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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黑毒女神醫相公 - 047 平安你一定要好好的字體大小: A+
     

    拉車的馬匹一路馬不停蹄,只消四天,便從京畿南碧城到達了南嶺郡的白雲鎮。

    這一路上,除了第一日時羿王爺在馬車裡與冬暖故話談外,餘下幾日冬暖故未再見過他,儘管馬車裡再無第二人,任冬暖故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然她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不說話也不吵鬧,甚至是該吃便吃該睡便睡,似乎完全沒有想要逃跑的意思。

    因爲她知,她跑不掉,就是羿王爺不再馬車裡親自盯着她,她也沒有丁點可以跑掉的機會,因爲馬車的前後左右,是兩手空空的她根本無法抗衡的影衛。

    然,她也沒有想要逃跑的想法,因爲她還有事情要做。

    心裡有了既定要做的事,心便也沉靜了下來,如此一來,坐在馬車上的冬暖故便覺無所事事百無聊賴,在馬車經過一個小鎮時,她向馬車外與車伕並排而坐的黑鷹提了一個小要求。

    她想要一些碎步和針線。

    半晌後,馬車稍稍停了下來,車簾被撩開,黑鷹給她遞進來一小包東西。

    正是她要的碎步和針線。

    冬暖故之所以想要這些東西,不過是因爲她想到了司季夏穿針引線縫補他那領破了口子的斗篷時的模樣,想起了司季夏當時說的話。

    他說,若是沒有阿暖,他會用腳。

    一個人用腳縫補衣裳會是什麼模樣?

    一個人用腳洗衣吃飯又會是什麼模樣?

    她見過他用腳生火,見過他用腳打水,很熟練的模樣,那樣的動作那樣的事情,他已經做了很多很多回,從小到大,在沒有遇到她之前。

    可他遇到了她,她嫁了他爲妻,身爲人妻,總要爲自己的丈夫做些什麼纔是。

    而她,不會洗衣不會生火不會做飯亦不會縫補,身爲女人應該會做的事情,她統統不會,她根本就算不上是一個好妻子,可他卻待她比任何人都要好,比任何人都要溫柔。

    不僅不嫌棄她什麼也不會,還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愈是這樣,冬暖故愈覺得自己應當爲她的平安做些什麼纔是,她說過,以後他爲她做飯,她爲他縫補衣裳,既是如此,她就要好好練練自己的雙手纔是。

    現下正是空暇時,正是好機會,待見了平安後,不知何時他們纔會有如從前一般安寧的時日來讓她練習如何縫縫補補。

    冬暖故從面前一小包袱的碎步裡挑出了三塊顏色不同的碎布,一塊黑色,一塊灰色,一塊白色,然後掂着這三塊碎布比比劃劃,才用剪子將它們一一剪裁好。

    車伕的駕車技術很好,馬車只是在微微搖晃着,冬暖故的手拿不慣剪刀,剪了好幾回纔將她想要的大小形狀剪好,再來就是穿針引線打結,回憶着司季夏打結時的動作,冬暖故勉強算是成功地打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結。

    於是在這一路微微搖晃的馬車裡,冬暖故除了吃飯睡覺外,便是在忙活她手裡的針線活。

    而不過是幾塊小塊的碎布而已,冬暖故一縫便縫了整整三日,在馬車即將抵達白雲鎮前,她才終於在她手中的碎布上打下最後一個結。

    只見她往身後的軟枕上靠去,半倚在車廂上,看着掂捏在她手中花了她三天時日完成的小東西,輕輕笑了起來。

    她縫的是一個小人,一個不足巴掌大的小人,白布縫的臉,黑布縫的長髮,黑色的衣裳,兩隻衣袖還有一隻衣袖裡沒有塞上剪碎的小碎布而顯得空蕩蕩的,像是這個小人缺了一條手臂一般,許是因爲技藝實在有限的緣故,小人的眼睛只用黑線縫了兩條黑線,雖然小人的嘴巴也是逢着一條黑線,不過嘴巴和眼睛不一樣,嘴角處的黑線微微往上縫了一點,好似小人在淺笑一般。

    小人的眼睛下方,還縫着兩塊小小的且邊角剪得很不整齊的紅布,兩塊小小紅布縫在眼睛下方,就像是小人雙頰生紅了似的,使得小人看起來煞是呆傻。

    冬暖故看着小人,在笑,忽而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突然坐起身,從身旁的碎布堆裡翻出了一樣什麼東西,而後又重新靠到軟枕上,將剛從碎布堆裡翻出的東西繫到小人肩上。

    那是一塊剪得有些歪扭但邊沿用針線細細縫合了的灰色斗篷。

    替手中用碎布縫成的小人繫上斗篷後,冬暖故笑得眉眼更彎了些。

    她花了三天時間縫的,是一個司季夏。

    沒有棉絮,就只能暫且用剪碎的碎布片充當棉絮塞到小人身體裡。

    冬暖故將小人捧在手心裡,用指腹輕輕摩挲着小人臉,定定看着小人微彎的嘴角。

    看着看着,她慢慢閉起了眼,心中默默唸着一個名字。

    平安,平安……

    她從未思念過任何人,她從未知道思念是怎樣的一種味道。

    原來,思念竟是這樣一種強烈的感覺,難過的味道。

    不過才四天而已,冬暖故竟就覺自己是異常地思念司季夏。

    因爲她心底總有一股莫名的不安。

    平安,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等你來接我。

    馬車的速度愈行愈慢,最終停下了,不再往前走了。

    冬暖故知道,白雲鎮到了。

    當初離開白雲鎮時她就知道,她會再來到這兒,再上西山,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而已。

    她也猜得出羿王爺爲何這般急着將她帶到這兒來的其中一點原因。

    因爲司季夏。

    羿王爺原本的計劃應當不是他親自動手將她從右相府抓走,然他定是知曉了昌明殿中司季夏與白拂琴師鬥琴一事,他知曉了司季夏一直以來都隱藏起的實力,而她與司季夏幾乎日日都在一起,要想在這樣的情況下將她從司季夏身邊帶走,只會很難,若是硬要將她帶走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必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傷,既然能在不損害自己實力的情況下達到目的,又有誰人不樂意這麼做?

    她獨自回右相府幫司季夏取東西就是最好的時機。

    而羿王爺不在宮中卻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知曉宮中發生的事情,或許是因爲他的眼線,又或許,是因爲樓遠。

    而若是樓遠,他這麼做的原因又是什麼?

    樓遠有一顆令人無法猜透的心,他究竟想要做什麼,似乎也無人知曉,但冬暖故知,若真是樓遠的話,他的目的絕不僅僅是她。

    若不僅僅是她,她的存在能牽連到的人,就只有司季夏一人而已。

    那麼,樓遠目的就只可能是司季夏。

    樓遠想要平安做什麼?借平安的手來除掉羿王爺?

    除掉一個羿王爺固然不會難,然羿王爺手中的勢力又當如何?一旦除掉一個羿王爺,南嶺郡會變得如何,無人料想得到。

    南嶺郡處處是羿王爺勢力,羿王爺雖然許久不曾踏足京畿,但是他的勢力已大到與朝中各官員各勢力有盤連的程度,想要除掉羿王爺這個已然威脅到皇權的勢力,不僅僅是除掉一個羿王爺就能解決得了的問題。

    不過樓遠既然想要爲王上除掉羿王爺這股勢力,卻又與羿王爺走得那般近,又是爲何?

    而羿王爺對樓遠,不可能全然相信,然他也不是全然不相信。

    樓遠想要做的,究竟是什麼?

    平安很聰明,他應當知道樓遠的目的是什麼。

    這些事情,她不想參與,也不想知曉,這種事情,上一世做得太多,她早已無心於這種事情,這一世她只平平靜靜安安寧寧地與她的丈夫過個尋尋常常的日子就好,她只要她的平安安然無恙就好,她只要她的平安平平安安地出現她面前,其他的,都不重要。

    就算南蜀國的天塌了,也自有人來收拾,根本無需她這等小民來顧慮。

    冬暖故將她縫製好的平安小人收進懷裡,斂了斂眸光,下了馬車。

    南碧城尚是嚴冬,白雲鎮卻已有了些微春的暖意,陽光溫暖,和風拂面。

    遠處的西山,蒼翠如茵。

    到了白雲鎮,羿王爺不再急着行進,而是允准在白雲鎮歇息一夜,明日天明再出發。

    自上一次冬暖故捉到王蛇並將其帶回白雲鎮後,齊聚到白雲鎮來的各種人士便少了許多,如今雖也還有,也多到西山去了,留在鎮子上的只是較少部分的人。

    白雲鎮本就是個小鎮,人口本就不多,沒了外來人,小鎮時時都顯得安安靜靜的。

    羿王爺選擇落腳的地方,是上一次樓遠包下的那間客棧。

    冬暖故選了上一次她睡的那間房,請黑鷹幫她備些熱水來。

    沒有店家,沒有小二,冬暖故所能請的,便只有黑鷹。

    上了樓上客房,冬暖故微微推開窗,便見着樓下站着黑衣侍衛,無論她推開哪一扇窗,見到的都一樣,她的窗戶下邊,都站着黑衣侍衛,她甚至還知道,她頂頭的房頂上,定也有侍衛守着,房門外便更不用說了。

    羿王爺是要讓她插翅也難飛。

    只可惜,他不知,她根本就不再打算逃。

    她現下只想好好泡個澡,再好好睡個覺,接下來的日子,可不會像上一次她和平安來時那般簡單。

    羿王爺要的是這個西山,整個西錘嶺,那她要面對的便不僅僅是一條王蛇,而是遍佈整個西錘嶺的王蛇,那些就算在冬日裡也不會休眠的兇惡眼鏡王蛇。

    黑鷹很快便命人將熱水擡了來,一併將晚飯也備了來,而後關上門,出去了。

    冬暖故先是將放在懷裡的小人平安拿出來,放到枕頭上,而在將小人平安拿出來時,冬暖故還摸到了一樣東西。

    是一塊玉佩,一塊小半個巴掌大的黑玉佩。

    玉佩一面是以陽文雕刻的小篆,東陵段氏,另一面則是陰刻着一隻燕子,刻工雖然拙劣卻又活靈活現的燕子。

    這塊玉佩,是段晚晴給她的那塊玉佩,她雖不知段晚晴爲何將這塊玉佩交給她,然她卻是一直將這塊玉佩帶在身上,也未讓司季夏見到過。

    忽然間,冬暖故想到了上一次她端詳這塊玉佩時腦子裡一閃而過的想法,不由將玉佩在手心裡握了握,而後纔將它放到小人平安的旁邊,這才轉身去泡澡。

    待冬暖故泡過澡吃罷飯再回到牀前時,小人平安與那塊墨玉佩還是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兒,冬暖故在牀沿坐下身,拿起玉佩,放到了小人平安的身上,看了良久後,將系在玉佩上已然很老舊的繩帶綁到了小人平安的脖子上,再盯着小人的臉看了良久,這纔將小人平安放到枕邊,吹熄了牀頭的蠟燭,躺下睡了。

    這一事之後,他們應當離他們想過的安靜日子更遠了吧。

    罷,所有的事情,見到平安後再說吧。

    京畿,南碧城。

    這幾日的南碧城異常沉寂,莫說誰人敢說話大些聲,便是走路發出大一些的聲響都不敢,人人都顯得小心翼翼。

    王上自那日在皇宴上昏迷之後便一直昏睡着未曾醒來,太醫束手無策,有傳言,王上只怕捱不過這一次了。

    因爲王上臥榻不起,自北霜國前來的隕王爺自覺不便叨擾,第三日便告辭了,臨走時由太子親自相送,並在城門外的別亭裡小飲了幾盞,說了些許話。

    隕王爺是帶着意味深長的笑容離開的,雅慧郡主面上則是一直都是憤憤不甘的神情。

    而王城裡之所以處處人人都小心翼翼,不僅僅是因爲王上臥榻沉睡不起,也因五皇子竟也在次日到過右相府走過一遭後臥榻不起了!而太醫院的太醫們竟診斷不出個所以然來!

    三皇子大發雷霆,大罵太醫院都是廢物。

    一時間,整個王城上空似籠罩着一片詭異的沉沉陰雲。

    在王上昏迷的次日,也就是五皇子也臥榻不起的那一日,據說右相大人帶了一人去給王上診脈,有人說那人是詭公子,有人說是樓遠不知從哪兒請來的神醫,甚至有人說那人是羿王世子!

    無人知曉哪個傳聞纔是真,只知就在右相大人帶着那人離開後,王上忽然醒了過來,卻沒有說話,只是吐了一灘子的烏血後又不省人事了,並且脈象比之前更加微弱!

    太子即刻下令羈押右相樓遠,一併羈押羿王世子。

    只是當刑部的人衝進右相府時,非但不見了右相樓遠,便是連羿王世子司季夏也不見了!

    就像無故蒸發了一般,也更像坐實了自己畏罪潛逃的罪名一般。

    右相府被封,太子發下通緝令,全城乃至全國通緝右相樓遠及羿王世子司季夏!

    如此一來,不止王城內陰雲密佈,便是整個南碧城都被厚厚濃濃的陰雲籠罩着。

    樓遠高居右相之位,已是萬萬人之上的位置,享富貴榮華,是多少然羨慕都羨慕不來的,而他之所以有這樣的位置,是因爲王上,王上給他的地位給他的榮耀,照理說,他應比任何人都盼着王上好纔是,又爲何要加害於王上?

    不過他能與羿王世子走到一起,說不定這右相樓遠一開始就是羿王爺的人也說不定,指不定就是羿王爺派來王上身邊做臥底的,尋着合適的機會對王上下手,屆時羿王爺就可趁着南碧城這個不安定的時期率兵來攻。

    不過,這只是坊間百姓紛紛議論猜測的,沒有人知曉右相樓遠的加害王上的原因是什麼。

    又或者,他根本沒有加害王上?

    這種皇室的事情,誰敢多想,誰又敢多說呢?身爲小老百姓,還是實實在在安安分分過日子爲好,就算是沒有讀過書的乞丐,也知道禍從口出這個道理,是以人人都小心地管好自己的嘴,小心地過好自己的生活。

    至於這朝廷要不要變天,也不是他們小老百姓說了算,只要龍椅上的是個好皇帝,誰坐在那個位置上,對百姓而言,又有何差別?

    此時的樓遠,正坐在興安街的溫然茶樓上,正手捧着一杯熱茶,倚着二樓臨街的憑欄,看着樓下街上時不時走過的侍衛,淺笑吟吟。

    很明顯,樓下街上走過的侍衛是在全城搜捕加害王上的犯人樓遠及司季夏,然他就站在樓上,就站在樓下的人擡頭就可以看到的地方,卻沒有人發現他,就更不會有人上樓來捉拿他。

    原因很簡單。

    因爲他換了一身打扮,便是連發型都換了,並且還貼了一張讓人看不出破綻的人皮面具,此刻的他,只是一個由外來南碧城經商的年輕茶葉商人而已。

    他的身旁,還跟着一名中年管家,一名小廝,以及一名……滿臉疙瘩的丫鬟。

    管家是春蕎,小廝是秋桐,當然,這都是着了男裝貼了男人臉孔的人皮面具的春蕎和秋桐。

    至於那滿臉疙瘩的小丫鬟……

    小廝秋桐每次看到就忍不住想笑。

    “爺,屬下和秋桐不過兩日不在您身旁伺候着而已,您就玩這麼大出的戲,是想把屬下和秋桐整死嗎?”中年管家春蕎掃了一眼樓下已經走遠的侍衛,幾不可聞地輕嘆了一口氣。

    “哪裡哪裡,這我可怎麼敢,要是把你二人整死了,日後誰來幫我處理爛攤子,誰來爲我洗衣做飯,我還不至於這麼犯賤。”樓遠笑眯眯地把目光收回,看向秋桐,“是吧,秋桐姐姐?”

    樓遠這一聲“姐姐”讓秋桐眉毛抽了抽,白了他一眼道:“爺可別叫我姐姐,我可不敢當爺的姐姐,當了爺的姐姐,只會早早把自己給氣死。”

    “秋桐姐姐這樣說,太嚴重了吧?”樓遠說着,將手裡的茶往秋桐面前一遞,好聲好氣道,“來,秋桐姐姐,請喝茶。”

    秋桐的眉毛又抖了抖,轉了個身,不再理會一臉欠抽的樓遠。

    樓遠轉而將手中的茶盞遞給身旁的疙瘩婢子,道:“去把茶換了,咱們的秋桐姐姐似乎不喜歡這杯茶。”

    “是,爺。”疙瘩婢子應聲,乖乖地接過樓遠手中的茶盞,去把茶倒掉。

    秋桐不想呆在屋裡,和疙瘩婢子一起出去了。

    春蕎看着那疙瘩婢子的背影,眼神沉了下來,問樓遠道:“爺爲何還把她帶着?”

    “甩不掉,牛皮糖一樣,便帶着了,無事時完整完整,也不至於時間太難打發。”樓遠笑。

    “爺不擔心她是另有目的?”春蕎不放心。

    “不會。”樓遠篤定,“傻子白紙一樣的人,能有何目的?”

    “就算有,我要她死,她也活不了。”

    春蕎默了默,才又道:“這次的事情,爺能完全放心交給他去做?”

    “放心又如何,不放心又如何,成也罷,敗也好,我自己都矛盾着,也不知究竟是希望這件事是成還是敗。”樓遠輕輕笑了笑,笑裡有自嘲。

    “爺自當是希望這次的事情是成的,若非如此,爺又何必做這右相這麼多年。”春蕎麪色沉肅道。

    “或許吧。”樓遠不承認也不否認。

    雅閣外邊,疙瘩婢子正一臉苦色地向秋桐小聲道:“秋桐姐姐,我這臉,能不能換一張啊?這滿臉疙瘩的,我自己碰到都嚇一跳。”

    “這個啊,當然是不能,爺的毛病很對,其中一條就是喜歡看別人醜着,你沒瞧見春蕎的那張老臉和我這張黑臉?”

    “……那給我一張刀疤臉也成啊。”

    “你不懂,疙瘩臉,多特別,有味兒。”

    “……”融雪想吐血,果然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屬啊!

    但是爲了師兄,她忍了!

    融雪忽然覺得自己巴着樓遠伺候是一個十分正確的決定,若非如此,她壓根就不知道樓遠要離開右相府。

    這般想着,融雪不敢再多話了,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跟着樓遠,別跟丟或者被甩下了就行!

    南碧城外,雪夜,林叢。

    寒風捲着夜雪,呼呼地吹過靜寂的林叢,使得風聲嗚嗚,如哭聲一般。

    就在這樣夜色濃沉寒風凜冽的雪夜裡,枯寂的林叢深處有一星火光在忽明忽滅,似存在又似不存在一般。

    如此風雪夜,沒人會出城,更無人會去注意林叢深處有火光。

    火光在風雪中飄搖,有兩領暗色的斗篷在風中獵獵而飛。

    風很大,忽而吹飛了手執風燈那一人頭上的風帽,吹起滿頭青絲。

    不是別人,正是本該昏睡在希疆閣裡的司鬱疆,只是他的臉色不好,很不好。

    只見站在他對面的男子擡起左手,將頭上的風帽慢慢掀開來。

    風燈在風中搖晃不止,司鬱疆還是看清了對方的容貌,儘管早已知道對方是誰,然在看到對方容貌時,司鬱疆握着風燈長杆的手還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顫了一顫,聲音乾澀道:“阿季。”

    “見過殿下。”司季夏向司鬱疆微微垂首,躬身。

    司鬱疆的手再次抖了一抖,眼神變得苦澀無奈道:“我已與阿季說過,對我無需如此多理,阿季你總是改不了這個習慣。”

    “殿下都說是習慣了,既是習慣,又如何能說改就改得了。”司季夏站直身,擡頭,迎上司鬱疆的目光。

    司鬱疆的目光落到他的右肩上,沒有說話,司季夏卻知道他想說想問的是什麼,只淡淡道:“假的,必要時可以當做武器保命。”

    “抱歉一直瞞了殿下。”說到此,司季夏又向司鬱疆躬了躬身。

    而這一次,司鬱疆擡手按住了他的肩,制止了他致歉的動作,自嘲道:“若要這樣說的話,我瞞着阿季的那麼多事情又當怎麼說?”

    “殿下不是瞞,殿下身在這個位置,就該有自己的顧慮。”司季夏聲音淡淡,被風吹卷着,顯得很輕很輕。

    “阿季,與你相識十年了,我忽然覺得我從未認識過你。”

    司季夏不語,只是靜靜看着司鬱疆帶着自嘲的雙眸。

    寒風捲着夜雪在呼嘯。

    片刻後,司鬱疆纔將手從司季夏肩頭移開,沉聲道:“阿季,你本可以直接去救你的妻子而不參與這個事情。”

    司季夏的視線依舊定格在司鬱疆眼睛上,那是司鬱疆在他眼中從未見過的眼神,三分寒意七分不可撼動的肯定,“沒有人比殿下更適合南蜀。”

    司鬱疆正垂到身側的手驀地抖了抖,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季夏,火光在他眼眸中晃顫得厲害。

    司季夏說完話,從懷中取出兩樣物事交到司鬱疆手中,聲音淡淡道:“兩隻瓷瓶裡的藥丸一次一粒,一日兩次,一早一晚。”

    司鬱疆看着躺在自己手心裡的一黑一白瓷藥瓶,五指微顫。

    只聽司季夏聲音微沉道:“殿下務必小心。”

    語畢,司季夏轉身離開了,司鬱疆將手心裡的瓷瓶一握,喚住了他,“阿季!”

    司季夏頓下腳步,卻沒有轉身回頭。

    “阿季,你也務必小心,我還要把雲琦還給你。”司鬱疆眸光晃顫,語氣沉沉卻堅決。

    司季夏默了默,而後才沉聲道:“好。”

    忽而一陣狂風雪模糊了視線,險些吹熄風燈,使得司鬱疆不禁微微側了側頭,稍稍閉起了眼。

    待他再睜眼時,莽莽林叢,已沒有司季夏的身影。

    唯餘司鬱疆在輕聲道:“阿季,你定要把她帶回來,也只有你能做得到了……”

    風雪依舊呼嘯,片刻之後,火光消失,深深林叢歸於黑暗,只餘風聲。

    司季夏重新拉起了風帽,也就在他將風帽拉起時,他的身旁多了一道黑影,與他並肩而行,司季夏像是沒有發現身旁的人一般,只在黑暗裡不疾不徐地行走着。

    走着走着,只聽那道黑影道:“他說得對,你本可以不插足皇室的事情。”

    低沉黯啞的聲音,是子夜的聲音。

    “這是我的事情。”司季夏聲音冷冷,似乎根本不願與子夜多說一句話,“我未求夜閣相助。”

    “你確實沒有求夜閣相助。”子夜的聲音更黯啞了一分,“但是你會死。”

    “我說過,未找到阿暖之前,我不會死。”

    “可若沒有夜閣相助,你的命最多也撐得到找到她而已。”子夜語氣如霜,“我說得可對?”

    司季夏沉默,良久才聽他冷冷道:“夜閣沒有任何理由幫我。”

    不是他拒絕夜閣相助,而是夜閣根本就沒有要助他的理由,他不能保證這種無理由的相助會不會傷害到他的阿暖,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容忍,唯獨牽扯到阿暖的事情,他不可容忍。

    “你怕我會對她不利?”子夜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司季夏回答得斬釘截鐵。

    “在你眼裡,我是那樣的人?”

    “我從未與閣主深交,從不知閣主是怎樣的人。”司季夏的聲音冷得近乎殘忍,“我相信閣主的時候,閣主做了什麼,閣主自當比任何人都清楚。”

    會讓他的阿暖險些喪命的事情,他絕不容許發生第二次。

    就算,賠上他自己的性命。

    黑暗裡,子夜的雙手顫得厲害,眸中盡是濃濃的哀傷。

    “你非需要一個理由不可?”只聽子夜的聲音顫得稍微厲害了些。

    司季夏沒有注意,抑或說他根本就無心去注意。

    “是。”他只冷冰冰的回了一個字。

    “我——”子夜忽地握緊雙手,身子繃緊得厲害。

    司季夏停下腳步。

    子夜將雙手握緊得指甲將掌心都掐出了血來,只聽她聲音黯啞得厲害道:“這是夜閣欠千機老人的,還到你身上,這個理由,夠不夠。”

    司季夏在黑暗里正眼看子夜。

    即便知道看不見,子夜的心還是擰得緊緊的,雙拳捏得顫抖不已。

    “夠。”司季夏在說出這個毫無溫度的字時,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了。

    子夜卻是定在原地良久良久,直到斬白提了一盞風燈來找她,她還定在那兒一動不動。

    斬白走到她身側,注視着她,眼眶忽地抖了抖。

    “你哭了。”

    子夜擡手,撫向自己眼角,才發現,觸手竟是冰涼的溼潤。

    ------題外話------

    譁,叔又是24點,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得表揚,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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