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這是很明顯的大戰之後遺留的痕跡，而且很慘烈。陳二愣子舔舔嘴脣，心裡說：“外面都是這樣子了，裡面的應該哀鴻遍野了吧，早知道，跑快點了，或許可以就立個功。這樣自己拿那些東西的時候，心裡平衡一點。”

穿過悠長的門洞，看到城內卻是另外一番景象，好像和城外剛打完慘烈的戰爭沒有一點關係。

孩子在街道跑來跑去，女人大聲呵斥，讓後孩子早點回家吃飯，幾個老人坐在門外聊着天南地北的事情，一派祥和的模樣。

陳二愣子奇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爲什麼這裡沒有一家辦喪事的？哪個攻城守城戰，不是滿城素縞的？難道就沒有死人？那外面慘烈的場景是怎麼回事？

陳二愣子被引入軍營，洗澡，換服裝，這些事情，程家徵都說過，心中有準備，也沒有什麼牴觸的！吃的穿的，住的，還真都和程家徵說的沒有差別，真的好。

陳二愣子心安靜下來，吃過晚飯，習慣性上城牆轉一圈。這是他當兵後養成的習慣，一時間改不了，來到瀋陽城也是一樣。

他來到營門，對營門的戰士問道：“我們可以出去麼？”

士兵說道：“你們現在還不知道正式的軍人，所以可以休息後，可以自由的活動。但你們的行爲，會影響你們能不能成爲軍人！”

陳二愣子點點頭：“請兄弟說說，那些行爲當不了軍人？”

士兵：“一應法律禁止的，和軍規禁止的法規條例。”

陳二愣子：“好！”

陳二愣子帶着兩個侍衛，出了營門，來到城牆根，城牆上只有零星的幾個戰士在巡邏，但被戰士攔了下來：“對不起，這戰時，非戰鬥人員不得上城。”

陳二愣子：“現在沒有敵人了，爲什麼還要這樣嚴格？”

戰士說道：“戰事才結束4天，還有殘餘的敵人，或者敵人反撲，所以，城牆上不能上人。”

陳二愣子問道：“城外到處都是血，爲什麼城內沒有傷害？也沒有死人？”

戰士左右沒有人，又看看城內的燈火說道：“城內的沒有多少傷害，就是幾幢被石頭砸壞的房子。人呢，是死了幾個，在忠烈祠供奉7日後，後送到北山烈士陵園安葬。”

陳二愣子：“城外戰鬥這樣激烈，死的人不少吧？”

戰士看了陳二愣子說道：“你是新來的吧？”

陳二愣子：“我是今天剛來的，看到城外都是血，所以問一下。”

戰士笑了一下：“新來的，難怪了，戰死的不多，30多個，傷的有點多，有100多個。”

陳二愣子吃驚的問道：“敵人很少？不會啊？看規模怎麼也有4，5萬人啊！”

戰士笑笑說道：“都是敵人的血，遼東城派人來的偷襲的！結果，扔下2萬多人，就成了城外的樣子。”

陳二愣子：“遼東城？乙支文德？打死他了沒有？”

戰士苦笑一下：“乙支文德沒有聽說過！”

陳二愣子：“既然遼東戰敗，是不是應該乘勝追擊？”

身後響起一個聲音說道：“等你們訓練好了，我們才能找遼東的麻煩。”

戰士向出聲的人立刻立正！

劉二牛也立正回了一個軍禮，對陳二愣子問道：“你是今天來的那批人裡的，聽說，還有一個是秦皇島的守備！不知道是不是你？”

陳二愣子笑道：“你好像說的是我！”

劉二牛問道：“這次過來的人應該你的職位最高的吧？”

陳二愣子說道：“不是吧！臨榆關守將，鄧禹一直就我們的上司！”

劉二牛：“他人來了嗎？”

陳二愣子說道：“他本來的和我們一起的來的，他母親得了急病就沒有跟過來。”

劉二牛說道：“聽說有10萬人要過來，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陳二愣子：“我出發的時候，秦皇島已經15萬人了！”

劉二牛兩手拳掌相擊說道：“好，終於不要爲人手不夠，捉襟見肘了。”

陳二愣子：“你剛纔說，我們訓練好就向遼東動手？”

劉二牛點點頭說道：“不僅要攻下遼東城，還有安市城，我們要一直打到大海爲止！”

陳二愣子：“打的下遼東城麼?”

劉二牛皺皺眉頭說道：“打的下遼東城麼？把麼字去掉！自從成軍以來，我們燕軍，從來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陳二愣子：“我口誤！前幾天的戰況怎麼樣，能說說麼？”

劉二牛：“戰況？這還真不好說，放近了打，然後，用手榴彈炸，被總司令2枚大炸彈炸跑了，然後又兩枚大炸彈炸崩潰了。整個過程不過1個小時，說都沒有沒有辦法說！”

陳二愣子：“大炸彈？”

劉二牛：“你們來的路上不是看到了嗎？那個4個大坑！”

陳二愣子：“看到了”

劉二牛：“那就是炸出來的！”

陳二愣子：“啊！我還以爲是挖出來的！”

劉二牛：“冰天雪地的，我們誰會這樣無聊去挖它！”

陳二愣子：“這樣大的威力，那是要死多少人啊！”

劉二牛：“好幾千吧，不過計算不清楚，因爲哪方圓幾十丈內人都化爲齏粉，真正的粉身碎骨。你叫什麼？”

陳二愣子說道：“我叫陳二棟！他們都叫我陳二愣子。”

劉二牛：“我叫劉二牛，我們名字裡都有二字，也算是緣分！”

陳二棟問道：“二牛兄弟，能不能帶我上城牆看看？我在秦皇島，每天在城牆上走一走，一天不走，不大習慣！”

劉二牛苦笑道：“現在在城牆上走啊？上面的問道非常的不好吻，我勸你還是算了。”

陳二棟：“爲什麼？”

劉二牛：“你見識過血腥味和屎尿味，烤肉味混合的味道麼？我勸你還是在城內走走。”

劉二牛說的沒有錯，爆炸的不僅放血，還把人的食物，排泄物都炸了出來的，這味道自然不好聞。

陳二棟自然不信，劉二牛見陳二棟不信，自然讓他享受一下那刺激的味道，於是讓衛兵放開通道，帶他上了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