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關上，陳凡上車，潘曉晴趴在後座上用手指戳了陳凡一下，“時間還早呢，出去玩會兒啊？”
“玩你啊？”
“那你要非得這樣，也未嘗不可。”
“嘁。”
陳凡噗嗤一笑，沒接這茬兒，“送你回家，一會兒還要見個朋友呢。”
“那你送我去溫泉會所吧，我想洗個澡。”
“幫你叫個鴨子，用不用？”
“來唄，你花錢！”
“一邊兒去，美得你！”
潘曉晴咯咯直笑，被陳凡送到會所門口兒，就高高興興地跑了，陳凡點了一根菸，看看後視鏡，不知何時，一個長髮披面的女人出現在了後車座上。
“她是我朋友，別搞她了。”
陳凡擡起頭來，喲喲地說了一句。
“哼哼哼哼哼。”
女人一陣陰笑，緩緩地將身子探了過來。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隨着一陣叫人心裡發毛的“嘎嘎”聲，女人，一張雪白的大臉和極爲誇張的大嘴從發間探了出來，她張開血盆大嘴，對着陳凡像是示威一樣。
陳凡沒做聲，回頭瞅了瞅她，就在此時，後面車門一開，一隻手伸進來一把抓住了女人溼漉漉的長頭髮，緊跟着往外一拽，直接拽了出來！
擡腳，落足，吭哧一腳下去，又對着女人一通大嘴巴子，女人嗷嗷亂叫，竟然不敢還手，白女王也不客氣，託着女鬼直接進了一邊兒的小衚衕兒。
沒一會兒，白女王就回來了，穿着豹紋外套，踩着長筒靴，走起路來舞動生風，風騷極了。
開門上車，把手裡拎着的幾個紙袋兒往後座一塞，白女王撩了一下頭髮翻開生死簿，“開車！”
“挺能幹的嘛。”
陳凡一挑眉。
“那是！”
白女王拋了個媚眼兒，牛逼極了。
就這種級別的女鬼啥的，在白女王的山頭兒上連提鞋都不配！
“那女的啥情況啊？”
開着車，陳凡也覺得有些奇怪，昨天的時候，陳凡就注意到有這麼個東西一直跟着潘曉晴了，當時也沒點破，因爲心裡擔心有事情，所以今天才約潘曉晴過來吃個飯，誰成想，她還真來了，不僅來了，還跟自己這兒叫囂起來了。
“一女的，不是本地人，跟潘曉晴的弟弟有了孩子，她家裡不同意，她就急眼了，站在大橋上逼着潘曉晴給錢，結果一不小心，自己掉下去了，死了以後心裡不爽，化成厲鬼了。”白女王說着，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老闆，你喝酒了吧！”
“啊，對。”
陳凡想起來自己喝酒了，趕緊從駕駛位置上下來，跟白女王換了一下位置，白女王齜着牙，繫上安全帶，“人心不足蛇吞象，要是我，這錢我也不給啊！”
“要了多少錢？”
“一千多萬。”
“潘曉晴她弟弟幹啥的？是個老闆麼？”
“老闆個毛線，遊手好閒一人兒，在潘小姐的工作室掛了個差使，全看她姐養着。”
“這還敢要那麼多錢。”
“要不然呢？”
白女王冷哼一聲，“你當人家真看上他了？天真！像這樣的事兒我見得多了，臭魚爛蝦，都不是啥好人！”
陳凡倒是覺得白女王說得挺對，雖然聽起來略微有點刻薄，但是能說這不是實話呢？當即反手一拉，把白女王買的東西拽了過來，翻了一下，不看還好，這一看，臉都紅了。
內衣。
女士內衣。
還全是各種鏤空蕾絲賊性感那種。
陳凡看看包裝，“你買這些這玩意兒幹啥？”
“你不換內褲啊？”
白女王白了他一眼。
“不是，看你買這東西，看着就不正經。”
陳凡一臉嫌棄。
“切，這叫性感。”
白女王一挑眉，得意起來了，“這叫T形褲，最新款，要不，你給你小姐姐也買一個？”
“拉倒吧，不就丁字褲麼？我就覺得這玩意兒不好看！”
陳凡直撇嘴，“其實有時候，我覺得你們也挺厲害的，穿條丁字褲，那麼細，那麼緊，真的不難受嗎？”
白女王一聽這話，當時就呵呵了，“你要這說，那你們這些臭老爺們兒呢？每天褲襠裡裝個牙籤兒，不怕扎大腿根兒嗎？”
“…”
陳凡被噎得夠嗆，把眼睛一瞪，“一邊去，你家用這麼大大牙籤兒啊？”
“多大呀？”
白女王眼皮一耷拉，面露不屑之色，“有本事讓我瞅瞅！”
“滾！”
陳凡一聲呵斥，白女王卻並不在意，在一邊咯咯咯地賊笑起來。
“這玩意兒多少錢？明兒給我媳婦兒也買一個試試。”
“那個不貴，才三千五。”
“…”
陳凡乾咳了一聲，“三千五買個這？”
“呵呵。”
白女王又笑了，“老闆，我說句話你別不樂意，你知道麼，有時候，我覺得你就是個臭屌絲！看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我這納悶兒我姐看上你啥了！”
陳凡斜了白女王一眼，“詆譭你老闆是吧？這個月工資不發了。”
“誒！你怎麼能這樣！”
白女王一聽這話直接就毛了，扭頭怒瞪，“工資不發我喝西北風去啊？”
“你一老女鬼，怕餓呀？”
“那不得養着這身臭皮囊嗎？”
“那也對。”
陳凡點點頭，畢竟鬼差身上這屍衣與常人無二，除了不能懷孕生孩子以外，吃喝拉撒各種事情都跟正常人差不多，對於白女王這樣的人物來說，應該也算得上是有得有失吧。
想到這裡，陳凡側過頭去看窗外，不做聲了，白女王卻一邊開車一邊騰出一隻手，在陳凡的腿上撓了兩下，嬌滴滴撒嬌似的，“老闆~~~~”
“別跟我扯這個，沒用，我這人鐵石心腸。”
“就差美人計了唄？”
“嗯，要不你試試？”
“切！”
白女王撇着小嘴兒一臉嫌棄，“你呀，少來！嗚嗚喳喳的也就嘴上厲害！”
陳凡正經臉，面無表情，“那還能有你厲害咋的？”
“…”
白女王竟被懟得啞口無言，有點不好意思地地白了陳凡一眼，“咱去哪兒啊？這是！”
“墳場酒吧。”
“啥玩意兒？！”
白女王身子一抖，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