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影…”

陳凡眨眨眼睛，覺得名字略微有點眼熟，伸手過去跟女人握了握，發現女人手上沒啥肉，手心卻很熱，不經意間瞅了她一眼，女人還臉紅了，興高采烈地轉過身去，“你一定很好奇，我爲什麼叫人把你騙來吧！”

“有點好奇。”

“其實，一早我就聽說過你。”

女人走到一邊，緩緩地坐在了彭一幕最心愛的那個紫檀做的太師椅上，大白腿黑絲襪，左右一盤，翹起了二郎腿。

她端着杯子，笑吟吟地抿了一口，“我現在，需要一些幫手，不介意的話，我我希望你能進入我的麾下。”

“你讓我幫你打工？”

“沒錯。”

陳凡側過頭去，眨眨眼睛，心說什麼毛病？

“你可能不是很瞭解我，我這個人，膝蓋不好，跪不下去。”

陳凡把袖口的扣子繫上，又拽了拽衣領，“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先走了。”

“你站住！”

女人一聲呵斥，語氣驀地凌厲起來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是不是太不給本小姐面子了？”

陳凡一側身，上下打量，“那我要怎麼走纔算給你面子呢？”

“你跟歐陽很熟吧。”

女人忽然一聲冷笑，“聽說，你們之間，有秘密合作？”

“那又如何？”

“你知道歐陽是怎麼完蛋的麼？”

女人又冷笑一聲，笑吟吟地看着陳凡，“你猜的沒錯，就是我做的！我能讓她滾蛋，一樣也能讓你滾蛋，只要我一句話，分分鐘，讓你從這座城市滾出去，你信不信？”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挺厲害啊，咋的？社會人兒啊？”

陳凡把手揣進兜兒裡，上下打量着她，看女人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即便不是個女老大，也肯定是啥大人物的情婦啥的，女人一撇嘴，露出得意的微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沒意思了，我是個愛惜人才的人，只要你乖乖聽話，保證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我倒是要聽聽，你能給我啥好處，來，說說。”

“那還用說麼？”

女人把兩條腿左右換了一下，“歐陽能給你的，我都能，歐陽不能給你的，我也能。”

“你以爲歐陽是我老闆，是麼？”

“難道不是麼？”

“哼。”

陳凡笑了，幾步走到女人附近，“你叫什麼來着，秦…”

“秦疏影。”

“對！對對！”

陳凡點點頭，“我告訴你啊，我不是啥好人，也不是啥好員工，是不是人才也說不定。歐陽跟我呢，能算是朋友，你要是能聯繫上她你問問她，她敢不敢跟我這麼說話。”

陳凡說完，又用手在女人的下巴上捏了一下，女人明顯嚇一跳，愣住了。

陳凡卻在她耳邊小聲說，“別來惹我，聽見沒？我可不是什麼任人欺凌的小綿羊，把我惹急眼了，收拾你！”

“走了！”

話說完，陳凡你牛逼哄哄地走了，女人傻愣愣半天，忽然站了起來，“你站住！”

“幹啥？”

“你丫的以爲我是吃素的是吧？！今天我明白話告訴你，你要不留下點兒什麼，你別想走出這個門兒！”

“誒喲。”

陳凡被逗笑了，“你想怎的？”

“啪——”

女人一下把杯子摔在地上，剎那間，外面衝進來七八個壯漢。

陳凡扭頭一看，那七八個壯漢自己好像還從哪兒見過，爲首一個臉上有個痦子，一看見陳凡，腳底下一軟差點兒坐在地上，連忙把刀背在身後，點頭哈腰，“誒，誒呀！這不陳凡兄弟嗎？你怎麼在這兒呢？”

“啊，秦小姐找我有點兒事兒。”

陳凡回頭瞅了一眼那妞兒，跟男人拍拍肩膀就下樓了。

女人一看，頓時氣都不打一處來，“你丫怎麼回事兒？關鍵時候掉鏈子？！”

“秦小姐，你沒病吧…”

男人也是一臉無語的樣子，咧着嘴指着樓梯口兒的方向，“你惹誰不好，你惹他？”

“咋的？他三頭六臂啊？惹不起啊！”

男人沒說話，擺擺手走了，女人一瞪眼，氣得夠嗆，“誒，你什麼意思！？”

“誒，老弟，老弟！”

走到樓下，門開了，一個小黑屋兒裡彭一幕探出頭來，陳凡扭頭一看，原來是彭一幕在裡頭呢。

彭一幕鬼鬼祟祟地，張張手示意陳凡過來。

“怎麼了這是？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陳凡上下打量，直接做了下來。

彭一幕一臉苦相，“唉…”

“唉聲嘆氣，現在後悔了？以前沒聽說你還愛賭錢啥的，現在咋了，學壞了？”

陳凡一臉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樣子。

“見着那個小狐狸精了？”

彭一幕幽幽地看了陳凡一眼，話說完，直接抽了自己一嘴巴，“多年打雁，卻被大雁哆瞎了眼睛，我老彭走南闖北一世英明，誰能想到，最後竟然讓這小騷娘們兒給算計了！”

“我聽說，你把店鋪輸給她了？咋的，賭錢了？”

“那倒沒有。”

彭一幕說着，一臉愁苦的模樣，“頭一陣子，手頭缺錢，我跟她那兒拿了一點兒，後來資金倒騰不開，鋪子就讓人家給收了！”

“高利貸的？”

“嗯！”

陳凡做恍然大悟狀，可尋思尋思，又覺得不對勁兒，“那也不對啊，你在江湖上闖蕩這麼多年，也是老油子了吧，怎麼能犯這種錯誤呢？”

“別提了！”

彭一幕直捶頭，“媽的，說起來就生氣！還不是我那敗家娘們兒惹的事兒麼！”

“你還有老婆呢？”

“一直有啊。”

“哇…”

陳凡驚了，上下打量。

彭一幕一咧嘴，“俺還有個閨女嘞！就是害怕仇家多，不敢放在明面兒上，他們一直在鄉下住！”

“在鄉下幹啥，種田麼？”

“不，養豬。”

陳凡身子往後一聳，“真的假的？你這不好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俺家，有個養豬場，老多豬嘞！機械化飼養，還僱了好幾個人嘞！”

“養豬廠廠長。”

陳凡咯咯直笑，“那也不對啊，今年豬肉這麼貴，你應該賺了不少錢吧！”

“嗨，別提了！”

彭一幕一攤手，“早前看見行市大漲，花了不少錢，把養豬場擴建了，就因爲這個惹上了高利貸不是？誰想啊，行市雖然長了，卻天有不測風雲，俺家豬場，可是遇上了天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