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誰啊？”
看他也不年輕了，一臉的鬍子茬兒，而且說話也十分不客氣，大家小聲議論着。
“是個小報記者，我好像見過這個人。”
“是麼，他是哪個報社的？”
“大光報社的，不過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那裡幹了。”
“他上網吧裡幹啥來了？”
“誰知道呢。”
衆人說道這裡，忽然間一陣沉積，不知不覺間，好多人把頭扭了過去，目力所及之處，正是端着一杯奶茶趴在陳凡身後的沙發靠背上跟陳凡一起看報紙的陳小蠻。
陳凡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了，豁地一下站起了身，可等他追出人，人已經沒了。
“完了。”
陳凡一陣頭大啊，心說這下算是惹了麻煩了，鬼知道這犢子玩意兒都拍了啥了。
“那個人在這裡多長時間了？”陳凡問慧慧。
“都來了好幾次了。”慧慧說。
“俏沒聲兒地也不知道他在幹啥。”慧慧又說。
陳凡嘆息一聲，憑直覺判斷，這個人肯定是奔着自己來的啊，在吧檯查了一下記錄，發現這個人叫趙德柱，本地人，陳凡跟新聞界的人不是特別熟，比較要好的就小羅一個，此時小羅已經是報社的副主編了，也算有頭有臉，陳凡電話打過去簡單地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小羅就直皺眉，“趙德柱？誒呦，這個人我還真不熟，這樣吧，我給你問問！”
“那勞煩你了。”
“誒呀，看你說的，咱們都誰跟誰啊。”
小羅能有今天，也得虧當初陳凡扶了他一把，小羅這個人雖然比較市儈，但也真不是什麼壞種，知恩圖報這一點起碼他是懂的，而且，現在這事兒對他來說也並不像想象中得那麼困難，尋思尋思以後，當即給對方報社那邊的一個老編輯打了個電話。
陳凡在這邊等消息，老實說，等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且通常都很難熬，只是陳凡也沒得辦法，只能在這裡老實等着，閒着沒事兒加上比較鬧心，索性把潘曉晴約了出來一起玩了一會兒，潘曉晴最近一直在這邊，同樣也閒得沒事兒，正巧最近也有求於陳凡這貨，所以開着車高高興興地來了。
檯球室裡包間並不多，大包只有兩個，小包四個，陳凡她們自然不會在外面玩的，潘曉晴估計也不能幹，畢竟潘曉晴怎麼說也是一個公衆人物，憑藉着出色的顏值和精湛的球技，經常會上各種娛樂新聞，一旦被哪個臭不要臉的偷拍到了他倆在一起玩檯球的事情，指不定又弄出多少花邊新聞的，當然了，一起打檯球沒啥，但是被一隻鹹豬手堂而皇之地摸胸摸屁股啥的就不好解釋了。
恰恰，陳凡就是這麼個愛耍流氓的貨。
“怎麼了這是，看起來有點不開心啊。”
潘曉晴拿着球杆看着陳凡，見這貨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問了一句。
陳凡倒是也沒攔着她，一五一十地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潘曉晴聽了以後也覺得奇怪，“那小蘑菇不是你妹妹嗎？那你怕什麼？”
陳凡心裡頭沒底啊，鬼知道這王八犢子是不是在網吧裡安裝了什麼監控設備啥的，這要是在什麼沒人的地方捕捉到了那些不可描述的鏡頭，那這事兒可真是麻煩得緊。
別人都不知道，但陳凡自己心裡最清楚，就最近這幾天，他起碼有兩次在網吧的衛生間跟小蠻那啥來着，其實現在想想這事兒挺沒必要的，但，當時圖刺激，也沒尋思那麼多，誰讓小妮子又浪又美又可愛呢，即便是陳凡這樣的老司機遇上小妮子主動發浪的時候也一點辦法都沒有的，這不是陳凡的問題，是所有男人都有的問題。
“其實我們不是親兄妹。”
陳凡只能找了一個最容易被潘曉晴理解的理由說了這件事。
“不是吧。”
潘曉晴驚了，明顯沒料到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當即上下打量着陳凡，露出了一個老司機才懂的表情，“行啊你，怪不得歐陽說你是個大色狼，真是名不虛傳。”
陳凡自嘲似的笑了笑，轉念一想，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他扭過頭去，挑起眉毛，“哪個歐陽？”
“哪個歐陽你還不知道麼？”潘曉晴拎着球杆調轉了幾個方向，附身，伸手，擊球，乾淨利落一氣呵成。
她打檯球的時候表情嚴肅，兇狠，透着一股子唯我獨尊的霸氣勁兒，對歐陽來說，她絕對是這個領域裡最頂尖的掠食者之一，這樣的王霸之氣不是裝出來的，沒常年累月的積累絕對不成。
“歐陽跟我是好朋友，只是我沒跟你說罷了。”潘曉晴直起腰來，“要不是有我指點她，你覺得，她會有那麼好的技術嗎？”
“呵。”陳凡怎麼聽這話都覺得有點別的味兒，當即笑了笑，“歐陽別的都一般，伺候人的本事倒不錯，尤其那小嘴兒，特別地滋潤人。”
“你說啥呢？”潘曉晴白了陳凡一眼，“我說的是這個，別亂尋思行不行？”
陳凡笑笑，沒說話。
“想知道歐陽怎麼評價你的麼？”
“嗯。”
“她說你是一個有本事的人。”
“指的什麼。”
“不指什麼，就說你是一個有本事的人。”
“所以呢？”
“所以，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開始對你這傢伙有了點興趣。”
“哼。”
“你哼啥？”
“我覺得有意思。”
“怎麼講？”
“嗯，怎麼說呢。”
陳凡看潘曉晴又又又又又一杆清檯了，有點腦袋疼，“平素裡，很少有人像你這麼誇我的，尤其是像你這樣的漂亮女人。而這些人誇我的時候，目的無外乎兩個，要麼想讓我滿足她們事業上的需要，要麼想讓我滿足她們生理上的需要，除此之外，基本沒了。”
“那你覺得，我是哪種？”
“一開始我以爲是第一種，但現在我覺得，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