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噔噔噔地上樓了,“老闆,叫我啥事兒?”
“垃圾收一下。”
“誒。”
慧慧還是很勤快的,拿了一個紙箱過來收垃圾。
“老闆,這裡有個手冊。”
慧慧很快發現了那個東西。
“裡面寫啥的了?”
陳凡遠遠地站在門後面。
“誒,誒……打不開呀老闆。”
“行了,扔垃圾桶得了。”
“誒。”
陳凡轉身走了,去吧檯那邊去看了一下監控,往後倒了一下,盯半天,發現那臺機器一直沒人坐,只是早上的時候有個看不清臉的女人過來坐了一會兒,從記錄上看,她只停留了不到半個小時,上上網聽聽歌就走了。
在她走以後,那個本子就出現了,而且是毫無預兆地出現了,不像是故意留下來的。
陳凡沒做聲,而且啥也沒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老闆,這個本本是你的嗎?”
晚上下樓,在值班的慧慧打着哈欠拿着一個牛皮的小本本跟陳凡晃了晃。
“啥玩意兒啊?”
“一個小本本。”
陳凡走過去看了一眼,還是那個小本本。
“誒,不是讓慧慧扔了麼,怎麼又撿回來了?”
“不知道啊,我看着也像那個,不知道誰給撿回來的。”
陳凡一撇嘴,“扔外面去,扔遠點兒。”
“誒。”琦琦出去了,好半天才回來,“扔了。”
數小時後,起夜上廁所,陳凡又聽見了鈴鐺響的聲音,他忽然覺得有點發毛,扭身一看……
那個小本本又回來了,就躺在客廳的茶几上。
陳凡蹲在那個小本本旁邊,手掐着下巴覺得有點蹊蹺了。
難不成這東西也是有靈性的?跟我跟到這裡來了?
陳凡心想着,轉回頭從櫃子上抽下來一跟小樹枝,就像小孩兒放鞭炮似的躡手躡腳地過去,身子往後綴綴着,捅了一下,又捅了一下……
那小本本沒啥特別大的反應,像個死物。
陳凡還是不敢放下心來,轉了一圈兒換了個角度,又捅了幾下。
看他還是沒什麼動靜,這一次陳凡略微放心了,他站起來,走過去,低頭撿起那個小本本,慧慧說這個本子打不開,可陳凡毫不費力就把那個小本本打開了。
裡面只有簡單地幾頁紙,頭一夜赫然地寫着幾個字:冥府陰司,975城隍局,陰陽司,鬼差,陳凡。
唰一下,冷汗冒出來了。
陳凡嚇得一下把那個小本本扔在了地上,心說媽耶,什麼玩意兒?
那小本本摔在地上,依然沒有合攏,反倒是像是有了靈性似的,吧嗒一下調轉了一下方向,對着陳凡自己翻了一頁兒,“殺鬼差,是重罪,不像萬劫不復請立即前往975城隍局報到。地址,長鳴街225號。”
陳凡喉嚨裡咕嚕一聲,恍惚間明白了一些了,這事兒好像跟上次自己在帝都一巴掌拍死的那個陰差有點關係。
陳凡打一開始就覺得這事兒小不了,還納悶兒怎麼一直沒人找上門來呢,這會兒終於正主上門了。
只是這小本本上的幾個字是幾個意思?
冥府陰司。
城隍局。
鬼差?
媽耶,自己拍死了一個鬼差,然後他們讓自己頂了包兒?
這特麼也太悲催了吧!
悲催的不是他,他是爲那個鬼差覺得悲催!
不過陳凡還是硬着頭皮去了。
後半夜,開車動靜太大,而且距離也近,這貨直接騎着電瓶車去的。
等找到長鳴街225號的時候,發現是一個小門診,門診早已經關了,但是留了門,而且有一個屋子裡亮着燈。
陳凡推門進去,下意識地先拿出了那個小本本,打開來一看,卻當時愣住了。
小本本上叫自己去報到的那些字已經消失了。
“別在外面傻站着了,想進來就進來吧。”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還挺好聽。
陳凡推門進來,擡頭一看,果然看見了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
女人穿着白大褂,明顯是個醫生,她可能有點近視,但不嚴重,帶眼鏡的女人又一種獨特的氣質,這個女人也是,陳凡很喜歡她不大點兒的小嘴兒和那精緻的五官,只是女人很冷,冷得讓人覺得有點不舒服。
她,就像是一個冰疙瘩。
小姐姐像是雪蓮,給人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感覺,而她,就像是冰雕一樣,看起來毫無感情。
“我……”
陳凡晃了晃自己手裡的本本。
“膽子不小啊,鬼差都敢殺,你就不怕打入十八層地獄萬劫不復嗎?”
女人冷冷地看着陳凡,抱着大胸,一副霸道女總裁審問下屬的情況,“我是975城隍局的納蘭,是這個管區的負責人,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司制下的一名鬼差了,你每個月都會有固定的業務分配,試用期三個月,要是達不成業績指標的話,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等等,等等。”
陳凡舉手,示意她稍微緩一緩。
女人手裡轉着圓珠筆竟然在聯繫一套註冊會計師的題,這會兒也撩起眼皮上下打量着他,“怎麼?”
“我殺了一個鬼差,你們卻讓我來做另一個鬼差,這是不是有點兒太不和諧了?”
“哪裡不和諧?”
“正常來說不應該有一堆人來找我麻煩的嗎?讓我殺鬼償命問罪啥的!”
“哼。”
女人冷笑一聲,抱着大胸繼續說,“照理說,的確應該是這樣,只不過,你的功德太大了,即便犯下如此重罪,他們有拿你沒什麼辦法。”
“功德?”
“功德是世上最大的業力。”
女人耷拉着眼皮繼續說,“用你們的話說,好事做多了,就會有福報,當這種福報累積到了一定程度以後,就會與一些罪孽抵消,而且,那個被你殺死的鬼差也確實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此消彼長之下,你的罪孽就少了很多。”
“也就是說,殺了也就白殺了唄。”
“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吧。”
女人說着,冷哼一聲上下打量,見陳凡齜着大牙笑嘻嘻地,看着很是來氣,“你笑啥呢?”
“你是認真的麼?要我幹這個?”
“我這是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女人指點着桌子,“別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