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容易的，首先你得能找到他纔是啊，神燈會那麼多人都找不到他，你能知道他躲在哪兒麼？人家九蛇一族裡面的那些清一色都是蛇，蛇能住的地方多了，不是哪個都是咱們暢通無阻的。”

“難道你就沒有一點線索麼？”

“那倒也不是，不過，我說出來了對你幫助不大，倒是容易惹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覺着我還是不說要好些。”

“靠。”

陳凡一臉無奈啊，“那你幫我問問陸老哥去，我覺得這事兒他能知道。”

“他……”

祁鳳鳴張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吧，等我見到他，我給你問問。”

“嗯。”

——割——

轉手從海邊回來的時候，陳凡的手裡拎着那個水桶，裡面噼裡啪啦有幾條巴掌大的黑魚，還有一隻張得膈膈應應的玩意兒，看起來應該是能吃的，具體是啥可能連作者都不知道。

“呀，這什麼呀？”

小蠻蹦蹦噠噠地跑過來，很好奇的模樣。

“我也不知道，海邊抓的，你們拿樓上去收拾收拾吧，爭取晚上給燉了。”

陳凡一轉身，看看四周，“天霸還沒來呢？”

“來了，在樓上打檯球呢。”

“叫他過來，就說我有話跟他說。”

“哦。”

小蠻拎着水桶上樓去了。

沒一會兒，張天霸風風火火地下來了，“老大，你叫我啊。”

“剛纔回來的時候，有人跟我說你最近在附近的商鋪收保護費，有這事兒麼？”

陳凡手裡拿着吧檯拿來的報紙，假模假樣地翻着。

“誒……”

張天霸臉色一變，一下沒了血色，“誰……誰說的……”

“你別管誰說的，就跟我說有還是沒有。”

“誒，有。”

張天霸喉嚨裡咕嚕一聲，低下了頭，“我最近手頭缺點錢，週轉不開。”

“缺錢幹啥，是準備結婚麼？”

“那倒不是，慧慧她家裡來人了，過一陣子，我怎麼的也要招待一下吧。”

“那就可以打着我的名號到外面訛人？”

陳凡的語氣並不像對待敵人那麼陰冷，看起來更像是在聊一些家長裡短的事情，此時，孫小妖也走了過來，話裡話外地聽了一多半，沒敢吱聲兒。

“你去跟李小軍那支點錢，從人家那拿了多少，就還多少，一分都不能少，知道麼。”

陳凡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說，“該解釋解釋，該道歉道歉，真誠點兒，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以後別這麼來了。咱不是本地人，也壓根兒沒打算趟這趟渾水，是非對錯我覺得你心裡應該有數纔對。”

“誒。”

張天霸都沒敢擡頭，耷拉着腦袋唯唯諾諾的模樣，“那，我現在就去。”

“叫孫小妖跟你一起去吧。”

“嗯。”

陳凡給孫小妖使了個眼色，孫小妖點了點頭，不過張天霸沒敢去櫃上跟李小軍要錢，而是直接去銀行了。

他是個明白人，雖然有的時候不太明白事兒，但他也能看出來，陳凡之所以沒跟自己吹鬍子瞪眼睛一通臭罵，主要還是看在自己跟他那麼久的面子上所以不想撕破臉來，自己要是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的話，那可真是白混了。

“我就說這事兒瞞不住吧，你說你。”

孫小妖跟在張天霸身後，忍不住埋怨起來，“老大那是什麼人，是一般人麼，你別看他平素裡大咧咧的還有點不着調，但是遇上正經事的時候，啥時見他含糊過，要比心機深沉，就咱們幾個拴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個兒，退一萬步說，別的權且不論，就單獨這件事兒你自己就幹得不地道，你說你，幹啥……”

“別說了行麼？”張天霸回頭看了孫小妖一眼，也是忍着脾氣沒敢撒野，雖然現在兩個人稱兄道弟的好像差不多似的，但其實在之前的時候，兩個人的江湖地位完全不能同日而語，跟陳凡之前，孫小妖在社會上能算是二流頂尖的人物，勢力不算大，但也着實有些名頭，平素裡就以心狠手辣著稱，跟光頭強那種一流大哥比起來差着境界呢，但跟那些就會欺負老實人的小流氓的距離也是相當遙遠的，而張天霸最多隻能算是依附於社會人物的校園裡的小痞子，跟人家孫小妖根本沒法比，甚至跟青青都不比了，所以在面對孫小妖的時候張天霸總是下意識地要矮上幾分，陳凡對這一點看得明白，要不然也不會讓孫小妖跟他一起去的，這說好聽點是讓孫小妖幫忙，說不好聽點，這就是讓孫小妖看着他的。

陳凡已經不再那麼信任張天霸這個人了。

張天霸感覺到了，孫小妖也感覺到了。

“他要是願意借我錢，我能走這一步麼？不都是他逼的。”

張天霸見孫小妖不說話了，嘟嘟囔囔地嘀咕着，“他撈錢撈了那麼多了，我們呢，吃肉不行，喝湯也不給，太不夠意思了吧。”

“你咋能這麼想呢？”

孫小妖一臉驚訝地看着他，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忍住了，過了好一陣子，才吐出了心裡的話，“你要借錢，其實都不是問題，老大不想借你，其實是怕你拿着錢去打水漂。我老實跟你說吧，你跟慧慧的事情，我們都不怎麼看好。”

“你啥意思？”

張天霸回頭瞪眼，不走了。

“慧慧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不算了解，但我知道的是，像她那樣的女人一般人都養不起，真的。”

孫小妖拍拍張天霸的肩膀，“天涯何處無芳草啊，何必呢？”

“你們不瞭解她。”張天霸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最後老氣橫秋地嘆息一聲，“我跟你說你也不會明白的，反正，我喜歡她，爲了她，我願意做任何事。”

“那是你，你怎麼想的不是我們能干預的，但最起碼，你不該給老大找麻煩。”

“我咋給他找麻煩了？！”

“你打着他的名號在外面訛錢，你覺得這不是麻煩麼？你真以爲你做的事情都是對的麼？”

“草！”

張天霸冷哼一聲，把手往後一甩，氣呼呼很不爽的樣子，“我管不了那麼多！反正做都做了，現在後悔有個雞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