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眼睛瞪大了，略微張開了嘴，“豬吃人？”
“啊…”
小夥子一咧嘴，“我說了您也不信，等到了你就明白了，誒呦，老慘了…”
“哇，老闆，現在的豬都這麼會享受生活的嗎？”
白女王笑嘻嘻地，還下意識地舔了舔嘴脣，這話把前面的小夥兒弄得一愣，回頭看了她一眼。
陳凡斜眼看她，“咋的，你還吃過人是咋的？”
“嘻嘻…”
白女王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在那裡嘻嘻笑，陳凡一看她那小樣兒就覺得心底裡直發毛，白女王這貨可不是一般的主兒，那麼多年能一直避過鬼差的追捕還能拉山頭兒做起了山大王就足以說明這妞兒實在是有點兒厲害的地方的，誰能保證這麼個貨沒幹過啥茹毛飲血的事兒？
“鬼一般是不吃人的。”
白女王低頭擺弄着自己亮晶晶的手指甲，嘟着小嘴兒小聲嘀咕了一句。
“鬼只對陽氣有興趣，要靠陽氣減輕身上的凍餓之苦，說來也是挺不容易的。”
見陳凡不說話，白女王自顧自第殷勤了起來，像是準備做一回正兒八經的小解說一樣。
“那你說，什麼東西會吃人呢？”
陳凡扭頭看看她，笑吟吟地。
“什麼東西都可以吃人，只要吃肉的東西都能吃人。”
白女王把手放在腿上，看了看窗外，“老闆，你應該知道的吧，動物園兒裡吃過人的野獸都要直接處死的，老虎獅子啥的都是。”
“那不是害怕以後也出現類似的事情麼？”
“不，我覺得不是，我聽人說，人肉特比好吃，很多東西一單吃人肉吃慣了，就不愛吃別的東西了。尤其是小孩子，特別好吃，小女孩兒比小男孩兒還好吃。”
白女王說着，像是饞了似的，又下意識地舔了舔舌頭。
陳凡斜着眼睛看他，前面那個也回頭看了她一眼，心裡暗道，“臥槽，什麼情況！？”
“據說人肉確實是挺好吃的。”
陳凡也在一邊吧嗒吧嗒嘴兒，跟了一句，“我記得，春秋霸主齊桓公手底下有一個廚子叫易牙，廚藝很高，特別被賞識，爲了討好齊桓公，這貨把自己的小兒子給蒸了，齊桓公吃了蒸肉以後，特別高興，就說，我的天啊，寡人生這麼大，從來都聽說還有如此美味的東西，這到底是啥啊？然後那個叫易牙的傢伙就說，這是我兒子。當時齊桓公就特別感動，以後就重用了他。後來，當時的宰相管仲病重了，齊桓公就問他，說您要是死了，今後誰能輔助寡人呢？管仲說，別的我不知道，反正易牙不行，這個人太狠了，爲了攀附權勢，連自己的兒子都能殺了吃肉，享這樣的事情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呢？齊桓公不信，等管仲死了就重用了易牙，結果在他晚年病重的時候，易牙投奔了齊桓公的一個兒子，爲了讓他能順利繼位，就把齊桓公鎖在了深宮之中，活活地把他餓死了。”
“這個事兒我也知道。”
前面開車的說着，一咧嘴，“人吃人的事情在歷史上並不少見，我聽人說，過去，帶兵打仗的人經常會因爲戰事焦灼而斷炊，當年長平之戰的時候，白起率大軍將趙軍圍困一個多月，最後趙軍就吃馬，馬吃沒了，就吃死人，死人吃沒了，就吃活人，老慘了。”
白女王扭頭看陳凡，“老闆，你吃過人肉麼？”
陳凡扭頭看她，瞪了她一眼，“以前沒吃過，以後可以試試，要不今天晚上把你吃了？”
“討厭啦~”
白女王還不好意思了，小巴掌打在陳凡的肩膀上，嬌滴滴地。
“誒呀…”
前面的小夥子忍不住笑了，咋看咋覺得他倆有事兒。
車行一路出了市區，跑了挺遠纔到了小王莊，因爲dl這個地方原本就處在半島丘陵地帶，所以，這山地呀，層巒起伏，坡度不算特別大卻出奇地多。
小王莊還沒受到城市擴建的影響，大體呢，還是小村子的模樣，照理說這裡出了事應該不至於直接驚動市局那邊，可惜事情鬧得太大了，影響不好，要不然王局也不至於親自到場。
“誒呦，你可來了，趕緊來看看吧。”
王局在外面等了半天了，見陳凡他們下來了也不多廢話，“這幾天死了好幾個了，都是村裡的小姑娘！誒呀！”
“屍體在哪兒呢，我看看。”
“在那邊。”
陳凡跟着王局去了村委會裡搭的一個小棚子，小棚子裡頭，哭咧咧地有不少遇難的家屬，滿地都是紙錢，白衣白帽的人多了去了。
“這是死了多少人啊？”
“一共死了六個。現在還在這裡的，一共三個。”
“另外三個呢？”
“送去火化了。”
陳凡進去了，一個法醫模樣的女人站在一邊，看見陳凡以後還撇了撇嘴。
陳凡似乎認識她，跟她打了聲招呼，撩起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受害者身上的牀單兒看了一眼，不看還好，這一看，不能地就是一哆嗦，就連陳凡身後的白女王也跟着一個激靈往後退了半步，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約——”
白女王分開衆人跑了出去，扶着牆乾嘔了起來。
陳凡用手捂住鼻子，強忍着上下打量了一陣，也覺得這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兒了。
看身形這應該是個妙齡女子。
約莫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
女孩兒或許以前很漂亮。
因爲她的頭髮確實很漂亮。
之所以不能確定她以前是不是很漂亮，那是因爲她的臉已經沒有了。
一個臉都沒有了的女人是不能確定是否漂亮的。
她的臉的確是沒有了。
左邊一塊，右邊一塊兒，都沒有了。
剩下的地方也已經像是被什麼東西啃下去了一樣，甚至連頭骨都有被啃吃過的痕跡。
這就很驚悚了。
據說全世界各個地方的人加在一起，大概也只有中國人喜歡吃獵物的腦袋，就算是傳說中位於熱帶雨林氣候區的那些所謂的獵頭族的族人事實上也是不吃頭的。
因爲在他們看來吃獵物的頭實在是太血腥太噁心太變態了。
雖然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豬頭肉的確挺好吃的。
但人頭肉是個啥滋味兒就不好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