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視陳凡的手機號，我要知道他現在的位置，還要知道打進打出的所有號碼和通話錄音！”
王局長在指揮室裡風風火火地進來，仰着頭盯着大屏幕對衆人說。
“陳凡的手裡應該不止一個手機號，我們沒有辦法監聽他所有的通訊記錄！”
“那就把他手機附近的所有的通話都監聽了！一條一條地查，一旦有任何線索立即通知我！”
王局長盯着屏幕，看起來很威嚴，“現在這件事已經非常嚴重了，不是我們想怎樣就能怎樣的，陳凡這個人我瞭解，他如果要是真的想動真格的，非折騰個天翻地覆不可！”
衆人面面相覷，一邊有個年輕的警察問道：“如果陳凡殺了人，我們要抓他嗎？”
“廢話！要我們是幹什麼吃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只要拿到他殺人的證據我們就一定會抓他，還要治它的罪，這世界上就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法外之地，這一點你們在警校的時候沒聽說過嗎？”
王局長一拍桌子，看起來很激動，“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這個世界上，不管是誰，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理由，什麼樣的原因，他都絕不可以踩法律的紅線！這是我們的底線，明白嗎？”
“明白！”衆人異口同聲。
“嗯。”王局長看起來還算滿意，點了點頭，“不過，如果殺的不是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衆人面面相覷，大部分都人一臉懵逼，“不是人？”
“有些東西，現在說你們是不會明白的。”王局長咬着嘴脣，目光炯炯地盯着屏幕。
“我的電話肯定被監聽了。”陳凡坐在桌邊，對小姐姐說。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想也是。”小姐姐看起來並不驚訝，看着陳凡飛快地敲打鍵盤，有些詫異地問道：“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陳凡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小姐姐，“小辣椒，我有一個計劃，可能需要你幫忙。”
“說吧。”小姐姐看起來一點都不慌張。
“來，我偷偷告訴你！”陳凡鬼鬼祟祟的樣子。
——割——
同一時間。
一座馬上就要拆遷了的要多老有多老的汽車修理廠。
走廊裡黑洞洞的，沒有燈，看起來這裡斷電已經很久了。
“咔，咔，咔！”
黑暗的通道里，一根柺杖點在地面上，一雙皮鞋踩着地面，緩緩地從黑暗裡走了出來。
那柺杖每次點一下，給人綁在椅子上蒙着眼睛貼着嘴巴的女人就明顯地抽搐一下，看起來，確是十足地有些慌了。
生平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歐陽已經嚇得不行不行的了，老頭兒從黑暗裡走出來，在屋子裡點了一根蠟燭。
“你不用怕，很快就沒事了，那些人不是衝你來的。”
老頭兒的一條腿看起來有些殘疾，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你是誰？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麼？”歐陽的聲音都在打顫。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反而對你更好些。”
刺啦一下，老頭兒劃了火柴，火光一閃，照亮了他那嚴重扭曲的一張臉，他給自己點了煙，甩了甩菸頭兒，看座椅上綁着你女人身形很好，不由得輕嘆一聲。
自己真的是老了，如果再年輕些，這麼漂亮的妞兒放在自己手裡，說什麼也要快活一陣子。
“你的朋友得罪了他不應該得罪的人，那些人綁了你，是爲了逼他現身。”
“你說的是誰？”
“陳凡。”
歐陽一驚，事實上在此之前陳凡已經跟她打過招呼了，讓她最近不要亂走，可能會有麻煩，只是女人沒經歷過這些，當時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他如果來了，就一定會死！”
老頭兒看歐陽很吃驚的樣子，冷哼一聲又說。
“那些人都不是什麼善茬子，都是奔着要他的命來的！陳凡自己也清楚這一點！可如果他不來，你的下場，可能也不會太好。”老頭兒吧嗒吧嗒地抽着菸袋，懶洋洋地甩着手。
“那你說陳凡會來嗎？”歐陽的嘴脣不斷地抖動着，卻故作平靜。
“會來的。”老頭兒笑了笑。
“你們真是太卑鄙了！”歐陽這句話雖然說得有些魯莽，但是卻是她真實的內心獨白。
老頭兒聽完，不怒反笑。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這麼淺顯的道理誰都懂，可是做壞人也是需要勇氣的。
“你很幸運，遇上了一個對的人，如果換成是綁你的人，他們就不會來。”老頭兒抽了口煙，慢條斯理地吐了出來，“現在的後生，沒幾個有良心的，那小子雖然跟我沒啥關係，但我看得出，他還不錯。”
“你認識他？”歐陽似乎很驚訝。
“有過一面之緣。”老頭兒優哉遊哉地吐着菸圈兒，一個，兩個，三個。
“你放我走，我會給你很多錢！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吧，我有的是錢！”歐陽小心翼翼地說。
“錢對我沒什麼用。”老頭兒笑了。
“要女人，也不是問題，只要你願意，要找多漂亮的都行！”歐陽又說。
“哈哈，我都一把年紀了，哪兒有那個心！如果我還年輕，這會兒你就沒有那麼從容了！”老頭兒端着菸袋打量着歐陽的身段兒，很好奇地問，“誒，你跟陳凡那小子到底啥關係啊？你們倆是不是真的有一腿？”
“別瞎說，沒有的事！我們只能算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再往深裡點說，也能算是比較談得來的朋友！至於你想的那些，真的沒有！”女人有些臉紅，趕忙解釋。
“真的？”老頭兒似乎不信。
“真的！”女人再次臉紅。
“一手指頭都沒動過的普通朋友？”老頭兒還認真起來了。
“那倒是也不至於！那傢伙有點過分，佔便宜的事情總是有的！”歐陽也是實在，並不怎麼遮掩。
“年輕人，有前途。”老頭兒吧嗒吧嗒嘴，不說話了。
“啥意思？”歐陽有點懵逼。
“說了你也不懂。”老頭兒還有點不愛搭理他。
晚上六點四十，陳凡沒有出現。
晚上六點五十，陳凡還沒有出現。
“老大，是不是該走了，約好了的七點，馬上就到了！”張天霸跟孫小妖坐在車裡，就藏在附近的一個小樹林，生怕對方一不小心就撕票的他們提醒了陳凡一句。
陳凡坐在後面擺弄手機，“彆着急，等着。”
十分鐘過去了。
在水泥廠等着的金彪有點坐不住了，“陳凡來了沒有？”
“還沒來！”
“什麼！？還沒來！？他們是不想要那個女人了嗎！？”
金彪有點氣急敗壞的樣子。
“給陳凡打電話，問他在哪裡！”
金彪大聲說。
“嗡……”
陳凡手裡的手機震了起來，同一時間，電子城昏昏欲睡的小夥子一下驚醒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上縱橫交錯的細線和各種符號，趕緊把電話拿了起來，“凡哥！有動靜了，那個電話是從水泥廠打來的！”
“別急。”陳凡點點頭，把電話掛了。
“老大，陳凡電話打不通！”金彪手下的人咧着嘴過來找他。
“這小子是不是慫了？不想管她了！可能我們高估他們之間的關係了！”金彪旁邊有人小聲說。
“媽的了，難道陳凡這小子真的肯看着那女人就這麼死了！？這小子夠可以的，有種！”金彪摸摸腦袋，齜牙咧嘴，“給老何打電話，叫他把人處理一下！我這邊電話過去，他那邊隨時動手！既然陳凡不來，我就要讓他後悔一輩子！”
“誒。”一邊的夥計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凡哥，又有一個電話！那個人把電話打出去了！”
“在哪兒？”
“在水泥廠附近的那個汽修廠，要拆遷了的那個！”
陳凡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去水泥廠。”陳凡給一個手機發了短信。
“誒！”孫小妖點點頭，打着火，開車去了。
距離很近，沒一會兒三個人就到了。
孫小妖在陳凡的授意下按了兩下喇叭，卻並沒有把車子開進去。
“老大，老大，外面來了一輛車！”
金彪這邊正發飆呢，有人跑了過來。
“是陳凡！陳凡過來了！我剛纔看見他下車了！”
又有人來通報。
“啥？陳凡來了！？你確定沒看錯？”
金彪起身，很驚喜的樣子。
“確定沒看錯，肯定沒看錯，就在水泥廠外面呢！”
那人指着外面說道。
“抄傢伙！”金彪直接站了起來。
水泥廠外面。
“老大，你真的要上去嗎？”
孫小妖沒下車，扒着車窗問陳凡。
“看看。”
陳凡手揣兜兒站在門口兒，擡頭看看之後，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你看老大這氣勢，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孫小妖咂咂嘴，直佩服陳凡的篤定。
“你咋了？”
看張天霸微微皺眉盯着陳凡的腳，孫小妖捅了他一下。
“誒，我咋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呢！”
張天霸擡頭，看着陳凡的背影，忽然一皺眉，歪着身子靠在孫小妖的附近，“誒，你發現沒，今天老大跟平時不太一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