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將符咒化完的水放在桌子上,放了點白糖蜂蜜進去,調勻了,然後把杯子裡的水倒在盤子裡,牽了一隻半人高的德國牧羊犬到屋兒裡。
牧羊犬一看有糖水,趕快舔了,這時候劉鐵頭已經給那兄妹倆扒光了衣服綁在了凳子上。
陳凡摸摸那牧羊犬的頭,對着它說了兩句什麼,那牧羊犬忽然一歪身子,像是迷住了。
緊跟着搖搖頭,再搖搖頭,它忽然看見劉鐵頭了,兩隻溜圓的眼睛一下直了,四目相對。
“……”
“……”
“……”
劉鐵頭的喉嚨裡咕嚕一聲,生出一身冷汗。
他不是傻子,知道這玩意是幹啥的。
“汪!”
牧羊犬忽然叫了一聲。
它一轉身繞到劉鐵頭的身後。
噌一下直起上半截身子。
騎,騎了上去!
“誒呀!”
衆人捂臉,不敢看。
兩個小時以後。
小姑娘從指縫兒裡看那隻魏猛異常的牧羊犬。
牧羊犬心滿意足地下來了。
蹲在一邊呼哧呼哧地吐着舌頭喘粗氣。
再看劉鐵頭。
雙眼迷離,渾身是汗。
他哇哇哇地叫了兩個多小時,鼻涕一把眼淚一把,臉抽抽着,要死了。
“我草你祖宗的,你不是人!”
劉鐵頭見過陰的,沒見過這麼陰的。
全程給劉鐵頭錄像的陳凡冷笑一聲,“你說不說?”
“不說!”
“好的!”
陳凡擺擺手,沒一會兒,有個飯店的夥計進來了。
這一次牛逼。
他沒有牽狗。
他直接牽了一頭渾身黢黑的小毛驢兒進來了!
陳凡從容不迫地拿出一張豬哥符,又在他的指尖弄出一點血,然後用同樣的方式把符咒化在水裡,放了白糖蜂蜜……
小毛驢咕嘟咕嘟地喝乾淨了。
大舌頭一舔。
眼睛直了。
它跟劉鐵頭對視起來了!
劉鐵頭一看小黑驢身底下的巨物,菊花一緊當時就不行了。
他扯着嗓子大喊,“誒!大哥!大哥!大哥你別亂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先把驢弄走,我說我說,我全說!誒誒誒!你攔着它點兒!”
“把驢牽出去!”陳凡擺擺手。
張天霸牽着小毛驢往外走,小毛驢不從,來勁了。
這傢伙一個勁兒地往劉鐵頭的身邊使勁兒,拉都拉不住。
劉鐵頭生怕張天霸手一滑把他放開,咧着大嘴嚇得夠嗆,“拉住了!拉住了!”
門關上了,劉鐵頭嘆息一聲,看陳凡:“我草你祖宗的,你小子這都跟誰學的啊!淨特麼跟老子玩兒陰的!”
“沒辦法啊,不想點兒絕的你也不聽話啊。”
陳凡把手揣進褲兜兒裡,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這個人。
“現在我們能好好聊聊嗎?能的話我可開始問了。”
“你問吧,你想知道什麼我就告訴你什麼,只要你能放過我!”
“好。”
陳凡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邊兒上,翹着二郎腿擺出一個悠哉悠哉的架勢,“萬隆用屍油做美白霜的事情是真的嗎?”
“是,祖傳的秘方兒!”
“萬隆懂得法術嗎?”
“不懂!”
“那他的秘方兒是從什麼地方拿來的?”
“他們家有個老太爺,以前是學法的,老爺子留下的遺產裡有一本康熙字典!據說那秘方兒就夾在字典裡!萬隆無意間發現的,後來找人照着膽子勾兌了藥方,因爲簡單好用,就做了市場推廣,算起來他們家的那點兒家業都是靠這藥方打下的!”
“那萬隆不會法術爲什麼很多人都說他會法術呢?”
“裝腔作勢唄,他怕有人害他,只能這麼幹!”
“那他現在在哪兒?”
“去了sh了。”
“你能把他叫來嗎?”陳凡從兜兒裡把電話拿了出來,“你把他引出來,我就放你走,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不用那麼麻煩!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不就想給那女人報仇雪恨嗎?你不就想宰了萬隆嗎?我這兒有個簡單直接的辦法你可以試試!”
劉鐵頭也是爽快人,揚起下巴對一邊站着的小姑娘說道:“你把我那個包兒拿來,裡面有個夾子,那裡頭有幾個紙人,倒數第三個就是我萬隆的,釘頭七箭你會不會?不會的話我給你弄!不過你得說話算話,我替你弄死萬隆你就放了我,行不!?”
“行!”陳凡一口答應。
“誒!你怎麼答應得那麼快!?”死人妖兒推了陳凡一把,很是不滿,“你答應了我還沒答應呢!”
“我只說我不殺他,又沒說你們不殺他!萬隆死了以後,他就是你們的了,你要要咱們收拾他怎麼收拾他,跟我無關!”
陳凡冷冷地回頭望去,心底裡生出幾抹鄙視。
看樣子老話說得對,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劉鐵頭方纔還死咬着牙關說不會出賣萬隆呢,這會兒一鬆口,竟然連自己手裡有萬隆的紙人的事情都給人知道了。
需知紙人的煉製可沒有那麼快,他留着這東西十有八九是早有歹心,陳凡仔細尋思一下,不由得背脊發涼。
好在自己生平又有鬼脈護體,要不然還真容易給同樣的法術弄死呢!
“紙人在這裡,你看看吧。”小姑娘把紙人遞給陳凡,陳凡拿來一看,紙人是黃紙做的,人形,有頭有身體,有手有腳,整個人呈“大”字形,略大,大約能有兩個巴掌那麼大的面積。
陳凡看了一下紙人身上的符咒,心中暗自點頭,他叫死人妖找來桌子,在院子裡找準了方位開了一個壇,陳凡原本不打算親自動手的。
可他害怕那劉鐵頭狡猾多端就此跑了,反正“釘頭七箭”的秘法他是會的,有這紙人在即便是他也能娶了那貨的姓名!
紙人法與草人法的法術類似,原理相同,只是技術細節上略有差別。
陳凡把之人放在桌案上,用黃酒一噴,黃紙被酒打溼了立即黏住。
陳凡找來五根蠟燭,分別壓在紙人的頭頂,腳下,和手掌邊緣。
等五個蠟燭點燃了,又找來香爐點了一柱香放在旁邊。
他手掐法指,口中唸唸有詞,唸誦了三遍釘頭歌以後將手一拍,砰地一下,桌子上的紙人的身上騰地了白色煙霧
陳凡從一邊放着的筆架上取出一根三寸長的鐵釘,誦着咒語圍着紙人左手處的蠟燭轉了三圈,手起釘落!
“嗨!”
砰一下,鐵釘鑽到桌子裡,死死地嵌住了之人的手!
千里之外正跟客人吃飯的萬隆啊地一聲大叫扔了手裡的杯子!
再看陳凡面前的紙人,從釘子沒入的地方竟然用紅色的東西漸漸暈開!
出血了!
紙人出血了!
陳凡又拔出一根釘子,對着之人的右手猛一戳,“嗨!”
“啊!”
千里之外的萬隆又是一個跟頭,直接翻在地上。
他驚出一身冷汗,看着自己的雙手大叫道:“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這是怎麼啦!天啊,我的手擡不起來了!”
“萬總,萬總!你別慌我現在就給老劉打電話!”
一個夥計趕緊撥通劉鐵頭的號碼。
電話還沒通呢,萬隆已經翻在地上,他的腳也壞了!
“糟了!有人在背後陰我!”
萬隆刷地出了一身冷汗,他忙叫道:“快,快拿雞蛋給我,快拿雞蛋給我!”
“砰!”又是一根釘子戳進來。
萬隆眼睛瞪着,頭後仰,不知不覺間眼睛瞪得老大。
他顫抖着身子,啊啊啊啊地發出奇怪聲音,連舌頭都不能動了!
“萬總,萬總!”
夥計看他撞翻桌子摔在地上,趕緊衝了過來,“你們都看什麼啊,沒聽萬總要雞蛋嗎?快去弄雞蛋去啊!”
“雞蛋?雞蛋已經不好用了。”桌對面一個老頭兒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萬隆,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多行不義必自斃,看樣子你遇上剋星了!”
“呃呃呃……”
萬隆抽搐幾下,別的不能動了,眼睛還能動,他使勁兒翻着眼睛看向老頭兒的方向,喉嚨裡一句話說什麼都出不來。
“死!” 第六顆釘子戳在陳凡紙人的胸口以後,陳凡的第七顆釘子直接戳在了紙人的心口兒上!
萬隆身子猛地抽了一下,七竅流血,身體變成了絳紫色,一口氣緩緩的從他的喉嚨裡翻上來!
他斷氣了,軟塌塌地歪了下腦袋。
“此時,桌案上的紙人已經變成了暗紅色,七顆釘子閃閃放光,陳凡冷哼一聲背過手去,牆角處,一身白衣的女人正孤零零地站在那裡。
“姐。”眼前模糊了。
陳凡走過去將她一把抱住,卻抱了一個空。
陳凡一愣,有些驚慌。
“誒,你幹嘛呢?”
死人妖在一邊看了個明白,咧着大嘴朝他一擺手,“你的事兒成了,是不是該處理我的事兒了?要沒別的想法我可動手了!”
“你隨意。”陳凡在張天霸的陪同下把衣服穿上,揹包也給張天霸拿在手裡,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約摸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王琳。”小姑娘朝陳凡笑了一下,臉上出現一個小酒窩兒,“我哥哥叫王韜。”
“我沒問他。”陳凡斜了那死人妖一眼,又在小姑娘的鼻子上面颳了一下,“小妞兒長得不錯,以後給我做媳婦吧!”
“滾犢子,有我在你一輩子都別想!”王韜飛身過來踹了陳凡一腳。
陳凡不服,回手給了他一拳。
倆人說打就打沒一會兒就幹起來了。
小姑娘看得一臉黑線趕緊衝進去把兩個人拉開了,“你們倆別打了!別打了!誒呀能不能好好的!”
當晚,後半夜,陳凡躺在被窩兒裡睡不着,忽然間屋中一冷,陳凡本能地睜開眼睛,他側頭,看見白色的長裙!
不知何時,穿白衣的黑髮女人摸了過來。
陳凡眨了下眼睛,將她抱住,女鬼並不矜持,順着他的力道直接攀到了陳凡的身前。
被窩裡一人一鬼翻雲覆雨,女鬼的身子很涼,卻很滑,陳凡摟着她的身子愛了一會兒,明知都是幻覺卻還是有些哽咽,“姐……是我對不起你……”
“傻樣兒。”李婷攏了一下自己的長髮,一張小臉貼在陳凡的懷裡。
二人十指相扣,靜靜地享受着這來之不易的片刻溫存……
鬼壓身,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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