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雅馨臉一紅,像是想起了什麼很不堪的回憶似的,“六六跟別人不一樣,雙性戀,男女通吃,給她禍害了的小姑娘多得是,你要是寂寞難耐了,可以找她給你介紹幾個小妹子,她手裡,你這麼大的小妞兒一抓一大把,不過……”
孫雅馨媚笑,“不過,有的要收錢。”
陳凡一愣,緊跟着露出一個特別無語的表情,“她是幹那個的嗎?”
“這倒不是。”孫雅馨搖搖頭,“等你步入社會就知道了,這個社會,很髒,幹什麼都要錢,沒錢玩兒不轉,給你舉個例子,我以前有個學弟,品學兼優,長得也帥,我一個宿舍有有個姐妹看上他了,把他撩走了,開房了,辦完事兒覺得不滿意,就跟人家要錢,人家不給,她就告他強姦,結果,還告贏了。”
“這也可以?”陳凡露出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
“我要告你,一樣可以。”孫雅馨在陳凡的擡手去摸陳凡的下巴,“只不過,沒必要,也不想。我說這些只是想要你小心點兒,你要知道,越是無所顧忌的女人就越可怕,有些女人你弄了也就弄了,全當沒發生,有一些,你弄了,就會黏上你,遇上這樣的,有的你頭疼。”
陳凡眨眨眼,似有所悟。
兩個人一躺着一坐着,自顧自地聊了很久才從學校出來。
“以後不來這邊了,沒事兒的時候,也不要打電話給我,我對象是一個很多疑的人,你懂的。”
孫雅馨把門鎖了,轉身看陳凡,“以後,能不見就不見吧。”
“恩。”陳凡準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輕嘆一聲,略有不捨。
“誒,我跟你說……”
孫雅馨在陳凡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一推陳凡,笑嘻嘻地轉身走了。
——割——
回到家裡的時候,來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陳凡把電話夾在肩膀上,“喂?”
“猜猜我是誰!”一個很古怪的聲音出現了。
陳凡尋思尋思,這麼說話的也只有韓美了,他會心一笑,佯裝不知地露出一個很疑惑的表情,“是孫老師嗎?”
“孫你妹的孫老師!你就知道孫老師!你天天腦子裡都是孫老師!孫老師有什麼好的,天天讓你惦記着,你那麼喜歡孫老師把她娶了讓她給你做媳婦啊!孫老師,孫老師!一口一個孫老師!我特麼纔不是你的孫老師!”
一口氣喊了一堆,簡直可以說相聲去了,陳凡給韓美叨叨得眼皮直跳,趕緊咳嗽兩聲,嬉笑道:“幹嘛呀你,不逗你玩兒呢麼!你什麼時候買的手機啊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怎的,打個電話都不行?”電話那頭兒韓美面露幽怨,“那我掛了,再見!”
“嘟嘟嘟……”
一言不合就掛電話,陳凡哭笑不得。
電話打回去,韓美竟然關機了。
“不會把我拉了黑名單了吧,這小暴脾氣……”
陳凡合計着韓美還在氣頭兒上,也懶得找那晦氣,他盤腿坐在椅子上,拿着毛筆擺弄一個小紙人,正自顧自地玩兒得樂呵。
大門口兒傳來敲門聲。
陳凡趕緊跑出去。
一看,門口兒站着的卻是村長大爺,村長大爺神采奕奕,看起來好像有好事兒,陳凡給村長大爺敬了一個軍禮,“首長好!”
“好,好!”村長大爺從兜兒裡掏出一個硬紙板的快遞,郵政的ems,“你的快遞。”
“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陳凡各種驚訝,“啥玩意啊這是?”
“通知書,還能是什麼。”村長大爺把快遞扔給陳凡,又扒着門,在陳凡的腦袋上按了一下,“正好去鎮上,看到你的,就順便帶了過來!”
“還有別人的嗎?”陳凡一看落款,立即笑開了花兒。
“你還惦記誰呢?”村長大爺笑嘻嘻地看着陳凡,“不說我也不知道,你惦記的是韓建軍那個小閨女吧!她的已經取走了!我特意問的!”
“謝謝首長!”陳凡開心得臉都紅了。
“甭嘴上謝,叫你爺爺請喝酒吧!”老頭兒揹着手走了。
兩天以後,學校裡來了通知,陳凡特意跑去看了一下。
陳凡排名本校第九,韓美第一,兩個人如願以償地考到了同一所中學,韓美很高興,牽着二毛來找陳凡,兩三個月,小薩摩已經長得不小了,薩摩這種小狗還是很可愛的,天生的笑臉,也親人,就是送韓美這一隻過於活潑,撒手就沒,時時都得給人牽着。
陳凡更喜歡小貓,他喜歡小貓的性格,可這並不代表他不喜歡小狗,尤其是自己送給韓美的小薩摩。
小狗似乎還記得陳凡,一見他過來,就挺起身子往陳凡身上撲,陳凡將它抱起來,一下抱個滿懷,正跟韓美聊得熱絡,一個電話打過來,陳凡看了一下號碼,趕緊跑了。
來電話的是王六六,一個愛磨人的小妖精,經過幾次接觸,兩個人已經相當熟了,尤其在孫雅馨漸漸地疏遠陳凡以後,這個女人自然而然地成了陳凡修行路上的一個重要節點,六六想讓陳凡晚上去陪她,陳凡沒答應,因爲,爺爺打過招呼,今天晚上要來個重要的客人,陳凡要陪着爺爺老實等着。
抽時間跟韓美在沒人的地方親熱了一會兒,陳凡回家,到家的時候,看門口兒停着一輛半信不舊的小轎車,陳凡看了一下車牌號,還是市裡來的。
他正疑惑着哪裡來的客人,爺爺已經發現他了,“小凡!過來!過來!給你介紹一個人!”
“喲,師傅,這就是小凡啊!”嗲嗲的聲音從屋子裡傳出來,陳凡還沒看見人,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等他看見人,我去!從屋子裡頭迎出來的是一個豎着大辮子的中年男人!
此人生得細眉鳳目,鷹鼻薄嘴,細條條一張臉,顴骨略高,乍一看有點像《林海雪原》裡的座山雕,偏偏這看似兇狠的一張臉上沒有半點的男子漢氣概!
他塗脂抹粉,有眼線,有脣彩,離着老遠就能明明白白地聞到一股子極爲明顯的香水味兒。
此人裡頭穿着黑背心,外面有個深藍色的牛仔的小夾克,夾克上有不少金屬的掛飾,腰間的大腰帶能有半個巴掌那麼寬。
最可怕的是細長的兩條腿,不是特別直,卻真的很細,細條條就細條條唄,偏偏穿着一條緊腿褲!
拋卻着裝不說,這人的聲音也極是特別,一見面什麼都沒說呢,當先來一個,“喲”
這特麼什麼情況?
說他是男人,都可能糟蹋他了,因爲他確實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他不男不女完全看不出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阿西吧!”陳凡雞皮疙瘩掉一地,忽然想起了小姐姐的話。
陳凡心說,這廝是不是修煉鬼術出了差錯,陰盛陽衰才變了女人的?
“小凡啊,給你介紹一下,他叫上官雲峰,是爺爺早年收的一個徒弟,你不是考上高中了嗎?爺爺覺着,你這情況不適合在學校住,上學的這段時間,你就跟上官一起住吧!”
“啥!?”陳凡嚇得身子一抖,直接跳了回去,“爺爺你別鬧!”
“這有啥好鬧的?咋的?有什麼不好嗎?”陳光鬥眼巴巴地看着陳凡,看自家孫子擺出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又咳嗽咳嗽,“你放心吧,別看這個貨看起來娘裡娘氣的,他,他應該不會對你做什麼!”
“應該!?”陳凡嘴角一抽。
“喲,師傅,您說什麼呢!”上官雲峰掐着腰,接連擺手,“陳凡弟弟你別聽老爺子瞎說,俺一定會好好疼愛你的!你就放心吧,跟俺一起過,肯定沒問題,俺別的不說,保準啊,過幾個月就讓你白白嫩嫩的,像俺一樣!”
上官雲峰手舞足蹈。
陳凡驚呆了。
“爺爺,要不還是算了吧。”
“咋的,你還不放心咋的?”陳光鬥掐着菸袋看陳凡,“沒事兒的,不僅是你,韓建軍那小丫頭也跟你們一起住。”
“啊?!”陳凡一愣,瞪大了眼睛。
“小軍子怕他閨女學壞了,不準備讓她住學校,他跟雲峰關係不錯,也覺得這樣靠譜兒。”
陳凡斜着眼睛看爺爺,心中多有無奈,“男的女的住一起,多不方便啊?”
“沒關係的,小美自己睡,你呀跟我睡!”上官雲峰抿嘴笑,眼睛眨啊眨,嫵媚得很。
——割——
快開學了,已經是九月份,陳凡跟着韓建軍父女一起去上官雲峰那裡報到,陳凡原以爲上官雲峰是一個老鴇子皮條客之類的邊緣人物,卻不想,上官雲峰是個開網吧的小老闆。
上官雲峰的網吧叫天語網絡會所,在距離學校只有二百米不到的主幹道旁邊,這網吧有幾百臺機器,設備都很新,看起來置辦這些東西的時候實實在在地花了不少錢。
網吧的一樓二樓都是對外開放的,都是來上網的學生。
三樓是生活區,也就是說,整個三樓都是員工住的地方,從樓梯口上去,靠東邊是給網吧的夥計呆的,靠右面,是上官雲峰住的。