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直沒機會體驗一下，有點，想試試。”

葉橙說這話的時候還是面無表情，彷彿間面無表情的樣子是她最習慣的狀態一樣。

“還說別人那啥，我看你也差不多，小浪蹄子，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啊。”

“我雖然很想，但是，我擁護正義的心從未改變。”

“嗯，真了不起。”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要怎麼做了麼？你真的能還我清白？”

“當然可以，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你還真是小氣。”

“沒辦法，跟你這樣的生意人總要講些條件，這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嗎？”

“好了好了，你說吧。”

“親我一下。”

“嗯？”

“親我一下。”

小妮子想也沒想，直接在陳凡的臉上親了一下，“好了，現在我不欠你的了。”

“哼。”

陳凡苦笑了一下。

“給你睡你倒不睡，卻要人家親你一下，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喜歡妙齡少婦，不喜歡小丫頭片子。”

“爲什麼？”

“一言難盡。”

陳凡嘆息一聲，繼續託着腮幫。

“是因爲舉步維艱麼？”

葉橙冷漠臉，來了一句。

“…”

陳凡沒吱聲兒。

“也是。”

葉橙說着，幽幽地往陳凡的身下瞄了一眼，旋即又看看他， 又往陳凡的身下瞄了一眼。

“你…”

“這只是一個正常男人最正常不過的生理反應，大驚小怪幹什麼？”

陳凡也一章冷漠臉。

“下流。”

葉橙說着，一扭身出去了，“我覺得你也應該回避一下。”

“我怕她醒過來立即逃了，這女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是麼，那真是辛苦你了呢。”

葉橙揹着手走到診所外面，看了看時間，“我還是覺得我們現在就把她殺了比較好，這樣會省下很多麻煩。”

陳凡轉頭看看她，“人不大，心挺狠，你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啊？她搶你男朋友了？”

“我沒有男朋友，男人都是禽獸。”

葉橙說着，把小手揣進兜兒裡，“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麼？”

“說說看。”

“我還在上學的時候，我們宿舍一個女生偷東西，被老師逮到了，晚上放學的時候那個平素裡 一臉正派的男老師把他留了下來，就在辦公室的桌子上把她按在桌子上給辦了，一邊欺負她，還一邊威脅她。

說，如果大家知道你偷東西這件事，你還怎麼有臉在這個學校活下去，社會上的人怎麼看你，你父母會如何如何。那個女孩兒就趴在桌子上，小聲哭，還不敢哭出聲兒，透過門縫兒我看清了整個過程，於是，我怒不可遏地撞開了辦公室的門，衝了進去。

他們兩個都嚇壞了，有點不知所措，那男的一下給我跪下了，求我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我說不可能，我要報警，你等着接受正義的審判他！結果他氣急敗壞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就那麼硬生生地把我掐死在了辦公桌上，而那個女孩兒，嚇得尖叫一聲逃走了。”

葉橙繼續保持着那一張冷漠臉，到了這裡的時候幽幽地嘆息一聲，“最狗血的是，警察趕到的時候，那女孩兒做了僞證，她說，我偷了她一百塊，被她發現了，她來找老師評理，然後那個男的一本正經地教訓了我，說要報警，而我，卻因爲害怕被警察抓走，抄起了辦工桌上的壁紙刀瘋了一樣刺向了那男的，結果，他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失手將我掐死了。”

葉橙扭頭看看陳凡，“一個蘋果手機就收買了她，不單買了她的身子，還買了她的良心。事後很多年，我一直在想，當初是不是自己太蠢了，有些人，死了也是活該。你說對麼？”

陳凡沒做聲，幽幽地看着她，“沒想到，你的人生經歷還挺豐富的。”

“那個女的也跟牀上那個一樣兒，小小年紀，發育得倒是不賴，前面後面一樣不缺，看着就騷！”

葉橙說着，啐了一口，“呸！”

“你這樣不對，你不應該因爲自己是平胸就以爲胸大的都不是好人。”

“我…平麼？”

葉橙用力一挺胸，“這也叫平？”

陳凡沒好意思打擊她，心說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兒了，我見過的人裡，你最平了。

“平怎麼了，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又不是誰都跟你似的，就喜歡大個兒的，那東西又沒什麼用，像我這樣靠屍衣活着的人，就算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生孩子的，有也是擺設，還累贅。”

“你抓過多少鬼怪？”

陳凡不想跟一個小妮子探討人生，像是要岔開話題似的問了一句。

“不清楚，估計着，二三百總是有的。”

“你平時主要做什麼？”

“送那些該走的人上路。”

“那你是怎麼送他們上路的？”

“你想知道？”

“想。”

葉橙轉過身來，忽然一張嘴，那舌頭唰地一下直接垂到了胸口，原本十分可愛的一張臉也唰地一下就黑了，彷彿間黑無常上了身似的。

“得得得，算我沒問。”

那細長的舌頭給陳凡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了。

葉橙的舌頭就像是捲尺一樣，嗖一下收回來，又變成了原來的模樣，她走到一邊，岔開腿，用兩隻手抓着板凳的扶手倒騎在板凳上，依然一副冷漠臉，一成不變，“你呢？你怎麼送他們走？”

“我不負責送他們走。”

“那你的業績怎麼辦？”

“有一部分大白幫我辦，我自己，主要靠斬殺狐鬼湊數。”

“對你來說這很容易，但對我們來說，很難，要知道，鬼差收拾那些普通的狐鬼很容易的，但遇上硬茬子，弄不好就要丟了性命。”

“是啊， 這話說的不錯，不過，我覺得拋開這個話題不說，你能不能把你的坐姿調整一下？小姑娘家家的，就這麼大咧咧地岔着腿，真的好麼？”

葉橙眨眨眼，尋思尋思陳凡的話，木然地低頭看看自己的細長的大腿，那緊繃着的牛仔褲略微收了收，側身並腿坐着，“這樣行了吧。”

“嗯。”

“你好煩啊，什麼都要管。”

“管你是爲你好。”

陳凡從葉橙的身邊走過去，用手摁了一下葉橙的腦袋，葉橙微微皺眉，臉抽抽着盯向陳凡，見陳凡站在門口兒手揣兜兒看着外面，細腰炸背不胖不瘦的，不由得芳心一顫，下意識地捂着了自己的臉，露出一副近似迷醉的表情，“好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