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翊原是被禁足三個月,然禁足還不到十天,元雍帝就解除了對他的禁足。
元雍帝之所以提前解除他的禁足竟是緣於他的孝心。
寧淑妃突然心絞痛發作,躺在榻上痛的死去活來,衆太醫對此竟束手無策。
自聽說寧淑妃病後,榮王便天天在府中抄佛經,只爲生母祈福。聽說他爲了抄佛經給生母祈福,竟不顧自個的身子,不分白天黑夜的抄,最後竟累的昏倒了。
有傳聞說以骨肉的心頭血可治生母的心痛之症,榮王聽聞後,竟在自己的心口處剜一刀,滴了整整一碗血後暈了過去。
榮王爲生母抄佛經,剜心口滴血的事很快就傳的滿朝皆知,衆臣不禁爲榮王的孝心所感動星域之物語全文閱讀。他們紛紛上書元雍帝,道明榮王肯爲生母剜心口一刀,孝心足以感動上蒼。榮王有如此孝心,是決不可能害皇上的。
榮王並非聖人,他料不到當初救過自己一命的枕邊人竟然想殺皇上,也是情有可原的。枕邊人背叛自己,想來榮王的心更痛。
不少大臣都認爲對榮王禁足三個月的懲罰過重了些,所以上書元雍帝解除對榮王的禁足。
元雍帝礙於羣臣言論的壓力,便提前解除對榮王的禁足。
“恭喜王爺,提前解除了禁足。”劉海諂媚的對赫連翊笑道。
赫連翊躺在榻上,面色虛弱,他暗想自己一定是流年不利,不然自己怎麼老是受傷?雖然剜心口那一刀並不如外界傳聞那般誇張,但爲了看起來不似作假,他也是硬生生的戳了一刀,至於流出的那所謂一碗血自然就是假的了。
胸口剜了一刀,能讓父皇提前解除禁足,也算值了。
他懶懶的睜開眼,“本王讓你調查的銀麪人,如今可有了消息?”
“回王爺,還沒有,那人就跟鬼似的,一點蹤跡也查不到。”劉海回道。
“接着查”赫連翊垂眸淡聲道。
之前銀麪人說不出三日就能讓元雍帝解除對他的禁足,他起初還不信,沒想到很快就傳來寧淑妃心絞痛的消息。銀麪人又讓他做下抄佛經和剜心口之事,接着沒多久,就收到了元雍帝解除他禁足的消息。
他猜測寧淑妃在這關頭突然心絞痛決不是偶然,也許和銀麪人脫不了干係。如果這件事真的與銀麪人有關……
赫連翊的心不斷往下沉,究竟是誰那麼有能耐,竟能把手都伸到後宮裡面去。銀麪人助他僅是爲了對付赫連城?
他讓劉海暗中對朝中的幾位權臣進行調查,卻一無所獲。若不是對方藏的太深,那就是對方並非朝廷中人。
大雪接連下了幾日,仍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這幾天,秦瀲和青靈都停留在一家客棧裡。
青靈躺在榻上,蓋着厚厚的被子。她風寒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只是秦瀲太過擔心她,硬是讓她在榻上再多躺些。
連躺了好幾天,骨頭累的快散架了。她把腦袋從被窩裡頭伸出來,跟做賊似的左看右看,瞧了瞧沒發現秦瀲的身影。立刻動作麻利的套了件厚點的外袍,打算出去走走,活動活動筋骨。
得風寒那幾天,秦瀲緊張兮兮的,把她看的緊緊的。擔心她風寒加重,那廝說什麼也不肯輕易讓她下榻走動。
現在趁那廝不在,她正好出去走走,不然悶在榻上都快發黴了。
打開房門剛走沒兩步,迎面就碰上秦瀲。他端着碗熱粥,款款走來,風華灼灼,似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人。
“夫人怎地不聽話?快回去好好躺着。”秦瀲柔聲道,空出的一隻手勾住青靈的腰身,強勢的把她往屋裡帶。
青靈的臉立刻垮下來,“我不要”試圖去拿開他的手,然卻推不動半分。
“乖,聽話。”他手稍用力,就把她提起來帶進房裡。
她瞪着他,“我已經完全好了,你讓我一連躺了幾天,好累,讓我出去走走。”
秦瀲動作優雅的把熱粥放在桌上,轉過身來,道:“夫人覺得累?”
“廢話”她白了他一眼,賭氣的別過頭天火大道最新章節。
“爲夫替夫人鬆鬆筋骨如何?”他說完,直接用手捏上她的雙肩。
她本想拒絕的,可他捏着她雙肩的力道恰到好處,舒服的令她不由地哼唧了一聲。她愜意的眯起雙眼,像只慵懶的貓。
她身後的男子,盯着她白嫩的脖頸,眸色轉深,透着一絲異樣的光芒。她的外袍較寬鬆,他揉捏她雙肩時很輕易就看到她衣袍遮掩下的部分風景。
視線順着脖頸,再往下一看,他不禁倒吸了口氣,嚥了口水。他眸色濃黑如墨,望不見低。
此刻,他的眼眸充斥着渴望,盯着她的眼神似要將她生吞入腹般。
他動作停了下來,她詫異的轉過頭,就對上那雙深沉的鳳眸。
她察覺不妙,輕聲問道:“你要如何?”
他沒有出聲回她,低頭就吻上她的脣,手上動作不停,在她身上各處遊走。
那雙在她身上作惡的手不同以往,竟碰了以前不曾碰過的地方。一股前所未有的異樣感覺襲遍全身,她意識到他想要幹什麼,想推開他,卻使不出半分力氣。
他的吻離開她的脣,一路往下,她腫着紅脣,開口道:“秦瀲,你怎麼了?”出口的聲音柔媚的不像話,竟嚇了她一跳。
他抱着她,擡起頭,弧度優美的脣透着妖冶的淡紅,動情的眉宇妖媚入骨,“夫人,我們洞房吧。”聲音隱忍而剋制,來不及等她的答案,他便忍不住的埋頭到她脖頸間。
“你不是說……我們……我們成親的時候……才洞房?”被這廝折磨着,她斷斷續續地道,“沒拜堂……哪來的洞房?”
“以後再拜堂”他頭也不擡,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你個大騙子!說好了成親洞房纔會……唔……。”她揪扯他的髮絲,委屈的道,雖然她認定了他,可是他突然想要她,她一點準備也沒有,心裡竟莫名的有些害怕。可是又忍不住想要親近他,這種矛盾的感覺令她很不解。
“公子,馬車備好了,夫人該喝完粥了吧?現在可以啓程了嗎?”不明屋裡頭情況的冥六,在門外大聲吼道,他在幾天前就已改口喊青靈爲夫人。
“公子?”裡面沒人應聲,冥六又再開口道。
“滾!”屋裡傳出男子的怒聲。
冥六眼皮一跳,心內暗道:完了。除了夫人,公子對別人時,喜怒很少外露,如今能這麼怒吼他,估計是他打攪了公子與夫人親熱。很識相的他,迅速離開了。
被冥六突然一打攪,趁秦瀲分神間,青靈喘過一口氣,用最大的力氣推開他,然後滾到榻上的一邊。
“該死!”被人打攪了好事,秦瀲低聲惱道。
他往青靈靠去,青靈一個勁的往後挪,還撈起被子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
“乖,過來。”他聲音低啞道。
她猛地搖頭,嘟着嘴道:“大騙子,你說過成親前不動我的。”
“爲夫何曾說過那樣的話?”這廝耍賴道。
“你說過的圖騰燃燒!”浣衣剛死那會兒,她難得主動給他,他婉拒她的理由就是想給她最好的,所以成親洞房的時候纔要她。
“過來”他靠近她,她又往後挪。
“不要”
“你想折磨死爲夫嗎?”他極力隱忍着一種渴望,額上難得的冒出了冷汗。
她還是搖頭,商量道:“你忍忍可好?”
現在他身上的衣衫單薄,擔心他被凍着,她又心疼道:“你先把外袍穿上”
他哭笑不得,“夫人,爲夫很難受。”
“那也不行,等我們成親的時候好不好?”
“不好,爲夫現在管不了那些虛禮了,現在就想洞房。”他朝她撲過去。
她伸手擋在他面前,眼巴巴地望着他,道:“我還沒準備好,你先不要動我可好?”
秦瀲看着她這副樣子,心不由地一軟,卻又不禁頭疼,“夫人還要準備什麼?”被凍了一會兒,他體內那股邪火已逐漸的熄滅,此刻冷的他忍不住地抱着雙臂。
她心不忍他受凍,伸出手抱住他,拿被子裹住兩人。
他苦笑,“你還真當爲夫是柳下惠,可以坐懷不亂呢。”伸手回抱她,極力壓抑着渴望,卻不願強迫她。
“聽說洞房是會很疼,我怕。”她弱弱地道,“你讓我準備準備好嗎?”
“好”他柔聲道,眸子一眯,異樣的光芒閃爍。
他抱她抱的太緊,她稍稍掙了一下。
“別動”他聲音低沉而魅惑,分明是動情了纔有的音色,她嚇得不敢再亂動。
他咬了口她瑩潤的耳垂後道:“你是想折磨死爲夫麼?”
她咬着下脣沒有回他,他呼出的熱氣灑在她臉上,薰紅了她的臉。
安靜的抱着她,過了許久,他道:“收拾一下,待會兒返回夏城。”
“真的不去連城拜祭爹孃了嗎?”她口氣遺憾的道。
“不去了”他鬆開她,起身,慢條斯理的穿衣衫。
是夜,赫連翊熄滅了燭火將要就寢,門在這時被人打開。
銀色的面具映着月光,透出一股滲人的寒意。
“先生深夜來此是有要事?”赫連翊重新點起燭火,還給香爐裡添了些香料。
白霧嫋嫋,一室清香。
銀麪人盯着那香爐,眸裡一片瞭然,“拿去”他把一份明黃的東西扔給赫連翊。
赫連翊定睛一看,發現是聖旨。他打開聖旨看過一遍後,欣喜道:“父皇改變了讓赫連城去迎接東陵長公主姬綺華的決定”聖旨上說的正是讓赫連城不必出城迎接姬綺華之事。
封太子大典,各國派出來使。其中,東陵國派出長公主姬綺華爲使者前來恭賀。
姬綺華不日將到夏城,元雍帝原是指派赫連城前去迎接。
赫連翊曾聽聞元雍帝有意與東陵結秦晉之好,姬綺華又正是到了出閣的年紀惑國毒後最新章節。元雍帝指派赫連城親自去迎接姬綺華,分明就是想給赫連城與姬綺華相處的機會。
赫連城要是得了姬綺華的心,並娶了她,那他赫連翊奪取皇位豈不是機會渺茫?好在父皇改變了主意,可是不對!赫連翊笑容一僵,這聖旨怎麼會落在銀麪人手裡?
他把手裡的這份聖旨看了又看,沒發現有任何問題。
“別看了,聖旨是假的。”銀麪人出聲道。
赫連翊的心徹底涼了下來,“是本王妄想了,父皇又怎會輕易的改變主意?”哼,父皇真是太過偏心!
“你想讓本王假傳聖旨來阻止赫連城親自迎接姬綺華?”赫連翊道,他手中的這份聖旨不論是字跡或是其它,皆與真的聖旨無異。此人委實厲害,竟能捏造出足以以假亂真的假聖旨,赫連翊又不禁高看了他一眼。
“假聖旨在王爺手裡,王爺要如何做,老夫就管不着了。”銀麪人說完,如來時那般,不打聲招呼就轉身離開。
赫連翊忙把香爐中的香撲滅,並從枕頭旁邊拿出一隻小盒子打開,裡面飛出一隻黑色蝴蝶。
蝴蝶撲閃了翅膀,接着往銀麪人消失的地方飛去。他叫來劉海,讓劉海追着蝴蝶離去。
銀麪人進屋時,他點的香名爲追蹤香,是他花費了不少功夫弄來的。
他對銀麪人的身份仍存在好奇,這香便是爲銀麪人特地準備的。希望通過這香,他能摸到銀麪人的一點底細。
人一旦沾了此香,至少過了六個時辰,那香味纔會消失。他放出的那隻蝴蝶對此香敏感,它會追着沾了此香的人而去。
追蝴蝶而去的劉海在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
“王爺,銀麪人在浮風樓消失了。”劉海道,浮風樓是家酒樓,“屬下還在蝴蝶停留的地方里發現了敬南王”
敬南王是世襲的藩王,因第一代敬南王與南夏開國皇帝交情深,受封藩王時,皇帝允許敬南王世代都可不必傳召就能回夏城。
“敬南王”赫連翊沉思片刻後低吟,銀麪人自稱老夫,想來年紀不輕。敬南王也是手握大權之人,年紀同樣不輕,銀麪人與敬南王是否有關係?
“暗中徹查敬南王”赫連翊吩咐道。
青靈和秦瀲回到夏城時,天色已不早。
“送我回葉府吧”青靈道。
秦瀲攬着她腰的手一緊,“留下來陪爲夫可好?”他漂亮的風眸目光灼灼,充滿期待,神情天真而又無辜。
彷彿一拒絕他,他就會受傷。
“好”她被灌了迷魂湯似的,稀裡糊塗就答應了。
他緩緩綻出如蓮的笑容,絕美的容顏傾國,定力稍差的她被迷得神魂顛倒,癡癡的望着他。
“乖”他寵溺的摸了摸她腦袋。
進到相府,天色已晚。青靈由秦瀲拉着手,一路走着。路過一個亭子,她聞到了股濃郁的酒香。
“什麼酒,好香啊。”青靈讚道。
在亭子裡喝的半醉的冥四聽聞聲音,轉過頭,看到一襲出塵的雪衣男子,他嚇得立刻酒醒過來。
“屬下參見公子”冥四道。
“那是梅花釀”秦瀲視冥四爲空氣,側頭看向青靈,並回答她絕世大明星全文閱讀。
“公子,這不是梅花釀,是七醉香。”冥四老實巴交道。
秦瀲冷冷瞥了冥四一眼,冥四遍體生寒。
秦瀲回頭衝青靈璨然一笑,“倒是爲夫記錯了”
“七醉香會醉人麼?”青靈又問道,這股酒香特別,聞着很舒心。
秦瀲攬着她的腰往前走,“應該不會的吧,爲夫記不大清楚。”
在後面的冥四愣了一下,公子記性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差了?七醉香聞着清香,喝着也不嗆人,但卻是最容易醉人的酒啊。他想開口提醒公子,“公子……”話沒出口就被冥六死死的捂住嘴巴。
“閉嘴”冥六恨鐵不成鋼道。
“待會兒爲夫陪夫人喝一杯如何?”秦瀲道。
“真的不會醉人?”青靈問,這具身子酒量太差,她可不想醉酒惹事。
“嗯”某人很淡定道。
青靈進漾水閣沐浴時,發現池子裡的水竟是從外面引進的溫泉水,秦瀲這廝也太會享受了。
沐浴好後,她走進暖閣。走進暖閣裡,彷彿走進了春天,一點也感覺不到冷。
雪白狐毛鋪地,水晶珍珠作簾,暖閣內的陳設之物無一不是精緻而華貴的,但卻又讓人感覺不到俗氣。
暖閣內不起眼的角落裡擺有珍貴的盆栽,時值冬季,又是夜裡,暖閣裡的盆栽竟還開有鮮豔的花。此外,在暖閣一角還設有假山和流水。
置身寬大的暖閣裡,仿若走入了詩情畫意的仙境。
青靈一邊打量暖閣一邊嘖嘖的暗歎,秦瀲這廝太奢侈了。
往前走,便可見一張足可以容納十人躺着的臥榻,臥榻上方,有金絲繡碎花的紗幔。
“夫人,過來。”秦瀲的聲音突然飄來。
青靈嚇了一跳,僵硬的轉過身,看到進來的人時,她身子又僵了一僵。
秦瀲身穿寬鬆的雪白浴袍,廣袖垂地,衣襬逶迤。長及小腿的烏髮未束,行走間,幾縷青絲飄蕩飛舞。不細看,還以爲是從何處走來的妖精。
他身姿修長,面容妖麗。他光着秀美的腳,露出粉色珍珠般的腳指,踩在厚厚的狐毛毯上。他款款走來,又像極了從海中走出來的美人魚。
他手上端着一壺酒,把酒放到桌上,倒了兩杯酒後,他朝青靈走來。
青靈仍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他,他剛出浴不久,身上仍殘留沐浴後的清香。他步步靠近,那股清香愈發濃郁。
他浴袍寬鬆,有大片如玉的肌膚沒能遮住,落在青靈眼裡。很快,她的耳根子就被燒紅了。
這傢伙太過香豔,她要流鼻血了。再與他待下去,恐怕不妙。
“我突然想回葉府了,改天再來。”她慌張道,急忙的想衝出暖閣。
秦瀲伸手,及時勾住她的腰,“夫人說要留下來陪爲夫的”他幽怨道。
“我改變主意了”她使勁把他的手推開,卻撼動不了分毫英雄聯盟電競夢全文閱讀。
“天冷,夫人喝杯酒暖暖身子再走吧。”他溫柔的哄着她道,手上卻動作自然的抱起她,一個旋身,就抱着她落坐在椅子上。
“不用了……”她推拒着,但他已把盛好酒的杯子湊近她脣邊。
“這個不會醉人吧?”她在遲疑。
“嚐嚐這七醉香的味道如何?”他淺笑道,沒有直接回她。
酒香芬芳,她暗想雖然這具身子酒量差,但只喝一杯應該也沒什麼,且他之前也說這酒不會醉人,遂張口將整杯酒喝下。
“乖”他蔥白的手指把玩着她的一縷髮絲,脣邊笑意深深。
“我要走了”一杯酒下肚,青靈覺得頭有點眩暈。
她站起來,離開秦瀲的懷抱,他也不攔她。
她才走了兩步,就覺得腳步輕浮,腳下忽地一軟,便一屁股坐在毯子上。她仰頭,竟發現秦瀲變成了兩個,“怎麼有兩個你?”她手指着他,甩了甩腦袋,她再定睛一看,他又變成了一個。
秦瀲直勾勾地盯着她,忽地搖頭失笑,這丫頭醉了卻不自知。
她雙頰透着嫣紅,雙眸泛起一層水霧,傻愣愣的模樣竟有着誘人的風情。他眸色暗沉,端起酒杯,將杯中酒含入口中。起身,走到她面前坐下。
她本已有幾分醉意,聞着他身上獨有的清香,只覺自己又醉了幾分,“秦瀲,我怎麼覺得頭有點暈呀。”她歪着腦袋看他。
傻丫頭,你喝了最易醉人的七醉香,醉了當然頭會暈。
他沒出聲,忽地扣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吻上她的脣,把口中的酒渡到她嘴裡。
她睜大了雙眼,愣愣地看着那雙幽深的鳳目,感覺自己的魂兒都被吸了進去。雙手不自覺的圈住他脖子,迴應他的吻,任他肆意索取。
“夫人,我們現在洞房可好?”他沙啞了聲音在她耳邊道。
她本就有醉意,又被他吻的七葷八素,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愣了愣,咀嚼他話裡的意思,剛明白過來話裡的意思就又聽得他道:“你不回話,爲夫當你答應了。”
“不……”她還沒答應!只是他的吻已經落下來,把她的話全都堵回肚子裡。
熾烈的吻奪走她的呼吸,她直覺快要窒息,卻有種甜蜜把心房填的滿滿的。她沉淪其中,即便快要窒息,她也要那種甜蜜。如飛蛾撲火般,不顧一切。
吻滑落至耳垂,他輕咬一口,異樣的感覺襲遍她全身。她身子骨嬌軟無力,癱在他懷裡。
他的吻離開她,那種有致命吸引力的甜蜜消失,她立刻着急地望他,湮起水霧的大眼裡流出委屈。
這般模樣的她,於他而言,最是致命的誘惑。他極力忍下那股衝動,抱起她,眨眼間便至臥榻,輕柔的把她放在榻中央。
他拿出一根紅燭點燃,將暖閣裡明晃晃的夜明珠用紅布蓋住。柔和的紅光與淡黃的燭光交相輝映,令暖閣充滿溫馨。
他款款走向臥榻,如雪的廣袖寬袍緩緩滑落在地,宛若蓮在水中央緩緩盛開。雙腿修長潔白,膚勝白玉,長及小腿的青絲如瀑。
他眉宇妖冶,面容魅惑入骨。
在臥榻上的青靈,側頭一看,就看到了一個好似初初幻化成人形且一絲不掛的妖精朝她走來修真之上仙。
“哪來的妖精?”她自言自語道。
妖精腳步一頓,面色一僵,臉色頓時難看的很,接着他毫不客氣的撲向她。
手一揚,紗幔重重疊疊的垂落。
細密而急切的熱吻落下來,漸漸地,她心底的某種渴望被勾起。於深深的甜蜜中,她竟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奇妙感。隨着他的吻不斷深入,那種奇妙感變得越發強烈。
“好難受”她不明白怎麼回事,難耐的喊出聲,手無力扯着他的青絲。
他停下動作,寵溺地道:“乖”
蔥白的指尖輕挑衣衫,後背一涼,她霎時清醒了幾分,反應並明白過來這隻妖精正在對她做什麼,“你!你個……大騙子,說好……成親前不……能那樣對我。”她斷斷續續道。
“夫人你剛剛答應了爲夫要洞房的”他道,停下手裡的動作,極力隱忍着渴望。
“你這人太壞,大騙子!”她惱道,然她醉意尚在,在他的熱吻中她很快就忘了這廝騙她一事。
“好”他勾脣一笑,瘋狂的熱吻不斷的落在她身上。
燭火搖曳,帳幔飄飄,無聲訴說一室的溫馨。
暖閣外落雪無聲,裡面不斷響起令人面紅心跳的細碎聲。
飄渺的帳幔內傳出女子帶哭腔喊痛的聲音。
“夫人,很快就好了。”男子聲音溫柔的哄道。
當入骨髓的痛襲遍她全身時,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在剎那間盛開,豔麗到極致。她從這一刻開始,由女孩蛻變成了他的女人。
兩人青絲糾纏,難以分離。
他愛憐地捧着只爲他綻放的花朵,情難自抑地一遍又一遍的瘋狂吻着,讓這朵花處處留下他的烙印。讓她與他沉淪,似要將她吞入腹中才罷休。
紅燭燃盡,暖閣內漸漸明亮,又一日的清晨來臨。
不知睡了多久,青靈才悠悠的轉醒。她稍微一動,就感覺身子骨快要散架般。
昨晚醉酒,雖不全記得發生的所有事,但卻能零零碎碎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幕幕,那好似做夢一般,然身上的痛卻提醒了她,那並非是夢。
她側頭,就對上一雙含笑的鳳眸。
“騙子”她嗔道,盯着他脖子就狠狠的咬了下去。
他鳳眸笑意加深,乖乖的任她咬着,未曾阻止。
她鬆口,在他脖子上留下深深的齒印。
“夫人還好嗎?”他一手支頤,盯着她的眸眼暗沉。
懷裡的女子成了他的女人後,褪去了女孩的青澀,多了女子的嫵媚風情,看得他不禁蠢蠢欲動。
明白他問的是什麼,又隱隱約約地想起昨夜那繾綣的一幕幕,她瞬間紅了臉,“你還說,你這人壞透。”她眸裡泛着水光,楚楚可憐。
食髓知味,昨夜那銷骨蝕魂滋味的記憶猶在。他想再來一次,可看到她可憐的模樣便於心不忍了。
他神色懊惱,“抱歉,都怪爲夫把持不住,動作就粗魯了些,下次不會了國醫大師。”
她狠狠瞪他,張口,發泄似的又狠狠咬上他脖子。這個騙子,下次她決不會讓他輕易得逞。
“夫人,痛。”
“活該,誰讓你騙我。”
“夫人,你冤枉爲夫了。你昨晚喝醉了酒,就先對爲夫動了手,爲夫後來才把持不住的。”
“是嗎?”某女狐疑。
“千真萬確”
某女沉默,她的酒量差,酒品更差,自己是知道的。難道真的是自己醉酒後,對這廝動了手?
“騙子,你說那酒不會醉人的。”
“那是冥四說的,爲夫其實也沒喝過那酒。”這廝淡定的扯謊,把過錯怪到冥四頭上。
“可是你把我弄疼了,都怪你。”
“嗯,都怪爲夫。”某人柔聲道,側頭,吻上她的脣,將她的碎碎念都堵住。
溫泉浸泡一番後,她身上的痠痛感才漸漸緩解。
青靈坐在妝臺前,望着銅鏡裡的女子。
女子面容嬌麗,沒有了屬於女孩的青澀,多了屬於成熟女子的味道。一顰一蹙間,媚意流轉。
秦瀲手執畫眉筆,擡起她的臉,彎下腰,細緻的給她畫眉。他動作緩慢,花了不少功夫纔將那眉畫的勉強入眼。
放下畫眉筆,他道:“夫人,再留下來陪爲夫幾天可好?”
“不!”她斷然道,留下來幾天,肯定被他吃的骨頭都不剩。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給她綰了少女的髮髻,“也罷,爲夫會盡快把你從葉府娶過來,你是逃不掉的。”
此刻,青靈一身女裝站在葉府大門前。她一襲冰藍色衣袍裹身,外披雪白狐裘,站在雪中,靜雅如蓮,風華灼灼。
她髮絲輕挽,妝容淡淡。淺笑間,媚意天成。
管家常季從外面辦事回來,看到青靈,驚訝的瞪大眼,“二小姐,你回來了?”許久未見青靈,發現她身子長開了不少,竟隱約有了傾城之姿。以前那張清秀的臉,也變得越發的嬌美。
時隔多日,二小姐竟長大了不少。
“回來了”青靈淡聲道,她大步走進葉府,雪白的狐裘掃過地面,地上的雪飛揚旋轉。
她如仙子臨塵,美的不染塵埃。
近身伺候林氏的張媽媽匆匆走進林氏的寢房,“夫人,二小姐回來了。”張媽媽大嗓門道。
張媽媽冒失闖進來,在假寐的林氏正想訓斥,但聽到青靈回來的消息後,她愣了一下,隨後情緒失態地問道:“你說什麼?”
“夫人,二小姐葉青靈回來了。”張媽媽複道。
林氏乍然從臥榻起身,咬牙切齒道:“什麼,那掃把星居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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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改來改去,洞房就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