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是王爺的救命恩人？”

大清早，月景剛剛去熬好夜北的湯藥出來，就被無價給纏上了。

“聽誰說的？”

月景冷靜自持的有點可怕，也讓無價有點恍惚，好像透過她看到了另外一個熟悉的人。但是很快他就覺得這種想法太過荒唐，搖搖頭，迅速將這種想法揮散出去。

他得意的一笑：“我當然有我的辦法啊，你且回答我對不對就好！”

“你都知道了，何需在問我？”

月景已經大致瞭解了無價的脾性，知道他這人的性子就是如此，吊兒郎當的，並不會當真跟人生氣或者如何。所以回答的時候也就顯得隨性很多很多。

“你們在做什麼？”

一道怒氣衝衝的聲音傳來。

無價頓時有種不詳地預感，下意識地聳肩，整個人耷拉起來，顯的有點蔫。

“小草…”

“無價，你在幹嘛！”小草已經疾步走到了他們的眼前，她擡手就扯起了無價的耳朵，活脫脫地似個潑婦一般，當衆半點臉面都沒有留給他。

無價被扯得疼，嘶鳴着哀嚎：“喂，喂，你幹嘛啊，快鬆開，我疼…”

月景在旁看着兩人的互動，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笑意。這種場景彷彿在腦中還殘留着某種記憶，她竟然覺得好像曾經發生過一樣。

“你在想什麼？”小草怒氣衝衝地看着月景。

月景回過神來，看向她，無價已經走了。手中的藥碗經風吹過，有點涼了，她擰了擰眉頭，收起心中的疑惑，開口說道：“小草，藥該涼了，我先送去給王爺！”

“你…”雖然覺得有點氣氛，想要阻止她，可是沒有半點立場，太生氣了。她半天也說不出半個不字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月景離開。

“小草！”

北雁大老遠地就見到小草站在那裡，生氣地在跺腳，看來是被人氣的不輕。她本來是不打算過來的，可是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過來。“你怎麼呢，受誰的氣了嗎？”大家都知道她是跟着王妃主子一同過府的，大家都謙讓着她。

雖然現在的王妃對小草不在如同過去那般好了，但是情份在那裡，沒人敢真正欺負她。

小草見到北雁，就想到現在伺候在葉瑾身邊的人是她，心裡十分憤懣不平，臉色頓時也跟着陰沉下來：“你來做什麼？”

“怎麼，還跟我生氣呢？”

北雁陪着笑臉。

“我生氣難道不應該嗎？”小草甩開北雁伸過來的手，嘟着嘴十分地不開心。

北雁看着她的樣子，也是很無奈。若不是因着王妃主子的關係，她是真的該好好和她理論理論了。可是以前的小草分明不是這樣子的。或許是王妃主子不讓她伺候，所以小草纔會性情大變的吧！

“好了好了，我的錯我的錯，我還得去當差，你當心身體，別爲不值得的人置氣。”這話本來是好話，關心之語。可是落在小草的耳朵裡卻又成了另外的意思，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好了，我知道你們瞧不起我，就因爲我受了傷，又沒有辦法修習靈力，就是個拖油瓶。你放心，等到回了王府，我就跟王妃請辭，徹底消失在你們的眼前。”

“我，你怎麼能這麼想，我不是這個意思。”

北雁看着小草離開的身影，也是很無奈。她深深地嘆息一口氣，不知道怎麼大家會鬧成這樣了…

“北雁…”

耳邊響起男人熟悉的低沉聲音，若隱若現，不仔細聽，很快就被耳邊的風給吹散了。

北雁頓時收斂心神，專心地聽那聲音。

“離塵師兄。”

“小草似乎有些不對勁。”

“離塵師兄也發現了嗎？”

“嗯，我感覺到她的身上有股邪氣，似乎正被某種神秘力量控制着，你多注意注意她…”

“神秘力量？”北雁被嚇住了，她吃驚地說道：“怎麼會呢？小草現在的身體就是個普通人，甚至還沒普通人健康，誰會用盡辦法來故意害她呢？”

“我也不清楚，我現在的靈力只可以感受到這麼多…”說完那股氣息頓時被迎面而來的微風吹散了。

北雁知道，若不是真的感覺不太好，離塵師兄不會耗費靈力出來提醒她的。想到這裡，她的目光落在小草剛剛離開的方向，陷入到沉思當中。

月景將湯藥端過去的時候，葉瑾也在。她正坐在貴妃椅上同夜北在說話，見到她來，她頓住了話頭，眼神淡淡地朝着她的方向劃過。

她記得眼前的那張臉，和夢裡的如出一轍，雖然不明白夢裡的她爲何穿着不同的衣服，還有那不同的佈置擺設，以及諸多跟眼前所見到的不同的東西，但她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個人的臉是她的。

害怕她看出些什麼來，她低下頭，避開了葉瑾的視線，低眉順眼地走進來：“王爺，該服藥了。”

“你就是新來的丫頭月景？”

葉瑾並不打算這般輕易地放過她，笑着佯裝着不怎麼在意的神情隨意問道。

夜北趁着月景錯愕的空襲，接過藥碗。湯藥已經不燙了，他試了試手溫，就一飲而盡。動作迅速利落，卻並沒有任何的不雅觀，相反，還十分的賞心悅目。

“回王妃的話，奴婢正是月景。”

葉瑾看着眼前進退有度的女人，說不出來什麼感覺，她直覺眼前的女人並不如她所見到的那麼簡單。她抿脣淡淡地一笑，眼神卻在夜北的神情上打量着，她並不想跟夜北爲敵，所以並不打算當衆來爲難什麼。

“侍奉完且先退下吧，我有話要同你們王爺說。”

“是。”

月景收好藥碗，轉身邁步走了出去。

走到門外，月景才收起那故作害怕謹慎地模樣，眸光深邃地看向前方，葉瑾對她產生懷疑在意料之中。畢竟能夠奪去她的身體的人，必然不是個普通人。

只不過她接下來也該做好準備，來應對葉瑾對她的試探和折磨了。畢竟她那眼底裡對夜北的強烈佔有慾，那般明顯。

無論她是不是個普通丫頭，葉瑾都不會輕易地放過她的吧！

“你站在這裡做什麼？”無價盯着月景已經很久了，看着她的背影筆直的一絲不苟，有時候的樣子跟當初來應試使女的模樣全然不同，他甚至懷疑，他是個給王爺招來個細作。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分明讓人心生出一種熟悉的親切感來，下意識地接近，然後本能地覺得她並不會害人。

這種直覺來的很可怕，作爲訓練有素的暗衛，不應該有這種感性的想法…

“無價，你相信我嗎？”

女人回頭，突然這樣開口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