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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臣是妻管嚴 - 第238章 惡行終敗露字體大小: A+
     

    陳錄的聲音越發顯得尖細陰冷,陣陣寒意往齊常新骨子沁入。

    去勢?成爲太監?

    他在說什麼,我怎能做太監?

    他憑什麼敢這般待我?

    齊常新連毛孔都打着寒顫,“公……公……莫……莫要開這種玩笑。”

    陳錄面上笑容盡褪,冷聲道,“安寧侯,你當雜家閒得無聊是不是?雜家可是忙得很,沒有功夫與你玩笑。”

    稍頓,他又道,“聖上有口諭!”

    “接旨!”齊常新趕緊對着陳錄跪下,以頭點地。

    “安寧侯,你不辨是非,心思歹毒,明知連升品行惡劣不堪,你竟答應連家的提親,要親手將親孫女往火坑裡推,你如此作爲還能稱之爲人嗎?”陳錄儘量模仿着元成帝的口吻,訓斥着齊常新。

    沒想到這事竟傳到了聖上耳中,真是倒黴。

    齊常新十分後悔和懊惱,早知結果是這樣,當時便不該答應連二老爺。

    陳錄又接着說道,元成帝有兩條路供齊常新選擇,要麼去勢後進宮,元成帝會派人好好調教他,讓他學會如何做人。

    要麼他自斷一指,保證往後不再做此糊塗事。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元成帝乃金口玉言,齊常新不能違,也不敢違!

    只是這兩條路都不好走,他都不想選。

    卻又不得不選。

    齊常新癱軟在地上,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害怕。

    可他不甘心。於是跪着向陳錄求饒,“陳公公,五丫頭是我的孫女兒。我本意是想爲她好的,誰料是連二那老混蛋騙了我,我絕非有心害五丫頭。

    且這事也未成,沒造成後果,求陳公公能饒了老夫這一回,下回不敢再如此馬虎。”

    “嗬,還敢有下回呢?安寧侯。此次要不是齊三夫人及時發現並阻止,齊五姑娘恐怕已經被你推入火坑了吧。”陳錄冷笑着諷。

    “陳公公,我真不是有心……”齊常新繼續爲自己辯駁。

    “君命不可違!安寧侯不會連這句話都不知吧?快些抉擇吧。雜家還要回宮覆命呢。”陳錄冷冰冰的打斷他的話,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

    齊常新無奈,只得選了自斷一指,當太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他又沒有勇氣斷指。於是又求陳錄。“求公公成全。”

    陳錄看着自個兒修長潔淨的雙手,輕輕搖頭,“雜家怕血,也怕疼,可不敢下手,雜家幫不了你,安寧侯你自個兒想辦法吧。”

    自個兒動手不僅要有承痛的勇氣,還要有下手的膽量。遠比別人下手更痛苦、恐懼。

    啊呸!你那雙手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鮮血,竟有臉說你怕血!

    齊常新的內心是咆哮的。

    他顫顫巍巍的拾起那把鋒利的短刀。高高舉起短刀向左手小指切入。

    只是刀子剛落到一半,陳錄忽然聞到了一股臊臭味。

    齊常新又被嚇尿了。

    “啊喲,安寧侯你有膽子害人,怎麼就沒膽子罰自個兒呢。聖上要不是看在齊五姑娘的面子上,你這安寧侯的爵位都沒了。”陳錄捏着鼻子諷。

    齊常新再傻,也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上次紀陌來侯府,是真的爲齊妙而來,並非其他。

    最終,陳錄喚了帶來的另一名太監進來幫忙。

    那太監讓齊常新嘴裡塞了布,然後拿起鋒利的短刃,利落乾淨的切下去,連眼睛眨都沒眨一下,齊常新左手的小指已被剁下。

    啊!

    饒是嘴裡塞了布,齊常新還是痛苦的哀嚎出聲,面色臘黃如紙,豆大的汗珠如雨下。

    陳錄看着他沒有同情,冷冷的說道,“安寧侯,在齊大人離京之前,聖上就曾讓齊大人轉告過你,讓你莫要再做傷害齊五姑娘和齊三夫人之事,可你卻不聽。

    今日這只是聖上對你略施小懲,若再有下回,砍的可就不是手指嘍。”

    陳錄幽冷的眼神從齊常新的脖子上掠過,然後又道,“還有,此次你答應與連家定親,你那寶貝義女芙蓉也功不可沒,要不是她,你也沒今日這下場。

    她對你不是極孝順嘛,也該讓她替你分擔一些痛苦,不用下手太重,打個四十杖足矣。哦,對了,順便掌個嘴,讓她也消停一些,省得再給安寧侯你惹禍事。”

    將該說的話說完,陳錄帶人離開了安寧侯府。

    齊常新顫慄着身體,壯膽看向左手。

    只是視線在觸及地上血淋淋的斷指時,身體急劇的痙攣,翻了個白眼,直接暈了過去。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滿面憂色的芙蓉,還有皺眉的馬氏,以及兒子媳婦們的臉。

    他動了動左手,立即有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向他襲來。

    “父親,您終於醒了,可急壞蓉蓉了。”芙蓉紅着眼睛,咬着脣瓣說道,面上寫滿了對齊常新的擔心。

    齊常新看着她,沒有如同往日一樣露出溫和慈祥的笑容。

    他腦子裡在想陳錄臨走時說的那番話。

    陳錄讓他懲罰蓉蓉,說與連家的親事,蓉蓉也有過錯。

    現在細細想來陳錄說得也有些道理。

    那日馬映秋這賤婦說了連升的惡行之後,我便後悔了,也打消了與連家結親的心思,後來在長青院,是蓉蓉說了無數個和連家結親的好處,我才又想和連家結親。

    要不是蓉蓉的極力勸說,我便不會再犯那愚蠢的錯誤,更沒有今日這倒黴的下場,真正算起來,是她害了我。

    對,要罰她。一定要罰!

    齊常新打定了主意,抿了抿雙脣,輕聲對芙蓉說道。“蓉蓉,你一直很孝順父親,是不是?”

    “是。”芙蓉雖不知他好好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用力的點頭。

    “那你最聽父親的話,是不是?”齊常新又問。

    “是。”芙蓉再次點頭。

    “父親平日也事事順着你,是不是?”齊常新繼續問。

    “嗯,只要父親能辦到的事兒。您都幫蓉蓉。”芙蓉再次點頭應,她隱隱有不好的預感,覺得齊常新這表現有些不對勁兒。

    可他這些問題。她除了點頭不能有旁的答案。

    齊常新輕輕頷首,不再看她,而是扭頭看向馬氏說道,“馬氏。你將蓉蓉帶下去。掌嘴十下,然後再杖責四十。”

    啊?

    此言一出衆人皆譁然。

    聲音雖輕,可大家都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在安寧侯府,誰人不知芙蓉是他的心肝寶貝,別說打,便是重話都不曾說一句,恨不得將心掏出給她。

    可現在他竟然主動開口說要罰她,而且還是重重的責罰。這怎麼可能?

    就是連芙蓉自己都不相信他說的是真話,認爲他是在說笑話呢。

    他怎能捨得打她?

    老下作又想耍什麼花招。手指都斷了還不消停?

    馬氏本能的想,蹙着眉頭問,“侯爺,我們要是哪兒做的不夠好,你直接說出來便是,用不着說這種話來諷刺我們。”

    “什麼諷刺?我是說真話,快點去!唉喲……”齊常新瞪着雙眼喊。

    只是稍微一用力,便又扯痛了傷口。

    “父親,您真的不是開玩笑?”齊正寧不相信的問。

    “老子都快死了,還有心思與你們開玩笑,快按我吩咐的去做。”齊常新怒。

    陳錄之言他不敢不不聽,因他知道,陳錄這邪都是元成帝說的,他不敢再違,否則到最後倒黴的還是他自己。

    馬氏和齊正寧三兄弟互相看了看,均震驚不已。

    因齊常新的表現的確不像是在說假話,不僅不是開玩笑,反而還迫不及待的要罰芙蓉,好像晚了會有什麼意外發生一樣。

    最驚詫的人是芙蓉,她瞪大雙眼盯着齊常新,懷疑耳朵出了問題。

    掌嘴,杖責!

    他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啊?是不是腦子壞了?

    “父親,您……您在說什麼?蓉蓉爲何聽不明白啊?蓉蓉犯了什麼錯,您要如此狠心的待我?”芙蓉紅着眼睛問。

    她再也裝不了鎮定,更無法坦然的去承受皮肉之苦。

    她來安寧侯府是要受寵的,可不是受罪的。

    又一陣強烈的痛感襲來,齊常新抿着雙脣呻吟了一聲,過了片刻功夫,他才道,“蓉蓉,五丫頭與連家的親事,我本來準備拒絕的,是你極力勸我要答應,我一時糊塗才應了。

    唉,當然,我也有錯,不該那麼相信你,下去領罰吧,父親對不起你。”

    “什麼?這事原來是你在裡面搗鬼!”沈氏霍然起身奔至芙蓉面前,揚手向她臉上打去。

    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即時響起。

    沈氏速度太快,等芙蓉反應過來想躲時,她已經打完了。

    這兩巴掌打得乾脆而又利落,手上更是用上了力道,芙蓉嬌美的雙頰很快腫了起來,嘴角還有鮮紅的血絲往外流着。

    “不干我的事……”芙蓉雙眼含恨瞪着沈氏欲解釋。

    “住口!”馬氏拍着桌子怒斥,“你不用狡辯了,那日我就奇怪呢,當時侯爺分明聽了我的勸,已經打消與連家結親的打算,怎麼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後又改變了主意,原來都是你這個賤丫頭從中作祟。

    哼,你人不做願意做鬼,那老身便成全你。齊媽媽,將芙蓉拉下去,按侯爺的吩咐去責罰。”

    馬氏早就看芙蓉不順眼,今日得了機會,豈會輕饒了。

    “是,老夫人!”齊媽媽精神一振,立即帶着丫鬟婆子們上前來押芙蓉。

    芙蓉立即看着齊常新喊,“父親,您這是討厭蓉蓉了嘛,去年在山上時,您不是說會一直疼我嗎?”

    這是在提醒齊常新,她曾救過他的命。

    她怎麼也想不到,方纔還拼盡全力的將他給救醒,他一睜眼不是道謝的話語,卻是要置她於死地。

    “蓉蓉,對不起了。”齊常新閉上雙眼,將芙蓉求救的眼神隔絕。

    齊常新,你如此待我,我會讓你後悔!

    芙蓉看他如此心狠,暗暗咬牙恨着。

    她很快被齊媽媽帶在給押下去。

    柳氏、楊氏和吳氏三人瞧着有些不忍,但不敢替她求情,不然沈氏也得將她們給撕了。

    等芙蓉押下去之後,馬氏讓其他人先回去,只留下三個兒子。

    馬氏看向長子。

    齊正寧輕輕頷首,他走至牀前,低聲問齊常新,“父親,陳公公前來所爲何事?您這傷又是怎麼回事?”

    馬氏幾人只知陳錄來找齊常新,當陳錄離開後,齊常新暈倒在地,左手小指已斷。

    陳錄到底對他說了些什麼?又爲何要斷他手指?他爲何要罰芙蓉?

    一切的一切,馬氏他們都是不清楚的,唯有向齊常新討要答案。

    可齊常新並不想提及此事。

    他不耐煩的擺擺手,“沒事,我累了。”

    說着,他便合上眼睛不再說話。

    齊常新被斷指一事很快傳遍了整個安寧侯府。

    只是斷指的原因衆說紛紜。

    祖父到底是怎麼得罪了陳錄,以至於惹來這橫禍。

    齊妙也百思不得其解。

    她並不知這一切都是元成帝的安排,他是爲了當初對紀陌的那個承諾,他要替紀陌保護她。

    齊常新在牀上足足躺了一個月。

    他不知道的是,連二老爺從安寧侯府回連家的路上馬車翻了,摔得頭破血流,腿也斷了,不躺三五個月是沒法下地走路了。

    家宅不安寧,連升的祖父對徐氏下了死命令,說連家最近出的這些事兒,全是因議親一事引起。由此可推斷齊妙和連升二人八字嚴重不合,是大凶之兆,往後不許再提之事。

    否則連家再出什麼事兒,便讓徐氏滾出連家。

    徐氏被那些說親的人攪得沒臉見人,哪兒還敢再去惹沈氏。

    經過一番激烈的角逐,秋闈的結果出來了,李青源沒有辜負齊妙的期望,一舉奪得頭名解元。

    而徐澈只得了第三名。

    沈氏也特別高興,第一時間備了禮派人送去李府。

    李家上下也喜氣洋洋的設宴,不管李青源後面會取得什麼成績,如今他已有了選官的資格,便是不參加會試,也可爲官了。

    齊妙和母親一同去李家赴宴。

    劉婉兒眉眼含笑幫着李夫人招呼客人。

    “婉兒姐姐,恭喜啦。”私下裡,齊妙拉了劉婉兒的手,抿嘴笑着道喜。

    “傻妹妹,又不是我中舉,恭喜我做什麼?”劉婉兒捏着她的鼻子,笑着嗔,雙眸亮得灼人。

    得知李青源中舉的那一瞬間,她激動得差點兒沒喊出來。

    二人笑着說了一會兒話,有小丫鬟喊劉婉兒,說李夫人找她。

    劉婉兒只得對齊妙說道,“妙兒妹妹,你且在花園裡走走,我去去就來,等會兒帶你去我屋裡嘗新釀的桂花蜜。”

    齊妙笑着道好,目送劉婉兒離去。

    她帶着秦絲在花叢之間漫步,鼻息之間全是桂花香甜的味道,菊花也已含苞待放。

    天空湛藍,秋風徐徐,花香陣陣,齊妙脣角情不自禁漾出笑意。

    只是笑意剛剛暈開,便在脣畔僵硬。

    她見到了最不想見的人。

    徐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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