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吧，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賺錢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兒。”

某高檔餐廳裡，潘曉晴坐在陳凡對面兒，手託着腮幫用刀戳着盤子裡的鵝肝兒，笑吟吟地說，“就你圈子裡那些人，那些女的，哪個不是腰纏萬貫比誰都有錢啊，想辦法隨便找個油頭兒，不就弄到了麼，我跟你說句心裡話，千八百萬的在別人手上都是大數目，在她們眼裡，真就啥也不是。”

“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人當鴨子去？”

陳凡一聽這話就好氣，撇着嘴冷哼一聲，潘曉晴倒是並不在意，同樣把小嘴兒一撇，“那咋了，委屈你了？你也不尋思尋思，就你認識的那些，哪個不是女神級別啊？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不是商業精英就是影視大腕兒，多少人想方設法想要接近人家，說白了就是想跟她來一炮兒，你倒好，玩着最漂亮的妞兒，還有大把大把銀子拿，自這麼好的機會都不當回事兒，你傻吧！”

“合着，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一號人啊？至於麼？”

陳凡有點怏怏不樂的樣子，“說出來你別不信，曾經，有個比你知道哪些都有錢的妞兒想要包養我，我沒幹，你知道爲啥不？”

“爲啥？”

“吃人家嘴短，明白不？我們之間，那是單純的友誼，沒有經濟利益的牽扯，幹啥都要溝通感情，可一旦跟利益掛上了，啥都變味兒了。再說了，我要真的拿了人家的錢，不真就成了打工了的？萬一有啥過分要求，你說我是從還是不從？不從，對不起人家花的錢，從了，又對不起我自己！”

“媽耶，這讓你說的這個嚇人，就你這樣的人，誰敢讓你怎麼的？”

潘曉晴噗嗤一聲笑了，做直了身子，把胳膊放在桌上，“要不這樣，我給你找找門路？說起來，我還真認識幾個大開發商，我看了一下你那個島的位置，老實說，地段兒不錯，還是挺有前景的，只是，要開發那麼一個島，確實得不少錢，實力一般的估計不敢接。”

“有實力的我也不用。”

陳凡一撇嘴，“我想好了，這次，不接受任何投資。”

“那你哪兒來的錢？”

潘曉晴白了陳凡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你土鱉你還不樂意，你知道不知道，真正會做買賣的人，從來都不用自己的錢做生意！”

一聽這話，陳凡略有些驚訝，“不用自己的錢做生意？那怎麼做？”

“用別人的錢啊。”

潘曉晴噗嗤一笑，“你知道趙軍旗不？”

“誰？”

“趙軍旗。”

“哦，想起來了。”

陳凡略微直了直身子，“就那個大臉盤子腫眼泡，說話賊吊還經常跟出入上流圈子的那女的？是不？”

“對，就是她。”

潘曉晴手裡掐着刀叉，咬了一小塊鵝肝，“在那個圈子裡，其實要說最會賺錢的，就是她了，原來她應該也算是一線影星吧，挺有名一女的，演了不少電影，還會唱歌，後來有個雜誌社找她拍照片，也不知道這臭那啥咋想的，穿了一個連衣裙，上面全是島國膏藥旗，然後還寫了很多標語，當時一出來，輿論譁然，好多人都罵她忘本，不配做中國人，雖然後來迫於壓力心不甘情不願地出來道歉了，但是這件事還是讓她名譽掃地，誰都不待見她。後來沒辦法，她就跟他老公一起下海了，一入股市，就出手闊綽，江湖傳說，說她老公是個超級富豪，資產有上千億還是多少來着。真的假的不知道，反正幹他們那行的，炒作肯定比誰都會。就這女的，號稱女版巴菲特，一入股市賺老了錢了，可你知道她的錢都咋賺的不？”

潘曉晴面露鄙夷之色，“她跟她老公，專好玩那種空手套白狼的活兒，說白了，都是拿別人的錢賺錢！”

“你仔細說說。”

陳凡對這些事原本沒啥興趣，聽潘曉晴講得神神道道的，撩起了他的好奇心。

“其實說來也簡單，總結起來就一句話，借錢炒股，及時套現。”

潘曉晴頓了頓，見陳凡一臉的求知慾，又撩了一下頭髮，說道，“這麼跟你說吧，你看她的投資套路，基本上都是一樣的，先想辦法從金融機構或者銀行啥的那邊弄來鉅額貸款，然後用貸款來的錢收買上市公司的股權，隨後利用自己在媒體方面的影響力大肆宣傳，忽悠那些小股民跟投，藉機炒高股價，待機而動，什麼時候股價漲到差不多了，迅速拋售股票，賺得成倍的收益回來，然後，再拿出收益的一部分補上貸款，自己吃掉剩下的。這就叫空手套白狼。”

“這我倒是明白，傳說中，很多金融大鱷不都這麼賺錢嗎，這有啥啊？”

“關鍵是，人家金融大鱷都用自己的錢炒股，她不用自己的錢，用別人的，用虛假數據做出假象，最核心的目的就是誤導股民讓股民跟頭，這樣做，到最後換來的是什麼？股民賠得昏天黑地，她卷錢走人，說白了不就是故意坑人麼？”

潘曉晴說完，歪嘴冷笑，“不過也沒關係，天道好輪迴，蒼天繞過誰？就算他們兩口子這一手玩得再得心應手，欺神騙鬼的把戲，也總有露餡兒的時候，這不，不久前不就翻車了麼，很多環節都有問題，而且，操作手法也是明令禁止的，證監會親自出面，罰了他們幾十萬，當然，幾十萬對人家來說是小數目，沒啥關係，但是，一來禁止他們入市，讓他們徹底完了，二來，網絡時代，一傳十，十傳百，不也說臭街就臭街了麼？哼，今日座上客，它年階下月，誰能想到，前幾日還被譽爲商業精英女版巴菲特的上流人物，一眨眼，就老鼠過街人人喊打了呢？不過說實話，幹這事兒的，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只是人家玩兒得比誰都兇罷了。知道啥叫白手起家不？這叫白手起家！有錢沒錢不說，這叫無本萬利！要是我也能一毛錢不花，隨便賺了幾十億，就算臭大街人人喊打我也樂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