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凡喘了一口氣：“好，我什麼都說了，都說了！”

曹霖將他扶了起來，然後靠在牀上坐上。

他又喘了一口氣，然後才道：“我們一起以爲整個計劃，整個事情做的是天衣無縫嗎，可其實現在我才明白，不要自以爲自己聰明，你在盯着別人家的時候，自己其實也在被別人盯着，我會有今天，完全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曹霖木訥着問道：“爸，你和景融說的，是不是鬱總……”

他嘴裡的鬱總，就是鬱天翔。

曹孟凡說道：“當年是蘇馨，先主動來找我，說要跟我合作，同時他還找了孟林遠，我們三人一起去找了鬱天翔，當時我們是以合作爲藉口找到了鬱天翔，原本也沒有打算要殺他，只不過是想合計讓他身敗名裂而已，我想着如果他敗了，那麼鬱氏落了，曹氏就可以上，我們一共找了他兩次，第一次只有我一個人去，我是以合作的藉口找了他，然後拍下了他當時玉雕出來的一對鳳凰于飛，後面孟林遠弄了一對一模一樣的，但其實玉質差很多，第二次，我們三人，是一起去了別墅，我只想讓鬱天翔身敗名裂，但是蘇馨從頭到尾，根本就只是爲了殺害鬱天翔，鬱天翔一看到蘇馨臉色立刻就沉了，讓我們立刻走，這個時候，蘇馨和他道歉，說自己這些年很後悔，於是她倒了兩杯水，在水裡下了藥，後面鬱天翔昏了過去，當時我和孟林遠，我們根本不知道她想幹什麼，後面才告訴我們，她要殺了鬱天翔，她說她恨鬱天翔。我們當時爭吵了起來，但是拗不過蘇馨，後面是我出的主意，也是我動的手，煤氣是我放的，兩個假玉雕是我擺的，電話鬧鐘是我調的，只有門是蘇馨關的，現在，你明白我爲什麼不願意報警了吧。”

說到後面，他整個人已經氣若游絲。

這一次，他沒有任何隱瞞，把一切全部都告訴了鬱景融。

鬱景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想到當時的爸爸，只覺得揪心的痛：“人命，那是一條人命呀，你爲什麼就要聽蘇馨的，迷昏了就迷昏了，不會要了他的命，你爲什麼要放煤氣，爲什麼要出這樣子的主意，爲什麼？”

曹孟凡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景融，是我對不起你和你爸爸。”

臉上一片灰敗，頭和肩膀都向下耷拉着，整個人都沒有了生氣。

鬱景融閉了閉眼，收斂了情緒，然後看着阿奇：“你都錄下了嗎？”

阿奇點頭：“都錄下了。”

聞言，鬱景融轉身，不過她並沒有立刻走，而是背對曹孟凡，輕道：“其實我根本沒有想，現在就報警，所以你暫時不用去警局自首，你的這翻話治不了蘇馨的罪，證據還不夠，但是，我一定會讓真相大白的，你要自首隻是遲早的問題。”

說完，鬱景融就快速邁步離開了，她也不想去管曹家父子，此刻是什麼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