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從上一次被陳凡的尿遁逼退以後，提婆達多也算信守承諾，回到他老家隱居了起來，現在人都不在境內，問題也不大，而目測實力最爲強大的那個黑袍會的幕後老大司馬長青，卻始終不見動靜，他像霧像雨又像風，能隱隱地感覺到他切實存在，可又沒啥確切的跡象可循。
陳凡的眼線全撒出去了，目前集中方向，都在盯着這個人，但從現有的跡象來看，最直觀的感覺，卻是這個人，好像…慫了。
他不單沒有出來找陳凡的麻煩，甚至，沒有報復火神一族的跡象，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誠然約摸着這件事跟調查局方面頻繁運作有些關係，但是更大程度上，應該還是其內部出了問題，誠如大家傳說的那樣，這個司馬長青實力極爲強大，但單絲不成線，獨木不成林，接二連三地失去了幾位足可以獨當一面的大將，顯然這件事也讓他那邊的實力削弱了不少，此消彼長之下，他是不是真的玩了一手戰略性撤退，真的就躲起來了呢？
還是說…
閉上眼睛，膝蓋上蓋着毛毯，正自思忖的時候，一個美貌少婦從後面偏偏走來，手裡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湯汁，媚笑着，蹲在旁邊，“大郎，吃藥了~”
陳凡拿手裡的小蒲扇做勢要打，小姐姐卻齜着小白牙咯咯直笑，要說皮，也是真的皮，雖然在外人面前小姐姐端莊冷漠，不食人間煙火似的，但是私底下，倆人兒還是挺歡樂的。
“趕緊把藥喝了，你這一身的傷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緩過去的。”
小姐姐戳着陳凡的腦門兒提醒着，話說完，就下樓去了。
陳凡喝了一口，這藥真是苦得叫他懷疑人生，吐着舌頭難受了老半天，這才又小心翼翼地又喝了一口，可是，不出意外，又是一陣愁眉苦臉。
“饒了我吧…”
陳凡忍不住小聲嘀咕了起來。
“嗡…”
有人來電話。
“您好？”
“歪？陳老闆嗎？”
聲音嬌滴滴地，透着一股不可名狀的勁兒。
“別跟我扯用不着的，有事兒說事兒！”
“切，沒事兒就不能找你呀？”
金曉珠在電話那邊忍不住想罵人了，“你個沒良心的，是不是不想好了？有了新歡就不愛我了是不是？”
“你可拉倒吧，我啥時候愛過你！到底有事兒沒事兒？沒事兒我掛了啊，吃藥呢！”
“別別別，還真有事兒。”
金曉珠那邊聲音略微收斂了點兒，對陳凡說，“黃穎最近找你沒找你？她遇上麻煩了，你知道不？”
“咋了呢？”
陳凡很好奇似的。
“黃穎公司裡死了一個女的，跳樓自殺了，現在公關那邊封鎖了消息，但是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了，這事兒好像挺麻煩的，聽小道兒消息說，可能是背地裡有人在搞她，輿論上，一直在往情色交易那方面引，你知道的，最近，在我老家這邊，有個女的自殺的事兒被翻了出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事，不好。”
“她沒聯繫我啊，你知道具體啥情況麼？”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事發突然吧，還沒來得及，昨天晚上，黃穎被警方帶走了，說是協助調查，現在好像還沒放出來呢。我打了她電話，手機關機，助理的電話也斷了。估摸着，事兒不小。”
“我知道了。”
陳凡掛了電話，翻了半天，翻出一個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的號碼，撥通了，打過去，很快就有人接了，“喂？”
“遇上麻煩了？”
“嗯。”
“現在在哪兒呢？”
“在家裡呢。”
“在dl麼？”
“嗯。”
陳凡略微猶豫了一下，“上我這兒來吧，聊聊。”
“好。”
黃穎竟然沒怎麼矜持，掛了電話，沒用多久就來了小蘑菇網咖。
那渾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的，卡起來真是遇上麻煩了，浪都浪不起來了。
“啥事兒啊鬧得這麼大？”
陳凡打了個哈欠，問她。
“我公司剛簽了個女演員，新人，算起來簽約纔不到一年，前幾天失聯了，自殺。”黃穎看起來挺憔悴的，坐在陳凡對面，“警方已經來調查過了，暫時還沒有結果，讓我再等幾天，現在網上有水軍在帶節奏，都說，那個演員自殺之前被公司強制要求去陪客人了，說得有木有樣兒的，這不，羣情激奮了，個個都一副要弄死我的架勢…”
黃穎笑了笑，一臉苦澀，“我都要被噴自閉了，藍瘦。”
“那你到底有沒有強迫她幹啥啊…”
“看你說的，我至於那麼黑心麼？人家一小姑娘，啥也不懂的…”
黃穎說着，給自己點了一根菸，吸了一口，閉上眼睛像是累得不行了的架勢，她把打火機放在桌子上，對陳凡說，“具體咋回事兒現在還說不清楚，不過，我能保證我們公司沒有逼她幹那事兒，就算真用得着那樣做，也有專門的女招待，還能逼良爲娼是咋的？”
“實在不行老闆娘自己上，是吧。”
“去！”
見陳凡又拿自己開涮了，黃穎白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拿我開涮？”
“鬧着玩兒唄。”
陳凡憨笑一聲，“她什麼時候死的？”
“死了有幾天了，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吊死有幾天了。”
“不是說跳樓自殺麼？”
“那是謠言，自己在出租屋裡上吊了。”
陳凡一聽這話，沉默了一會兒，“把她詳細資料交給我，我幫你查查這件事兒到底怎麼一回事。”
“這你也能調查清楚？”
“當然。”
陳凡笑了笑，“活人的事兒，我只能管一半兒，死人的事兒，就好辦多了，頭七回魂的日子，我去找人給你看看。”
“啥意思？”
黃穎做不解狀。
“一般呢，人死了以後，她的魂魄會暫時處於休眠狀態，死後第七天，它的靈魂會回到原點，不管是橫死之人，還是壽終正寢，都是如此。所謂通靈之術，又或者招魂，過陰之類，都是在這一天做的，不過，像這樣的術，多半時候都是被嚴格禁止的，非必要時候，我是我不做的，必要的時候，請人幫忙倒也不是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