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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家俏廚娘 - 第137章 洞房夜字體大小: A+
     

    也活該舒良娣倒黴,襄王府大門外,正擱着一盆水,是石頭放的,準備待會撒在地上,這是爲了防止掃地的時候起灰。

    陳媽奔過去,二話不說,也不用木香動手,端着水,對着舒良娣從頭淋到腳。

    扔掉盆,陳媽氣不一處來,“你不過就是個侍妾,也敢對我家夫人指指點點,你真當自己是太子妃呢?我家夫人是踢了太子府的狗,可你咋不說,這狗差點就咬到我家夫人了,你跑出來,不問我家夫人受傷沒有,反倒心疼狗!”

    陳媽轉身朝向赫連晟,“殿下,夫人跟幾位小主子都受驚了,奴婢得回去熬些銀耳蓮子湯,給夫人壓壓驚!”

    木香在心裡給陳媽點了無數個贊,她回來的真及時,說的也很給力。

    瞧瞧唐昊鐵青的臉色,以及驚恐尖叫,站在那蹦來蹦去的舒良娣,真是太過癮了。

    唐昊煩躁的揮手,衝着一旁看熱鬧的下人吼道:“你們還站着幹嘛,還不趕緊把良娣扶回去!”

    “是,殿下!”

    舒良娣凍的直哆嗦,連話都說不出來,臉白的跟紙一樣。

    本來穿的就少,已經很冷了,再被潑這一盆冷水,可以說,只差結成冰棍了。再配上那一頭被揉亂的頭髮,溼乎乎的粘在頭上,什麼風騷,什麼妖嬈也沒了。

    “我不過是向她證明,什麼纔是真正的粗魯,本夫人的厲害,她還沒見識完,改天再帶她見識,太子殿下不會因此生氣吧,女人之是打鬧,殿下也要出手嗎?”木香無辜的拍了下手,嫌棄那女人頭的髮油。

    唐昊死死壓着滿心的怒火,不怒反笑,“很好,本太子也算見識了襄王妃的厲害,往後的日子還長着呢,咱們走着瞧,哼!”

    他的確犯不着爲了一個侍妾,一條狗,跟赫連晟爭執不下。但這賬,他記下了。

    赫連晟始終是個王爺,他是太子,終有一日,等他登上皇位,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唐昊一走,太子府門前立刻空曠了。

    何安跟栓子已經帶着木朗跟彩雲回去了,木香去瞧過他倆,說了會話,彩雲便趕着她去清風院。

    太晚了,也該他們倆單獨相處了。

    陳媽送來兩碗清粥小菜,看着他們吃下,又按着京城的習俗,包了些生餃子,送上一壺酒,一杆稱,掛在新房門上。

    沐浴的水,自有人挑着送來。

    啞婆摘了剛開的薔薇花瓣,送來給夫人沐浴用。

    做好了這些,康伯便打發衆人去休息,順手還將清風院的門合上,不讓人去打擾。

    真正的二人世界,真正的洞房時刻。

    等了許久,赫連晟反倒不急了,在木香沐浴過後,拿了件衣服給她披着。

    擺上兩隻酒杯,對月酌飲。

    先前發生的事,都左右不了兩人的心思。

    木香的一顆心,也如同揣着小鹿般,狂跳個不停。

    “過來!”赫連晟朝她招手,展顏一笑,這笑竟比滿室的燭光還耀眼。

    木香頭髮沒幹,披散着及腰的長髮,坐到他身邊。

    可能是赫連晟嫌她坐的太遠,大手一撈,將她抱在腿上坐着。

    伸手倒了杯酒,遞到她脣邊,“張嘴!”

    “我自己拿着就好,”木香伸手要去奪酒杯。

    赫連晟手挪開,避開她的手,“娘子不聽話,知道如何懲罰嗎?”

    在木香呆呆的注視下,他將杯中酒含進嘴裡,接着攬緊她的纖腰,脣壓上她的脣,脣舌強硬的抵開她的紅脣,將溫熱的酒液渡給了她。

    可是酒渡完了,某人卻不捨得離開,依舊輾轉吻着,靈巧的舌,滑過她口中每一絲空隙。本是辛辣的酒,可到了她嘴裡,就成了甜濃的蜜糖,跟他的氣息摻雜在一起,幻化成最誘人的情膩。

    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赫連晟才放開她,望着木香酡紅的小臉,高大的身軀不由的一怔。

    木香覺得心又麻又癢,嬌嗔又氣憤的捶了他一下,“喝酒而已,你放我下來,我坐到另一邊去,這樣坐着好彆扭!”

    褪去遮掩的冷漠外衣,此刻的木香,儼然是一副小女兒的嬌態。

    赫連晟輕笑,並不放開她,轉而又倒了一杯酒,“娘子覺得彆扭嗎?要不……再換一個方式?”他愛極了,她此刻嬌羞的小模樣,依偎在他懷裡,像只乖巧小貓咪。

    不必想,木香也能猜到,他說的另一個方式,絕對是要做那些叫人臉紅心跳加快的事兒。

    “不……不用了,就在這裡喝酒挺好,”木香奮力的掙開他的手,伸手奪過他的酒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隨後,扔掉酒杯,猛的抱住他。

    胸前掛着靜空送給她的鎮魂血玉,隔着衣服,貼在兩人的心口之間。

    喜袍褪盡,木香卻一點也不覺着冷,還不是被某人目光看的,只會熱,又哪裡會冷呢!

    赫連晟抱起佳人,一步一步,邁向紅羅帳內。

    帳簾落下,掩去滿室的濃情柔光。

    不多時,清風院裡時而傳出,如海浪的低嘯聲,時而又如情人間的呢喃聲,讓天上的月兒星辰也害羞的躲了起來。

    一直到天空微明時分,清風院裡的熱鬧,才歸於平靜……(此處省略四千五百字……)

    這一夜,可不止清風院裡不平靜,就連住在下人房的兩個人,也不平靜呢!

    何安在忙完了府裡的雜活,回到房間之後,已經很晚,也很累了,閉着眼睛,摸到自己的牀,仰面一倒,卻感覺不對。

    翻身一看,我草!他牀上怎麼多了個人。

    小五睡眼惺忪的抱着被子坐起來,似乎還沒睡醒,瞧見何安坐在牀邊,還不滿的撅嘴滴咕。

    “你怎麼纔回來,我睡一覺都醒了,洗腳了沒?不洗腳,可別上炕,腳那麼臭,薰死人了!”

    何安傻呆呆的站在牀邊,當確定牀上的人是小五之後,又氣又惱,“你沒事睡我炕上幹嘛,你自己的炕不是在那嗎?嚇死小爺了,趕緊下去,回你的炕去,我要睡覺,我不跟你睡一塊!”

    小五這會也清醒了,抱着被子,死死賴在炕上,就是不起來,“我不要,我就是要睡你的炕,我哪也不去,你快點上來,下面好冷的!”他傻呢,好不容易捂熱了被窩,這會讓他下去,死也不幹。

    “不下也得下,你又不是個娘們,跟你睡一個被窩,太奇怪了,我不幹,”何安纔不管他願不願意,撲上去拉他、拖他、拽他。

    小五卻像屁股長釘了,扒着牀柱子,不管何安再怎麼拉拖拽,就是不下來。

    “都很晚了,別鬧了,將就着睡一晚嘛,你看,這被窩我捂的好熱乎,不信你過來摸摸!”

    小五騰出一隻手,想拉何安的手。

    他一動,何安才瞅見,這人睡覺怎麼不穿衣服,上身光着,渾身上下,只穿個短褲。

    要命咧!

    何安一掌揮開他的手,爆怒,“你睡覺脫那麼光幹嘛,哎喲,真受不了你,趕緊把衣服穿上,你要死賴着我的被窩,那讓給你好了,我去你那邊睡!”

    “不要,你過來睡,小安子,”小五坐在炕上,看何安走向他睡的牀榻,只脫了外衣跟鞋子,便躺下了。

    小五坐在炕上生悶氣,越想越覺着不甘心,抱着被子,蹭蹭的奔到何安睡的那張牀上。

    不等何安做出反應,一屁股坐了上去,還拱了拱,把何安往裡面擠。

    “你又幹嘛,我都說了不跟你睡,你有毛病啊,趕快下去,要不你睡這兒,我睡那,反正我不跟你睡一塊,”何安再度爆怒。

    如果小五不是非得強調跟他睡一起,倒也沒什麼。可是現在……他怎麼覺着,怎麼怪!

    小五欠起身,一把抱住他的腰,“不行,你走哪,我跟哪,哎呀,不就是睡一個被窩嘛,我又不會把你吃,你那麼計較幹嘛,趕快躺下,時辰都不早了,你再大聲叫嚷,把柱子他們驚醒,他們該跑來問了。”

    小五一邊勸他,一邊把油燈吹滅了,然後硬是把何安拖睡下了。

    何安一想也是,都這麼晚了,只得將就,不過明兒,他一定得跟柱子換個屋睡,再不跟小五睡一個屋了。

    他懷着滿心糾結入睡,小五卻懷着滿心愉悅入睡。

    睡到半夜,何安覺得身上癢癢的,後來是嘴上癢癢的,再後來……他以爲是在做夢,這一天下來,也夠累的,眼睛一閉上,就不想再睜開。

    直到天濛濛的時候,陳媽敲門喊他們起來。

    今天是殿下跟夫人要去老宅拜祭宗祠的日子,他們得先準備起來,吃過早飯就得走了,怕來不及。

    陳媽敲了門,何安便醒了。

    揉揉眼,翻個身,抱着個枕頭,想賴會牀。

    只是,這枕頭,怎麼這麼大,還這麼硬啊!

    何安睜開眼睛,突然闖入視線的,是一張放大的臉,不是小五還能是誰呢!

    再低頭往下一看,他雙手抱着小五,腿壓在小五腰上。

    這不是重點,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抱在一起睡,也沒什麼。

    可是爲毛他的衣服是敞開的?小五也沒穿上衣,兩個男人光着身子抱在一起。

    何安一個激靈,蹭的從炕上跳起來,可身子一歪,竟從牀榻上掉到了地上。

    又不對了,他記得昨晚明明睡要裡面的,怎麼跑到外側睡了?

    一連竄的疑問還沒來得及想,就見着小五動了動。

    何安趕緊抱上衣服,提着鞋子,輕手輕腳的拉開門,趕緊跑路!

    天大亮時,清風院門外,也扒着不少人,一個個都伸着頭,想透過門縫,往裡面瞅。

    “你別擠了,先讓我看看,可是什麼也看不到啊,院裡沒人呢,”彩雲推開何安,很努力的,想讓眼睛再貼近門。

    何安被她推開,只能另換地方,“不可能看不見,昨兒的門沒修好,湊合着擋着的,漏了好大一個縫呢!”

    陳媽跟啞婆也止不住好奇,在兩扇門上,到處找,哪裡有洞。

    “你們說,咱家殿下,得有多厲害,按着殿下以前的習慣,這會練功都回來了,今兒……不到中午,怕是起不來,”陳媽唏噓長嘆。

    “呃呃,”啞婆戳了她一下比劃着手,做出兩個小人的模樣。

    陳媽呵呵笑道:“就盼夫人能早日給咱們府上添個小王爺,不然咱倆都沒用武之地了,有了小王爺,咱倆的活肯定就多嘍!”

    啞婆使勁點頭,笑的合不上嘴。

    吳青跟木朗遠遠的站着,嘴角抽抽的看着門前扒着的幾人。

    再看看跟他一同站着,一同看着那幾人木朗,“你怎麼不去扒門縫看?”

    木朗扭頭看他,萌萌的回了三個字,“看什麼?”

    吳青啞了,呵呵乾笑兩聲,“不看什麼,他們是閒的沒事幹!”

    “哦,”木朗點點頭。

    兩人又默不作聲,盯着前面幾人。

    康伯匆匆走過來,見他們都圍着清風院的大門,奇怪道:“你們都在這兒站着幹啥呢,要不就敲門,要不就去幹活,何安,你沒看見院裡又掉了好些落葉,還不趕快去掃,要是讓我發現有一片葉子沒掃乾淨,你自個兒吃了,還有陳媽,你們倆個不去燒早飯,扒着門縫,還瞧出早飯來?”

    也不怪康伯生氣,一大早的,前院門人,前廳也沒人,廚房更是連個人影都沒有,偏院焚燒的那處荒地也沒收拾,雞鴨也沒喂。

    太不像話了!

    何安縮着腦袋,灰溜溜的跑走了。

    陳媽笑笑,拖着啞婆,“我們這就去,就是不曉得夫人跟主子早上要吃什麼?是下面還是煮稀飯哪?還是直接燒晌午飯呢?再不然我燉個雞湯?那天挖的竹筍可真好吃,待會我跟啞婆再去挖一些。”

    府中的竹園,每年都出好多竹筍,誰也沒想過拿那東西做菜。

    竹筍這東西,能吃的時節很短,就那十幾天,過了時節再吃,筍子都老了,口感也不好了。

    康伯直襬手,“你們先去準備着,等夫人起來了,再問!”

    “噯,那我們先走了,”陳媽拉着啞婆小跑着溜走了。

    吳青轉頭看着木朗,“咱們去跑步如何?我帶你沿着城內跑一圈,敢不敢幹!”

    “敢哪,走吧!”木朗上去牽着吳青的手,邊走邊說,“我跑不動了,你揹我!”

    吳青囧,“我沒說揹你,你若跑不動,我可以拿根繩子牽着你,拉着你走!”

    “繩子牽着的是驢子,我不要當驢子,就要你揹我,”木朗纔不笨呢。

    “噯,你們等等我,”彩雲見他們都走了,乾笑着繞過康伯,火速追上前面那二人。

    如今大姐跟姐夫正是親親熱熱的好時候,他們倆個,自然是有多遠,閃多遠,纔不去當礙眼的呢!

    他們都走了,剩下的僕人,自然一鬨而散。

    康伯看了看緊閉的兩扇門,好笑着甩甩頭。主子跟夫人要起牀,還早着呢!

    今天的行程,怕是要耽擱了。

    的確如他們所料,木香被某人折騰的,整個身子都像不是自己的了,四肢像是被拆開,又重裝的,簡直比練功還累。

    腰也痠疼的要死,稍微動一下,便像是要撕裂一般,鑽心的疼。

    木香縮在被子裡的手,狠狠的掐了某人大腿一把。

    可惜,某人身上的肌肉太緊實,沒有下手的地方。

    挪啊挪的,竟又挪到了一早就不聽話的傢伙,真是夠了,她累的要死,某人卻像不知疲憊似的。

    木香猛的睜開眼,兇巴巴的瞪他,“折騰一晚上了,還那麼精神!”

    罵完,便翻了個身背對着他,往牀榻裡面縮,以免某個不知滿足的傢伙,再要再折騰她一次。

    其實赫連晟老早就醒了,雖然折騰一晚,可還是精神十足,他一直在觀察着小娘子的睡顏。

    木香背過身去的時候,扯動了被子,露出佈滿紅色小草莓的後背,赫連晟眸光陡然間,變的深沉。輕柔的將她的身子又拉了回來,圈抱在懷裡,兩人身體緊密相貼。

    赫連晟輕柔的吻上她的脖頸,順着曲線優美的肩,蔓延到白皙的背上。一遍一遍似膜拜,在昨夜的草莓上親吻着。

    “疼嗎?”

    被子裡的手,漸漸往下滑,輕緩的揉着她的大腿,“昨晚爲夫太粗魯了,等會上些藥吧?我讓陳媽再送些溫水過來,泡個溫水澡,對你的身子有好處。”

    赫連晟現在覺着抱歉,可若是再來一次,他還是會一樣的粗魯。

    誰教她的小娘子,昨夜那般的美,美的驚心動魄,令他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剎那間,被拋到九霄雲外。

    “現在心疼有什麼用,晚啦,還好意思說,你快些起來,讓陳媽多燒些熱水,全身都是汗,難受的很,我得趕快洗洗才成,”木香雖不想表現出嬌羞的一面,可那股子嬌羞勁,很自然的流露出。

    至於爲何要催他起牀,還不是擔心這傢伙沒吃飽,還會再來一次。她這副柔弱的小身板,可再禁不起折騰了。

    赫連晟驚喜於她的變化,比起之前冷漠,看誰都不順眼的小模樣,現在的她,可愛多了。

    “那你再睡一會!”赫連晟在她額上印下一吻,這才戀戀不捨的,從凌亂的大牀上起身。

    “你……”剛纔說話的時候,她已翻過身,臉朝着外面,自然看得到他起牀的動作,這人被子一掀,竟然一絲不掛。

    赫連晟絲毫不覺着難爲情,反倒坦然自若的當着她的面穿衣。

    “娘子,對爲夫的身材不滿意嗎?”他笑着調侃。剛起牀,聲音低沉的似琴音,好聽又感性。

    木香紅着臉,縮進被子裡,不理他。

    可被子裡也全是他的氣息,想躲也躲不開,逃不開。

    房間裡,因爲一晚上的溫存,盡是溺愛過後的氣息。

    赫連晟拉開破損的房門,看着外面升起的朝陽,心情大好,從裡到外都好不能再好了。

    下次再回邊關,一定要給邊關有家有室的士兵輪休放假,讓他們與親人家眷團聚才成。

    清風院的門打開,院外卻一個人都沒有,一直走到前院,纔看見正掃院子的何安。

    “何安,送幾桶熱水到清風院,夫人要沐浴,另外讓陳媽熬些清粥,送到院裡,給夫人用膳,”說完了話,赫連晟讓發現何安全盯着他,傻傻的看,“你愣着幹嘛,還不快去!”

    “是,小的這就去,”何安扔下掃把,風也似的轉身跑了,臨跑到拐彎處,還不忘回頭偷偷摸摸的看一眼主子。

    赫連晟挑眉,這小子莫名奇妙的盯着他,看什麼?才過一夜,便不認得了?

    何安一路小跑着衝進後院的廚房,路上撞到拿着簸箕的啞婆,差點把她撞壞翻倒。

    陳媽看他風風火火的跑進來,直嚷道:“你小心着點,毛毛躁躁的,像什麼樣子喲!”

    何安奔到陳媽身邊,喘着大氣,道:“殿……殿下讓您燒水,夫人要沐浴,多燒些,待會讓他們挑着送去!”

    “不就是燒水嘛,說就說,有啥可急的,”陳媽沒太在意,繼續幹着手裡的活。

    何安嚥了口唾沫,拽着陳媽,神秘兮兮的在她耳邊說道:“我不是急,我是看見……看見咱家殿下,脖子上,這裡,喏,就是這裡。”何安給她比劃着。

    “脖子上?殿下脖子咋了?”陳媽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可話問出口了,她恍然大悟,一巴掌打在何安背上,“臭小子,瞎吵吵個啥,那是夫人跟主子之間的事,你可別出去胡說八道,若是讓殿下知道,看他怎麼罰你!”

    “我又沒出去說,這不是就跟您老說了嘛,”何安委屈的縮着肩膀,揉着被打疼的地方,陳媽下手可真重,骨頭都打疼了。

    陳媽呵呵的笑,“咱家夫人厲害啊,敢把殿下脖子都抓破了,自從殿下繼承家主之位以來,還沒哪個人敢抓傷殿下,夫人的膽量,不可小視喲,瞧她昨晚把太子府的舒良娣折騰的,聽說昨兒夜裡,舒良娣高燒不退,燒了一夜,早上才退的燒。”

    何安呲之以鼻,“她話該,敢放狗出來咬木朗跟彩雲,夫人給他倆看的可重了,你們以後都小心着點產,可千萬別惹這兩位祖宗,哦對了,還有趙家跟徐家的小子,叫什麼來着?”

    陳媽想了下,“一個叫趙天霸,一個叫徐睿,趙天霸的名字是趙王后來給改的,先前的名字好慫,只不過現在他們一家也沒能耐到哪去,前些日子不曉得咋了,趙家的生意都虧本,關了好幾家,日子大不如前了!”

    這事何安知道,他樂呵呵的道:“這事說起來不怪咱家夫人,要怪就怪趙王家的趙念雲,不知好歹,敢綁架木朗小少爺,你說說,這下還得了,夫人下手也狠哪,趙念雲慘嘍!”

    “綁架?哎喲,那麼點大小娃,她如何能下得了手,趙家姑娘何時變的那麼狠心了!”

    何巡不屑道:“還不是爲了咱們將軍,嫉妒夫人唄!”

    陳媽聽他說的這些事,只覺得心有餘悸,“幸好咱家殿下沒有娶那樣的女子,雖說是大家閨秀,人長的也漂亮,可再漂亮又管什麼用,若是人不好,說什麼都是白搭!”

    這一點,何安倒是不否認。雖說木香的脾氣不怎麼好,狠起來的時候,也是挺嚇人的。可相比較那些只會惺惺作態的女子,還是好太多了。

    “行了,您趕緊燒水吧,殿下還讓您熬些粥,待會給夫人送去!”

    “好,我曉得了,你先去前院忙吧,廚房的事,我跟啞婆馬上就弄好,”陳媽衝他進擺手。

    今兒陽光好,晴空萬里,又沒有米分塵污染,空氣格外清新。

    木香一直睡到快到晌午時分,才爬起來。

    也因此,沒能趕上去老宅的時間。主要原因還是赫連晟不捨得喊她起來,累了一夜,直到天亮時分才睡着,看她睡那麼香,怎麼捨得叫醒。

    赫連晟不在府中,剛剛接到密報,御林軍營中出了狀況。

    京城之中有守衛皇城的御林軍,總數大約有五萬。在南晉,這一部分人,由唐皇一手掌權,他們只認唐皇的玉璽。

    不過御林軍其中的不少將領,都是赫連晟門下,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士兵,曾在赫連晟軍隊中服役!

    赫連晟現任驍騎大將軍,掛職於御林軍,唐皇是看中他在軍中的威望。

    當然,爲了平衡朝中勢力,同讓太子擔任御林軍總統領一職。

    對於朝中之事,木香還不想理會,她目前的事業還沒捋清呢,哪有功夫管朝中的事。

    現如今,有了她家襄王殿下做後盾,往後生意的路子可就好做多了。

    雖說,她並不想靠關係上位,可有關係,總比沒關係強吧!

    唐昊此人不可靠,以她的猜測,唐昊是萬不能登上皇位的,無論是赫連晟,還是唐墨,都很認同這一點。

    至於唐皇是怎麼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昨日喜宴,朝中成年的皇子都來了,除了太子跟唐墨之外,其餘幾位皇子相貌平平,很不起眼,只聽說,後宮之中還有一位不怎麼露面,身子極度不好的四皇子。

    因爲身子不好,長年在城外休養,不怎麼理朝中之事,也時常稱病,不來早朝,不與官員來往,不與進城內。

    如果唐昊終究要被廢掉,新太子便要在他們中間選出來。

    要廢唐昊,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事。

    木香琢磨着,她家夫君肯定早已有了打算,所以才早早的斷了與唐墨的生意往來。

    將銀子套現,以籌備軍隊。

    養軍隊是很費錢,這一點,木香深有體會。

    哎呀,這樣一想,她也該培養自己的勢力纔是,否則關鍵時刻,能調動的人手都沒有。

    吃過陳媽送來的清粥,覺着身子好些了,木香便出了清風院。

    跑上遇着柱子,令他把破損的廂房加緊時間修好。

    到了前廳,遇上清點完賀禮的康伯,他手裡拿着小冊子,想必就是賀禮單子了。

    見着木香,康伯忙將冊子遞給她過目,“夫人,昨兒的賀禮單子,老奴上午對完了,這裡是報上來的數,跟實際數目對比,您瞧瞧。”

    木香接過來,只幾眼便看完了性。

    但是看完之後,有幾件讓她啼笑皆非的事。

    指着冊上的名字,她問道:“康伯,趙王送來的賀禮,真的是兩雙鞋,跟一把傘嗎?”

    “是……確真無疑,”康伯也挺生氣的。

    新婚的喜宴,送新人鞋跟傘,這不是咒着新人撞邪,跟早日散夥嗎?這趙王什麼時候變的沒眼力見,明知不能得罪襄王,還敢如此。

    “還有哪家也送了特別的禮物,回頭咱們一併回大禮。”

    “有,木家大公子,送了一個大物件,老奴不認得是什麼東西,可就是覺着哪裡不對勁,那東西還是會動的,裡面有三根小根,慢慢的挪着,從送來到現在,就一直沒停過。”

    “哦?還有這樣的東西,你讓人搬來,給我瞧瞧!”

    按着她的猜測,十有八九是一口落地鍾,古代的確有這玩意,是從西方引進來的,只不過在數量稀少,一旦損壞也無人修理。

    “老奴這就叫他們搬來,”康伯走出門去,不一會就有兩個下人擡着足有一人高的大口擺鐘進來了。

    “夫人,您瞧瞧,老奴也不知這是個什麼東西,木大少的家人講,這是漂洋過海運來的東西,有錢也買不到呢,想不到木大少還挺大方的,這樣的貴重物件不送給皇上,倒送給咱殿下了。”

    木香圍着那口鐘轉了兩圈,忽然站住,“去叫人拿紙筆來,我把這東西的用法寫下來,貼在牆上,日後你們都能照着它看時辰,不用在估摸着到什麼時辰,這玩意可比沙漏好用多了。”

    木清揚敢送,她就敢用。再說了,她還沒回禮呢,看她回禮的時候,如何叫他們倆有口難言,打碎牙往肚裡咽。

    康伯雖然還不太明白夫人說的什麼意思,但還是依着她的吩咐,拿了紙筆,“夫人,這東西真的有用嗎?”

    “自然是有用的了,回頭我還得好好謝謝木大少跟趙王呢,等下你按着我的吩咐,給他們送去回禮,”木香執筆,將十二個時辰與時鐘上的時辰對照表寫了下來。

    沒具體寫分秒,只寫了二十四個時辰。

    寫完了,拿起來吹乾,遞給康伯,小五送了筆墨進來,也沒走,便一起聽了。

    “康伯,往後府裡看時辰,就按着這上面的來,如何對應的,我都寫下來了,咱們的一個時辰,是這上面的兩大格,拆開了看,比如咱們的子時,就是這上面的深夜十一點到凌晨一點,這中間的還有個十二點,以此類推,一個時辰,便是這鐘上兩個小時,短針走一大格。”

    “這個……”康伯探着頭,對着那張紙跟鐘擺看了又看,最後嘆息着搖頭,“夫人,老奴還是覺着,看它不如看天,估摸着啥時辰了,也挺準的,不麻煩呢!”

    “夫人,我倒覺得挺有意思,我能不能抄一份你這個表,拿回去看,”小五畢竟是年輕人,接受能力快。

    木香點頭,“行啊,那這個任務你交給你了,你負責教會府裡所有人看鐘,康伯,你去找木家的打聽打聽,看看在哪還能買到鍾,咱們多備些,這東西大有作用呢!”

    古代人不會看鐘,沙漏的時間也不準確。

    像農家人,大都保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熄。

    基本就將一天的時間,劃分成兩大半,有時耽擱了,連晌午飯都忘記燒,直接燒了晚飯吃。

    若是有太陽倒太還好,能看着太陽,估摸着時間,沒有太陽的話,只能憑着感覺。

    康伯想起一事來,“夫人,京城有間雜貨鋪子,也擺了個這樣的鐘,比這小點,他們也不會用,就是壞了,不走了,他們當擺件,留着看,您要不要?”

    “自然是要了,你找人去將它買回來,在外面別說太多,對了,還有一事,咱們府上有沒有好的木匠,要手藝活好的那種。”

    “有,陳媽家兒子,學了好幾年的木匠活,就是沒錢開木匠作坊,也沒錢置辦,另外咱府上的雜役林虎,也會些木匠活,我剛叫他去修清風院的門了,夫人,您要打傢俱嗎?”

    “你先把他倆找來,再從外面找兩人可靠的木匠,兩個可能不夠,再找四個吧,找來了咱們再細說!”

    她也是看見門壞了,才忽然想起,之前說的帶轉盤的桌子可以開工做了。

    它的銷售對象不是平民百姓,所以價錢上,不必客氣,只往貴了要。還得限量做,一月固定出貨量,不能氾濫了。

    所以這工人的數量,暫時還不用太多。

    至於轉盤需要的滾珠軸承,就得依靠赫連晟軍中的能人。外面的工匠,即便做出來了,也沒有軍中的工匠做的細緻。

    康伯見夫人不肯細說,便也不敢多問,“老奴下午就叫陳媽把她家兒子找來,再去木工作坊找幾個人,那工具要買嗎?”

    “當然要買,木匠需要什麼,都給他們備齊了,都得備最好的,木材也要存一些,你讓人在府裡騰出幾間屋子,給他們當作坊用,”木香交待道。

    康伯聽她這意思,是又要有大動作了,“夫人,那您的製衣廠還做嗎?”

    這事動作可就大了,也得需要很多的本錢,但是她不想動用赫連晟的銀子,若是動了,即使賺了銀子,也沒什麼意思。

    “製衣廠是肯定要蓋的,不過得先等等,等到本夫人淘到第一筆金,再蓋也不遲,”她還得回玉河村一趟,香腸作坊那邊的活,到了天暖和時,就不能做了,皮蛋卻可以。

    木朗跟彩雲從外面跑進來,瘋了一早上,這纔剛回來,吳青跟着也進來了。

    嚴忠跟嚴一,都跟着赫連晟去了軍營。

    吳青現在專職負責,襄王府的安全,所以哪也去不了。

    木朗一眼就看見那口大鐘了,一臉新奇的扒在玻璃讓上看,“這是個啥東西,啥老是不停的擺,它怎麼停下來呢?”

    彩雲也扒在那瞧,“是不是後面有東西推着,不然它哪來的勁。”

    她轉到鐘擺後面,卻啥也沒看到。

    木香把他倆擒過來,“這個東西叫鍾,我剛給康伯寫了時辰的對照表,限你倆一天之內,把這個學會。”

    “時辰對照表?是這個嗎?一點,兩點……”木朗看的認真。

    木香又給他倆講解了一遍,彩雲學的最快,木朗雖然學的慢些,但懵懵懂懂的,大致也懂了。

    趙王送的鞋子跟傘也拿來了,雖說鞋子做工都很漂亮,可這些東西的寓意卻一點都不好。

    鞋子是送邪的意思,至於傘嘛,則是祝福新人,早日散夥的意思。

    趙王的心思真不是一般的多,不過也有可能,這些東西是趙念雲選的,聽說趙家人正給她選夫婿,想把她早日嫁出去。

    但是斷掉一條腿的女娃,人家要麼就是看上趙家的勢力,要麼就是看上趙家的錢,有幾個是真心想娶趙念雲的呢!

    “夫人,那這回禮該如何是好呢?”康伯看着擺在那的鞋跟傘,雖說並不清楚這鐘擺的含義,可這兩樣東西,他還是知道的。

    木香微微一笑,“這還不好辦嗎?你差人準備十頂綠帽子,送到木大少府上,記得要叮囑送貨的人,一定得親手送到木大少手裡,看着他親眼拆開,最好是在他店裡,當着很多人的面,明白了嗎?”

    一想到木清揚着許多人的面,看見十頂綠帽子時的臉色,她便覺着痛快。

    至於趙王,“趙王爺家,送十面鏡子去,他自會明白!”

    康伯驚喜了,“這個辦法好,還是夫人有辦法,老奴這就去叫人準備,下午就回禮,那還有其他家的回禮,便按着正經的路子走,送喜餅跟幾壇喜酒嗎?”

    按着京城的風俗,別人來的禮,都是要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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