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撇着嘴揮舞着小掃帚，一挑眉。
“說不說？”
“不說！”
“好嘞，堅持住！”
“誒呀！你幹嘛，你幹嘛！誒呀，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求你了，饒了我吧！哈哈…”
“說不說？”
“說啥呀！”
“你老實說，爲啥忽然要調走？”
“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這種感覺實在難熬，掙扎了幾下，納蘭慫了，“你猜的不錯，我確實聽到了風聲！泰山府君，確實曾在附近出沒！我擔心他是奔着你來的，尋思着，離這是非之地遠遠地！”
“泰山府君不是鬼差麼？他是鬼差，我也是鬼差，爲啥你覺得他是衝我來的？我沒招惹他吧！”
“泰山府君早已不是當年的泰山府君！早在許久之前，便與冥府鬧翻了，從那時到現在，算起來差不多已經消失了五百多年了！他忽然冒出來，定然來者不善！我自知法力低微，又處於風口浪尖，又如何壓得住這般局面？正因如此，纔想推了這職位，將他讓與你了！於情於理，於天下衆生，這位置，你都比我坐得更合適不是！”
“喲，聽你這話的意思，你這是主動讓賢咯？”
陳凡不再欺負她了，手一推，將納蘭翻過來，讓她臉衝上，躺在牀上。
納蘭喘了兩下，稍微穩了穩心神，便又開口對陳凡說，“要說沒有一點私心，那是扯淡，要說全是私心，倒也不是，說到底，臣妾還是有心無力，逼不得已啊！”
“你這話，倒也還算誠懇，可我真想說你兩句，你看你那點兒出息！”
陳凡撇着嘴，一副老大人兒的架勢，“你在這個位置上，也好些年了吧，那麼點兒風浪都經不住，又如何成勢？泰山府君咋了？了不起啊？他要是那麼牛逼，他別跑啊！躲起來那麼多年都不敢出來，現在冒頭兒了，還不是…”
陳凡話說到一半兒，忽然緩緩地眨了眨眼睛，心裡咯噔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
他微微側頭，看向外面，老半天之後，又微微皺眉看向納蘭，“現在的泰山府君，還是伏羲麼？”
“肯定不是。”
納蘭眨了眨眼睛，“據我所知，泰山府君，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換人，總體算來，到現在也更替了幾十位了，至於現在這個到底是誰，臣妾也說不清啊！”
“哦，還好。”
陳凡悄悄鬆了一口氣，“不是伏羲就好。”
話說完，他歪嘴壞笑，“跟你商量個事兒，行不？”
“啥事兒？”
“你別走了，新來個領導，我伺候不慣，反正總得有這麼一個人兒，還是你來吧。”
“我都遞交辭呈了！”
“那就重新要回來。”
“…”
納蘭尋思尋思，大眼睛一翻，“憑啥？”
“人在矮檐下，還敢不低頭？”
陳凡拿着手裡的東西跟納蘭晃了晃，“我說話不好使是不是？嗯？小浪蹄子？”
“喂，你別太過分了！好歹我也是陰陽司主事，是你領導！你一口一個小浪蹄子的，真的好麼？我要是告到城隍爺那裡，你連鬼差都當不成！”
納蘭說着，還瞪着眼睛厲害起來了，陳凡一撇嘴，“那我應該怎麼做，才能堵住你的嘴呢？”
“哼。”
納蘭沉默半晌，忽然笑了，“你這算求我麼？”
陳凡想了想，“算。”
“跪下。”
“啥玩意兒？”
“跪下。”
納蘭說着，臉上竟然露出了小狐狸一般的笑容，挑眉道，“怎麼，這點誠意都沒有，還想讓聽你的話？”
陳凡略微尋思了尋思，坐在牀邊用胳膊支撐着身子，順帶着用手裡的小毛刷對着納蘭的鼻子刷了一下，“你知道敢跟我提出這種無理要求的妞兒最後都啥下場麼？敢這麼囂張！”
“啥下場？”
納蘭一挑眉，“難不成，全死了？”
“那倒不至於。”
陳凡一撇嘴，在納蘭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納蘭聞言，不怒反笑，“那，我換一個！你把符咒揭了！”
陳凡點點頭，“行。”
唰一下，符咒揭了。
納蘭身形一鬆，直起腰來，輕輕地捏了捏手腕，扭頭掃了陳凡一眼，“讓我不走也行，可出了事兒，你可不能在邊兒上看熱鬧！”
“你放心，你幫我我幫你，只要你乖乖聽話，咱就是自己人。”
“真的？”
“當然。”
納蘭嘴角一歪，很滿意似的，低頭把鞋襪穿上，往外走了兩步。
兩步出去，又覺得心裡很氣，驀地一回頭手掐腰附身下來，眉毛一挑，眉飛色舞地，“你…是不是…那方便不太行啊…”
“滾滾滾滾滾！”
陳凡氣得夠嗆，一巴掌狠狠打在納蘭的屁股上，納蘭咯咯直笑，身子一撅跑了，回頭看陳凡的時候，眼神裡，竟隱隱地帶着幾分嘲笑，“我早就想提醒你，年輕人，要節制！”
“…”
陳凡尋思尋思，氣笑了。
“你等着，看我那天氣兒不順的，非讓你哭着喊着叫爸爸不可！”
“喲，人家好怕怕呢！”
納蘭一撇嘴，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神秘號碼。
陳凡沒在那邊等，直接開門出去了。
打開車門上車，白女王手握方向盤看着陳凡一陣賊笑，“老闆，你身子骨兒不如從前了！”
陳凡一愣，挑眉，“啥意思？”
“這纔多大會兒工夫啊？擱以前，咋的還得半個點兒！”
白女王意味深長地看着陳凡，報以同情似的目光。
“不是，你們這腦袋瓜子裡想的都是啥啊？”
陳凡哭笑不得，用手指戳着前蓋兒一本正經地強調，“我是來跟她談正經事兒的！又不是來那啥她的！能不能純潔點兒？”
“是麼？”
白女王一挑眉，對陳凡說的話半信半疑，“談的挺好唄？沒順便深入交流一下啥的？”
“不是。”
陳凡略微調整了一下身子，上下打量着白女王，“誒，我發現，你們現在都啥想法呢？合着，遇上個漂亮妞兒，我就不能單純地跟人家聊聊天啥的了？就得你想的那樣？你老闆在你心中就這樣麼？”
“不是老闆的問題，是她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