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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黑毒女神醫相公 - 089 我願意換字體大小: A+
     

    屋裡安安靜靜,沒有人影,沒有喬小余的人影。

    冰刃的目光在逡巡了空無一人的屋子一遭後,完全冷了下來。

    只見他陰沉着一張臉,轉身,走出屋子,走下樓,直接往湖上廊橋的方向走去。

    夜很黑,風有些大,廊橋上的風燈在夜風中左搖右晃。

    夜色裡有悠悠長長的琴聲揚來,如風一般,輕拂耳畔。

    冰刃走在廊橋上,循着那悠揚的琴聲而去。

    忽然間,只見夜風大作,吹颳得垂掛在廊橋下的風燈搖晃得異常厲害。

    不,不是夜風,準確來說,應當說是劍風纔對。

    因爲冰刃手中的冰刃劍正在翻飛,一道道森白的劍光捲起一陣又一陣凌厲的劍風,直掃向那琴聲傳來的方向,也使得湖面上的荷葉一蕩又一蕩。

    片刻後,纔在琴聲中聽到白拂波瀾不驚的聲音響起,“不知白某是何處得罪了冰刃兄,竟使得冰刃兄這般憤怒?”

    白拂懷抱着瑤琴,輕撥琴絃,平靜地看着滿臉陰沉的冰刃。

    冰刃卻是不說話,只掠動手中的長劍,於暗夜裡劃出一道又一道寒光,只聽得那本是悠悠長長的琴聲變得愈來愈急切,彷彿驟雨急打新荷般讓人聽得心焦。

    “繃——”

    “錚——”

    琴聲急到了極點,便聽得繃的一聲,似是琴絃崩斷了。

    與此同時也聽得利刃的錚錚聲一陣猛烈地迴盪,一道寒芒劈向黑黝黝的湖面,竟是將湖水生生劈開成了兩半。

    “譁——”湖水下潑的同時,冰刃已經收劍回劍鞘,正冷冷看着白拂。

    白拂則是拇指緊按着一根琴絃,眉心微蹙,也是冷冷地看向冰刃,道:“冰刃兄若是要與白某過招,好賴也先打個招呼不是?冰刃兄這麼急勢而來,險些斷了白某一根琴絃。”

    “你以爲老子想在這種時候與你打架?”冰刃冷哼一聲,一臉陰森森地瞪着白拂,沉聲問道,“喬小余哪兒去了?”

    “請恕白某愚鈍,不知冰刃兄在說什麼。”白拂輕擡起拇指,隨之用五指輕輕緩緩地摩挲着琴絃,動作溫柔得就好像他懷裡抱着的不是一把瑤琴而是他的愛人似的。

    “愚鈍?你說笑呢?”冰刃不屑地嗤笑一聲,眼神依舊冷冷,“老子說的是,與老子一齊到你這破爛院子來的那個弱不拉幾的姑娘,哪兒去了。”

    房裡沒有喬小余的身影,而他在屋頂上坐了那麼長時間,期間還到後邊的廚房吃了晚飯,院子里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這便是說,喬小余那隻弱雞已不在這菡萏別院中,至於何時不在的,想來應該是在早晨他們都在後院廚房裡吃早飯的時候不在的。

    而至於是如何不在的,冰刃不知道,他只知道,有一個人一定知道。

    這個人,便是白拂。

    因爲在這菡萏別院裡的人,除了他與五百兩,其餘三個女人,不可能走得出這個菡萏別院,而不管他們是誰人離開這個院子,白拂那兒一定都會有消息。

    因爲這個院子的周圍,無時無刻都有影衛在守着,影衛不會越矩到院子裡來盯着院裡發生的事,但只要有人離開這個院子,影衛都能夠知曉,並且將其報之白拂。

    那麼,喬小余若是離開了這個院子,白拂不可能不知道,又或者,他應該很是清楚纔對。

    畢竟,沒有他的允許,守在院子的影衛根本就不可能給他們離開菡萏別院,除非像他去給五百兩請大夫那樣硬闖。

    而喬小余,絕對不可能硬闖,因爲她根本就沒有這個本事。

    所以,要想知道喬小余在哪兒,問白拂是再好不過。

    “原來冰刃兄說的是與你一齊到這菡萏別院來的那個身穿淡紫色衣裳的姑娘。”白拂回答得不疾不徐,“那個姑娘,白某已經將她送出府去了。”

    “你說什麼!?”冰刃立刻瞪大了眼,震驚得立刻吼了白拂一聲,瞧他那神情模樣,就差沒上前來揪住白拂的衣襟來問話了,“你把那隻弱雞……送、出、府、了!?”

    “正是。”白拂毫不介意冰刃驚詫的神情與那似乎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話,面色不改地淡淡答道,“今晨白某過來時,那位姑娘來到白某面前請求白某將帶她出府去,白某想着,姑娘家那般深躬着身極力地求白某幫忙,白某也不好拂人姑娘家的臉面,便應了她,着人將她領出了府。”

    冰刃突然就來到了白拂跟前,一臉怒不可遏地揪住他的衣襟,扯着的衣襟怒道:“你放她出去不等於讓她去送死嗎!?”

    那隻弱雞和他的通緝令可是和五百兩他們的一起貼得滿大街都是,他倒是可以無所謂,因爲官府想抓到他那是不可能,可那隻弱雞不一樣!

    她只要一走出這個相府,無異於自投羅網!

    她腦子裡裝了屎!?

    還是白拂這小子的腦子裡裝了屎!?

    “她想出去你就讓她出去!?”冰刃吼道。

    “那姑娘險些就要給白某跪下了,她那般堅決,白某還有何不答應她的道理?”白拂被冰刃這麼揪扯着衣襟也不氣憤惱怒,只是神情淡然地看着一臉憤怒的冰刃,像是寬慰冰刃一般道,“且白某瞧着冰刃兄對那位姑娘很是嫌惡,白某答應其請求將其送出府去,冰刃兄應當高興的不是?怎的還發起了火氣來?”

    冰刃一愣。

    白拂這小子說的好像沒錯啊,喬小余那隻弱雞走了不是正合他意?這樣的話,他不會再因爲瞧見她而覺得煩躁得不行,也不會因爲有她而礙手礙腳地不能直接拖豬雪那頭豬離開。

    她走了,這不正好?他爲何要在這兒大動肝火地揪着白拂問她的下落?

    他瘋了?

    好像有點。

    冰刃怔愣過後即刻鬆了白拂的衣襟,邊轉身往樓閣的方向走邊衝白拂擺擺手道:“沒事了沒事了,你就當作老子吃錯東西了突然間有點不正常失禮了,老子回去睡了,你自便。”

    冰刃的話說得就好像他儼然成了這兒的主人似的。

    白拂不在意,任由冰刃去了。

    而白拂回到他這菡萏別院來,不是回樓閣後院那又單獨闢出的一個小小院子,而是抱着瑤琴慢慢朝湖心亭走去。

    白拂走到湖心亭後,將抱在臂彎裡的瑤琴放到亭中的長案上,隨之在長案後跪坐下身,動作慢慢悠悠地撫弄起琴絃來。

    那悠悠揚揚的琴音又在院子裡飄散起來。

    在廚房裡狼吞虎嚥飽肚後從廚房裡躡手躡腳輕手輕腳地溜回樓閣來的融雪,甫一聽到這悠揚綿長的琴音時覺得有些緊張,因爲她知道是看她不順眼的白拂回來了,是以她再即將繞到樓閣前邊來時把腳步放得更輕了,生怕會被白拂發現了似的。

    可當她那正要悄悄溜上樓梯的步子在擡起就要往第一級樓梯踏上去時,只聽那本是悠揚的琴聲忽然變了調,變成一種融雪從未聽過的調,似曲非曲,聽起來尤爲詭異。

    而融雪的腳步就在這忽然間變得詭異的琴聲中變了方向,身體竟是有些不自控地朝湖心亭的方向走去。

    融雪驚得瞪大了眼,卻是沒有驚呼出聲,因爲她還不想把她那個粗暴的師兄招引來。

    然她不由自控地走出七八步之後,她忽然間又覺得那琴聲不詭異了,不知是琴聲又變了調,還是她在這短短几步子的時間內就習慣了那詭異的琴聲,總之,她的腳步能自控了。

    可她再擡腳時,卻不是立刻轉身走回身後的樓梯,而是繼續往前,朝湖心亭的方向去。

    雖然她怕那撫琴之人,但她心下總覺得,白拂大琴師,似乎是……在叫她過去,似是要有話與她說。

    白拂大琴師對她厭惡歸厭惡,應當不會殺她揍她的吧?

    而且,若是能與白拂大琴師說上話的話,說不定能知曉爺的情況。

    這般想着,融雪給自己壯了膽,一步步朝湖心亭靠近。

    當融雪走進湖心亭時,她有些害怕,雖然她已經給自己壯了膽,但是萬一她猜想錯了,眼前這個能用琴聲殺人的大琴師不會輕輕撥幾下琴絃就把她撥死了吧?

    白拂還是在撫琴,微垂着眼瞼,並未擡眸看已然來到了亭子裡的融雪一眼。

    融雪在亭子裡杵了一小會兒,覺得她是猜想錯了,一時間只想着趕緊走趕緊走,千萬莫得罪了這個看她不順眼的琴師,根本就不敢想還能從白拂嘴裡問到樓遠的事情。

    融雪是倒退着腳步出的亭子,輕手輕腳的,儘量不讓自己打擾到那似乎一門心思都在專注撫琴的白拂。

    可就當融雪倒退出第三步時,白拂說話了。

    “猜得出我在叫你,看來也不是太蠢。”白拂指上動作未聽,琴音還在流淌,他卻是緩緩擡了眼瞼,看向保持着倒退着步子定在那兒的融雪,神情冷淡。

    白拂的這話,從他嘴裡出來是誇,到了融雪耳裡成了貶,一時間讓融雪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就這麼直愣愣地定在那兒。

    “想知道樓遠的事?”白拂輕捻了一下琴絃,眸光還是冷冷的,“還是,想要見到他?”

    融雪驚得瞪大了眼,似乎不可置信白拂竟會這般開門見山地與她說話,一時間竟是忘了答話。

    “怎麼,不說話是不想知道他的事還是不想見到他?”白拂面色不改。

    “大琴師……”融雪將倒退的腳步收回來,緊張得直挺挺地立在那兒,雙手竟是緊張得無處可安放,“怎麼知道我心裡想的是什麼?”

    “呵呵……”白拂難得地對融雪笑了笑,卻是沒有溫度的笑,帶着些嘲諷的味道,“我既然能命人將你抓到這兒來,又如何能不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

    融雪更驚愕了,“白拂琴師你是說……我……是琴師你的人抓的我?”

    “怎麼,是要謝謝我讓你見到了樓遠,還是要謝謝我讓你沒落到雅慧郡主的手裡?”白拂還是微微笑着,“依我看來,倘若我沒有派人將你帶到這兒來的話,你怕是早就被隕王府的人抓去千刀萬剮了。”

    這麼又蠢又瘋的姑娘,他還真不知是如何活着長這麼大的。

    融雪不傻,她聽得出白拂這是在嘲笑她愚蠢,不過她現下不想爲自己辯解也沒有心思爲自己辯解,因爲她的一腔心思,全拴在“樓遠”這兩個字上邊了。

    “若我說我想見爺也想知道爺的事情……”融雪很緊張很不安,“琴師……想要我拿什麼條件來換?”

    白拂忽然間沉默了,只定定看着融雪,看着她那雙閃着極度緊張與期待的瑩亮眼眸,爾後沉聲開口:“若我說讓你拿你的命來換他的命,你當如何?”

    “爺不好嗎!?”融雪眸中的瑩亮盡數碎裂,唯見驚惶。

    “不是不好。”白拂依舊在撫琴,那悠悠的琴音與他面上冷冷的神情極不相符,“準確來說,應該是快死了。”

    “我願意換!”白拂的話音剛落,便聽得融雪想也不想便急急道。

    白拂指尖動作停下。

    琴聲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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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姑娘們不要着急說不見阿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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