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兒是悄悄走,不想有人跟着,那樣目標太大了。”她挽着赫連翊手臂撒嬌繼續道:“王爺,詩兒會小心的,你不用擔心。”
不派一人護送她,赫連翊起初一直不願同意,但最終經不住她的軟磨硬泡,“就如你的意思吧”他無奈道。
容詩詩喬裝成侍女悄悄離開,赫連翊派人偷偷跟着她。
然而派去跟着容詩詩的人很快回來向他稟告道:“王爺,屬下無用,把容側妃跟丟了。”
“飯桶!還不快加派人手去找。”赫連翊對着跪在他面前的人怒道。
“是,王爺。”那人道。
“退下去!”他不耐煩的揮手。
那人退下後,赫連翊望着窗外,臉上露出陰狠的笑意。容詩詩,你還真是個狡猾的女人。
一大早,青靈醒來時就不見了秦瀲的身影,直到晚上了也沒看到人回來,冥六也是一整天不見蹤影。
這些天秦瀲一直寸步不離的待在她身邊,現在他突然不在了,她莫名的感到渾身不自在。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習慣了他的陪伴,少了他在身邊,她重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了寂寞。
唉,她嘆口氣,明明分開還沒到一天,她怎麼就那麼想他了呢?
習慣還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可惡,這傢伙消失前怎麼沒告訴她去了哪?
青靈發完牢騷,命人送來熱水準備好好沐浴一番。在沐浴前,她把房門牢牢的栓上。
站在浴桶前,她緩緩褪去衣衫,呈現出天然去雕飾的素姿。肩若削成,腰若約素。遠遠觀之皎潔若天邊明月。
用手試試水溫,水溫剛好,她滿意的一笑。把腳伸進去,不料還沒觸到水,門外傳來的聲音讓她身形一僵,一晃,差點摔倒。
“開門”音色堪比仙音的聲音不是秦瀲的又是哪個?
“你別進來”她急道。
這廝什麼時候回來不好,偏挑這個時候回來。她把腳收回又伸進去,伸進去又收回,猶豫着要不要繼續沐浴。
“你在裡面幹嘛,還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麼?”門外的他道。
“我在沐浴,不許進來。”
“哦”他音調拉的老長,饒有意味,接着門口處傳來響動,那是某個無恥的傢伙在用他那短玉笛一端的尖刀在撬門。在尖刀觸到門栓時手一施力,將門栓挑過一邊,門隨即被打開。
門口處傳來響動時她大感危險,不敢再沐浴,慌慌張張的直接套上外袍,沒等她套好他人已經飄進來,順帶關緊門。
“你個混蛋!”青靈攏緊衣衫彎腰拾起腰帶,擡起頭怒道。
這廝無恥下流的程度簡直令人髮指!
她生氣時呲牙咧嘴的樣子在他眼裡也是可愛的,他走近浴桶掃了一眼桶裡還乾淨的水,再看看她還幹着的頭髮,心知她還來不及沐浴他便闖了進來。
“夫人這就洗好了?”他故作不知的問道。
“沒有!”她扭頭道。
“夫人是在等爲夫一起嗎?那好,我們一起洗澡吧。”他興奮地自問自答道,目光清亮,視線火熱的看她。兩手寬衣解帶,那速度快的讓人看不清他的動作。
等她回過頭來想阻止的時候,他已經不着寸縷。
她嚇得跑出屏風外,在外面怒道:“你個混蛋,最好讓洗澡水把你淹死。”
屏風內傳來他清潤的笑聲和水聲,“水溫適宜,多謝夫人準備的洗澡水。”
那是她給自己準備的!
“夫人,過來給爲夫搓背。”
卑鄙無恥的人還把她當丫頭使喚了,“我不”她倒頭躺榻上。
“轟”地一聲,擋住浴桶的屏風驟然倒塌,她下意識看過去,便見到一張在水霧裡氤氳的妖精臉,神情無辜的看着她。
“不是爲夫乾的”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別過頭,不打算理他。
“夫人生氣了嗎?你可以過來往爲夫身上撒氣。”
“夫人,我是你夫君,連你夫君都不敢看也太膽小。”
“夫人,爲夫搓不到後背,你過來幫幫爲夫。”
“……”他在一旁不厭其煩的喋喋不休。
她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廝原來還有那麼囉嗦的一面?
她想出去,可她這個樣子一走出去,女子的身份一眼就能被人看穿。且她換下的束胸帶,和即將換上的都在浴桶附近。
她煩躁的拿過枕頭矇住耳朵,可沒用,聲音還是清晰地進到她耳中。
看她不理他,他自覺無趣的瞥瞥嘴,便不打算再逗弄她,“夫人,爲夫的寢房裡也備好了一桶熱水。”他回來時冥六已經回來,提前讓人給他備了熱水。
與她分離不過一個白天,他就想她想的緊,還沒洗澡便想先見她一面,怎料她也準備洗澡。
青靈噌地從榻上躍起來,這廝說的不錯,他是她認定的夫君,自己的夫君還有什麼不敢看的?
她大步走過去,水霧中他那如媚如絲的鳳眸瞬間光芒大盛。
“夫人……”他滿臉期待的看她。
她靠近浴桶,出乎他意料的,她兩手扯住他那張妖媚的臉,當面米分團似的拉扯,“你這壞人就該揍一頓!”
她拉扯了幾下,他便拿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她,她很不爭氣的心一軟放就放過了他。火速拾起她的衣衫衝到對面他的寢房,臨走前還惡意的大開門口。
從門口一看,恰將那隻浴桶看的一清二楚。
“你給我回來!”他咬牙道,纖白的手帶起水珠一揮,那兩扇門在一股風吹動下關緊。
青靈三兩下洗好澡穿好衣衫後,回到自個寢房,發現那廝大咧咧地舒服的躺在她榻上。
什麼叫鳩佔鵲巢,眼前這就是!
“你消失一天去了哪裡?”她站在榻邊問道。
“去禁地,找聖果。”他一個翻身後,側着身子,姿態妖媚銷魂。
除禁地外,秦瀲的人在暗中幾乎把逍遙城搜了個遍也找不到聖果,想來想去,聖果最有可能在的地方便是禁地了。
“怎麼去了一天?是不是還沒有聖果消息?”
“禁地附近的陣法厲害,今天差點回不來,更別提找聖果一事了。”他今天被禁地外面的陣法困住,等闖過陣法進去時天色已晚。
“此外,禁地的逍遙宮,天一黑時四周便瀰漫濃濃的毒霧,冥六中了毒,我只好暫且先帶他回來。”帶冥六回來是其次,不想她擔心纔是真的。
“夫人,爲夫消失了一天,你可有擔心?”他期盼的眼神看着她。
“不擔心”她不擔心他,卻會想他。
“哦”他臉瞬間跨下來,鬱悶道:“你就不能多擔心一下爲夫麼?萬一爲夫回不來了呢?”這丫頭承認擔心他會死嗎!
她彎腰,拿手指戳戳他胸口上那潔白如玉的肌膚,“話說禍害遺千年,你這人壞透,肯定死不了,我纔不擔心呢。”
他抓住她的手一把將她帶入懷中,在她臉上咬一口,“爲夫不會禍害人,要禍害也只禍害你一個。”
次日,青靈醒來時已日上三竿,順手摸榻的一邊,秦瀲已不在。想來昨日他到禁地還沒能得到聖果的下落,今天又出去了吧。
秦瀲不在她覺得無聊,用過早膳後也懶得出去外面逛,索性在寢房裡睡個昏天暗地,直到黃昏時被餓醒了才又起來用膳。
齊曲走出房門便看到從外面走回來的紫陌,紫陌容顏傾城如畫,着一襲耀眼奪目的五彩華衣,他逆光而來宛若天神。
她待在原地,癡癡的看着他。
紫陌看到齊曲傻傻的樣子覺得有趣,不由地起了逗弄的心思。他走過去靠近她,一手撐在她身後的牆,將她圈在一個小小的地方。
他笑眯眯道:“你叫曲兒?”
“嗯”她重重的點頭,眼眸潔澈而清亮。
“本太子看上你了,你隨本太子回北飄吧。”他對她吹了口熱氣,她的臉立刻浮上兩朵紅雲,這取悅了他,更變本加厲的逗弄她,在她呆傻的目光裡,親了一口她的脣角。
跟在紫陌身邊的馬今看到自家主子調戲人家的侍女,自動的把頭轉到一邊。
她吃驚的瞪大了雙眸,稟住呼吸,不可置信的看着對方。
紫陌拈起她垂在胸前的一縷髮絲,用髮尾掃掃她的臉,“隨本太子回北飄可好?”
“不……不……”她吞吞吐吐道。
“不什麼?你不是喜歡本太子嗎?”
他的臉湊近她,還從沒哪個男子對她如此輕挑,一時間她既是歡喜又是無措,又想要逃。
“沒……我……”她結結巴巴說了半天話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那羞得嫣紅的臉頰似抹上了最好的胭脂,襯得那肌膚越發的豔麗。
紫陌笑着撫上她的臉頰,“隨本太子回北飄可好?”他誘哄着她。
馬今這時看到齊濟暄從遠處走來,心裡暗道這個齊濟暄很護着曲兒。上次自個的主子不過碰了一下那臭丫頭,那齊濟暄看到後怒的一張臉沉的嚇人。
這次若讓他看到自個主子調戲了那臭丫頭,還不怒得要提劍殺人。
馬今清咳了幾聲,提醒道:“太子殿下,大慶皇子來了。”
紫陌充耳不聞,依舊在那調戲齊曲。
他如此靠近齊曲,臉頰幾乎都貼到她臉上。齊曲緊張地伸手想要推開紫陌,可她那點力氣根本就推不動他。
於是從遠處看,便是一個嬌小的女子被人非禮了,她掙扎卻沒有用。
不遠處的齊濟暄看到這一幕,黑沉了臉,怒火立刻噌噌的冒。他拔出佩劍,腳步生風的衝過去。
“太子殿下,大慶皇子殺來了。”馬今衝着紫陌大喊道,衝過去抱住齊濟暄的大腿。
齊濟暄一腳踹開馬今,提劍往紫陌砍去。紫陌閃身避過一邊,齊濟暄滿身的殺氣,步步緊逼,招招都是往對方要害處刺去。
“大皇子住手!”齊曲大聲道,她初次見到紫陌便心儀他,此刻看到自己的皇兄對他下殺手,心裡又慌又急。
“太子殿下,把劍接住。”馬今朝紫陌扔去一把劍。
齊濟暄下狠手,紫陌也不得不出手。霎時,刀光劍影。在一旁看的齊曲嚇的心驚肉跳,帶着哭腔喊兩人住手,但那兩人沒聽到般依舊往死裡拼。
齊曲急的跺腳,衝到兩人中間,“不要再打了!”
那兩人怕傷着齊曲,立刻把劍收回,但還是遲了一步,齊濟暄的劍刺傷了她的手臂。
“大皇子,不關他的事,你別動手殺他了。”齊曲道。
“傻丫頭,他還不能把本太子怎麼樣。”紫陌傲慢道。
“曲兒,這畜牲敢欺負你,本皇子決不能容忍。”齊濟暄怒紅一雙眼道,提劍,又準備要動手。
齊曲見之,立刻假裝暈倒。
齊濟暄擔心她而收回劍,抱着齊曲進屋,“北飄太子,若下次再讓本皇子看到你欺負曲兒,休怪本皇子手下不留情。”他進屋前口氣狠狠說道。
是夜,明月懸空,突然飄來的一朵烏雲遮住了月,久久都不散去。
“大皇子,牀鋪好了,請您安寢。”侍女梅雨道。
“嗯,你退下吧。”齊濟暄道,突然他聽到外面一聲慘叫,那聲音似乎還有些熟悉。他眼皮忽然突突的跳,隱約感到有種不好的感覺。
“皇兄救曲兒”
聽到這一句,齊濟暄渾身血液冰涼,他提劍衝出房。
一衝出房門,他便看到他安排夜裡守在隔壁齊曲的房門外的兩個守衛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慘叫聲是從紫陌房裡傳出的,齊濟暄越是靠近紫陌的寢房,心越跳的厲害。
紫陌房裡,此時齊曲的嘴巴已被人堵住,衣衫被人扯開,眼睛通紅。而紫陌手拿着一塊鑲嵌在綠寶石中的鏡子,那是他平日裡不離身的鏡子。
他對着齊曲的額頭用力的猛敲,敲得她額頭鮮血直流還不罷休,待他再次擡起手往下敲時,齊濟暄在這時一腳踹開門,看到裡面情景的齊濟暄頓時目眥欲裂。
紫陌背對齊濟暄,他知道有人踹門進來,連忙丟下鏡子,越窗而逃。
梅雨衝進來見此一幕,驚叫道:“公主!”兩手抱住齊曲並替她攏緊衣衫。
聽到動靜後,守在院外邊的侍衛也衝了進來。
齊濟暄深不見底的墨眸下涌動着驚痛與滔天的怒意,“照顧好公主!”說完,他來不及等自己的手下趕來,便率先跳窗而出追紫陌而去。
“畜牲,你站住!”齊濟暄發了狂的追。
紫陌也是拼了命的跑,始終不曾回頭。他從圍牆上跳進了一個院子,那院子恰好是青靈和秦瀲所在的院子。
齊濟暄也隨後跳進院子,紫陌就在他前面的幾步之遙。
隨着紫陌的奔跑,他身上的五彩華衣飄飛。追上來的齊濟暄一把揪住他飛揚起的五彩華衣,剛想把人拉扯住,不料紫陌脫了衣袍還往身後甩出暗器。
齊濟暄往一邊躲開間,紫陌已朝這院子主人的寢房方向處逃去,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守在院外的侍衛後知後覺,他們衝進院子時,已不見了兩人蹤影。
聽到院外有動靜,青靈覺得那動靜不對勁,不像是秦瀲回來時會弄出的。
她立刻從榻上跳起來,一打開房門,就看到兩眼血紅且一身殺氣的齊濟暄踢開秦瀲的房門,嘴裡還大喊紫陌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