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她又似乎反應了過來，下意識地指了指陳凡，“他…你跟他…你跟他什麼關係？”
“你猜。”
“你跟他難道也有一腿？”
“呵！”
女人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兒，隨後邁着風騷的步伐走到陳凡身邊，雙膝跪地，直接跪在了陳凡身邊，兩隻手往陳凡大腿上一放，任憑陳凡摩挲着腦袋，像個小狗兒似的依偎在陳凡身上，那小眼神兒看了陳凡一下，還含情脈脈地，“他，是我的主子。”
“啥玩意兒？”
那小狐狸一聽這話直接嚇得跳了起來，“你說什麼？”
堂堂九蛇一族的當家老大，殺人如麻以妖豔著稱的蛇族女王，竟然給一個小小鬼差跪下了，還說那個癟犢子大色狼是自己的主子！
媽耶！
這世界瘋了，還是我瘋了？
她嘴脣顫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陳凡卻淡定多了，扭頭看看這大妞兒，把嘴角一撇，隱隱地地顯出幾分梟雄風範，“我覺得你應該學學她，雖然她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但貴在乖巧懂事，要不然，時至今日，九蛇一族早就完了。你九狐一族固然人多勢衆，但你實力再強，比之九蛇一族又能厲害多少？這些年，伽林教橫行無忌，黑袍會興風作浪，趁着天下大亂你們這些小妖們活得挺滋潤不假，可時間長了，是不是太膨脹了？陰司內鬥，你們都要橫插一腳，就不怕招來什麼厲害人物，把你們統統收拾了？”
陳凡說着，拍拍女人示意她起來，女人點點頭，站直了身子，面對小狐狸，那舔狗似的表情立即就沒了，一下回復了平素裡的倨傲神色。
她一側身，坐在了陳凡的身邊，翹着二郎腿牛逼哄哄地看着她，“給老鬼帶個話兒，勸他迷途知返，我家主子高風亮節，不想把事態擴大，他要是還想在人間享受幾年，就趕快過來磕頭賠罪，要不然，前車之鑑，就在眼前。”
女人說着，又看了陳凡一眼，說道，“實不瞞你，我家主子，雖然只是一個鬼差，卻是北曱鬼王的親傳弟子，司馬長青那樣的人，尚且不是我家主子的對手，你們九狐一族那幾個老傢伙又算個什麼東西？惹急了，都不用我家主子動手，只要主子給個信兒，我九蛇一族，隨時隨地，都願意爲自家主子衝鋒陷陣！”
“哼！”
小狐狸見女人如此說，當即忍不住冷哼一聲做鄙夷狀，“早前聽說，九靈蛇姬，乃是蛇族女皇，豪傑人物，卻想不到，今日裡見你模樣，卻如舔狗一般！做狗也就罷了，卻也不選個正經主子，你覺得，他一個個小小鬼差能奈何得了泰山府君？”
“呵，小妹妹，要不說你天真爛漫，不諳世事呢？”
女人把小嘴兒一撇，“你沒聽我說麼？我家主子，得了北曱鬼王的衣鉢傳承，你以爲，他的實力，跟一個個小小鬼差是一個等級？看在我跟你爹多年好友的份兒上，今天，我就不爲難你了，回家問問你們家老爺，仔細打聽打聽，北曱鬼王，是何許人也！”
“北曱鬼王？”
小狐狸只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上下打量，略微猶豫之後，抱拳拱手，轉身就走。
“等等。”
陳凡將她叫住，隨後一甩手，一個小巧玉環節制直接飛到了女孩兒的手裡，“把這個，交給那個臭娘們兒，就說，老子想見見她。”
“哪個臭娘們兒？”
“你自己知道。”
“哼！”
她冷哼一聲，白了陳凡一眼就走了。
“主子。”
見陳凡沒阻攔，女人試探性地看了陳凡一眼，陳凡拍拍大腿，女人立即媚笑一聲直接坐在了陳凡的懷裡，“主子，我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不應該放走她？”
“你沒做錯，敲山震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可是…”
蛇姬略微遲疑了一下，“那窩子騷狐狸，的確有些實力，以我們現在的人手，還不足以跟萬妖樓正面對抗。”
“萬妖樓。”
陳凡冷哼一聲，拍了女人的大腿一下，“你知道，萬妖樓是怎麼來的麼？”
女人一愣，緊跟着搖搖頭，做不解狀。
陳凡把嘴一撇，也沒繼續說什麼。
小狐狸從廢樓處離開，樓下已經有人在等着了，見自家主子沒事兒，立即迎了上來，“主子！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小狐狸一擺手，“別問了，我們走。”
“我們回去？”
“不，帶我去見姥姥。”
“現在？”
“對。”
一個多小時以後。
別墅區，一個不大不小的二層別墅裡，小狐狸看見了嘴裡說的“姥姥”。
一個看起來頂多不到五十歲的中年女人。
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那身段兒簡直絕了，性感裡透着成熟，濃濃的御姐範兒。
很難把這個女人跟“姥姥”的稱謂聯繫在一起，但是，姥姥就是姥姥，同樣是少婦風韻的小狐狸見了面兒，直接跪地磕頭，“姥姥！”
“喲，你怎麼來了？”
少婦一擡手，示意女人起來，隨後再一擺手，衆人趕緊退了出去，大廳裡，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姥姥，有件事，我想問你。”
“說吧，啥事兒。”
“您知道北曱鬼王麼？”
當“北曱鬼王”這四個字一說出來的時候，正在一邊擺弄花草的少婦的手就是一顫，緊跟着，她擡起頭來，用略顯驚恐的眼神看着他，“他，他找你了？”
“嗯？”
小狐狸頓時一愣，原本還算妖豔的小臉兒上露出幾分狐疑之色，“姥姥…”
——割——
同一時間。
青丘山。
火雲洞。
山嶺綿延，草木茂盛，人跡罕至的山林當中，洞穴之內竟有亭臺樓閣掩映其中。
一個頭發雪白，披頭散髮的男人穿着黑白分明的大氅，正坐在碧波掩映之下的洞中浮臺上焚香跪坐。
男人仙風道骨，看麪皮，十分年輕，除卻滿頭白髮以外，並沒有任何老人形態。
在男人的對面兒，卻是一個瘦小枯乾，後背上鼓起一個大包的羅鍋兒。
那羅鍋兒，後背極駝，脖子前伸，長腰短腿兒，留着倆小鬍子，看面容，賊眉鼠眼的，不怎麼像好人，穿着倒是十分考究，也是古人風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