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和冷陌的感情,從來不需要任何人質疑,宋子清沒有參與進貓妖那件事裡,並不知道夜冥爲了救冷陌,差點死了。
“夜冥,既然你選擇幫我,一定要聽我的,不要衝動。”我對夜冥說。
到現在都沒確定冷陌是否佈局好了一切,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如果破壞了冷陌的計劃,得不償失了。
“我是那麼容易衝動不過腦子的人嗎?怎麼那死女人也這樣說我。”夜冥哼哼。
“那死女人?”我想一下:“你是說流月?對了,你不是跟着流月走了嗎,流月呢?”
“別提她好不好!我煩的很!”一提到流月,夜冥開始暴躁了:“那死女人成天指手畫腳,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說是對傷口不好,靠!誰需要她管我啊!我不高興她管我,她不讓我吃什麼我偏吃,結果那死女人,她竟然給我戳睡眠針!害的老子整整睡了好幾天!”
一想到夜冥滿嘴塞滿東西被流月從後面戳了一屁股針的畫面,我忍不住大笑:“真難得,有人能治的了你。”
夜冥把腦袋擰開:“她說她的興趣只是遊歷世界大江南北,對我們之間的爭鬥不感興趣,所以沒跟來。”
原來是這樣,流月確實不應該被我們牽扯進來。
“倒是你,怎麼和那人爲伍了?”夜冥用下巴指指魑魅。
某種程度來說,夜冥是饕餮之子,他和魑魅身,有共同的邪氣。
我也沒多說什麼,岔開了話題:“我看遊街還需要一段時間,我們先去央臺子那裡吧。”
夜冥的加入無疑是給我們錦添花,一段時間沒見,再次見到,我也是無思念的,和夜冥走在前面說着這段時間的事,宋子清和魑魅被扔在後面,兩人多次發出不爽的聲音,我都沒搭理。
臨街的小吃鋪子開着店,店裡的人卻都跑去看遊街了,夜冥隨手抓了兩把開心鬆扔進嘴裡,他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夜冥,改不了貪吃這性格了,我忍不住笑着搖搖頭。
夥伴迴歸的感覺,真好。
爲了救同一個人,同一個目標而重新凝聚在一起的感覺,真好。
我們回到央行刑臺附近, 這裡已經有不少居民圍着了,行刑臺周圍重兵把守,氣氛肅穆,直到現在,也沒看到冷陌和冥王。
礙於夜冥身份,我們不敢怎麼前,選了個斜對行刑臺,既隱蔽,又距離新形態最近的位置,藏在幾個居民後面。
我們準備好了。
“你媽要知道你幫我們,會不會打死你啊?”我偷偷問夜冥。
“她要打我我不會跑嗎?笨。”夜冥彈我腦門:“別想太多了,先把眼前的事解決再說吧。”
事到如今,箭在弦,最緊張的時刻要到了。
繞城一週的遊街結束了,大軍隊的腳步從另外一邊出現,士兵讓人羣退開到兩邊,大部隊從我們面前走過,囚車從我們面前經過,狗蛋偏頭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我也正在看他,忽然之間,目光竟對了。
狗蛋狠狠愣了一下,想和我講話,但囚車已經駛過了。
寒羽的囚車跟在後面,可惜寒羽全程閉着眼睛靠坐在車裡,沒有看到我。
行刑臺搭建在央臺子,大概有四五層樓那麼高,在間伸出了個像夾板的地方,像跳水板一樣,那裡站着一排士兵,被我們變成傀儡的黑制服士兵也在排在夾板最外面,這裡,是行刑的地方。
狗蛋和翠花的囚車先被打開,狗蛋和翠花帶着手銬腳鏈,被士兵帶着爬樓梯,到了夾板處刑的地方,跪在那裡,面對下面密密麻麻的羣衆。
我仰頭望着,捏緊雙拳。
“放鬆點,不要太緊張,別露餡。”宋子清在我耳邊低聲說。
我深呼吸一口氣。
朋友的腦袋在鐮刀之下,我哪裡放鬆的下來啊!
在這時,遠處的人羣忽然爆發了一陣強烈的喧囂,我們跟着看去,人羣潮水般退開到兩邊,金黃鎧甲包圍下,身穿紫焰領主裙的冥王出現了,她坐在五彩斑斕高轎之,裙襬飄揚,高跟鞋泛光,美豔到竟然,那般氣勢,當真如同女王臨世。
之前一直對冥王不滿,抱怨冥王,甚至說到冥王豎指的人羣一下子全都安靜了下來,冥王視線所過, 無一人敢擡頭對視。
冥王的視線也朝我們掃了過來,我們連忙低下頭,擔心會被她認出。
不過還好,她僅僅只是隨意掃過而已,很快目光移了回去,朝着轎子下被遮住的那邊說:“陌,一切,可有安排妥當?”
而後,轎下的人應道:“冥王放心,一切安排妥當。”
是冷陌的聲音!
是冷陌!
冷陌也來了!
他說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難道他當真布了局?
高轎到了央臺子外,轎子放下,兩個士兵趴在轎子下面,冥王踩着士兵後背下來,塗着大紅指甲的手微擡,冷陌迎來,牽住她的手。
“切,冥王真不要臉!”在我身邊一個女孩低聲的說:“仗着自己厲害,這樣強迫冷陌大人,噁心。”
“小祖宗,你小聲點吧。”女孩母親趕忙捂住她的嘴。
我重新看過去。
冥王在冷陌攙扶下,慢慢踱步了行刑臺最高的地方,面擺放了兩張王椅,一張是冥王的,另外一張是至尊王,冷陌的。
兩人先後入座,侍從馬拿來巨大蒲扇遮擋在冥王和冷陌頭頂。
“冷麪癱這不像是要被廢的樣子啊。”夜冥嘀咕道。
確實不像。
這到底怎麼回事?
冷陌沒有被冥王廢法力和胳膊,但寒羽和狗蛋,翠花依舊要被行刑。
這是冷陌的故意安排嗎?
“行刑時間快要到了吧。”冥王懶洋洋問道。
冷陌看了眼天,而後說:“快到了。”
“不想等了,現在行刑吧。”冥王不耐煩的說。
我的位置距離高高的刑臺有些遠,看不清冷陌的眼神情緒,他頓了幾秒,然後說:“遵命,王,我現在命人開始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