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陳凡，已經在屋裡的小炕頭兒上跟王寅長老一起喝酒了。
“我看那地方不像是尋常地界兒，粗略估量，應該是肅慎人留下的古蹟，而那其中，還有一個老女人，脾氣比較不咋地，還不講理，我一氣之下直接將她了結了，而且，不出所料那其實也是個邪物。”
“嗨。”
王寅長老聽了陳凡的話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吃驚，反倒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不瞞你說，聽你講了這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心中有數了。”
“您認識那老婆子？”
“何止是認識啊，她，應該就是我那個失蹤多年的…師孃…”
陳凡挑起一邊的眉毛，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師孃？”
“嗯。”老爺子點了點頭，“原本是個地主家的大小姐，建國前後被收拾得夠嗆，後來陰差陽錯地嫁給我了師傅，也學得一身好本事，他們兩口子經常在一起打架鬥嘴，脾氣上來，也互不相讓，到後來，有一次吵得兇了，大幹一場之後直接離家出走了，此後多少年都沒見過她，傳說是迷瞪在了大山裡頭。”
陳凡略微地點了點頭，“我看她年紀，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了。”
“可不嘛，我都白頭髮一大把了。”
老爺子指了指自己，旋即又說，“那個人啊，我還是知道一些的，脾氣大，愛鑽牛角尖兒，經常就因爲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得天翻地覆，大家都很怕她，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竟然寧肯在古廟之中遁守一生也不肯出來，真是…”
“我倒是沒問，也不想問，不過看她的樣子，估摸着已經遁入魔道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於這樣的人，有時候說得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您以爲呢。”
“是啊，是啊。”
老爺子點了點頭，之後，有些詫異地看向陳凡，“不過，你有沒有在山洞之中看見別人？”
“嗯？”
陳凡一挑眉，做詫異狀，“啥意思？”
“你還記得那把烏金鐵扇麼。”
老爺子說着，耷拉着眼皮面露愁容，“那鐵扇，原本就是她的東西。”
陳凡略做驚訝之狀，“您的意思是說…”
“我懷疑，那個小妮子受了她老人家的點撥。”
“嗯。”
老爺子這話也正對了陳凡的猜測，陳凡點點頭，之後轉頭看向已經脫了鞋子爬山炕頭兒來的小妮子，小蠻坐在陳凡的身邊，拿飯碗給自己盛了滿滿一大碗的米飯，老實巴交地坐在陳凡身邊，萌萌地，又變成了那個乖巧可愛的小仙女，可老爺子一看見她，就忍不住笑，笑容裡透着幾分尷尬。
陳凡見了，不由得有些詫異，轉頭看看小妮子，卻見小妮子一臉無辜。
陳凡伸手去掐小妮子的臉蛋兒，“我不在的時候，是不是又惹是生非了？”
“纔沒有呢！人家…人家…人家可乖了…”
小妮子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把身子一扭，自顧自地夾菜吃飯。
陳凡再看老爺子，老爺子也哭笑不得，猶猶豫豫老半天，才小聲跟陳凡說，“這小丫蛋兒，看着是挺老實，可一旦兇惡起來，那也是個小閻王…”
“深有體會。”
陳凡竟然跟着嘿嘿直笑，有點不好意思了。
小蠻在一邊有點不樂意地爲自己辯解着，“那對付什麼樣的人，就得用什麼樣的辦法，跟壞人有道理可講麼？就那個癟犢子玩意兒，我沒整死他就不錯了！一看他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吼，吼，吼！”
被一根鐵鏈拴在屋子裡的大毛猴子也在一邊叫了起來，看起來像是很贊成小妮子的說法似的。
“你消停會兒吧。”
陳凡一砸吧嘴兒，那傢伙立即就老實了，往地上一頓，低頭用爪子在地上扣着地上的磚縫兒，不敢做聲。
“這猴子也挺可愛的嘛。”
小蠻一齜牙，好像很有興趣似的。
“別的都好，喜歡玩女人你扛得住？”
陳凡深吸一口氣，斜着眼睛看着那大毛猴子，旋即對王寅長老說，“這靈猿天姿不錯，就是有欠管教，我將它帶回來，一十想弄清楚事情的經過曲直，二，也想跟你商量一個對策，它雖然有過錯，但罪不在它自己，料想要是能給個將功折罪的機會也是好的。”
大毛猴子一聽這話，彷彿間已經熱淚盈眶了，它感激涕零地看着陳凡，快哭了，這時候卻聽陳凡話鋒一轉，又說，“要是沒有合適的機會的話，敲了他的腦袋吃點後腦也是不錯。”
“…”
猴子一下站了起來，想罵人，又不敢，它也是被陳凡打怕了，吭哧一下又重新坐在了地上。
老爺子在一邊打量着這傢伙，尋思尋思，對陳凡說，“要不，送動物園去吧。”
“我看行。”
陳凡說着，看看那猴子，此時老爺子擺手招呼外面的人進來。
門開了，外面噔噔噔跑進來一小夥兒，“爺！”
“你去，打電話叫林業局的人過來，就說咱抓了一個大猴子，讓他們過來瞅瞅。”
“誒！”
小夥兒噔噔噔地跑了。
“老爺子，這回您應該能出山了吧。”
陳凡等他走了以後，小聲問了一句。
“嗯。”
老爺子點了點頭。
“那好，之後的事情，會有人聯繫你，我還有事，一會兒收拾收拾就走了。”
“誒，彆着急，彆着急。”
老爺子擺擺手，示意陳凡不要着急，低頭猶豫了老半天，才道，“你爲村子裡的人除了害，大家都感激着呢，老頭子我思來想去，也沒什麼可報答的…誒…聽聞聖主的鬼劍孤鸞已經摺斷，我想，若要將其重鑄，沒有些合適的東西是不成的…”
陳凡把手伸進了袖子裡，擺出一副老農模樣，縮着肩膀，用那一臉疑惑的小眼神兒看着他，“這件事，我正在合計呢，實話不瞞您，我那個老丈人就是當時少見的鑄造高手，之前，他已經幫我看過了，他說，鬼劍孤鸞，取自烏金之精，由白帝金天氏親自鍛造，想要將斷裂的劍身重鑄，沒有同樣的材料是萬萬不成的。”
“哼。”老爺子聽了這話，竟然得意地笑了笑，“那你可知，那烏金之精出自何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