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笑了。
“說吧,大老遠地跑來找我,到底有啥事兒?”
陳凡手裡掐着煙,坐在沙發上。
“我要說出來,你別害怕。”
孫雅馨一改平素裡的輕佻神色,坐在了陳凡沙發邊兒上。
“你可別說那孩子是我的!”
要說能讓陳凡覺得害怕的事情,也就這個了。
“滾蛋滾蛋!”
孫雅馨白了陳凡一眼。
“不是這事兒就一切好說,說吧,到底咋了。”
陳凡悄悄鬆了一口氣。
“其實還是上一次你求我辦事惹的禍。”孫雅馨說着,臉上露出一抹哀怨,“你還記得那禿子校長嗎?他來找我了,跟我要項目。”
“他找你要項目?爲啥啊?”
“還不是聽說你從我這裡拿了個項目的事兒?他家有個親戚,聽說了就去找他,他也覺得眼紅,就來找我了,跟我說要是不給,就把我們以前的事情抖出去,他還說,你我的事情他一清二楚,要是給別人知道了,沒我的好果子吃!”
“那你答應他了?”
“廢話,我哪有那麼多的項目給他!而且這個人我十分了解,他呀,典型的貪得無厭,如果這一次我就這麼慫了,以後這樣的事情絕對少不了!”孫雅馨愁眉苦臉,也給自己點了一根菸,“我尋思尋思就覺得生氣,背地裡找了幾個人,把他教訓了一頓!沒成想弄巧成拙,惹了一個大麻煩!”
孫雅馨頓了頓,“他訛上我了,要我賠錢,還說我要是不給他湊齊了兩百萬,以後跟我沒完!我是真害怕我的那些黑料給他捅出去,走投無路了,纔來找你。”
孫雅馨撩起眼皮看了陳凡一眼,“你也知道,我公公家裡在咱們市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我無所謂,但是他們不行,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那你是啥意思?”陳凡靠在一邊。
“你幫我把那禿子做掉!咔!”孫雅馨對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一個割一刀的手勢。
陳凡嚇了一跳,“你說啥?”
“把他弄死!”
孫雅馨又說。
陳凡沉默了,張張嘴,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你當我是誰啊!我一小老百姓說弄死誰就弄死誰?”
陳凡明顯有些鬱悶,直襬手,“不行不行,想想別的辦法!”
“你那麼大本事,殺個人有那麼難嗎?”孫雅馨很憤怒的樣子,像是很看不慣陳凡的慫,亦或是她覺得陳凡這傢伙不肯出力,打心眼兒裡覺得不痛快。
“這明顯是違法犯罪嘛,我能幹這種事情嗎?我這麼正經一人!”陳凡也覺得有些頭大,“這樣吧,你把那禿子電話給我,我去跟他談談。”
“談都沒有用!我都找人談過了!”孫雅馨挺着急。
“那是你找的人沒有談明白,叫我試試吧,不行再想比的辦法。”陳凡說完,揉揉眉心,“這件事還有別的人知道嗎?是不是就他一個?”
“嗯。”孫雅馨點頭了。
“那就行,回頭你把他約出來,我來處理。”陳凡做勢起身。
“不用約出來了,就在dl呢!”
孫雅馨說。
“跑這兒來幹啥啊?”
陳凡一臉懵逼。
“魏猛下手有點狠,一腳踢他褲襠上了,說是踢殘廢了,以後可能不能那啥了,你們這邊會看的這毛病的大夫多,就,就轉院了。”孫雅馨支支吾吾地說。
陳凡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靠!我說那禿子要訛你那麼多錢呢!你咋想的!”
“我……”孫雅馨有些無奈,自知理虧也不好多說什麼。
“一天天,幹不出一點正經事,就知道給老子惹禍!”陳凡挺生氣,抄起雞毛撣子對着孫雅馨的大屁股狠狠地打了一下,孫雅馨倒吸一口冷氣,明顯被打疼了。
“你敢打我?”孫雅馨瞪着陳凡。
“打你怎麼了,打的就是你,你個小騷貨!”陳凡又給了她一下,打得孫雅馨花枝亂顫,心都酥了。
“等我回來我再收拾你!現在人在哪兒呢!”陳凡看孫雅馨委屈巴巴的,也不動手了。
“就是三院呢,我叫小妖帶你去。”孫雅馨抱着肩膀,趕緊說。
“叫他過來,樓下等我!”
陳凡下樓了。
孫小妖已經在樓下等着,看陳凡過來,一臉無奈,“老大。”
“你姐可真不是啥省油的燈!”
陳凡說。
“她跟你說了?”
孫小妖也愁眉苦臉。
“那人我去看了一下,已經拍片了,大夫說可能是不行了,腫的嚇人,說是爲保險起見得摘除了,可是,那禿子不肯!”
孫小妖又說。
“行了,去看看再說吧。”
陳凡去了醫院。
禿頭臉色鐵青,在病牀上躺着呢,跟死人似的。
陳凡找到主治的醫師,問了一下情況,醫師直搖頭,“夠嗆了,傷得太重了!咱們這兒看樣子是不好治了,要不轉院吧!”
“咱們這邊以前有能治好這個病的案例嗎?”陳凡問。
“誒……”大夫沉吟一聲,“老中醫魏嘗草,他治過,那就好多年以前了,有個小混混跟人打架,讓對方的一馬子給捏了,那女的是個變態,下手奇狠,生生地把那小子給捏成了廢人,當時也差點兒就不行了,後來還是老爺子出面給治好的,我知道的就這一例。”
陳凡聽得汗都下來了,“臥槽!還有這麼猛的妞兒?”
“誒!”大夫一點頭。
“謝謝大夫哈!”陳凡告別大夫,帶孫小妖去找老中醫魏嘗草了,老頭兒一看陳凡過來了,挺高興,非要拉着陳凡喝酒去。
陳凡盛請難卻,就去了,倆人寒暄了一陣陳凡問起當年的那件事,老頭兒一聽當時就笑了,“是有這麼一個事兒!有個小姑娘,他當時才十幾歲,她跟個小夥兒出去看電影,排隊買票的時候有個插隊的,男的看不慣,就跟人撕吧起來了,結果那小子沒打過人家,讓對方打了個落花流水,那小姑娘看不慣了,就背地裡下黑手把那小子蛋蛋給捏住了,咔咔一陣捏,把人給捏哭了,五大三粗的漢子嗷嗷哭,當時送醫院來看得大家觸目驚心!”
“我的媽呀,誰家的妞兒這麼猛?”陳凡都給逗笑了,心說這麼生猛的女人可得小心點兒。
“說起來,你可能還認識,跟吳家有點親戚,那女孩兒現在好像開個酒吧,叫甄……”
“甄小芙?”陳凡身子一哆嗦,見了鬼似的。
“對對對!就是她!”老中醫對着陳凡點手指,“就是她!當時還是個小姑娘,動起手來就又黑又狠,當時多少老爺們兒見了她就跑,可邪乎了!”
陳凡挺老頭兒這一說,心裡頭這個尷尬呀,他無意間想起自己也有過類似的遭遇,一陣後怕,好在自己素質過硬,要不然甄小芙這女人真的敢下死手。
“得了,咱不說這個了,您跟我說說您當時怎麼治療的吧!我有個朋友,給人踢了一腳,現在也腫的跟饅頭似的,很嚇人,不知道把他帶您這裡來能不能治得了?”陳凡眼巴巴的。
“這個不好治,我現在肯定治不了,別的都好說,那藥現在咱拿不到啊!”
陳凡一愣,“什麼藥?”
“溼骨林蛙你聽說過沒有?”老中醫魏嘗草透過老花鏡的上方看陳凡。
“聽說過,聽說過。”陳凡掐着胳膊,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可現在這時候,上哪兒能掏來那玩意兒啊?”
“很少見了,所以才說難辦!”老頭兒咂咂嘴,一樣擺出一副很鬧心的表情。
“我的天,這就難了。”陳凡抱着肩膀,尋思尋思給張小平打了個電話,張小平正睡覺呢,客廳裡阿言接的,“喂?啥事兒!”
“張小平呢?”陳凡問。
“他睡覺呢,咋了!有話趕緊說!”阿言跟陳凡算是比較熟的,說起話來也不怎麼遮掩。
陳凡尋思尋思,一陣苦笑,“你讓他接電話,我有正經事。”
“誰呀?”張小平被吵醒了,揉着眼睛過來。
“陳凡。”阿言把電話遞給他。
“喂?”張小平接電話來,直接放在了耳朵邊兒上,“咋了兄弟,怎麼忽然找我?”
“我遇上點麻煩,需要一個東西,我估摸着現在這年頭能知道這玩意兒哪裡有的也就你們這些憋寶的了!那個,溼骨林蛙你知道嗎?”
“知道啊。”張小平一咧嘴,“可這東西多少年都看不見了,你問這個幹啥?”
“嗨,我說出來都不怕你笑話,我有一個姐姐,就是以前上學時候的一個老師,想當年我倆有些特別的友誼,現在她遇上麻煩了,來找我幫忙,目前來看我要是找不到那個東西可能這事兒就很懸,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啊……”張小平做恍然大悟狀,“風流債!是這意思吧!”
“嗯,也差不太多。”陳凡尋思尋思,算是認可了張小平的說法。
“這樣吧,我一會兒給你問問,畢竟那麼生僻的東西我也不敢說我一定就能拿到,你等我電話,啊!”張小平把電話撂下了,尋思尋思披着衣服出了門,“我去找我六叔公問問去,你給我拿瓶酒!一會兒我就不回來吃飯了,跟老爺子喝點兒!”
“你少喝,喝多了我可不管你!”阿言去屋裡拿出了一個小罈子,裡面都是米酒。
“給人家辦事比給自己辦事都上心,別喝多了!”看張小平夾着米酒走了,阿言又在後面嘟囔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