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千澤將車停在一家粥店面前，然後每種粥都點了一碗。

看着滿滿一桌子的粥，莫流沙額頭黑線連連，彷彿無數烏鴉從頭頂“哇哇哇”而過，留下一排排的黑色省略號。

他看着莫流沙，淡淡的問：“那種適合我吃？”

這問題不是應該在他點單之前問嗎？莫流沙在心裡嘆息了一聲，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粥，然後點了點那碗青菜粥，淡淡道：“這個應該可以吃。”

厲千澤沒有說什麼，只是伸手將那碗粥拿到自己面前，然後又拿了一碗血燕粥放到莫流沙面前：“你吃這個吧！”

莫流沙低垂着眼瞼，沒有瞧他，只是默默喝着粥。

厲千澤漫不經心的瞟她一眼，也沒有出聲，默默喝粥，一碗接一碗。

兩人接連着喝了三碗，莫流沙實在是喝不下去了，拿着紙巾擦了擦嘴。

看莫流沙不喝了，厲千澤也放下了勺子。

冬天的夜特別冷，寒意襲上背脊莫流沙站在門口，抱着自己的手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看着厲千澤道：“我回去了！”

厚實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厲千澤說道：“我送你回去，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取車。”

話落，人已經邁步離開了。

身上的外套滿是他的體溫與氣息，暖暖的驅走冬日的嚴寒，莫流沙緊了緊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只覺得整顆心都柔軟了。

她有些想，直接穿上厲千澤的外套。

可是厲千澤的車已經開過來了，莫流沙想穿外套的手，立刻將外套取了下來，坐上車之後，直接將外套給了厲千澤：“給！”

一路回去，車裡，兩人還是都沒有出聲。

許久過後，莫流沙的手機響了起來，莫流沙拿出電話看了一眼，屏幕上面顯示吳赫的號碼，她猶豫的往厲千澤那邊看了一眼，他骨節分明的大手依然牢牢握着方向盤，平靜的盯着前邊的路況。

她垂眸，心道自己已經和厲千澤解除婚約了，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所以她要接誰的電話，要跟誰談戀愛，而他要和誰結婚，似乎都和彼此沒有關係了。

電話被莫流沙接通了，她淡淡地“喂”了一聲。

話筒那頭傳來吳赫的聲：“流沙，吃飯了嗎？”

莫流沙笑輕輕回道：“已經吃了。”

吳赫有些失望道：“也是，都七點多了，你早應該吃了纔是，我一個朋友開了一間餐廳，那時原東西很好吃，據說每天都好多人排隊，還想今天約你出去吃！”

“哦，下次吧！”莫流沙扯出一絲勉強的笑容，

吳赫開心點頭：“好，那就明天吧，明天我打你電話，下午去看電影，看完電影再去吃晚餐！”

“嗯，行！那我先掛了。”在得到對面吳赫的迴應後，莫流沙把電話掛斷了，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表情，目光繼續看着窗外。

厲千澤握着方向盤的手，青筋凸現，臉龐嚴肅冰冷，沉默，彷彿沉默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他終於開口問道：“你最近和吳赫，走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