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撇嘴，“那肯定不行啊，我自己還渴着呢！”

“那我問你，要是你撿到了一卡車的西瓜，你會跟人分享嗎？”陳凡又問。

“那肯定會啊，我自己咋吃都吃不完，留着有啥用！”

“這就對了。”陳凡壞笑不止，“她一因爲這事兒跟我鬧彆扭，我就可勁兒欺負她，我也不道歉，也不說啥，就可勁兒地餵飽她，把她喂得飽飽的，喂得吃不下了，她就該哭咧咧地想找人幫忙吃西瓜了，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呸！不要臉！”鍾離狠狠地啐了一口，“要照你這麼說，那天底下的男人都三妻四妾了！”

“臥槽，你可別鬧了！”陳凡牛逼哄哄地揹着手，“你以爲這事兒那麼容易呢？想幹瓷器活兒，得有那個金剛鑽兒，看你們一個個的，一個比一個騷，這要是一般人，誰能扛得住你們在這兒瞎折騰，早特麼精盡人亡了！”

“哼，你還知道呢啊，我看啊，照這麼下去，你也快！”鍾離忍不住撇嘴笑了。

“再這麼說話，信不信把你嘴堵上？”陳凡在鍾離後腰上掐了一把，鍾離身子往前一撅，趕緊躲了，“草，這把你牛逼的！”

鍾離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學壞了，自己以前再怎麼生氣都不會隨後口甩上這麼一句，這太不符合自己一貫的貴婦形象了，她乾咳兩聲，“咳咳……”

“前面就是魏擊留下的地牢了，裡面關着很多不知來路的東西，之前有考慮將這些玩意交給神燈會，但後來覺得此事錯綜複雜，就壓下來了。”鍾離在前面扭着大屁股咔咔地走着，看起來浪極了，“這地方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實在是個安全無比的所在，即便是提婆達多親自出現在這裡，也撒野不得。”

“這地方好像有壓制靈力的作用。”陳凡揮揮手一本正經地說。

“那當然，據我推測，這四周起碼有三百六十以上的金剛封印石，知道啥叫金剛伏魔不？”鍾離抿着小嘴笑了起來，“在外面我打不過你，可在這裡可真不一定。”

“算你十個綁一塊兒。”陳凡牛氣着呢，壓根沒把鍾離當成一回事兒，他也知道鍾離就愛嘴上討便宜，其實也沒啥壞心思。

鍾離沒理會陳凡的話，在前面一步三搖，還不忘回頭看看陳凡，“我聽說來的那倆裡頭有一個頗有姿色，你沒把她逮住好好玩玩？”

“別鬧了，你當我是啥人。”陳凡咧着嘴看起來還正氣凜然，見鍾離上下打量，又唉聲嘆氣了一陣，“小辣椒當時也在，我留不得手，要不可不尋思弄回來拴個小鎖鏈啥的。”

“呵呵……”鍾離浪笑起來，“照你這意思，我看你是想打造個龐大後宮來着？”

“不叫後宮，就收幾個小丫鬟罷了。”陳凡說着，轉頭看看她，“就像你這樣的，我手底下有的是，等明兒各行各業都找個代理人來做，我就過點有事秘書乾沒事幹秘術的地主老財也就好了。”

“草！”鍾離看起來挺生氣，“給你牛逼的，我咋就那麼賤，非伺候你不可呢？”

陳凡賊笑不止，“賤不賤的，你自己心裡沒數麼？”

“你過分了啊！”鍾離還是忍不住笑罵兩聲，“我還警告你，你別以爲這天底下的女人你都搞得定，你要是把我惹毛了，我真不伺候你。”

“到時候再說唄，想造反我隨時等着。”陳凡看起來一點不懼。

“草！”鍾離繼續撇嘴，“那你那些小秘書都有誰啊？說來聽聽。”

“不說。”

“爲啥不說，怕我揭你老底啊？”

“我怕說出來嚇死你。”

“呀呀呀。”

鍾離直砸吧嘴，“還嚇死我，我是被你嚇大的？”

陳凡心中暗笑，要說自己這些所謂的“小秘書”亦或說是“代理人”裡最牛逼的應該就是冥王女了，那是中土冥府的執掌之人，基本上在以華夏爲主題的偌大一片範圍內所有的亡魂都歸她管制，放在陽間，那就是正兒八經的土皇帝，要說有權勢，誰能比她更有權勢？

只是幽冥兩道，陰陽阻隔，陳凡雖然對人間的物慾橫流紙醉金迷有點不屑一顧，但明顯更不喜歡冥府的破敗與壓抑，陽間再亂再差，也是萬物生長之地，連冥王女出來度假都要僞裝成大胸御姐在人間瞎逛，此事可見一斑了。

其實她們倆都很清楚，照常理來說，現在的冥王應該就是陳凡本人，就像是鬼門之主也是陳凡一樣，但是，陳凡素來淡薄，對這些功利上的事情不太感冒，他樂得有一個精明能幹的女人幫着自己操持這一切，在幕後做個甩手掌櫃，當然，這一切安排的出發點依然建立在雙方約定俗成的默契上，就像冥王女，雖然城府很深，美貌出衆，地位出身甚至比小姐姐更加高貴，但到了陳凡這裡，也不夠是東宮西宮的差別罷了，陽間以小姐姐爲尊，陰間，冥王女最大，不過陳凡沒事兒也不咋到冥府去，倒是冥王女時不時跑來跟他聯絡聯絡感情啥的。

冥王女看起來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可說到底終歸是個女人，在過去漫長的數千年裡她一直守身如玉做了一回實打實的老處女，可老房子失火，一旦這口子開了，哪裡還矜持得住？

或許從某種程度上說，冥王女跟陳凡之間根本沒啥真正意義上的愛情啥的，也沒有陳凡跟小姐姐那樣的長相廝守，但冥王女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她有着深沉的心機，擅長權變機謀，但在感情上卻又十分單純，打當年的北曱鬼王跟她拜堂成親以後，不管有沒有夫妻之實，她都在心底裡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男人，所以當曱王重生成陳凡這麼個不着調的玩意兒以後，她依然沒有拒絕他，一見面沒幾天就成了周公之禮。

儘管她也知道對陳凡來說，她根本就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這麼個貨十分依戀，或許這源於內心裡對強大力量的嚮往，或許源自名分早定的際遇，又或許源於僭越冥王之位的虧欠，甚至可能根本就不需要爲什麼，總而言之一句話，“他很能幹，我很喜歡。”

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