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明白，問師傅，說您看到的不是貓，那您看到的是什麼？
和尚雙手合十，說我看到的，是菩薩。”
陳凡夾着一個餃子愣了半天，似有所悟，在座的人也都不知不覺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計。
衆人之中，唯獨那個小胖子搖頭擺尾，頗不屑，“呵呵，好一個菩薩，菩薩乾女人！還真是地地道道的大菩薩！”
富家女翻了個白眼兒，瞅他一眼，見小胖子抖着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兒，她毫不留情地吐槽兒道：“無知的蠢貨！啥也不懂，你說你除了乾女人以外還知道別的嗎？”
小胖子倔倔地一撇嘴，不說話了。
陳凡會心一笑，“那青貓爲啥睡了那個三姨太？這事兒你知道嗎？”
“也有個說法，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胖大叔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據說這三姨太啊，需求比較旺，餓，又吃不飽，每天在院子裡悶着，特別難受。那青貓看在眼裡，就想做個好事兒，讓她解脫，所以化成一個美男子勾搭她，讓她幸福快樂。
貓畢竟是貓，不懂得人世間的繁文縟節，你看那小貓小狗配對兒的時候，不就是看誰順眼跟誰在一起嗎？
有的時候，一隻母的跟一羣公的在一塊搞，你一下我一下，多了去了。
我們家以前養的一小貓兒就這樣，一隻小白貓，生了六個，好傢伙，黑的，白的，花的，黃的，各種各樣肯定不是一個爹！”
陳凡憨笑，“您說的也不是沒道理，歸根到底一句話，這貓啊，不懂得人情世故，光修出了人模樣兒卻不懂得人的心思！”
“那，貓真的能長那麼大嗎？”富家女忽然插嘴。
“照理說，不能，但也不一定。”
陳凡是見過超級大烏龜和超級大蜈蚣的，當然吃不準貓會不會長那麼大了，“佛法這個東西，其實挺特別的，據說修爲高到一定程度以後，會在體內生出變化，當年，佛祖釋迦摩尼就在雪山上修出了丈六金身，一丈六尺高！那是多高啊？都五六米了，人能長那麼大貓就不行嗎？”
“那貓眼兒的事兒呢？貓眼也真能化寶石嗎？”富家女又說。
“應該可以吧，我感覺貓眼兒可能是個舍利。舍利這玩意各種各樣，像什麼的都有，常見的有像泥球的，像珍珠的，像寶石的，還有整塊兒的佛骨舍利。我以前在書上看過珍珠那麼大的一塊石頭樣兒的東西，青藍色，很剔透，也是從骨髓裡燒出來的。想來，如果那老貓確實是有修爲有悟性的青貓菩薩，死後化成貓眼舍利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陳凡低頭吃飯，偷偷地看了小姐姐一眼，“姐，我說的對嗎？”
小姐姐點頭，不動聲色。
“誒呀，要不我們先去看看那個青貓大王吧！說的我都想看看它長得什麼樣兒了！”
人羣中一個姑娘喊道。
“還是別了，那麼靈異的東西，怎麼是說看就能看的！萬一它相中你了怎麼辦？晚上給你回家，啪啪啪！”
小胖子一如既往地不正經，嘿嘿笑，“有倒刺兒的哦，很疼的哦！你要真的那麼想，哥哥來陪你就好了！”
小胖子摟着女人的肩膀嬉皮笑臉，那女生也是不給面子，一腳把他蹬到桌子底下，怒罵道：“滾一邊兒去，你個死變態！”
“我覺得去去也好，古廟什麼的最有意思了。”帶隊的老師也覺得這光怪陸離的傳說挺有意思的，點點頭，做嚮往狀，“反正我們是出來寫生的，先去參觀一下也沒什麼不妥的！就是不知道那古廟還在不？有沒有和尚！”
“有和尚有和尚！”
胖大叔一陣點頭，“不過那個地方我不建議你們去，你們要是遊山玩水找樂子，在外面就行了，千萬別去廟裡頭！”
“咋的，還有妖怪吃人啊？”小胖子鑽了出來。
“不是妖怪不妖怪的，主要是那廟裡的和尚很奇怪，怕嚇到你們！”
胖大叔一咧嘴，“那廟裡現在就一個和尚，很多年以前被大火燒傷過，怎麼說呢，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瘮人着呢！而且，他平時不怎麼跟外人來往，脾氣又不好，怕就怕你們一言不合再打起來，多餘找那不痛快！”
一聽這話，衆人剛上來的精神頭兒立即消了許多。
富家女興致勃勃地問大叔，“叔叔，光說青貓寺的事情了，您還沒跟我們講講這五老洞的事情呢！五老洞是幹嘛的？好玩兒嗎？”
“五老洞就是青貓寺下面的那個山洞，我剛纔不跟你們說了嗎？這五老洞很早很早以前就有了，是個無底洞，這洞有多深誰也不知道，裡頭有啥東西，也沒人說的清。倒是日本人打過來的時候，村民們沒出躲了鑽進去過，那傢伙，烏泱泱上千人進去了，不敢出來。
小鬼子在洞口喊，叫她們出來說話，大家都說小櫃子沒人性，誰敢露頭兒啊？
後來小櫃子急眼了，就說你們再不出來就放火燒死你們！
結果還真就放火了，他們放火點了溼草，用煙燻，很多人都嗆死在山洞裡頭了。
打那以後，那五老洞就不行不行的了，屍臭滿天，離着多遠都能聞到。”
“現在還那麼臭嗎？”
富家女一咧嘴。
“沒有沒有，沒那麼臭了！不過還是不能進去！那山洞可老嚇人了，打雷下雨的天兒往門口兒一站，我了個去！鬼哭狼嚎，嗷嗷的！前幾年我從那邊過，就在洞口聽了一下，不嫌丟人地跟你們說，當時差點兒沒嚇死！我了個去，真是……”
胖大叔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堪的回憶似的。
“要不要去看看？”
看陳凡聽得仔細，那個安安靜靜坐在一邊兒的小女生忽然問陳凡。
她是寫的，遇上這種蒐集素材的好機會自然不肯放過。
“沒興趣。”陳凡繼續吃飯。
“切，我還以爲你有真本事，看樣子，也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你啊，就一慫貨！”
小女生冷哼一聲做不屑狀。
“是不是慫貨也用不着你來說，我有我的打算，你不懂。”
陳凡一撇嘴，轉頭看看隔壁桌兒的幾個人，“誒，你們怎麼少了幾個呢？還有三個呢？”
“啊，有一個昨晚拉肚子了，沒出來，還有倆忙毀了，起不來了。”
小胖子一撇嘴，抱着腦袋靠在椅子上，“我說她倆也真是，這傢伙可是得着機會了，我住隔壁，聽她們倆嗚嗷地叫了一晚上，早上四點了還沒消停呢，身體也是好！”
“早上四點你還沒睡覺呢啊？”
有女生壞笑。
“廢話！他們那麼叫，我能睡着嗎？”
小胖子沒好氣地說。
“昨晚你也沒閒着吧！我看看，手上有繭子沒？”
小女生挑挑眉毛，忽然笑了起來。
“你們說什麼呢！”
同時一個年齡段兒的人，一旦污起來，就剎不住車了。
富家女一咧嘴，露出整整齊齊的小白牙，“我都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真討厭！”
“行了吧我的大小姐，在我們面前你還裝啥裝？我看昨天晚上你也翻來覆去的一直沒睡着！”富家女剛羞答答地裝了沒有半分鐘，一邊的好姐妹就把她出賣了。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我們的大小姐想什麼來着，一宿都不睡，鼓搗鼓搗的，不知道在鼓搗什麼！”
那寫的小女生也來幫腔了。
“你們怎麼那麼討厭呢！瞎說什麼啊！誰鼓搗鼓搗的來着！”
富家女一拍桌子，佯裝生氣，“尤其是你，再瞎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東子，你看她你看她！你看你媳婦又欺負人了！”
小女生扭着身子開始撒嬌了，眼睛看的卻是一旁坐着的憂鬱帥哥。
這傢伙一直坐在角落裡，不動聲色，陳凡跟這幾個人都很聊得來，卻唯獨沒有跟他說過話。
“誒，你是木頭啊。”看他只是苦笑了一下，小女生拍打過去，“你女朋友這麼欺負人，就不能跟我表個態啊！”
“誰是他女朋友！你瞎說什麼呢！”富家女在她的腰間掐了一把，“你別瞎說，讓人誤會了多不好！”
“就是，我和雯雯纔是天生一對兒！”
小胖子做勢要摟她，又給女人一拳推開，“滾蛋！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輪不到你！”
“你傷害了我。”
小胖子坐在地上，眼巴巴地。
“那你咋不去死呢？”
富家女挑眉，冷笑。
“阿西吧，你這樣的女人活該單身一輩子！”
小胖子嘀嘀咕咕地拉了椅子，騎上去，“誒，那個，那個兄弟！你旁邊那個女的是誰啊？是你媳婦嗎？”
“我是他姐姐。”陳凡剛要說話，小姐姐便搶先一步。
“親姐姐？還是乾姐姐？”小胖子一下興奮了，眼裡放光。
“親姐姐。”陳凡又要說話，還是沒搶過她。
“美女你好！”小胖子一下就興奮了，做癡迷狀。
他過來跟小姐姐握手，小姐姐沒搭理她，一把抓着陳凡的手腕把陳凡的爪子塞進小胖子的手裡，“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