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是否弱小，不在於外表，最關鍵，要看她的內心是否真的強大，相比於那些神魔鬼怪一類的東西，人類太過脆弱，不管是身體機能，還是心理素質，都是如此。這是先天稟賦的問題，卻不是是否強大的決定性因素。其實呢，在我遇到過的女孩子當中，你還是很勇敢的。我見過很多比你更強大的女孩兒，雖然她們也很優秀，但遠不如你性格堅強，堅韌勇敢。”
“聽起來，就像是在諷刺我一樣。”
“不，我說的是真心話。”
“我不信。”
“真的。”
陳凡一齜牙，表情也變得盪漾起來了，一邊去洗手洗臉，一邊對蘇欣說，“我遇上過的女人也不少了，什麼樣的都有，但凡有一個算一個，都不太行，能咬緊牙關忍住不出聲兒的除了你也沒誰了，嘿嘿嘿嘿嘿嘿…”
“我…”
蘇欣原本還美滋滋地尋思陳凡的話呢，一聽這，當時差點兒沒氣暈過去，“你給我滾犢砸！”
“實話實說嘛，這叫，見微知著。”
陳凡說完，拿着毛巾擦擦手，從衛生間裡出來了，“不過我還是想跟你說幾句正經的，有些事，放下了，就放下了，既然選擇放下，就不要亂摻合了，從你離開調查局的那一天開始，你的人生就跟過去的一切沒啥關係了，懂我的意思吧。”
“你是在關係我麼？”
“當然。”
陳凡走到蘇欣身邊，用手摟着蘇欣的腰肢，看着鏡子的自己和她，幽幽地說，“以前，不管做什麼，只要出於公心公事，調查局都是你身背後強有力的後盾，可現在不一樣了，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你知道那些傢伙都是什麼樣的怪物的，一單招惹上了，他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尤其是你這樣如花似玉的大妞兒，真落在了那些癟犢子手裡可真的不敢想象。”
“你說的我當然知道，不過，我不怕呀，雖然沒有調查局爲我撐腰，但是不還有你的麼，我聽人說，江湖上有傳言，都說，你是幾百年一見的天才少年，雖然年輕，但手段狠辣，本領通天，甚至，好多人都說你是鬼門不世出的宗師級人物，前途不可限量。”
“哼，你要是有事相求，就直接說好了，忽然間這麼舔我我還挺不習慣呢！”
“沒說兩句，又不正經了！”
蘇欣輕嘆一聲，也跟着陳凡看着鏡子裡這異常般配的一對兒，忽然之間，心底裡有那麼一點兒不是滋味兒。
假若，人跟人之間能簡單一點兒該多好呢？
“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
陳凡簡單收拾了一下，坐在沙發上把鞋帶兒繫上。
“就這麼走了？時間還早呢，不幹點兒啥呀？”
蘇欣一挑眉，笑吟吟地看着陳凡，似乎在暗示什麼。
“騷樣兒吧。”
陳凡哭笑不得地看着越來越浪的蘇欣，又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不跟你鬧了，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
“那我就不讓你走，你能怎的？”
蘇欣說着，直接往門口兒一堵，將門反鎖了。
陳凡一臉無奈地歪着頭看着她，蘇欣卻還笑吟吟地。
“咋的？我說話不好使了是不？”
“哼。”
蘇欣就冷哼一聲，也不回答，也不看他。
“你要再這樣，以後就沒法相處了。”
陳凡一副循循善誘的模樣。
“誰跟你以後了，哪兒有以後！”
蘇欣微紅着臉各種傲嬌，羞答答地，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我是聽明白了，這是要跟我一刀兩斷的節奏啊，不管咋地一次性把過去的恩怨都了結了，出了這門兒就誰也不認識誰了，是這意思不？”
陳凡一邊說着，一邊雙手一託，將蘇欣抱了起來，仰着頭，看着她。
蘇欣抱着陳凡的腦袋，耷拉着眼皮扭過頭去，不看他，不做聲，就像是沒聽見似的。
我啥也不幹，我啥也不說，反正你自己心裡有數兒的東西。
“小騷貨，我發現你比沫沫都騷呢？”
陳凡忍不住笑出了聲兒。
“滾！”
蘇欣一聽這話耳根子都紅了，“再說這話信不信我抽你？”
“誒呀我去，你跟誰說話呢？”
“跟你！”
“你再說一遍試試！”
“切！”
蘇欣還真沒那個膽子，抿着小嘴兒不吱聲兒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收拾你一頓你還真以爲自己可行了是不？忘了哭着喊着叫爸爸的時候了？”
“去你的！人家纔沒喊過呢！”
“現在喊也來得及！”
——割——
“誒呀，這樓上怎麼個事兒？”
樓下一個小姑娘點着檯燈正那着一本公務員試題在研究呢，隱隱地聽見樓上鬼哭狼嚎不絕於耳的，一臉懵逼啊。
“不知道，好像樓上那個姐姐犯錯誤了，他爸打他呢。”
另外一個小姑娘打着哈欠從外面走進來，把電視機的遙控扔到一邊，撇了撇嘴。
“你咋知道呢？”
先前的小姑娘一臉詫異的樣子。
“你沒聽見喊啥呢麼？”
小姑娘說着，眼珠往上一挑，兩個人，都不做聲兒了。
安靜。
很安靜。
極其安靜。
兩個小姑娘支棱着耳朵聽了半天，齊刷刷地捂住了連，小臉兒紅得像是倆小蘋果兒似的。
“哇…”
約摸能有半個多小時過去了。
樓道里傳來開門聲。
兩個小妮子躡手躡腳地跑到門鏡兒的方向往外偷看了一下。
“看見了麼？”
一個小姑娘小聲說。
“哇，是個帥哥！”
那睜着一隻眼睛往外看的小姑娘一臉興奮的樣子。
“肯定是個鴨子！你信不？”
先前那個小聲補充了一句。
“爲啥？”
“你看那臉蛋兒，你看那身材！長得帥，身材好，能幹！肯定是鴨子！”
“鴨子你妹！”
陳凡隔着門都聽見有人在議論他了，倒退着上來，敲敲門。
倆小姑娘嚇得魂飛魄散，一溜煙似的就跑回去房間假裝睡覺去了。
現在這小姑娘都咋的了，恁不單純呢？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啥都可懂了似的！
心裡頭想着，陳凡撇了撇嘴下樓去了，樓梯口兒，一輛看起來半新不舊的suv正在路邊停着，一直胳膊從車窗裡伸出來，撣了撣菸灰，看起來，人家已經等了他又一陣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