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自己的手,輕嘆一聲,“劍,既是聖器,也是兇器,神劍軒轅和這把劍,是劍的兩個極端,你應該能感覺到吧,它很危險,它的危險,甚至要超過孤鸞十倍以上。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真不願意拾起它。不要打它的主意了,即便你能得到它,今生今世,你也沒有駕馭它的機會。擁有它不會給你帶來強大的力量,只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你爲什麼要折斷一把跟隨你那麼久的兵器?”
祝紅焱抱着肩膀,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因爲,她已經不是我的了。”
陳凡似乎有點兒頭疼,微微地抿着嘴,“劍,只是一種工具,本事夠大的時候,拈花飛葉皆可傷人,就不需要她了,我留着那把劍,只是因爲那把劍用着順手,僅此而已。可惜,物是人非,失去的東西終究回不來了。”
祝紅焱微微側頭,抱起了肩膀靠在牆上,“我很好奇,很好奇,那天晚上,在那個山洞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實上,我們在那裡找到了一些殘骸,從殘骸的樣子,和四周的破壞程度上看,那天的戰鬥,異常慘烈,可我們很難確定那些殘骸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我想,能逼得你折斷了鬼劍孤鸞的人,一定異常強大吧!”
“人都死了,你問那麼多有啥用。”
陳凡聳聳肩,“如果你來到這裡就是爲了審問我的話,我想,你應該換一種方式,換一個地方。”
“看你說的,誰敢審問你啊!我現在,都要被你拿死了。”
祝紅焱自嘲似的噗嗤一笑,大眼睛一翻,感覺自己有點兒窩囊,“不怕告訴你,有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我自己現在身份挺尷尬的,你說我現在算什麼?要從仙兒那邊算吧,應該算你大姨子,可咱倆都現在這樣了,好像那麼算也不太對,媽耶,想想都覺得尷尬死了。”
“那有啥尷尬的,二女侍一夫,在你們火神一族的不挺常見的麼!”
“要是二女侍一夫,我也認了!可你家不還有一大一小呢麼?聽說,除了那一大一小,還有一個!我估摸着,要是一個一個排下去,我都不定排到哪兒去了!與其這樣啊,還不如各過各的!反正我也沒尋思別的,就想跟你借個種而已!哼~”
祝紅焱說着,把小嘴兒一撇,“以後別人問起來,你也別逮什麼說什麼,知道不?亂說話,別說我跟你不客氣!”
“得了得了,老糾纏這事兒幹嘛!就算不是我媳婦兒,不也是我女人麼!”
“媽耶,跟你那啥了,就是你女人?”
“跟我那啥不算我女人,但是想那啥就那啥的,總差不多吧!”
“滾犢子!”
祝紅焱臉一紅,作勢踢了他一腳,旋即身子一扭端着咖啡走了,“我晚上還沒吃東西呢,一起出去吃點兒啊!”
“這麼晚了,去哪兒啊?不如買點兒外賣得了!”
“那倒也是。”
祝紅焱拿着手機,點了幾份外賣。
沒一會兒,某高級酒店的服務員便把外賣送來了。
陳凡也有點餓了,跟祝紅焱對坐着,一起吃了點兒。
祝紅焱在國內的時間相對較少,生活方式差不多已經歐化了,紅酒牛排鵝肝兒啥的,吃得津津有味兒,相比之下,陳凡就老土多了,雖然刀叉啥的使得還算嫺熟,但那眉頭緊皺的樣子,把祝紅焱逗得咯咯直笑,“你要是實在吃不習慣,我再給你點些別的!”
“算了,能吃。”
陳凡說着,擡頭看看祝紅焱,“你要是真的覺得丟人,也不用太爲難自己,實在不行,咱倆就適當保持點兒距離,我沒關係的。”
“喲,這是,吃幹抹淨想跑了?”
祝紅焱噗嗤一笑,把小嘴兒一撇,幽幽地說,“你爽夠了,我還沒呢!要甩,我也是我甩你!”
“對對對,您說的對。”
陳凡憨笑一聲。
債主嘛,總得精心伺候着。
“今天晚上別回去了,住我這兒吧。”
祝紅焱耷拉着眼皮說。
“我沒跟你妹子請假。”
“那還請什麼假啊?是不是男人啊?什麼事兒都讓女人管着?”
祝紅焱把眼珠一瞪,有些氣憤的樣子,“打一開始就答應的事兒,到現在還沒成呢!你不覺得慚愧麼?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我說句心裡話你別不愛聽,我真覺得你應該去醫院看看,看看自己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
“你妹子有了。”
陳凡瞅了祝紅焱一眼,幽幽地說。
“啥時候的事兒?”
“就這幾天,剛剛去醫院檢查過。”
陳凡瞪着眼睛說瞎話,臉不紅,氣不喘。
“哼。”
原以爲這下子祝紅焱可以閉嘴了,卻沒想到,祝紅焱把小嘴兒一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上下打量着陳凡,那小眼神兒,曖昧極了,“我妹有了,你得意啥啊?你咋知道一定是你的呢?嗯?”
“廢話,那肯定是我的啊!”
祝紅焱又露出了一個陰謀般的壞笑,“我看,不一定吧!”
“…”
陳凡把小眼睛兒一斜,冷哼一聲,“你呀,少跟我來這套!別以爲跟我扯點兒幺蛾子事情就行了!有了,就是有了,我的!”
陳凡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祝紅焱,“以後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知道不?別跟我這兒嗚嗚喳喳的!爺不背這個鍋!”
“切~”
祝紅焱把小嘴兒一撇,“都這麼長時間了,有啥好炫耀的,說你不行你還頂嘴!”
“有完沒完?”
看陳凡一臉不爽,祝紅焱繼續撇嘴。
看她那小模樣,陳凡就感覺這臭娘們兒賊氣人,心裡憋着一股火兒忍不住想收拾她了。
祝紅焱當然知道陳凡心裡憋着氣,也是故意拿話激他。
他其實心裡頭非常清楚,既然暴風雨總會來的,就不如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
越猛烈越好。
“哼。”
祝紅焱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忍不住笑出了聲兒。
陳凡卻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不要跟我借錢麼?”
“算了,手頭還有點兒。”
陳凡雙手揣兜兒,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