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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繡醫途之農女傾城 - 第73章 衝突升級,書院藍字體大小: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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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櫃的,就是這位小姐要的。”先前接待秦晚秋的那夥計指着她道。

    那掌櫃的見了秦晚秋,臉上的笑容更濃了,暗自更添了幾分小心翼翼。

    穿戴的確很……呃,很“樸素”,不過單就只靜靜的坐在那兒,通身卻是有股說不出的貴氣,不是那種小官小宦家族能培養出來的,更不是“暴發戶”能比擬的,以他這麼多年走南闖北與各種階層的人打交道的經驗來看,此女身份絕不簡單,怕是京城中那些高門千金也不見得能有這般氣度,仿若那份優雅尊貴早已刻進骨子裡,融進了血脈中,完完全全渾然天成。

    不經意掃了眼她邊上的鄭*,當看到她紅紅的甚至起了幾個水泡的手時,掌櫃的臉上的笑頓了頓,不過很快就恢復了自然。

    “鄭小姐來了,可是看中了什麼?小堂,還不趕緊的去好好伺候鄭小姐!”掌櫃的笑得很親切很熱情,卻絲毫不問她受傷的手,仿若完全沒看見似的,說罷也不待鄭*回話,便將目光轉向了秦沐陽和秦晚秋,“不知公子小姐如何稱呼?”

    秦晚秋覺得,這掌櫃的還真有點意思。

    “我姓秦,這位是我哥哥。”

    “秦公子秦小姐好,鄙人姓雲,乃珍寶齋掌櫃。”雲掌櫃將托盤放在桌子上,笑眯眯的拱拱手,接着將托盤上的紅色綢布掀開,露出了裡面美輪美奐的首飾,“聽聞秦小姐想看看祖母綠寶石的首飾,這裡便是小店最好的幾件珍藏。”

    純粹的綠瑩瑩,光芒柔和而濃豔,瞬間吸引了店裡所有人的視線,就連鄭*也忘記了手上的疼痛,顧不得找秦晚秋的茬,只滿眼驚豔着迷的看着那幾件首飾,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拒絕得了如此極品的寶石。

    秦沐陽不是女人,對寶石也沒有什麼喜愛之情,卻也是覺得這些首飾實在是美,彷彿有種叫人移不開視線的魔力。

    而作爲女人的秦晚秋更加能更深刻的感受到它們的魅力,不得不說,珍寶齋還真配得上它外在的氣派,這幾件祖母綠寶石顏色很純粹,皆是綠中帶着點點藍芒,寶石清澈明亮晶瑩剔透,不見絲毫混沌雜質,極其乾淨誘人,俱是上等祖母綠。

    單是看着這些寶石,彷彿就能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勃勃生機,那是生命的色彩,幾乎沒有人能夠拒絕得了這樣的誘惑,且祖母綠寶石也的確具有極強的治癒力量,長期佩戴,不僅能夠幫佩戴者緩解疲勞,解毒退熱,更對佩戴者的肝臟有良好的保護作用,是以送自家孃親的禮物,秦晚秋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祖母綠,既華貴美觀,又不似金飾那般扎眼,一般在鄉下根本沒有什麼人懂得這東西的價值,不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祖母綠的確很養人。

    按說一個天天需要做家務的婦人應當戴耳墜吊墜簪子什麼的比較好,若不然平日磨磨蹭蹭的,甚至一不小心磕到哪兒,那還真是夠叫人心疼的,秦晚秋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就挑了一對耳墜和一個彌勒佛吊墜,胖胖的彌勒佛笑容可掬,看着就叫人有種安然祥和的舒心感,秦晚秋很喜歡。

    雲掌櫃的眼睛都笑眯了,接着又見她竟拿起了那唯一的一對鐲子,嘴角更是咧到耳根去了。

    這對鐲子可以說是店裡最大件的祖母綠首飾了,價格及其昂貴,若今天真的把這個給賣了出去……

    秦晚秋倒是很爽快,看上了也不廢話,直接拿着自己挑中的三件首飾對掌櫃道:“這三件給我包起來。”

    雲掌櫃這下是真的要樂瘋了,當即叫夥計去取了最好的錦盒來,自己親自一件一件小心翼翼的將首飾放進去,包裝好。

    “耳墜是一千兩,吊墜三千兩,鐲子一萬二千兩,共計一萬六千兩。”雲掌櫃又取來一支累絲鑲紫水晶蝶戀花金簪,“這是小店送給小姐的贈品。”

    即使是贈品,但從那精巧的做工來看就知道,這必是一等一的精品,賣個幾百兩不在話下。

    秦晚秋眉梢微挑,果然不能小瞧古人的智慧,瞧這做生意的手段,出手大方可是半點沒猶豫。

    將銀票遞給雲掌櫃,秦晚秋微翹着嘴角,笑道:“這金簪我看着倒是喜歡得很,如此可就多謝雲掌櫃了。”

    鄭*此時已經完全傻眼了,親眼看到她所以爲的“鄉巴佬”眼睛眨也不眨的就掏出一萬多兩銀票來,那震撼可不是一丁半點,她堂堂鄭家嫡出大小姐身上都從沒有過這麼多錢,更別提隨隨便便砸出這麼一大把來買首飾了!

    想到這兒,鄭*心裡就嫉妒不已,莫名的,竟將眼前這女人的模樣和她那京城本家的“姐姐”的模樣重疊到了一起。

    明明都是鄭家的女兒,只因鄭婉柔比她會投胎,所以鄭婉柔是本家嫡系小姐,而她鄭*只是個旁支小姐。自出生起鄭婉柔便受無數人追捧,坐擁無數珍寶華服,無論想要什麼,只要流露出一點意思,就立即有人雙手捧到她的跟前,甚至她可以隨隨便便拿出一萬兩銀票來施捨叫花子,而她鄭*想要一件幾千兩的首飾都要對爹孃把嘴皮子磨幹,最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每次去京城,她的爹孃還都會不停的在她耳邊唸叨,要她收斂收斂脾氣,好好伺候討好鄭婉柔!

    憑什麼?明明都是鄭家小姐,憑什麼她就要比鄭婉柔矮一截?憑什麼她要像個卑賤的奴僕一樣去伺候討好鄭婉柔!

    一直壓抑在心底的嫉恨不滿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泄口一樣,鄭*看着秦晚秋的目光就跟淬了毒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有什麼血海深仇呢。

    秦晚秋只覺實在莫名其妙,不由的懷疑這女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秦沐陽也是被那眼神給驚到了,一頭霧水不說,下意識側身擋在秦晚秋跟前,就怕這看起來似乎有毛病的女子忽然發瘋對他家小妹不利。

    正在這時,一羣人忽然涌進了店裡,領頭的是一名身穿一襲藍色華服,相貌頗爲俊俏的男子,只是看他腳步虛浮,眼底隱隱青黑,神情舉止輕佻,一看便是個沉迷酒色外強中乾的貨色。

    而在他身後一步緊跟着的丫鬟打扮的少女,赫然正是方纔被鄭*遣回去叫人的丫鬟,顯然,那男子就是鄭*口中的“二哥”了。

    果然,一見到來人,鄭*立即像見到了靠山一樣撲了過去,一臉委屈道:“二哥你可來了,妹妹都快被人給欺負死了!你看我的手,都是那賤人害的,二哥你可一定要替妹妹報仇啊!”

    “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欺負我鄭曜棠的妹妹?*你放心,待二哥將她抓回去,定叫你好好出口惡氣!”鄭曜棠輕輕拍了拍鄭*的肩以示安慰,口中說得好聽,好像真是個疼愛妹妹的好哥哥,只是臉上卻不見絲毫心疼之色。

    “二哥就是那個女人!你趕緊叫人把她抓回去,我一定要狠狠教訓她一頓!”說着,還帶着些許稚嫩的俏臉上竟露出了絲毒辣,看着便知心裡定然沒想什麼好事。

    因着秦沐陽擋在秦晚秋的面前,鄭曜棠並未曾看到她,只是看到了一片衣角罷了,倒是身形修長高挑,相貌清俊儒雅的秦沐陽入了他的眼,心情頓時不那麼美妙了。

    這鄭家二少爺和鄭家小姐兩兄妹有個共同點,就是見不得長得比自己好的同性,若哪個無權無勢相貌極好,偏又不幸被這倆兄妹撞見了,那必是一場災難,若爲同性,輕則毀容,重則傷殘,甚至可能莫名其妙就丟了小命,若爲異性,便只得淪爲禁臠。

    沒錯,不止鄭曜棠好色,鄭*也不遑多讓,不然爲何鄭家那麼多兄弟姐妹,偏這二人感情“極好”?正是因爲他們都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哥哥沉迷女色不可自拔,家裡圈養了好幾十個美人,妹妹也有樣學樣,見着美男子便兩腿發軟走不動路,十二歲時便同家中一俊秀小廝廝混破了身子,打那以後就跟上癮了似的一發不可收拾了,她自己的院子裡或買或搶來的年輕美男子已是將那院子都填滿了,終日除了逛街買首飾買衣裳便是紮在美男堆裡放縱作樂,甚至興致來了還會叫幾名美男子一同伺候她。

    不得不說,在這男尊女卑,極看重女子貞潔,講究女子從一而終的封建時代,鄭*這樣的作爲,真可謂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若被告發,騎木驢點天燈都是輕的,只可惜,縱是旁支也到底是姓鄭的,而鄭家雖是商賈之家,卻是連尋常朝廷命官都不敢輕易招惹的。

    鄭*自己和她那二哥就是一個德性,自然很清楚他那表情代表着什麼意思,當即就不高興的撅嘴了,“二哥,那人可是我看上的,你不許動他。”

    說着,眼神露骨的上下打量着秦沐陽,明明還略顯稚嫩的小臉上竟透露出了一絲與之年齡不相符的嬌媚風情。

    鄭曜棠輕佻浪蕩的笑了,“行,二哥不動他,將他留給你。”

    秦沐陽又不是傻子,哪裡能不知道這對兄妹話裡的意思,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如此放蕩的女子,當即又驚又怒,素來對女子風度翩翩的他此時都恨不得將這女子的眼珠子給挖出來了,那眼神實在令人作嘔!

    “好個沒羞沒臊放蕩成性的女人,鄭家當真是好教養。”

    冷冰冰的,透着濃厚譏諷鄙夷的聲音,卻實在該死的好聽!

    鄭曜棠的眼睛當即就亮了,當看到一直站在那男子身後的女子的容貌時,登時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遊戲花叢數年,玩過的女人不下數百,卻還從未見過如此極品的美人!

    但見其肌膚瑩白仿若還透着淡淡的柔光,瓊鼻挺翹秀美可人,小嘴兒嫣紅仿若熟透的櫻桃,泛着誘人的光澤,真不知一親芳澤該是何等*。眸光清冷泛着懾人的寒意,卻因那明亮黝黑的鳳眼眼尾微微上挑而又平添了幾分嬌媚,仿若會勾魂兒般勾得人心癢難耐,真真是一挑眉一眨眼俱是風情萬種。又觀其身段妖嬈,體態風流,那纖細的小柳腰,似乎輕輕一折便會斷了般,叫人心生憐惜卻又忍不住有種想要狠狠蹂躪的衝動……

    鄭曜棠忍不住舔了舔脣,心裡猛地竄起一股邪火越燒越旺,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晚秋,目光邪佞下流。

    空谷幽蘭?天山雪蓮?

    呵呵,有意思,真想看看,這樣一個清冷高傲的美人在他的身下會綻放出何等誘人的風情。

    一見他這般露骨神情,鄭*立時就不樂意了,剛欲張嘴說些什麼,卻轉念一想,這女人落到她二哥手裡日子可不見得就好過了,看那清高的模樣,清白身子被毀了一定會叫她生不如死吧?待二哥玩膩了,她再將她要來,到時候想怎麼折磨還不是隨她?

    想到這兒,鄭*也不說話了,只一臉不懷好意的笑着。

    秦沐陽當即暴怒,虎虎生威的一拳直衝鄭曜棠的面門而去。

    鄭曜棠也是會些功夫的,只是沉迷酒色並不勤於練武不說,那副身子也早已經被掏空了,猝不及防一拳捱了個正着,整個人被打飛了出去,鼻樑骨都被打斷了,疼得他嗷一聲慘叫。

    “二哥!”

    “公子!”

    一羣狗腿子連忙撲過去手忙腳亂的將他扶起,鄭曜棠一摸鼻子,一片溼潤粘滑,入眼手上那一片殷紅,將他的眼睛都給刺紅了。

    “都給我上!爺要他死!”

    “二哥!”

    “你給爺滾一邊去!”暴怒之下,鄭曜棠哪裡還顧得上妹妹那點兒齷蹉心思。

    見他一臉陰鬱,鄭*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跺跺腳,老老實實站在一邊了。

    此時珍寶齋裡的人早就跑光了,只剩夥計們縮在角落膽戰心驚,那雲掌櫃眉頭緊擰,一臉憂色。

    這一開打,還不得把這店都給砸咯?這麼多價值不菲的首飾要是被毀了,屆時他該如何向東家交代?怕是連飯碗都不保了!

    秦晚秋無意瞥了眼他惶恐不安的表情,看了眼珍寶齋門口,發現不對勁門外面百姓早就繞道而行了,倒是不會誤傷無辜,便開口道:“大哥,上外邊。”

    聞言,秦沐陽幾腳將那些撲上來的狗腿子踹出門外,縮在後面的鄭曜棠也捱了重重一腳,就連鄭*也沒能討着好,腹部捱了一腳整個人狼狽的飛了出去。

    一羣人“砰砰砰”接二連三砸在外面街道上,激起了一片塵土,哀嚎慘叫連連,叫躲在稍遠處看熱鬧的百姓是又怕又興奮。

    雲掌櫃衝秦晚秋感激的笑笑,秦晚秋輕笑着點點頭,手裡捧着錦盒,扭頭朝門外走去,臉上淺笑已被一片寒霜籠罩。

    此時大門外已是打作了一團,素來好脾氣的秦沐陽被鄭曜棠那明目張膽顯露無遺的骯髒心思給氣壞了,逮着他就是一頓猛揍,鄭家那些狗腿子撲上來想要救他們家公子,只那三腳貓的功夫又哪裡是秦沐陽的對手,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們打趴在地上打滾哀嚎不斷,完全沒了力氣也沒那膽子再撲上來,於是鄭曜棠悲劇了,一張俊臉生生被揍成了豬頭,眼睛腫成了一條縫兒,身上也是捱了不知多少拳腳,沒有一處不疼。

    又是一拳打在胸口,鄭曜棠再度飛了出去,正巧落在秦晚秋買的那赤兔寶馬眼前,原本淡定的看戲的馬兒見這傢伙飛來,猛地打了個響鼻,一蹄子踏在他的胸口,本已內傷嚴重吐了幾口血的鄭曜棠再度一口血噴出,接着馬兒蹄子一蹽,竟是將他又給踢飛了。

    秦晚秋樂了,本被那噁心的兄妹倆弄得抑鬱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走到馬兒身邊,輕輕摸摸它的馬臉,“真是好孩子。”

    馬兒嘶鳴一聲,聽着似是頗爲高興得意。

    此時的鄭曜棠已經不成人形了,整個人神志不清眼看都去了半條命,秦晚秋微眯了眯眼,“大哥,教訓得差不多就行了。”她大哥可是要考功名的,可不能叫他手上沾了人命毀了前程。

    聽到自家妹子的提醒,秦沐陽看了看爛泥一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鄭曜棠,心裡的鬱氣仍未散,只要一想到這人對他妹子的齷蹉骯髒的心思,他這心裡就像是有團火在燒似的,一股前所未有的狠意涌上心頭,只恨不得將這人弄死。

    秦晚秋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好了大哥,走吧。”

    秦沐陽壓下心頭的殺意,對自家妹子露出了抹淺笑,“行,我們回去吧。”

    轉身離開的瞬間,秦晚秋的手微不可查的動了動,兩道細如髮絲的銀光直奔那兄妹二人,微弱的光芒一閃即逝,竟是無一人發覺。

    且不說鄭家兄妹倆被送回鄭府後,鄭家上上下下是如何兵荒馬亂,卻說秦晚秋兄妹倆將人家地頭蛇的寶貝兒子閨女給弄了個半死後竟是一點也不擔心,還很悠哉的在街上逛着。

    在給自家老爹買了件虎裘後,兄妹倆又來到了汾城最大的書肆,給秦沐陽挑了一方端硯,幾支湖筆及十來塊徽墨,又買了好些珍貴的書籍才作罷。

    看着銀子如流水似的花出去,秦沐陽手捧着墨香撩人的書籍,心裡是既高興又難受,糾結得不行。

    秦晚秋看他這樣子,不用猜就知道他肯定是又羞愧不自在了,故作俏皮的拽着他的袖子撒嬌道:“大哥,說好的啊,日後我可就指望你當靠山橫行霸道胡作非爲了!”

    秦沐陽哪裡能不懂她的意思,心中甚是感動,只覺得這個妹妹真是叫他怎麼疼寵都不爲過。

    忍不住輕拍拍她的小腦袋,笑道:“還橫行霸道胡作非爲?這是哪兒來的一個嬌滴滴的小土匪啊?”

    秦晚秋眼珠子一轉,忽然差點笑噴了,“我們家剛好買了座山,這算不算是佔山爲王啊?爹還每天都去巡山,像不像土匪頭子?”

    秦沐陽也樂了,擰了把她的小臉,“你個促狹丫頭,叫娘知道你說爹是土匪頭子,看她不揍你。”

    看着滿眼寵溺的哥哥,秦晚秋卻是心頭一酸險些落淚。

    他只知她對他的好,卻哪裡知道她曾經所犯的罪孽,哪裡知道她心中的羞愧。

    前世就是在這一年,一場暴風雨將家中茅草屋的屋頂都給掀了,哥哥和爹無奈之下只好冒雨爬上去修補屋頂,然而哥哥卻一時不慎從屋頂滑落摔斷了腿,那時正逢她的婚期,韓擎蒼剛剛下聘,爹孃疼她,用聘金和家中幾乎全部的積蓄爲她置辦了豐厚的嫁妝,以至於哥哥出事後家中已無多餘銀錢給他治腿,爹孃哥哥都不願動留給她壓箱底的銀錢,便只得四處借錢,爹腆着臉跑遍了全村,娘也厚顏回孃家朝舅舅們開了口,如此纔好不容易湊足了錢,結果她卻半夜趁着大家都睡熟之時拿着壓箱底的銀子和這筆錢還有嫁妝裡的幾件首飾逃婚跑了。

    她以爲有那批豐厚的嫁妝在,只要賣了就能有錢給哥哥治腿了,所以她走得毫無負擔,可是直到她被韓擎蒼從冷宮中救出,問了他才知道,當年那批嫁妝賣是賣了,卻拿去還了韓擎蒼的聘禮,聽說這是哥哥強烈要求的,再後來,因爲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哥哥的腿便再沒了痊癒的可能,一輩子都是跛子,而家中卻欠了一屁股債,日子艱難得幾乎過不下去了,再後來一場天災更是雪上加霜,遭了災村民們連飯都吃不上了,只得日日上門追債,阮姨得了前線打仗的韓擎蒼的囑咐,悄悄幫他們把債還清了,又留了些糧食銀錢,便連夜離開了秦家村。

    想着,秦晚秋又不由的紅了眼眶,濃濃的悔恨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小晚你怎麼了?”秦沐陽一臉擔憂焦急的看着她突然紅了的雙眼。

    秦晚秋揉了揉眼睛,輕笑道:“沒事,只是眼睛裡進沙子了有點難受。”

    秦沐陽仍舊面帶狐疑,“真的沒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放心啦,我真的沒事。”秦晚秋忙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溼潤,故作輕鬆的轉移了話題,“大哥,你有什麼願望啊?”

    “願望?”秦沐陽沉思了片刻,聲音略顯沉重道:“我希望有朝一日,天底下所有有才華的寒門學子都能如我一般有機會能夠走進書院安心讀書,讀任何一本想讀的書,讀遍天下所有的書……”

    自古以來百姓普遍供不起孩子讀書除了昂貴的束脩是一個原因以外,其實最重要的卻是筆墨紙硯和書籍的問題,這些東西價格都是極其昂貴的,就連最差的一支毛筆也要頂到幾斤大米的錢,書籍的價格就更驚人了,類似四書五經這樣的科舉必通書籍,一冊起步價少說都要好幾百銅板,更有一些整套珍貴書籍數十兩之多,而想要讀書讀出點名堂來,又何止是讀幾冊十幾冊書籍就行的?這樣巨大仿若無底洞的負擔,足以拖垮一大家子。

    而有些百姓雖咬牙供上了,然這些寒門學子卻也鮮少有真正能出人頭地功成名就的,大多止步於童生、秀才,甚至更多人可能考一輩子連個童生都撈不着,因爲他們根本就買不起幾本書,肚子裡的墨水遠遠不夠。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平民百姓的悲哀。

    秦晚秋微一愣,道:“那我開家書院怎麼樣?”

    “開書院?”秦沐陽一時沒反應過來。

    “是啊,開家書院專收寒門學子,不收束脩,只要能通過入學測試的便可免費進學,每人發一個硯臺,筆紙墨每月限量供應,學院內再蓋個食堂和宿舍,遠道而來的學子們也無需擔憂食宿問題,再蓋個圖書館,裡面放滿各類書籍,想要看的去登記一下便可借閱……”

    秦沐陽被她所描繪的美好藍圖給吸引了,心中振奮雀躍不已,如此一來,寒門學子就有出路了!只要有真才實學,將沒有人會再被拒於學院之外,沒有人會再懷揣着滿腔渴望激情卻只能無奈向現實低頭!

    秦沐陽幾乎真的要歡喜得蹦起來了,只是轉念一想,真想要實現這個願望,得需要多麼龐大的財力才能支撐?

    倒不是他捨不得錢財,若他自己有錢,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去實現這個願望,可眼下要做這件事的是他的妹妹,那些錢財都是他妹妹辛苦掙來的……

    秦沐陽很糾結,一方面是真的很希望能夠給全天下寒門學子一個機會,一方面卻又捨不得叫妹妹用她那纖細的肩膀卻扛起這樣沉重的一件事,要知道這件事真的想實現,並不是一次巨大投入就夠了的,而是永無止境的一個無底深洞。

    “就這麼決定了!回去後我就先去找孫縣令談談,叫他給我弄一塊大地皮咱們先將學院給蓋起來……”秦晚秋果斷拍板道。

    原只是爲了替哥哥實現願望,只是仔細想想,這件事也的確可行。

    所謂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

    她雖沒有什麼想拯救天下蒼生的聖母心思,卻也願意在自己有能力時去做一些善事。

    再者,做這件事看似她付出巨大卻全無一絲回報,實則不然,試想一下,待有朝一日門生遍天下,那該是何等盛況?甚至可能朝堂之上都會出現他們的身影,屆時,那又該是一股何等龐大的勢力?

    兄妹倆找到車伕上了馬車,那匹赤兔便跟在車邊跑,秦晚秋不肯騎它它還老大不樂意,跑的時候都時不時打個響鼻似是在表示自己的不滿,瞅着那匹拉車的馬眼神兒也很不善,似是恨不得給那馬兒一蹄子般,逗得秦晚秋是啼笑皆非。

    冬日裡天黑得早,待兄妹倆到了鎮上時,天已經完全都黑了,爲了守住這個驚喜,秦晚秋還刻意將赤兔留在了極味樓,囑咐王掌櫃好好餵養照看,琢磨着待韓擎蒼生辰時馬兒應該也能養得壯實些了,現在它因着絕食顯得較瘦,身上的毛髮也黯淡了,瞧着倒是叫人好生心疼。

    臨走前,秦晚秋還悄悄給它餵了些靈泉水,原本這馬兒就很聰明很通人性,相信開啓了靈智後定會成爲韓擎蒼的好搭檔好夥伴的。

    馬車剛到村口,就見黑暗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在翹首張望,秦晚秋心下一暖,又有些酸酸澀澀的。

    “爹,這天寒地凍的還下着雪,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快上車暖暖吧。”見那傘上已是積了一層雪,那黝黑的臉也變得有些泛青,顯然他在外面已經等了好些時候了。

    見一雙兒女平安歸來,秦大郎一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心也終於落了回去,憨厚的臉上露出了抹笑,“就這麼兩步路,還上啥車啊?”說着拍拍車伕的肩,“陳老哥,趕緊的回去吧,家裡頭熱湯熱菜都準備好了,就等着你們回來呢。”

    “哎!”

    繮繩一抖,馬兒便又緩緩前行起來,秦大郎則撐着傘大步跟着走。

    秦晚秋微嘟着嘴,心裡頭脹脹的有些不舒服。

    回到家後,周氏自是又免不了一通關切嘮叨,緊緊抓着自家閨女的手左看右看上瞧下瞧,生怕她少了塊肉似的,又是給端薑湯,又是給端飯菜,忙碌的身影溫柔的嘮叨都叫秦晚秋深感窩心與感動。

    吃完飯後,秦晚秋將給爹孃買的禮物拿了出來,至於表姐周巧月,原本秦晚秋也是打算給她買首飾的,只是被那姓鄭的兄妹倆給攪合了還沒來得及挑選,好在雲掌櫃贈送的那支累絲鑲紫水晶蝶戀花金簪的確是精緻,倒也拿的出手。

    周巧月哪裡見過這麼精緻的簪子,當即眼睛就亮了,只是這東西看着就很珍貴的樣子,而且還是金的,她就更不敢要了,連連推辭不肯收,最後還是周氏發話了她才紅着臉收下了。

    周氏瞧着自己那份禮物,雖然她是不認識什麼寶石,但瞧着也知道那些東西價值不菲,不由的又嘮叨着嫌棄她亂花錢云云,只是臉上卻滿滿都是笑容擋都擋不住,拿着幾件首飾簡直愛不釋手。

    秦大郎也是高興得很,捧着那件虎裘上上下下里裡外外摸個不停,嘴角都恨不得要咧到耳根去了,傻乎乎咧着一口白牙的樣子更顯憨厚,叫周氏好一通嫌棄。

    秦晚秋忍不住捂着嘴竊笑不已,和秦沐陽一同跟着插科打諢,昏暗的燭光更渲染出了幾分溫暖,屋子裡歡聲笑語不斷,彷彿這雪花飄飛的季節也不那麼寒冷了。

    日子依舊過得忙碌而悠哉,一晃便到了童生試的前一天。

    這些日子秦沐陽一直是滿懷興奮又緊張,卻哪知這一日回來時卻是黑着一張臉,渾身冷氣颼颼的往外放,都快趕上韓擎蒼了。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秦晚秋一臉驚訝,“出什麼事了嗎?”

    看到自家妹子,秦沐陽的臉色好轉了些,只是卻仍難掩荒唐之色,“那吳媚兒,今天竟然來找我說要我……要我與她私奔去!簡直荒唐至極!”

    秦晚秋也傻眼了。

    “她說我要是不肯與她私奔,她就要被迫嫁給一個醜八怪大傻子了……”天知道她嫁給誰與他何干!

    秦晚秋忍不住輕咳兩聲,什麼醜八怪大傻子,人家李公子只是俊得不明顯,聰明得不明顯而已,好歹人家也對她一片癡心啊,還嫌棄個啥。

    見她一臉不自然,秦沐陽疑心頓起,“小晚,你知道怎麼回事?”

    秦晚秋眼神飄忽了一下,低頭擺弄着自己的手指,道:“吳家人居心不良,吳媚兒接近你也是另有所圖,所以我就設計叫吳家生意出了些問題,叫吳家不得不與李家聯姻,叫那吳媚兒沒法再纏着你了……”

    “他們圖什麼?”秦沐陽皺眉,雖然他不喜歡吳媚兒,但任誰被人這樣算計差點被利用感情心裡也絕對不會舒服。

    “圖我的醫術,我手中的藥方,還有那所謂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丹仙露。”

    秦沐陽的拳頭都捏得咔吧咔吧作響了,“那李家是?”

    “李家是鎮上的富戶,聽說那李家公子一心癡戀吳媚兒,只不過他長得有些不好看,腦筋也鈍了些,所以吳媚兒一直看不上他。”

    嗯,的確只是“有些”不好看而已,頂多只是將他親孃給生生嚇死了,腦筋也只是“有些”鈍而已,頂多只是二十幾歲了還整天拖着鼻涕流着口水罷了。

    不過一千個不好一萬個不好也總無法否定一個事實,那就是人家李公子對吳媚兒是真的癡心一片啊,君不見每每見到吳媚兒,那李家公子的口水就更氾濫成災了,哭着喊着求抱抱求埋胸呢。

    秦沐陽直覺有哪裡不對勁,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便不管了,反正那女人嫁誰和他沒半分關係,何況她還曾費盡心機想算計他妹子,要他說,只是設計她嫁人還真是太便宜她了,他家小妹果然還是太善良了啊。

    “大哥,最近你可小心些,別那吳媚兒狗急跳牆把你牽扯進去。”她倒是真沒想到那吳媚兒竟會去誘惑她哥私奔,不過這也給她提了個醒,這段時間得將那女人看緊點兒,等到進了李家,哼,就算她插上翅膀也別想再飛出來了,傻子娘是沒了,不過祖母可還在呢,那李家老太太可不是個吃素的。

    翌日,一年一度的童生試第一場縣試便開始了。

    縣試只需在縣裡考,由縣官監考,共需考四場,每場一天,每場後隔五日揭曉一次結果,第一場未能考取者不可繼續考第二場。

    因着黎明前便要到達考棚,是以天還未亮,一家人就都起來了,吃過周氏精心準備的熱氣騰騰的早飯,帶上餡餅、水等食物,又再一次檢查了下考籃中是否遺忘了什麼,秦沐陽便在自家父親和妹妹的陪同下一起出發去了縣裡。

    “大哥,緊張嗎?”秦晚秋關切的問道,這世上有一種人很悲劇,那就是平時非常優秀,卻每每到臨考就怯場,她還真有點怕她大哥也有這種毛病。

    秦沐陽搖搖頭,“還好。”雖然臨考前幾天他心裡一直都挺忐忑的,不過真到了這一天,他反而倒淡定了。

    見他的確沒有一點緊張忐忑的樣子,秦晚秋暗自鬆了口氣,接下來也沒再跟他說話,想着這個時候還是叫他一個人靜一靜清清頭腦思緒比較好。

    到達考棚時,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學子,細細一看,年齡跨越度還是蠻大的,有十幾歲的少年,有青年、中年,甚至秦晚秋還看到了兩個頭髮都有些白了的,還真是叫人唏噓感慨。

    目送着秦沐陽被檢查搜身完畢安然進入了考場,秦晚秋和秦大郎父女倆便去了極味樓,打算到下午再去接他一起回家。

    “爹,你怎麼比大哥還緊張啊?”看着秦大郎坐立難安跟屁股底下長了釘子似的,秦晚秋不由覺得好笑,這到底考試的是誰啊?

    秦大郎尷尬的摸摸腦袋,他能不緊張嗎?祖上數代都是地裡刨食的泥腿子,他兒子要是真出息了,他家老祖宗估計都得樂得從地底下爬出來!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就在秦大郎望眼欲穿之中,好不容易捱到了考試結束,一見着兒子出來,秦大郎就憋不住了,“沐陽,考得怎麼樣?試題難不難啊?”

    “還行吧,到底成績如何還得等五天後才知道呢。”

    見他神情輕鬆,秦晚秋心裡有底了,也有了說笑的心思,“還要等五天,我看爹這五天都別想吃好睡安穩了,大哥你是不知道,今兒一整天爹可就光眼巴巴的盼着了。”

    秦大郎老臉微紅,拽着兒子道:“趕緊上車回去,你娘肯定也早盼着了。”

    “呀,爹也學壞了,竟會拿着娘來擋箭墊背了呢。”

    秦大郎的臉更紅了,秦沐陽憋着笑,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好了你這丫頭,就欺爹捨不得罵你。”

    三人說笑着正欲上馬車,突然一抹粉色身影從一旁飛奔而來。

    “秦郎!”

    一聲飽含深情的呼喊,將三人都給震住了,連周圍的一些人也是一臉呆滯。

    這是哪兒來的姑娘,竟當街喊“情郎”?!

    秦沐陽的臉“唰”一下黑透了,狠狠甩了下袖子企圖將那揪着自己袖子的手甩開,哪知一個姑娘家力氣倒挺大,硬是死纏着沒被甩開。

    “吳姑娘請自重!”

    “秦郎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吳媚兒一臉泫然欲泣,“枉我對你一往情深,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周圍人看秦沐陽的眼神兒都有點不對了,像是在看負心漢一般。

    秦大郎憨厚的臉也沉了下來,“沐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兒子在外邊兒耍姑娘?

    “爹,這姑娘就是先前家裡說過的一直纏着大哥的那姑娘。”秦晚秋故意拔高了聲量解釋道,聞言,秦大郎的臉色好看了些。

    “什麼纏着?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吳媚兒一臉委屈道,滿眼控訴的看着秦晚秋。

    秦晚秋輕揚嘴角,露出了抹譏諷的笑,“你自己一個姑娘家都不要臉不要皮好意思做出這種事了,還怕別人說?我大哥心地善良路見不平救了你一次,你卻不顧他的意願死纏着他不放,非要以身相許……一個姑娘家,要點臉成不?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可如你這般輕浮草率?你不介意沒關係,我們秦家是有規矩的人家,做不出這種醜事!”

    吳媚兒被她刺得滿臉通紅,眼裡憤恨一閃即逝,眼睛眨巴眨巴,一串淚珠便滑落了出來,“我,我只是心悅秦郎,難道這也有錯嗎?”

    “麻煩吳姑娘請喚我秦公子,我跟你不熟!”秦沐陽咬牙道,一手用力掰開她的手,將自己的袖子拽出。

    “我……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啊!我喜歡你,一點也不想嫁給那個李公子,秦郎你娶我好不好?我只想嫁給你!”

    “吳姑娘這話說得好生可笑,因爲你喜歡我所以我就必須娶你?那是不是所有喜歡我的女子我都要一個個娶回去呢?”秦沐陽陰沉着臉,一臉諷刺道。

    吳媚兒一噎,說不出話來了。

    “吳姑娘,我早已說過數十遍了,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請你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還有,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非要嫁進我秦家到底是存的什麼心思!若早知今日,當日我絕不會多管閒事去救你!”

    吳媚兒呆住了,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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