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挎着陳凡的胳膊跟杜元良一起去了賭場，剛進門的時候，正碰見李婷挎着另外一個約摸能有三十歲的儒雅男人站在一邊說着什麼，大廳裡頭，兩個人四目相對，只一瞬間那濃濃的火藥味兒就出來了。

陳凡一臉鬱悶地看着李婷，氣得閉上眼睛，李婷看着佟妃，也咬着嘴脣面露怒色。

“怎麼了？”佟妃沒注意到李婷一直在看她，她眼裡只有陳凡。

“沒事。”陳凡心中有氣，轉頭瞥了一眼那儒雅男人，“我們揍吧。”

有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就在陳凡捏着手機尋思要不要跟李婷好好掰扯一下的時候，那倆人也進來了，一個廳子，不遠的位置，倆人坐下來拿着籌碼玩兒上了。

陳凡看他倆靠在一起很親密的樣子，醋海生波，臉都綠了，他咬牙切齒地李婷發了一條短信：“那男的是誰？”

“用你管？”李婷毫不退讓，又補了一條，“你挎着那女的幹嘛的？陳凡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一口氣沒上來，陳凡差點氣死，他惡狠狠地看着李婷方向，李婷也正回頭看着他，就在倆人電閃雷鳴地對視着的時候，耳朵一痛，小姐姐的聲音響了起來，“她來了。”

陳凡轉頭，正看見那妖豔賤貨扭着屁股踩着高跟鞋，噠噠噠地走過來，路過陳凡身邊的時候，女人很自然地在陳凡的後背上摸了一下，眼睛一眨，明顯是在勾引他。

佟妃一眼就看出女人呢的不對勁兒，看陳凡心神盪漾像是要給勾了去，狠狠在他大腿上掐一把，“看什麼呢！”

陳凡搖搖頭，心中一迷，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像是被催眠了一下，剛纔的一瞬間他有些失神，差一點兒就中招了。

“這女人不對。”陳凡小聲道。

他能確定這個女人肯定有些來路，前番她撥開小鬼就讓陳凡覺得很蹊蹺，現在這一個媚眼兒把自己勾引得失了神就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陳凡也算是在花海里打過滾兒的老司機了，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人勾引去？

再說了，這妖豔賤貨雖然長得頗有些姿色，可比她更好看的佟妃就在陳凡身邊，佟妃穿個內褲躺在陳凡面前的時候陳凡都能很理智地想事情，她何德何能竟差點兒把陳凡的魂兒都勾走了？這不科學！

除非她有秘術在身！

心裡想着，陳凡更加警惕，他出去，在廁所裡頭開了眼，他這樣做不是因爲只有廁所能開眼，而是因爲他不想給人發現他的本事。

瞳孔一亮之後，陳凡回來，這一次，在走廊裡陳凡就看見了上次見到的小傢伙，陳凡站定身形看他，小傢伙嚇一跳。

這小鬼看起來骨瘦如柴，好像受過虐待，陳凡覺得他挺可憐的，從兜兒裡掏出幾塊奶糖攤開手，小傢伙好像很怕他，又受不了奶糖的誘惑，他忍了半天，忽然衝過來把奶糖抓走了，一下就跑沒影兒了。

陳凡回頭看，小孩兒在走廊的盡頭正歪着身子看他，他狗狗嘴角笑了下，這種東西雖然面目猙獰，卻有心智，陳凡不想傷害他們，就像他不想傷害那些有求於他的女人一樣。

從外面回來，剛坐下，陳凡轉頭瞥了一眼那妖豔女人，只一側頭，就嚇得差點兒蹦起來！

女人的懷裡坐着一個小孩兒！

那小孩兒的眼睛是紅的，身子是藏藍色的，藏藍色的身上還有一些像藤蔓似的花紋，有深有淺，很斑駁，那小東西尖嘴猴腮，模樣古怪，正盤腿坐在女人的懷裡，直勾勾地看着桌面上正打牌的幾個人。

它時不時地東動一下嘴，口中唸唸有詞，女人的嘴脣也微微地動着，像是在跟它交談什麼，只是，女人的嘴脣動的幅度非常小，要不是陳凡眼睛毒，根本看不見。

傳音入密！

他們在用傳音入秘的方式交談！

傳音入密是一種很詭異的傳音術，一個人說話，只有指定的人能聽見，其它的人聽不見，小姐姐就經常這麼跟陳凡說話，陳凡自然瞭解，只是陳凡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也會傳音入密！而且，她在跟一直小鬼說話！

不對，這不是小鬼，是拍嬰！紅眼排嬰！陳凡盯着女人懷裡的拍嬰看，那拍嬰也注意到陳凡了，倆人直勾勾地對視了一會兒，那紅眼睛沒眉毛的拍嬰忽然擡起頭來對女人說了句什麼，女人一愣，轉頭看陳凡，眼睛裡少了幾分曖昧多了幾分恐懼！

“我去下洗手間，你們先玩兒一把！”女人放棄手裡的一手好牌扔在地上，扭着屁股往外走，路過陳凡的身邊的時候，拉摸着陳凡的肩膀輕輕捏了下。

陳凡會意，起身，跟佟妃做了個手勢之後也找了個油頭站起身來。

到廁所的時候，女人正側着身在門口兒等他，女人給在一個金屬的小盒子裡拿出一根細長的女士香菸，點着了，吸一口，對着陳凡的臉輕輕地吹了一下，“你是誰？來這裡幹嘛？”

“這話應該我來問你吧。”陳凡低頭看看洗手池邊坐着的紅眼拍嬰，又湊過去，把女人手裡的香菸搶了去。

他拿着煙吸了一口，吧嗒吧嗒嘴，故作深沉地瞄了她一眼，“我這兩天就會走，不會影響姐姐的財路，跟我一起來的那老頭兒是我們家一長輩，聽說你黑了他不少錢，把人家弄得走投無路了纔來找的我，姐姐能不能給個面子，把錢吐出來？就算弟弟我欠你一個人情。”

“呵呵。”女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面子？面子值幾個錢？老孃等了那麼久可算等到一肥羊，剛吃了一點兒你就讓我吐出來，你這也不近人情了吧！實話告訴你，我可不是來跟你談判的，你小子別給臉不要臉，要是敢壞我的事我叫你知道紅姐的厲害！”

“嚇我？”陳凡挑挑眉毛，“你以爲你養了一隻紅眼拍嬰你就天下無敵了？你信不信，我隨手就能滅了它？”

“就憑你？你看你還不知道我兒子的厲害！”女人說着，給拍嬰使了個眼色，那拍嬰瞪着通紅的小眼睛看了陳凡老半天了，見自稱紅姐的女人指着陳凡看自己，當即搖搖頭，跟她小聲地說了幾句別人聽不到的話。

“嘶！”女人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她直勾勾地盯着陳凡，像是看見了魔鬼似的，“你是什麼人？！”

“我叫陳凡。”陳凡把手裡的煙點了兩下，挑起下巴冷冷地補了句，“鬼術傳人！”

“給我留個電話。”女人從包包裡把電話掏出來，看陳凡愣了一下，又媚笑着湊過來，“怎麼？姐姐賣你個面子，你連意思一下的想法都沒有嗎？”

“你記一下吧。”陳凡從兜兒裡掏出電話跟他交換了一下號碼，女人抿嘴笑：“我叫吳一紅，這兒的人都叫我紅姐，這賭場有我百分之五的股份，以後過來玩兒可以來找我。”

“我不會在這裡待太久的，過兩天就走了。”陳凡看女人還是挺上道兒的，悄悄鬆了一口氣，“對了，紅姐，你有男朋友嗎？”

女人錢笑盈盈，剛認識陳凡便開始跟陳凡眉來眼去了，“怎麼，看上你姐了？身邊跟着個小騷貨還滿足不了你嗎？”

“別瞎說，那是我姐姐，你可以侮辱我不可以侮辱她。”陳凡打心眼兒裡喜歡佟妃，對女人的話略有不滿，女人點點頭，“行行行，你不喜歡，我就不說！那你告訴姐姐我，你問這話啥意思？你是看上姐姐了還是怎麼的？”

“我考慮一下要不要睡了你。”陳凡壞笑，“你要是單身，還可以考慮一下，要是有男朋友了，那就算了。”

“小屁孩兒。”吳一紅白了陳凡一眼，“我單身！不給你睡！”

“誒！”看女人要走，陳凡一把將她拉住，“姐，我求你個事兒啊。”

“都說了不給你睡！”女人回頭看她。

“不是這個事兒，在你十點鐘方向，斜對角，有一個戴眼鏡的男的，我跟那哥們兒有仇，你能不能幫我整整他？”

“報酬呢？”吳一紅抱着肩膀靠在陳凡身上，大眼睛一翻，騷得厲害，“要人幫忙總要有些報酬才行吧！”

“我，我沒有錢。”陳凡有些臉紅。

“誰要你的錢！你能有幾個錢？行了，我知道了，這事兒我幫你辦了，你記得欠我一個人情哈。”吳一紅扭着屁股往外走，小皮鞋踩得噠噠響。

當天晚上，杜元良又贏了個飄滿鉢滿，算起來一連去了三天，足足地賺了幾百萬，杜元良開心壞了，上癮了，第四天頭兒上卻給人叫到了一個雅間兒。

吳一紅掐着煙坐在椅子上，手裡拿着一杯紅酒，“老爺子，差不多得了，要不是看陳凡面子上你早輸得連褲子都沒了，你扔這裡那點兒錢我都退給你了，你該收手就收手吧！”

“你認識陳凡？”杜元良心下一驚，心說這陳凡什麼人，怎麼那麼大面子？

“她是我小弟。”女人抿了一杯紅酒，笑容玩味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是當官的，了當官的管不了我們。收手吧，你要是沒完沒了地來送錢，陳凡的面子我也不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