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墨伺候！”

不多時，萬花樓各有侍者分別給王玄策和白凡送上筆墨紙硯，秋香上前說道：“奴婢來給公子研墨！”

“老夫來吧！”

原來是老王已經起身上前來，白凡點頭道：“有勞王伯了！”

雖然紅袖添香每個人都喜歡，但白凡這是比試，老王擔心自家公子，所以也不放心這些丫頭片子，身爲李淵幾十年的貼身內侍，這研墨可是基本功，估計論起此道，天下沒人敵得過。

那邊的王玄策也嚴肅的端坐在窗前，面前放着一個長條几案，上面鋪着一張上等宣紙，此時他正在閉目養神，等着書童研墨完畢。

白凡看了微微點頭，此人倒不是庸才，每個書法名家認真揮毫之前都需要養神，只有形神合一才能寫出上乘作品。

但是白凡卻沒有，他就坐在大窗的欄杆上一口口的灌着酒，這裡的酒雖然也好，但是卻不烈，所以白凡根本都不用運功逼酒，因爲以自己的酒量，這樣的酒本就不會喝醉。

不多時，老王研磨完畢，自動退到一旁。

白凡起身，對着下面觀察自己的衆人微微一笑，擡頭看了眼那珠簾之後的幾個女子，彷彿對面有人跟他對視一樣，白凡輕笑一聲，舉起酒壺，將裡面的美酒一飲而幹！

隨手扔開，轉身提筆開始揮毫，一副好詞《柳輕腰》僅僅八十三個字，被白凡一氣呵成寫就出來，身後幾人包括李淵在內，都屏氣凝神盯着白凡運筆如風。

寫完之後扔了手中毛筆，轉身又一次拿起了一壺美酒，慢條斯理的喝了起來。

李淵撫須笑道：“沒想到你小子還藏了一手，不僅僅自己的書法高明，這王右軍的成名書法竟然也被你練到了九成？這回那姓王的小子估計會輸的會很慘。”

而包廂內的三女已經捂住小嘴不知道說話了，這位公子是何人？竟然真的有這等功夫？三人都是經過萬花樓培養過的，雖然不似花魁那樣的精通才藝，但是讀書詩文都是不錯的，此時自然認識白凡所書。

另一邊王玄策在書童研墨結束那一刻，一雙銳利的眼睛陡然睜開，一點銀光閃現，就見他提起面前的毛筆，筆走龍蛇全神貫注的書寫起來。

幾個呼吸之間，同樣一篇大作寫完，王玄策已經是額頭見汗，旁邊的書童竟然率先鼓掌叫好起來，“公子書法已成，今日這幅作品遠超之前的習練，已經有了長安白大家八分神韻了。”

王玄策回過神來笑道：“那就是還有差距了？呵呵，書法好不好不是靠我們自家誇讚的，拿過去讓大家評比一下吧！”

對面包廂內李淵和老王聽到了書童的話，兩人忍不住笑個不停，李淵端着杯子問道：“他說什麼？白大家的字？哈哈哈哈”。

李淵指着白凡笑得說不出話了，老王在一旁笑着點頭，“的確說的是白大家的字。”

白凡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酒壺，心道：“我這樣好像真有點欺負後輩了。”

“哇！好，王公子不愧洛陽第一才子之名，此一副白體字想必就是長安白大家親來，也不過如此了吧，對面那小子看來輸定了！”路人甲大喊道。

“對對，什麼貨色，不過剽竊來一首詩文，就敢來大放厥詞？有王公子在此，輪到你放肆？”

老王怒聲而起，得到白凡的允許之後，雙手捧起白凡的書法走到窗前展示，“一羣無知之輩，天下能人何其多也？偏偏你們都是些井底之蛙，看看，這是我家公子的大作！

什麼洛陽第一才子，呸！”

這！

什麼？

白凡的書法一經亮出，就驚呆了下面圍觀的衆人。

“‘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這，這是王右軍的書法真意？此人竟然能得書聖王羲之天下第一行書之九分精髓，哎！我不如也！”王玄策喃喃道。

看了這個醉酒狂生的書法，下面圍觀之人只是面面相覷，卻沒有再插言了，因爲人家要挑戰所有人，現在人家‘詩書雙絕’之名已經證實，大家真的不想承認，洛陽第一才子都敗了，自己肯定也不行，不承認吧，事實俱在；出口承認吧，心有不甘，所以衆人默契的不再說話了。

王玄策嘆氣一聲，對着白凡拱手一禮：“先生大才，是在下坐井觀天了！”

白凡看此人心性不錯，拿得起放得下，點了點頭開口道：“白體字起源於開碑刻石，你能得了其八成神韻說明天資不錯，想要全功，去學習石碑刻書三月，書法自成！”

王玄策沒想到對方如此大度，這句指點恰恰點在了自己不足之處，幾個月來心頭的疑惑頓時解開，感動之餘，一個大禮：“感謝先生指點之恩，還望先生賜下名號，玄策好知道恩公是誰？”

“不用了，一句話罷了！我說過的，就當我作爲前輩提攜後輩了。”白凡嘴上這麼說，心中還有些遺憾，能得到歷史名人的崇拜，真有些成就感呢，就是這裡是青樓，自己可不想暴露，然後在青樓成名。

王玄策見到追問不出，只能作罷，得了練字秘法心中急於求成，所以不再停留，匆匆告辭而去。

衆人苦勸不住，這位第一才子都走了，剩下這個狂生豈不更狂了？誰還製得住？

這時珠簾之後的含香三姐妹出來了，三人對着白凡盈盈一禮，大姐含香開口道：“這位公子大才，小女子佩服，既然公子詩書雙絕，那麼就可以成功晉級，公子想要贏得今日大會，還需要跟我等姐妹三人比過才行。”

白凡擺手道：“打住，說清楚了啊！最初我可是說過了，在場諸位的老子都沒放在眼裡，給你們個機會讓你們可以隨便挑戰我的，所以我是主場！

至於你們那個什麼小兒科的花魁迎賓大會，老子沒興趣，你們三個丫頭片子比不比？不比就算了，別耽誤小爺喝酒。就你們的姿色？呵呵，不是我故意貶低你們，實在是我眼光太高，你們不合格！”

狂！太狂了！

四周圍觀之人雖然忍無可忍，但是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只敢小聲罵道。

含香三姐妹氣得，一個個伸手捂住起伏的胸口。

怒極反笑，魁首含香道：“好！公子如此豪情，當真令小女子佩服！

雖然我等弱女子蒲柳之姿不入公子慧眼，但姐妹們苦學不易，也不是可以輕辱的，我等三姐妹願意以一技之長領教公子絕技。請賜教！”

白凡邊喝酒邊笑道：“好啊！正好給本公子解悶，比什麼你們隨便選，除了生孩子小爺不會之外，其他的隨你們！你們是一個個上，還是三個一起來？”

你！

含香真的被氣到了，這人一身書生白袍，雖然喝的一身酒氣，但是氣質不像是壞人，怎麼滿嘴污言穢語，當真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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