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啦，妹子！”女人跟來人擺擺手。
來的那個女人一步三搖地扭過來，坐在吧檯邊兒上，摘了皮手套要了點酒以後看看她，又看看坐在一邊喝酒的羅菲兒，心裡頭有些好奇，調侃道，“喲，這誰家的小妮子呀？這麼小年紀就泡酒吧，就不怕被揪耳朵呀！”
“哈，看你說的，這不是出來泡着玩兒的，是我自己家的妹妹！她叫羅菲兒，現在跟着陳凡學本事呢！這不，閒着沒事兒覺得悶得慌，出來找我聊聊天！”
“陳凡家的？”那女人一聽這話，頓時來了幾分性質，上下打量羅菲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不到陳凡還收了這麼個小徒弟呢，看這模樣八成還是個雛兒吧！”
女人說着，伸手去捏羅菲兒的小臉兒，羅菲兒微微皺眉，老氣橫秋地看着她。
“我叫馬荔，回頭兒你跟你師父提一下，他知道我是誰。”女人從服務員手機將杯子接了過來，笑吟吟地託着腮幫看着她，“你這麼看我幹啥？我以前跟你師父是一個專業的，他還管我叫學姐呢！”
“什麼學姐呀，是炮友吧！”羅菲兒冷哼一聲，很傲氣地一撇嘴。
兩個大女人對視一眼，幾乎在同時笑了出來，馬荔抱着肩膀趴在櫃檯上，想了想，抿嘴笑，“你要這麼說，也對，好歹我倆處過一段兒，那時候亂七八糟的事情沒少幹。”
“現在不幹了？”羅菲兒悻悻地問了一句。
“結婚以後就很少了，偶爾能聊聊天啥的，那損主兒可不是個東西了，他想的時候也不管啥地方，想來就來，他不想的時候，你咋撩他都不行……”馬荔還一副挺不爽的樣兒，看起來略有些怨念。
“那是爲你好，你都結了婚嫁了人了，還能像以前那麼浪麼？你要是一直那樣，早晚有露餡兒的一天，要是給你爺們兒知道了不有你好果子吃麼！”
“他都當兵去了，一年也回來不幾回！我一個人在家有啥意思？”馬荔拿出護手霜擦擦手，一邊撇着小嘴兒一邊自言自語似的說道，“老實說，我現在挺懷念以前的日子的，有點後悔那麼早結婚了！我當時就想不開，嫁給那個蠢貨了，早知道弄成現在這樣子就應該再玩兒幾年再說。”
“你可拉倒吧，你說這話咋就不臉紅呢？哦，都這樣了，還覺得自己委屈呢！你看你現在，有錢有勢吃喝不愁，一天到晚什麼都不用幹，就顧着浪就行！就這樣還覺得自己委屈呢？”
“你看到的都是表面，人家內心寂寞好不好！”馬荔依然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我這心裡頭，憋着一股火兒，始終就覺得堵得慌，撒不出去！”
“堵得慌就想辦法通通，出門菜市場，右轉好幾個攤位呢，找根黃瓜，又大又粗，才幾塊錢，聽姐姐的話藥到病除可好用了！”女人在一邊冷冷地“安慰”她。
“去你的，黃瓜啥的，還是你留着自己用吧，那玩意兒涼颼颼的，用不慣！”馬荔繼續撇嘴，哼哼唧唧地，回頭看看羅菲兒，又忍不住問了一句，“誒，小妮子！你師父最近幹啥呢？怎麼神出鬼沒的老爺見不着他呢？”
“你要幹啥？”羅菲兒很警覺地直起身子。
“我能幹啥呀？就問問，我還能吃了他是咋的？”馬荔一擺手，笑嘻嘻地。
“別告訴她！你看她那樣兒，騷得都要噴出水兒了！要是給她知道了那個誰在哪兒呢，變着法兒地就得拱過去！到時候有他受的！”女人在一邊直給添亂，看起來倆人真是熟得很，要不然開玩笑也不至於開得如此肆無忌憚。
馬荔：“切，你就會說我，就跟你心裡不癢癢似的！說起來最沒良心的就是你！你當我問這話是啥意思？你當我是給自己問的呀？我告訴你，我都是爲你好你知道嗎？”
女人：“咋是爲我好呢？”
馬荔：“還能是爲啥，你不是早就想認識認識陳凡那傢伙了嗎？我尋思反正今天沒事兒，要行的話給你牽個線！看看手相啥的！”
“你可拉倒，我纔不信呢！”女人隔空一擺手，側身坐着，“我這個人呀，不信鬼神，雖然陳凡那本事我也聽說過，可說到底還是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相比之下，我還是覺得拉幾個老客兒跟上面搞好關係來得簡單實在！這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矩，懂規矩就能有財路！要信什麼風水呀，鬼神呀，那是要耽誤事兒的，你不尋思尋思那財神家家都供着，一樣的模樣一樣的大小，指不定還是同個地方求來的呢，既然都一樣，那又能有啥區別？”
“那不一樣，高手點過的跟自己瞎擺的就不一樣！遠的我不說，就我們家那個店你知道吧！我們家以前的生意就不太行，可自打給陳凡找來指點了幾下以後，這生意一天比一天紅火，我都快忙不過來了！”馬荔說着，又是一扭身子，“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現在真是黑心，求他點個財神可是不容易，出來一趟要了我一萬多塊呢！”
“一萬多塊都是少的了，平常人兩三萬你都下不來！”羅菲兒在一邊插嘴。
“小妮子，你知道什麼呀！這裡頭有些事兒你不明白！”馬荔拿出口紅來，對着小鏡子擦了擦，看羅菲兒一臉不解，旁邊的女人笑了起來，“那有啥不明白的，不都明擺着的事兒嗎？就你這浪勁兒一上來，能讓人家就那麼走了？我估摸着省下那點錢都不夠回家買東西補身子的吧！”
“呸！”馬荔給說得有點臉紅了，“呸”了一口，“就那個驢貨還用補呀！再補都得出人命！誒呀，不跟你們說了，反正我說了你也不明白，你又沒見識過他那狠勁兒咋想都想不明白的！”
馬荔一陣揚手，隨後拿起酒杯跟羅菲兒碰了一下，“今天碰到姐姐我，算咱倆有緣，你現在肚子餓不餓？肚子餓了姐請你倆吃飯！正好我也沒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