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忙着湊熱鬧，沒人注意他們，見三個人全沒影兒了繼續專心致志地看那個自稱鬼門傳人的貨推銷他手裡的紙符。
“草你嗎你……”
男人剛到怪叫，嘴裡的話還沒說出來呢，就被人扯住了脖領子狠狠地拽了一下，緊跟着，腮幫子一皺，就感覺自己的臉像是撞在卡車上了一樣，一下就沒了知覺，此時女人也後腳趕到了，一看男人已經摔倒在地上，當時嚇得一聲尖叫，可還沒等他叫出聲來，脖子一緊，已經被一隻鉗子一樣的手卡住了脖子。
那一隻手倒是沒幹什麼特別的事情，掐着她的脖子，像是掐着一隻死雞一樣，一步一步地朝着路邊的垃圾桶走了過來，掀開蓋子，大頭衝下往裡頭一塞，“天黑之前敢出來，我要了你的命！”
女人早就嚇尿了，一聲都不敢吭啊。
陳凡冷哼一聲轉身走了，繼續看熱鬧去了。
咬人的都是蔫吧狗，這兩天陳凡心情不太美麗，他們也算是撞槍口上了。
“你瞅啥？跟我裝雞毛黑社會啊！你特麼以爲你紋個皮皮蝦我就怕你啊！”陳凡指着男人一瞪眼睛，男人滿嘴都是血，一說話，牙直往外蹦，趕緊捂着擺手，“嗚嗚嗚嗚嗚嗚……”
“裡面蹲着去！撒冷兒地！”陳凡一甩頭。
男人捂着嘴一溜小跑，找了一個垃圾桶，捏着鼻子自己鑽進去了。
還順帶着把蓋子蓋上了。
老實巴交，屁都沒敢放一個。
“給臉不要臉。”
陳凡嘀咕着，鬆了鬆衣領，大步流星地回去了。
回去里正在看衆人在起鬨呢，“跟他賭，跟他賭！”
“你就說敢不敢吧！”
男人手掐着腰，笑嘻嘻地看着一個戴眼鏡兒夾着公文包的男人，男人撇着嘴打量着他，“那你要是輸了……”
“我給你兩千。”男人比了一個“二”。
“那要是我輸了？”
“你給我五百。”
男人又比了一個“五”。
“他們比啥呢？”
陳凡心裡頭納悶兒啊，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男的說，他能讓這根繩子站起來，六層樓那麼高。”一個手裡拎着半斤豬頭肉的大叔齜着牙側了一下身子，“這男的說他的符咒特別靈，能玩兒神仙索，大家都不信，讓他比劃比劃，他說得有人跟他對賭他才使，這人看樣子有點錢，所以大家都攛掇他上來跟人頂這個牛兒。”
“神仙索？”
“對！”
老頭兒一齜牙，“《劍雨》你沒看過啊，電影裡都有，一根繩子，刷一下甩天上去，就是沒見人真使過。”
“啊，你這麼一說我知道了，好像一個很牛逼的古彩戲法兒！可我聽所，那個都失傳多少年了啊，現在還有人會用嗎？”
“要不咋麼大家都想看呢！”有道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老爺子真是興高采烈，“不過這個人真有兩下，玩兒了好幾手絕活兒了，個個都好看！要不咋那麼多人呢？”
說話間，小蠻也從牆頭上下來了，擠到陳凡身後拉了他一下，“主人，這個人有點不對勁兒，他說他是鬼門兒的人！可他用的也不是鬼門兒的本事啊，我都看不明白！”
小蠻平素裡跟着陳凡和小姐姐也學了不少鬼門的技藝，家裡這兩個，一個曾經的鬼門聖主，一個三法主之一，有這倆人在身邊，耳濡目染之下小蠻的能耐還能小的了麼？倒是她說對方的技藝她看不明白讓陳凡心中起疑。
依小蠻的見識，這種事情應該不會發生纔對。
“難不成有人是在故意冒名頂替，假裝鬼門的人在騙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心裡頭想着，陳凡索性不做聲，拉着小蠻退出來，也上了牆頭兒跟着看熱鬧。
“主人，真有神仙索嗎？”
“有。”
“那你會嗎？”
“不會。”
“還有你不會的鬼術嗎？”
“這也不是鬼術啊。”
“可他說是鬼術。”
“別聽他扯犢子。”
小蠻撇着小嘴兒不置可否。
陳凡說，“神仙索是月亮門兒的古彩戲法，跟咱鬼門鬼術是兩種東西，原本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只是在很久以前月亮門的手藝就失傳了，倒是印度那邊還有表演這個玩意兒的，不過也只是形式比較像罷了。”
“那你能讓繩子上天嗎？”
“當然。”
陳凡賊笑兩聲，“我還有一根晃金繩呢，《西遊記》裡綁了孫悟空的，只是不想用罷了。”
說話間，就看見那個男人從後面的車上搬來一個大水缸。
準確地說，這是農村比較常見的地缸。
所謂地缸，就是比較矮的水缸，高也就一米不到的樣子。
很粗，很圓，大肚子小口像個罈子似的。
那個人有兩個兄弟，看起來像是助理一類的，都橫着胳膊，一身的腱子肉，看那鬍子茬兒和紋身也不像是什麼正經人，看得出挺唬人的，但是嚇唬別人行，嚇唬陳凡那是扯犢子。
陳凡一眼就能看的出來這倆貨這一身肉都是從健身房裡練出來的，蛋白粉吃多了都和損色，簡單來說，這肌肉線條就是古天樂和甄子丹的區別，只中看不中用，真動起手來也就是也就欺負欺負老弱病殘啥的能好使。
兩個人上前，扶着矮缸推到了，口朝着大家，讓大家看，“看看，看看，這裡面是空的吧！”
話說完，缸扶起來，男人從車上扯出一捆繩子，這繩子可是不細，得有擀麪杖那麼粗，陳凡看了以後覺得怪怪的，不知道咋的，它忽然覺得這玩意兒跟自己那玩意兒有點不謀而合的地方。
當然，這只是一個不能說出來的微妙感覺。
男人讓大家過來檢查，幾個好奇的上來摸繩子，這時候有助理也上來了，站在桌邊，“大家都別光看啊，一起玩兒一把，覺得繩子起不來的可以下注啊，一賠二，童叟無欺！”
還真有那二桿子玩意兒上前押注，不過錢都不多，十塊八塊的。
“來來來，都下注都下注！”
穿着八卦仙衣的男人擼起袖子，牛逼哄哄地開始攛掇大家下注，又有幾個下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