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

蘇欣拖着常常的尾音插嘴道。

她指了指自己，見陳凡露出一副要死要死的表情，還得意洋洋地一齜牙。

“你！？”

陳凡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

“沒錯，就是姑奶奶我！”

蘇欣愈發地得意了。

“靠！”

老半天之後一扶腦門兒側過頭去，陳凡真是鬱悶極了。

“靠靠靠，靠誰？我跟你說，以後我就是你領導了，別亂說話，你要是再像現在這樣無法無天的可小心我揍你！”

蘇欣拍了拍陳凡的肩膀，那賤樣兒讓陳凡深切地明白了一個詞：小人得志。

陳凡啥也沒說，他眯着眼睛躲在一邊，啥都不想說了。

“我想見見那個叫陸離的人。”

過了半天陳凡才說了一句。

“那個傢伙有點怪，不是你說見就能見的。”

蘇欣說完看看老頭兒，老頭兒尋思尋思，點頭道：“的確如此，不過，如果真有正經事，你們或許可以見見。”

“嗯。”陳凡點了點頭，順帶着看了蘇欣一眼，旋即又說，“我早前聽說過這個人，只是沒有過太多的接觸，其實我很好奇他怎麼會跟你們走到一起的，據我所知，有那麼一段時間那些學道法的人跟你們這些人的關係非常緊張，照理說，他們應該不會跟你們有過多的接觸吧。”

“這一點就說來話長了。”老頭兒想了想，長嘆一聲，“這麼跟你說吧，相比於你，組織上更相信他，陸離這傢伙雖然有的時候也挺不正經的，但他是組織上信得過的人。”

“那你們相信我嗎？”陳凡指着自己的鼻子問。

“相信不相信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人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事實上，在過去的某一段時間裡，你跟那些人一樣，都差點兒成了我們的敵人，只不過你比他們更聰明，因爲你在正確的時間裡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你指的是？”

“那兩塊古玉的事情。”

“嗯。”

看樣子陳凡很認同老人的說法，點點頭露出一個很欣慰的表情，此時的他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內心裡還是有些得意的，捨得捨得，有些時候就是這樣，只有“舍”去了一些東西纔會得到更好的機會。

“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吃飯吧。”倆人聊了一會兒之後老頭兒拿起筷子，陳凡也跟着把筷子拿了起來。

“我會安排你跟陸離那個傢伙見面的，你自己選個時間吧。”

“儘快吧，越早越好。”

“那就今天晚上？”

“可以呀。”

“一會兒讓蘇欣開車帶你過去吧，我先去打個電話。”

老頭兒站起身，拿着電話出去了。

數小時後，天完全黑了，蘇欣開着車把陳凡帶到了一個很隱秘的地下建築裡，這地方外表看像是廢棄的地鐵站一樣，裡面卻縱橫交錯有很多房間，門口裡頭都有守衛，荷槍實彈看起來有點不好惹，陳凡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妙，要不是藝高人膽大，看見這架勢換成別人早給嚇跑了。

“誒，你是你們的總部嗎？”陳凡小心翼翼地問了蘇欣一句。

“不是總部，可也差不多，以後你就知道了。”蘇欣回頭看了陳凡一眼，一撇嘴，笑吟吟地推開靠裡面倒數第二間的門，“陸老大，我把陳凡那傢伙帶來了，他好像有些事情想問你。”

“哦，叫他進來吧。”

“好嘞。”

蘇欣一轉頭，跟陳凡擺擺手，陳凡做了個深呼吸進去了，一進去沒看見人，光看見裡面的電腦桌旁邊蹲着一隻耳朵很長長相古怪的花貓，貓不大，就尋常貓的大小，耳朵很長像兔子一樣，它身上很多斑紋，像是包子，乍一看陳凡還以爲是一隻豹貓，仔細看絕對不是！

這啥玩意兒啊？

陳凡心想。

他看那小傢伙的時候那小傢伙也在看他，只是姿勢奇怪了些，這小傢伙不僅長得怪，姿勢也怪，他起初是蹲在電腦桌上背對着陳凡的，陳凡一進來它忽然站起來了，像人似的站着，又一扭頭，雖然只是兩隻後腿支撐着自己，卻穩穩當當沒有一點兒要倒下去的意思，那小眼神兒更是有趣，大眼睛萌萌噠，像是會說話似的！

“我的媽呀！這是個妖怪吧！”

陳凡原以爲仙兒哥就是貓裡頭比較靈異的傢伙了，可一看見這個貨，頓時覺得這貨可能比仙兒哥還邪乎！

“喲，你來啦！”

說話間裡面拐角的門裡走出來一個手裡抱着一個一米多長的大卷軸的男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戴着個半框兒的黑色眼鏡兒，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黑色的翻領毛衣，還有一條很休閒的並不很貴的牛仔褲，看起來就是想在家裡一樣，似乎沒有愛裝逼的習慣，可透過陳凡那一對貓眼一看，他卻嚇了一大跳！

這個人好生可怕！

他的身上並沒有魂火的痕跡，腦袋後面有一個光暈，明顯就是腦後胎光！

不說別的，光這東西就足夠讓陳凡警惕起來的了！

從目前陳凡見過的人裡挑，身上有腦後胎光的人無外乎那麼幾個：蕭琳兒，魏擊，黃先生，小姐姐！這四個人個個都是牛逼得不行不行的狠辣角色，隨便拉出來一個都猛得令人髮指，面前這傢伙既然也出現了類似的情形，那此人的神通本領肯定也不會比他們差到哪兒去！

北茅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虛傳！

想到這裡陳凡還隱隱地生出幾分仰慕，他跟蘇欣一起進去，抱拳拱手，“陸離先生，您好！”

“啊，你好你好。”

陸離看了陳凡一眼，又看看蘇欣，旋即擺擺手，“你先出去，我有幾句話要跟他說。”

蘇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陸離點頭，“對，就你！幫我把門帶上！”

蘇欣翻了下眼鏡，悻悻地轉身出去。

“我知道你是爲什麼來的，你想問我那個骷髏面具的事情對吧，你彆着急，我一會兒跟你說。”陸離說完，把手裡的卷軸掛在一邊的牆壁上，上面是一張白紙，雖然卷軸看起來很古老了，但那捲軸上面的確是什麼都沒有。

陳凡站在一邊看着那捲軸，有些好奇地問對方，“人們都說你是百年來最會使用火術的人，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會使用無量業火。”

“爲什麼這麼問呢？”

“就是好奇。”

“哼。”陸離那傢伙笑了起來，一邊拿毛巾擦擦手，一邊對陳凡說，“這世界上，會使用火術的人有很多，我可沒說自己是第一第二，這都是別人瞎傳的！”

“我不這麼覺得，你名氣這麼大，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你在恭維我嗎？”

“不，我說的是實話。”

陸離尋思尋思，點了點頭，“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也跟你說幾句心裡話吧，你是學鬼術的，既然是學鬼術的，就應該對火術有些瞭解纔對。”

“當然。”陳凡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邊，兩隻手放在椅背上，懶洋洋地稅，“教我本領的人跟我說，開天闢地之初，只有陰陽二氣，陰陽二氣演化出的兩種力量就是一水一火，水主生長，火主毀滅，又因火焰的種類不同，火焰可以分成天火、地火、人火，三大類，天火指的是雷火，地火指的是陰火，人火指的是平時見到的那種，除此之外，還有魂火一說。相比之下最厲害的還是無量業火。傳說開天闢地時有一條火龍，叫燭九陰，這東西非常可怕，睜開眼睛是白天，閉上眼睛是黑夜，吸氣成風呼氣成雨，無量業火是它的防身寶貝，火焰分九色，能毀滅天地萬物，神仙都害怕！後來女媧補天煉不化五彩石，從燭九陰那裡借來的無量業火，最後倒是沒還給它，自此之後無量業火開始在人間流傳，也有人根據它的特性給它取了不同的名字，有的叫他九昧真火，有的叫它龍火，反正花樣挺多。”

陳凡說完，一翻手，霎時間一個白色的大火球出現在陳凡手裡，“有人說，我這個就是九種無量業火中的一種，我研究這個東西研究了很久了，一直用得不是特別好，之前還遇上了一個能同時操控三種業火的人，更是讓我非常狼狽，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知道那個人是怎麼操控火焰的，他用了一種神秘的咒法，好像把火焰儲存在自己身上的某種封印裡了，我能確定那不是鬼術，就是不知道那是不是道術。”

“三種火焰，哪三種？”陸離看起來並不十分在意，把桌子上的大貓抱了起來，一邊摩挲一邊問陳凡。

“一種是金色的，一種是紫色的，一種是……是青色的！”陳凡眼睛也盯着那隻貓，趕緊說。

“哼，亂彈琴！”陸離想了想之後，騰出一隻手讓陳凡看，騰地一下，他的手掌上包裹出一道金色的火焰，火焰蒸騰並不算特別大，那金色的火焰竟跟魏擊使用的一模一樣！

陳凡一下子往後躲了過去，幾乎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