控制住，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證……”

抓着她纖細的手臂，注視着那張還沾着水珠，眼睛紅紅的小臉，穆天野滿腹怒意找不到出口發瀉，目光落在她還在喋喋不休地粉嫩櫻脣，他右手一擡，就擒住她的下巴，彎下頭來咬住她的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