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應該直接定他們的罪，狠狠地定他們的罪！幾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的粥！我是沒那個能耐啊，要是我說了算，我就定他們的罪！就那麼滿嘴噴糞搬弄是非的，把他們的舌頭都給割下來！我看他們還敢不敢造謠，敢不敢嚼舌根子！還有那些訛人的，害人的老傢伙，上去就給他們一通大嘴巴子！看他們長不長記性！偷東西就砍手，強姦就剁那啥！我看他們還敢不敢，我看他們還長不長記性！”
“你這叫嚴刑峻法，過去秦朝就這麼幹的！”
“那咋了？我覺得就應該這樣！不讓他們發自內心地感到恐懼，還要那啥幹啥？”
保安大哥一甩胳膊，還激動起來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地公道的事兒！”
“看你說的，現在這年月，你看那殺人放火的，有幾個真是死刑啊？歐美國家，都沒有死刑，就算故意殺人，一般也就二十年，表現好的話，十幾年也就放出來了，生命誠可貴，懂不？”
“滾特孃的生命可貴吧！那活着的可貴了，死的就不可貴了？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憑啥好人總吃虧？我就覺得吧，這種想法就不對勁兒！那天，我聽門口兒老黎大爺跟我講，我覺得就可有道理了，他咋說你知道麼？他跟我說，現在也不咋了，就有個怪圈兒。不知道啥時候開始，所有人都在潛意識裡有個壞習慣：對好人太苛刻，對壞人太寬容！好人做了一件壞事，所有人都口誅筆伐，壞人幹一件好事，反而成了人性的光輝了，這叫啥事兒？走在社會上，壞人老佔便宜，好人總吃虧，一年兩年過去，十年八年過去，這社會讓還有好人麼？”
陳凡默默地在一邊聽着，有點兒想鼓掌了，旁邊早餐店的大叔也一邊炸油條一邊搖頭嘆息，“唉…”
一聲嘆息之後，他自顧自地嘀咕着，“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一陣沉寂之後，陳凡開口了，“監控，你們看了沒有？”
“嗨，哪兒有監控啊。”
一個保安說着，“咱這條街，線路改造，路上的監控剛拆沒幾天，新的還沒裝上呢，要不然哪兒能那麼麻煩。”
“那，孩子家長怎麼樣了？”
“孩子他媽有點兒頂不住了，昨天哭了好幾回，都哭暈過去了，他爸倒是還算冷靜，今天早上，還在找孩子呢。”
陳凡又咬了一口包子，忽然想起自己的爺爺奶奶了，內心裡一陣沉重之後舒了一口氣，“老闆，結賬！”
“回頭一起算吧。”
“那也行，記我賬上。”
陳凡從門口兒把大包的早餐拎出來，七拐八繞，往小區走去。
天雖然早，可這會兒，水果店已經開門兒了。
不少鄰居都在附近，小姑娘的爹正坐在門口兒，抽着煙，蓬頭垢面目光呆滯。
“誒，你家孩子找着沒？”
一個肥頭大耳的傢伙走了過來，年紀看着不太大，十幾歲的樣子，身板厚實，個頭兒也不小。
黝黑麪堂的男人搖搖頭，沒說話。
“我真想不到，什麼樣的男人能對一個十歲的小姑娘下手！”
旁邊有個中年婦女在一邊忍不住吐槽兒起來。
“說不定是遇上啥黑社會啥的了，聽說社會上有一幫不法之徒，專門抓小孩兒！”
“不能吧，都那麼大了，懂事兒了，拐孩子的也不應該拐這麼大的啊！”
“那萬一是遇上那種倒賣人體器官的呢？心啊，腎啊，眼角膜啥的！”
女人說完，衆人一臉驚悚，女人也覺得這話說的有點兒不合時宜，有點尷尬地把話往回圓了一點兒，“當然了，那都頭些年的事兒了，我估計，我估計現在沒有那麼缺德的人了！”
“也可能是遇上變態了！”
肥頭大耳雖然年紀不大，卻在一邊一本正經地分析起來，“現在這人，都變態，有那種四十多歲的大叔，就專門喜歡小孩兒，一看着那種十來歲的小姑娘，都不行不行的！要是遇上他們的，可就麻煩了！”
“還有這樣的人呢？”
大媽在一邊覺得毛骨悚然。
“真的，這叫戀童癖，你不知道啊？”
肥頭大耳一副自來熟的模樣，瞪着眼睛說的言之鑿鑿。
陳凡在一邊不做聲，冷冷地盯着那肥頭大耳，肥頭大耳似乎感覺背脊發涼，回頭看了陳凡一眼，就在他一轉身的剎那，忽然，陳凡看見，他的臉上，正摁着一直白裡透青的手！
雖只是一閃而逝，但陳凡看得清楚。
陳凡那一對眼睛盯着肥頭大耳，冷冰冰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樣。
肥頭大耳被陳凡盯得毛骨悚然，用異樣的眼神看了看他之後，趕緊低頭走了。
那肥碩的背影沒走多遠，陳凡，又看見了若隱若現的一抹紅裙子。
一個身影，正趴在他的肩膀上，長髮披散異常猙獰。
陳凡沒有上前，也沒有說話，回過頭去把早餐放在了桌子上。
小姐姐已經起來了，洗了個熱水澡，在擦頭髮。
小蠻在房間裡睡懶覺，沒起來。
倒是小六子十分精神，早早就就蹲在桌上等開飯了。
“蠻呢？”
“昨天晚上跟葉橙打遊戲，估計又挺晚吧。”
“我去叫她吃飯。”
陳凡走到小蠻的房門口兒，推門進去，正看見一張超大的席夢思上鼓着個小被窩。
一條粉腿露在外面，小妮子兀自矇頭大睡。
“起來吃飯了！”
陳凡走過去，直接拍了一下。
裡面一聲嬌哼，略微扭動了一下，把腿縮了回去。
“都幾點了，還不起牀！”
陳凡也真是不慣着，用手一掀，直接掀了小蠻的被窩。
被子飛起來的剎那，兩個小妮子禿嚕禿嚕掉了出來。
摔倒牀底下，誒呦一聲翻身起來，一看陳凡站在牀邊盯着自己，下意識地趕緊捂住胸口，趕緊站了起來。
四目相對一臉尷尬，陳凡也有些手足無措。
不同於早習慣了比掀被窩的小蠻，小葉橙還是頭一次遇上如此遭遇，一時間，竟然動也動不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